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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李夫人明白过来,刘夫人已经向屋内的侍从们喊道:“将袁公的妾室全都抓了起来,她们既是如此悲伤,便要她们随着袁公去吧!到了那边,袁公身旁也是有些人照应!”
一众侍从得了吩咐,纷纷应声冲出了屋外。
愕然的看着刘夫人,李夫人只听得屋外一阵纷乱的哭嚎声,没过多会,便归于了沉寂。
冲到屋外的侍从,都是刘夫人身边的人。
主子下了命令,这些侍从也是晓得,断然不能给李夫人回过神来的机会。
跑出屋外,侍从们纷纷找来绳索,冲到袁绍的小妾身旁,将她们一个个勒住了颈子。
那些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妾,哪里会想到刘夫人突然对她们下杀手。
当绳索套到颈子上的时候,好些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雪白的颈子就已经被绳索紧紧勒住。
几个反应快些的小妾,尖叫着想要逃出去,却被刘夫人的侍从按倒在地上,在她们的脖子上缠绕起一圈圈的麻绳。
屋外虽说传来了一阵尖叫,可尖叫声并没有持续太久,李夫人也没想起来当场跑出去看看。
待到她觉着事情有些不对,站起身跑到屋外的时候,却发现,袁绍的那些小妾,早已是全被刘夫人的侍从给勒死了。
跟随小妾们来到这里的侍从和侍女,见主子被人勒死,对方又是刘夫人的侍从,也是一个个吓的浑身直哆嗦,根本连喊都不敢喊上一嗓子。
屋外的庭院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妙龄女子的尸身。
就在片刻前,这些女子还都是活生生的人儿。
看着那些曾经貌美如花的女子如今只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李夫人的眼睛睁的溜圆,抬手指着那些尸体,向刚从屋内走出的刘夫人问道:“这……这究竟是为何?”
“姐姐!”相比于李夫人的惊愕,刘夫人反倒是十分的坦然,脸上漾着一抹淡淡的得意,对她说道:“袁公身子日渐衰弱,断然是这些妖精从中使坏。即便不是她们使坏,袁公薨没之后,她们还如此年轻,若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如何对得起袁公英名?”
被刘夫人一番话给说的一愣,李夫人竟是有种接不上话茬的感觉。
袁绍薨没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已经回到邺城的袁谭等人,在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匆匆忙忙从各自的住处赶了过来。
虽说明知袁绍不会将河北交给他,袁熙还是不比他的两位兄弟来的稍慢些。
他赶到袁绍住处的时候,袁谭和袁尚都还没有到达。
刚进入庭院,袁熙就看见庭院内躺着十多具刚被勒死的女子尸体。
袁绍的小妾,虽说袁熙以往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可每一个他都是认得。
看见这些曾经躺在他父亲怀中承欢的佳人儿,如今都成了冰冷的尸体,袁熙愣了一下,连忙抬头朝站在房间门外的李夫人和刘夫人望了过去。
从李夫人一脸的纠葛和刘夫人略带着些许得意的神色,袁熙已是看出了端倪。
虽说对二位夫人诛杀袁绍小妾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平,袁熙却不会笨到当面斥责他的这两位母亲,只是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孩儿参见二位慈母!”
看了袁熙一眼,李夫人只是点了下头,脸上那浓重的纠葛还是无法褪去。
刘夫人却是淡然了许多,不过看到袁熙,她还是立刻便抬起宽大的衣袖抹起了眼泪。
“听闻父亲……”没有二位夫人的首肯,袁熙也是不敢贸然进入屋内,只是站在门口,一脸困惑的看着二人。
点了点头,抬衣袖抹着眼泪的刘夫人并没有吭声,却是侧身给袁熙让出了通路。
见刘夫人侧身让开,袁熙赶忙抱拳躬身,再度向二位夫人行了一礼,一头钻进了屋内。
刚进入屋中,他就看见审配和逢纪正跪在袁绍的铺盖旁哭成一片,而袁绍则是静静的躺着,半点声息也无。
“父亲!”一眼便看出袁绍已然是薨没了,袁熙惨嚎了一声,一头扑到了袁绍的尸身上,立时便已是痛哭失声。
伏在袁绍的尸身上,袁熙正放声痛哭,袁谭和袁尚也是先后进入了屋内。
见袁绍已然薨没,袁谭、袁尚心内各自都带着不同的想法,也是扑到了他的尸身上,放声嚎啕了起来。
兄弟仨人扑到袁绍的尸身上放声痛哭着,刘夫人和李夫人却在这时折进了屋内。
朝扑在尸体上痛哭的兄弟仨人看了一眼,情绪已是平静了许多的刘夫人对一旁的李夫人说道:“姐姐,袁公已是去了,河北不可一日无主,今日是否……?”
