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是不说,那便是承认了遗命无有问题,无形中,也是承认了袁尚继承河北是名正言顺。
逢纪一句话,把郭图问的张着嘴,竟是好一会没想出该如何回应。
一旁的袁谭见郭图面露尴尬,晓得他是被逢纪问住,摆了摆手,从中打圆场说道:“罢了,罢了!此事就此翻过,既是显甫得了河北,身为兄长,某也是应加以扶持!”
“显思公子高义!”抱拳躬身,逢纪对袁谭说道:“显甫公子令某前来,一则是要与公子重修于好,二则是要某辅弼公子,共抗曹贼!”
凝视着逢纪看了好一会,袁谭才笑着说道:“有先生相助,某便是如虎添翼……”
“启禀公子!”袁谭话还没有说完,前厅门外就传来一个卫士的声音:“曹操派来使者,求见公子!”
听闻曹操派来了使者,袁谭眉头微微拧起,与逢纪和郭图相互看了一眼,这才对厅外的卫士说道:“叫曹操的使者入内相见!”
卫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没过多会,厅外走进一个人。
此人约莫四旬年岁,下巴上生着花白的飘飘长冉,一看就晓得,定是十分精明的人儿。
进了厅内,此人先是向一旁的郭图和逢纪看了一眼,尔后抱拳躬身,向坐在上首的袁谭行了一礼说道:“某奉曹公之命,前来求见显思公子,乃是有要事与公子相商!”
得知曹操派来使者,袁谭已是心生了几分警惕,待到来人说了话,他冷声说道:“公有何事,只管道来!”
再次看了一眼一旁的郭图和逢纪,见袁谭并没有将二人支开的意思,曹操使者才开口说道:“曹公听闻袁公离世,心内很是悲痛,特意令某前来悼念!”
“悼念?”使者话刚说完,袁谭就冷笑了一下说道:“公怕是来错的地界,家父离世乃是在邺城,即便是入土,也在邺城之内,公如何跑到黎阳来悼念了?”
“河北之主如今身在黎阳,某自是要到黎阳悼念!”出乎袁谭意料的是,来人被他问了一句,不仅没有半点忙乱,反倒是气定神闲的说道:“某去了邺城,又向何人悼念袁公?”
使者这句话出口,厅内仨人脸上的神色都是异常的古怪。
袁谭脸上流露出的是惊愕和迷惑,郭图则是一脸的古怪,也不晓得在寻思着些什么。
神色最为戏剧的要数逢纪。
听完使者的话,逢纪嘴角稍稍牵起,先是看着使者,后又看向袁谭,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扭头看了一眼逢纪,发现他脸上流露出的那抹笑容,袁谭冷哼了一声,对曹操派来的使者说道:“官渡一战,曹操坑杀数万河北男儿,仓亭一战,我河北大军也是折损多半,而今却又让你来到黎阳,说出这些混话,莫非是要挑唆我兄弟不和?趁机占据河北?”
被袁谭一句话给问的愣了一下,使者这才接着说道:“公子乃是袁公长子,天下间,父辈产业,均为长子继承,曹公晓得这般道理,莫非公子不懂?”
“说吧,来此有何贵干?”由于逢纪就在身旁,袁谭也是不愿同曹操派来的使者多费口舌,于是便催促了他一句。
若是使者此时稍微留心一些,便会发现,逢纪并非袁谭幕僚。
可此人注意力都在袁谭身上,哪里有太多的闲暇去分辨一旁的郭图和逢纪都是袁谭的甚么人。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使者对袁谭说道:“曹公令某前来,除悼念袁公之外,还有一事,要与公子相商!”
话说到这里,使者也是朝一旁的郭图和逢纪看了一眼。
与袁谭商议共同讨伐袁尚,毕竟是怂恿袁氏兄弟内部不和,使者也是晓得,当场听闻此事的人若是太多,反倒不美,看向郭图和逢纪,无非是想要袁谭将二人支开。
使者还没有将曹操的意图说出,袁谭就已经猜想到了曹操想要做什么。
他并没有把郭图和逢纪支到外面去。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把逢纪支出去,事情传到袁尚耳中,无论他有没有与曹操联合,也是会引起袁尚的忌惮。
一旦他和袁尚开战,早就对河北虎视眈眈的曹操,必定是有机可乘。
心内深恨袁尚占了河北,可袁谭也是晓得,袁尚占据了河北,这河北毕竟还是他们袁家的。
若是被曹操趁虚而入,恐怕整个河北都要改姓曹了!
