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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看清刘辩时,他身后的秦军兵士们也都看见了刘辩,早已是做好了让路的准备。
待到军官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秦军就纷纷后撤,站到了路的一旁。
列队站在路的侧旁,整队秦军全都抱拳躬身,静静等候着刘辩等人来到。
在王柳、王榛和一队卫士的护送下,刘辩骑着骏马,缓缓的走在街道上。
从立于街道侧旁的秦军身前走过,刘辩并没有扭头看那些秦军,只是径直向着象兵军营去了。
目送着刘辩从身前走过,待到他走的远了,一个秦军兵士小声嘀咕道:“殿下今日甚是古怪!”
“怎了?”他身旁的另一个兵士听到他嘀咕的话,小声问了一句。
“从来殿下见到我等,都会点下头,不晓得今日因何连看都不看我等!”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刘辩那队人,先说话的兵士压低了嗓音回了一句。
“少废话!”两个兵士正说着话,带领这队秦军巡视街道的军官就向他们低喝了一声说道:“走!”
在王柳、王榛等人护送下前往象兵军营的刘辩,由于心内一直寻思着该如何给曹操以回击,要他晓得派出兵马假扮马贼是种多愚蠢的举止,经过那队巡逻兵士面前,根本没有留意到立于街道侧旁向他行礼的秦军。
到了象兵军营辕门外,刘辩刚止住马,就看见典韦从军营里跑了出来。
刚跑到刘辩面前,典韦就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礼说道:“末将迎接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听到典韦瓮声瓮气的声音,刘辩朝他微微一笑,翻身下了战马,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臂,向他问道:“近日如何?”
刘辩本意是想问典韦象兵如何,可典韦终究是个粗人,还以为是问他如何,神色顿时有些蔫了。
“殿下!”跟在刘辩侧后,一边往军营里走,典韦一边对刘辩说道:“大秦连年征战,自从末将统领象兵,到如今连个曹军的毛儿也是未有摸到,如此下去,可是要给末将憋煞了!”
听着典韦发的牢骚,刘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止住脚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对他说道:“大秦猛将如云,可马背上的将军众多,象背上的将军却是只有你一个。待到将来象兵出战,怕是你想不打仗,本王都要赶着你上前!”
“唉!”从刘辩的话中,典韦听出他暂时还没有机会上战场,叹了一声,不无郁闷的对刘辩说道:“若是战马,长个三五年,也是能上得沙场。可这些什么大象,长的也忒是慢了些!”
典韦满是牢骚的话,并没有让刘辩感到不快,他反倒是颇有滋味的微笑着静静聆听。
见刘辩没有恼怒的意思,跟随他时日已是很久的典韦,胆气更是壮了一些,接着说道:“末将整日里多味它们草料,就连豆米也是喂的不少,可它们不管怎的,还是不长!若是哪天惹得末将急了,不准扒着****儿给它们吹将起来!”
跟在刘辩和典韦身后的王柳、王榛,听得典韦说出要扒着大象的****儿给它们吹起来,俩人都不由的哑然失笑。
典韦的一通牢骚,也是把刘辩给惹的哭笑不得。
他笑着摇了摇头,对典韦说道:“若是你真个将它们吹将起来,本王怕是这些象兵全都白养活了!”
眨巴眼睛看着刘辩,典韦一头雾水的问道:“莫非殿下不愿大象早些长成?”
“如何不愿?”瞟了典韦一眼,刘辩也是有些郁闷的说道:“只是大象若都被你吹的起来,本王总不能令数千只鼓足了气儿的皮球上沙场杀敌!”
刘辩一句话,把跟在后面的王柳、王榛和卫士们都给逗的乐了。
守着辕门的象兵,也都是想笑,可看到典韦,一个个只能强忍着,不敢笑出声。
挠了挠脑袋,典韦竟还是有些没心没肺的来了句:“若是殿下不说,末将还真个是忘记了这茬!”
咧嘴笑着,刘辩朝典韦的后脊梁上轻轻拍了拍,对他说道:“且与本王一道去看看那些大象!”