刘夫人诛杀袁绍小妾的事情,已是让李夫人心生不快,晓得她是想要立刻扶持袁尚,李夫人并没有吭声,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一切但凭妹妹做主罢!”
得了李夫人这句话,刘夫人心头大喜,不过她却是不敢在袁绍刚离世的情况下便表现出喜悦。
面带忧伤的看着袁绍的尸身,刘夫人再次抬起手臂,抹了两把眼睛,才向审配和逢纪问道:“袁公可有留下甚么话来?”
审配、逢纪一向靠近袁尚,刘夫人自是晓得,她问这句话,无疑是想要二人说出袁绍将河北留给了袁尚。
可审配、逢纪的回答,却是让她大感意外。
只见二人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向她和李夫人行了一礼,尔后审配说道:“袁公倒是留下了遗书!”
得知袁绍留下了遗书,刘夫人心头陡然一紧,连忙向二人问道:“袁公在遗书内说了些甚么?”
一心扶持袁尚,刘夫人最担心的莫过于袁绍会留下遗书。
但凡袁绍留有遗书,表明要将河北交给袁谭,纵使她浑身都是能耐,也是不可能对时局有半分逆转。
从刘夫人的脸上看出难以掩饰的担忧,逢纪拿出那封袁绍的遗书,慢慢展开,对屋内众人说道:“袁公遗命在此,将河北交于显甫公子……”
“什么?”逢纪的话尚未说完,袁谭已是陡然一愣,连忙上前抢过遗书展开细细观看。
当看到遗书内将河北交于何人之手时,名姓处竟是被一团血渍所污,根本无法辨别写着什么字迹!
第1110章正是喘息之机
袁谭抢过遗书,匆匆浏览着,一旁的袁熙却是一脸的淡然。
秦王料想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他们的父亲刚刚离世,袁谭和袁尚之间的争斗,便已是开始。
正看着遗书,极力想要看清其上写的姓名,一旁的袁尚见审配直朝他使眼色,连忙上前抢过遗书,将之高高举起说道:“某奉父亲之命,自今日起接管河北!”
袁熙的话刚落音,出了二位夫人之外,一众人便纷纷抱拳躬身,齐齐喊道:“参见显甫公子!”
众人参见袁尚,袁谭在一旁微微张着嘴巴,一脸的愕然,一时半会还没有回过神来。
袁熙见状,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拳躬身向袁尚见礼。
接管了河北,袁绍的丧礼自是由袁尚主持。
没有得到河北,袁谭心情很是颓丧,袁尚说些什么,他也是不晓得。
离开袁绍的房间,袁谭独自一人,颓然的走在后园之中。
袁绍那些小妾的尸身,已是有人收拾了去,庭院内到处都是为丧事来来回回奔忙呃侍从、侍女和卫士。
许多人从袁谭身边跑过,他却是视而不见,就好像这些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正走着,袁谭听到身后传来个声音:“显思公子留步!”
听到有人唤他,袁谭停下脚步,扭头朝后看了过去。
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一向同他走的很近的郭图。
见郭图走了过来,袁谭一脸疑惑的问道:“先生何事?”
“公子!”抱拳躬身,向袁谭行了一礼,郭图先是朝四下看了看,随后压低了嗓音对他说道:“方才公子看了袁公遗书,莫非不觉着有甚古怪?”
“古怪?”心内乱作一团,袁谭看着郭图,有些疑惑的问道:“先生可是有甚话要说?”
“正是!”把声音又压低了一些,郭图小声说道:“遗书上有着血渍,不晓得被盖住的字是何字?”
“乃是显甫名姓!”看遗书的时候,袁谭曾仔细看过那片血渍,在郭图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略微想了一下才说道:“只是字迹乃是由朱砂写成,某也未看得十分真切!”
袁谭的话才落音,郭图便冷笑了起来。
听得郭图冷笑,袁谭眸子中的神色也是有些迷离了起来。
想着那片血渍,他心中的狐疑也是越来越重。
“公子莫非没有想过,那名姓乃是公子的?”见袁谭一脸的疑惑,郭图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他的猜测。
被郭图一句话给说的一愣,袁谭眼睛陡然一睁,压低了嗓音怒道:“莫非那审配和逢纪,竟敢假传家父遗命?”