刘辩提出要看大象,典韦这才应了一声,陪着他朝象兵军营深处走去。
进了第一进军营,刘辩看见的是正在操练的象兵将士们。
由于战象还未彻底长成,象兵大多操练,都只能是在地面上,以步兵的战法演练,偶尔才会有机会跨上象背,进行短时训练。
看了一眼正列着方阵操练的象兵将士们,刘辩并没有言语,跨步朝着第二进军营走去。
内里的那一进军营,是象兵驯养战象的地方。
对于战象,秦军向来是保护的十分上心,即便是在象兵的军营内,要进入第二进军营,也是须经过严格的盘查。
内侧军营门外,站着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象兵。
见刘辩走了过来,那十多个象兵赶忙挺直身板,抱拳躬身向他和典韦行礼。
刘辩只是朝行礼的象兵虚抬了一下手,就领着典韦等人进入了内层军营。
刚进入军营,他就听到一阵战象的吼叫声。
与当初小象尚未长成的叫声相比,而今的战象鸣啸要浑厚了许多,也要悠长了许多。
虽说还没有看到战象,可听到那一声声象吼,刘辩也是晓得,用不了多少时日,这些战象应该就能成建制的进行训练,终将拉上战场,与它们的敌人展开搏杀。
循着战象的吼声,刘辩在典韦等人的陪同下,一直走到了第二进军营的纵深处。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只只在空地上来回奔跑着的大象。
典韦虽说对一直上不了战场很是有些微词,可照料战象,却是从未有过含糊。
那一头头战象,虽说尚未完全长成,却也都是敦实的如同一座座的肉山一般,在空地中一边吼叫一边奔跑着,厚实的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阵阵“轰轰”的巨响。
在战象奔跑的空地和军营其他区域间,设置着三四道由粗大圆木码成的围场。
由于战象的跳跃能力并不是很强,围场的高度不是很高,只是到了刘辩胸口。
走到围场外,双手扒着围场上侧,刘辩朝里面奔跑着的战象望了过去。
战象太多,站在围场边,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野生动物身上特有的怪味。
刘辩微微皱了皱眉头,向典韦问道:“多久给战象清洗一次身子?”
“回禀殿下,三日一洗!”晓得刘辩是因为那味儿太浓重才开口询问,典韦连忙抱拳说道:“只是这些大象能吃能屙,末将领着兵士们好生洗刷,也是去不得这股味儿!”
晓得典韦说的不差,刘辩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战象体积庞大,排便量自是不少,虽说象兵军营战地不小,可密密麻麻的养上两千头战象,怎的说都还是显得太过拥挤了一些。
如此拥挤的环境下,若是没有味儿,那才真个是奇了怪了!
“战象可还怕火!”看着那一头头已经长成了多半的庞然大物,刘辩向典韦问了了一句。
“已是不怕!”再次抱起双拳,典韦对刘辩说道:“不只是不再惧怕烈火,就连敲锣打鼓,它们也是丝毫不惧!”
“好生驯养!”转过身,刘辩面朝着典韦,脸色很是凝重的说道:“我军怕是等不得它们成年,象兵便是要出征了!”
一直在洛阳城内驯养战象的典韦,陡然听得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先是一愣,随后连忙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殿下放心,不出仨月,末将定然将象兵驯养出来!”
点了下头,刘辩朝王柳和王榛招了下手说道:“回王府!”
“诺!”王柳、王榛应了一声,跟着刘辩在一众王府卫士的簇拥下,朝着象兵军营外走了去。
一直把刘辩等人送出军营,亲自伺候着刘辩上了战马,目送他领着一众卫士离去,典韦有些难以抑制住兴奋的搓着手,向身后守卫辕门的几个象兵喊道:“传令下去,今日开始,我等习练象背上的战法!”
“诺!”跟随典韦驯养战象的象兵,也是许久未有上过沙场,从典韦的话中好似听出了什么,几个守着辕门的象兵连忙应了一声,其中一人掉头朝着军营内跑了去。
待到传令的象兵跑进军营,典韦扭过头望着已经快要消失在街道尽头的刘辩等人,脸上依然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刘辩临走前的那句话,无疑是告诉典韦,用不多久,他和他麾下的象兵,将会驰骋在秦军南征北战的沙场之上!
第1062章砍头很费事
乌巢被烧,袁绍军中将士军心涣散,就连幕僚和将军们,也都是各执一词,主张撤军和主张向曹军发起进攻的声音针锋相对。
曹操抓紧了时机,向袁绍军发起猛攻,仅仅只是经历了两场战役,三十万袁军便已是溃不成军。
攻破袁军早先垒砌的高墙,曹操缓奁镒耪铰恚谝恢谀涣藕徒堑拇赜迪拢肓烁咔街凇
“儁乂!”进入袁军垒砌的高墙,看着那些没有来及逃走被曹军俘虏的袁军将士,曹操向身后跟着的张郃问道:“当日垒砌这座高墙,可有想过,某终有一日会将之攻破?”