“审配、逢纪向来同显甫公子交好,袁公离世之时,身旁又是止有他们二人!”嘴角带着冷笑,郭图对袁谭说道:“公子莫不是以为他二人不敢假传遗命?”
“匹夫!”郭图的一番话,将心情郁结的袁谭点醒,想到早先袁绍令他做三军统领率军进攻曹操,定是有意将河北交付于他,袁谭再也压不住怒火,咬着牙一把抽出腰间长剑怒道:“某这便将他二人诛杀!”
“公子!”说着话,袁谭已经是转过身,要跑去找审配和逢纪算账,郭图连忙一把将他抱住,神色中带着慌乱的小声说道:“此时着邺城已是显甫地界,公子在此杀了审配、逢纪,于事又有何益?”
河北之主的地位,只因审配和逢纪假传遗命,便拱手送给了袁尚,袁谭又如何忍得?
“莫非要某忍了这口恶气?”扭头看着郭图,他怒声说道:“不杀此二人,某心中何甘?”
“忍得一时,方可夺回河北!”抱住袁谭,郭图小声对他说道:“公子当趁着显甫公子忙于袁公丧事,此时尚未留意公子,尽早离开邺城,召集旧部,尔后率军讨回公道!”
听了郭图的这番话,袁谭胸中的怒火虽是没有消去,却要理智了许多。
他重重的点了下头,对郭图说道:“先生当随某一同离去!”
“谨遵公子之命!”早先就与袁谭过从很密,郭图晓得他留在邺城也是没有多少好处,赶忙抱拳应了一声,随着袁谭朝外院去了。
二人离开后院,他们刚走出没多远,从一旁的角落中就走出了一个人。
走出角落的不是别个,正是袁熙。
袁谭和郭图之间的对话,袁熙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想到当初在洛阳刘辩和他说过的那些话,袁熙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彼此都是亲兄弟,却在争夺继承权的事情上勾心斗角,甚至不惜以刀兵相见,想到袁谭和袁尚之间的争斗,袁熙心内便是隐隐的感到有些苍凉。
袁绍离世,袁尚在审配、逢纪以及刘夫人等人的斡旋下得了河北,袁谭同郭图趁乱逃离邺城,消息不过一个时辰之后,便传到了曹操的耳中。
曹操引领大军已经到了邺城附近,得到这些消息,他立刻下令大军暂且止住行进,将郭嘉等人唤到了近前。
郭嘉、荀攸、荀彧、程昱、许攸等幕僚,得了曹操的召唤,纷纷来到他身旁。
“众位,方才某得到消息,袁绍已是死了!”众幕僚才向他见过礼,曹操就对他们说道:“当年某与袁本初也是一殿为臣,而今虽是做了对手,却还有些情谊。某与他争斗方起,不想他却是去了,着实让某心中不太爽利!”
曹操的这番言语,其间带着浓重的虚伪意味。
虽说他与袁绍曾经一殿为臣,可如今身为对手,彼此都是想取对方性命,袁绍薨没,对曹操来说,无疑是一件最为大快人心的事情。
可他偏偏选择了这么一番话来做开场,不免让众人看着他的时候,都觉着他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虚伪。
追随曹操日久的荀彧等人神色间并没有半点异样,只是那许攸在看着曹操时,嘴角却牵起了一抹怪怪的笑容。
眼角的余光瞥到许攸嘴角的笑容,曹操虽是没有说什么,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心内却是更加确定了要杀死他的念头。
“审配、逢纪传了袁本初遗命,将河北交付于袁尚之手,你等对此事有何看法?”环顾着众人,曹操问出了一个他心内早就有了计较的问题。
被曹操召集到身边的人,都是智虑之士,又如何不晓得他心内有何想法?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郭嘉站了起来,抱拳对曹操说道:“明公!审配与逢纪传的遗命怕是有诈!”
“哦?”早已是想到其中关键,可话从郭嘉口中说出,曹操还是想听听他的见解,于是便开口问道:“奉孝以为,此事究竟如何?”
“袁绍早先令袁谭挂帅,领军征讨陈留,为我军拦截!”抱着双拳,郭嘉对曹操说道:“只是以此看来,袁绍早有了将河北交于袁谭的念想!虽说袁谭兵败,袁绍弥留之际并无太多思索闲暇,一时半会也是不可能更改成命!是以下僚斗胆猜测,袁绍遗命为审配、逢纪篡改!”
“既是如此,此时我军强攻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