骑马跟在曹操身后,张郃抱拳躬身对他说道:“不瞒曹公,末将当日下令筑造高墙,并未想过曹公竟是如此之快,便将之攻破!”
“袁绍当日兵多将广,粮草也是足以支撑数月。”面带微笑,曹操抬手指着被曹军俘虏的袁军将士,向张郃说道:“我军兵少将寡,粮草更是不济,当日又有何人看中于某!”
曹操说出这么一番话,包括张郃在内的幕僚和将军们,纷纷骑在马背上抱拳躬身说道:“曹公英明,定然统一河北,光复大汉社稷!”
众人都在拍着曹操的马屁,人群中却是有一人面露讥诮,在他们把话说完之后,接口说道:“曹公有今日,一是自家英明,二则是有贤人相助。若非烧了乌巢,曹公怕是斗不过那袁绍!”
不用回头,只是听声音,曹操便听出说话的是许攸。
虽说在曹操身旁,许攸不敢太直接的居功,可他话中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这官渡之战曹军能够获胜,与他许攸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
听了许攸的这番话,曹操并没有心生不快,反倒是面带笑容回过头看着他说道:“若无子远,某也胜不得袁绍!”
“曹公谬奖!”骑在马背上,许攸抱拳躬身谦逊了一句,不过从他的神色中,曹操却是看不出半点谦逊的意思。
并没有和许攸计较,曹操只是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又转过脸去。
官渡一战,曹军共计俘获袁军七万余人,诛杀无数,袁绍仅带领八百人仓促逃走。
曹操看见的袁军将士,正是被俘获的七万降卒。
被俘虏的七万降卒在曹军的看押下,成片的蹲在地上,也有少量降卒正在一些曹军的监视下挖着深坑。
看到稍远处正挖深坑的袁军,张郃小声向曹操问道:“曹公,让降卒挖坑何意?”
虽说已是投效了曹操,可张郃终究曾经在袁绍麾下做过将军,对袁军降卒的安危,还是颇为关注。
并没有去看张郃,曹操语气很是平淡的说道:“我军粮草无多,虽说有了此胜,却无粮草供养降卒!”
曹操虽是没有把话说的太明了,张郃还是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愕然的睁圆了眼睛,张郃抬手指着被曹军看押着、满脸都是颓丧的袁军降卒,向曹操问道:“曹公莫非……”
不等张郃把话说完,曹操就点了点头。
已是从曹操那里得到了确实的答案,张郃看向袁军降卒的时候,眸子中闪烁着不忍和怜悯。
七万人!
若是列起阵势与曹军对决,人数上也是要多于折损颇多的曹军。
可这些人已经放下了兵器,在全副武装的曹军面前,他们就像是一群被饿狼按在爪下的绵羊,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能等待着曹军举起屠刀,将他们的脑袋砍下。
驻马立于距袁军降卒不远的地方,曹操望着稍远处正在挖着的深坑,半晌没有言语。
正挖着深坑的袁军降卒,在曹军皮鞭和长剑的要挟下,挥汗如雨的将铲子插入泥土,一铲一铲的加深着坑的深度。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挖的坑,将会成为埋葬自己的坟墓。
数个大坑越来越深,每个大坑都有十多丈见方,深度足有三人叠在一起那么高。
正看着稍远处袁军降卒挖坑,一个曹军军官跑到了曹操身前,抱拳躬身对曹操说道:“启禀曹公,坑已挖妥。是活埋还是杀了再埋?”
“七万人!”扭头看了一眼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袁军降卒,曹操眉头微微皱着说道:“若是要砍了他们的脑袋,恐怕是砍上一天,也杀不干净……”
曹操只是把话说了一半,那曹军军官就抱拳躬身说道:“曹公之意,小人已是明白!”
抱拳躬身,曹军军官先是向后撤了两步,随后转身快步朝着被看押起来的袁军降卒走了过去。
到了被看押的袁军降卒近前,那军官并没有大声传令,而是在另外一个军官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完他说的话,后一个曹军军官抬起手臂,朝着看押袁军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