见使者的目光瞟向逢纪和郭图,袁谭对他说道:“此二人皆为某之心腹,无须太多顾忌,有话明说便是!”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对曹操的使者在讲,倒不如说是讲给逢纪听的。
果然袁谭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逢纪脸上的神色,要比方才坦然了许多。
逢纪并没有急于阻止曹操使者说话,此时阻止,反倒会让袁谭以为袁尚是担心他和曹操结盟。
与其让袁谭心生顾忌,倒不如听听曹操的使者如何说,尔后再看袁谭的反应。
袁谭说出逢纪和郭图都是他的心腹,曹操使者这才放下心来,对他说道:“公子生为袁公长子,本应继承河北,袁公定然晓得废长立幼的厉害所在,必定不会做出这等事来!曹公料定,当日袁公遗命,必定为小人从中更改!”
这句话,恰好是印证了郭图早先的料想。
听了使者的这句话,袁谭有意无意的扭头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逢纪,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逢纪却是一派气定神闲,好似根本没打算反驳曹操使者一般。
逢纪的气定神闲,倒是让袁谭对这种猜测没了多少把握,有扭头看向一旁的郭图。
与袁谭相互看了一眼,郭图冷哼了一声,对曹操使者说道:“曹操谋图河北,已非一日。袁公殡天,恰是遂了曹操心愿!而今却是让人假借悼念之名,前来挑唆公子,真真是当我河北无人了!”
“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郭图话音才落,使者就开口辩驳道:“曹公昔日与袁公乃是一殿之臣,讨伐董卓之时,二公还曾是同盟。官渡一战,也是袁公率先发难,曹公无奈反击!至于仓亭,更是袁公意欲趁着大雪寒冬,夺取陈留,进而置曹公于死地!曹公为求自保,发兵迎战,莫非错了?”
使者的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反倒是把郭图给问愣了。
“好一副伶牙俐齿!”郭图被使者反问的没了言语辩驳,袁谭却是冷笑了一下,对他说道:“官渡、仓亭,曹操迎击我军倒也罢了,因何事后还曾发兵邺城,意欲夺取邺城?若说曹操无有占据河北之意,公自家相信否?”
第1136章秦军会趁夜出城
“曹公虽是兵抵邺城,却并非全线进攻!”袁谭刚问起当初曹操兵抵邺城的事,使者就接口说道:“大军并未强攻邺城,反倒是兵抵城下,便即刻撤回,公子如何说出曹公觊觎河北的话来!”
“说吧,曹操究竟要你来作甚?”使者伶牙俐齿,袁谭也是晓得,凭着他和郭图,还真是辩驳不过此人,于是便将话锋一转,问起了使者前来的意图。
“曹公意欲援手公子夺回河北!”抱拳躬身,使者对袁谭说道:“曹公只须公子应允一件事情,那便是待到将来,公子得了河北,与曹公永世修好、再无战事!”
“好一个再无战事!”使者伶牙俐齿,袁谭和郭图都是无言辩驳,一旁的逢纪见状,晓得若是任由事情发展,虽说袁谭会当着他的面拒绝使者的提议,可暗中却说不定会与曹操有所勾连,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对那使者说道:“曹操早先之所以从邺城撤军,不过是因秦军夺取了许都,他无有老巢,才不得不回军南顾!至于联合公子夺回河北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逢纪开口说话,袁谭和郭图都抬头看着他,袁谭并没有阻止他把话说下去,反倒像是对他所说的话很有兴趣,脸上也带着些许的深思。
“河北虽说如今是由显甫公子做主,可显思公子与之乃是手足兄弟。兄弟之间何来彼此?这河北依然是袁家产业!”见袁谭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逢纪心内也是宽松了许多,质问曹操使者道:“不知曹操所言,夺回河北,又是怎么个意思?”
被逢纪连番责问,曹操派来的使者也是愣了一下。
不等使者开口说话,逢纪又接着说道:“曹操之所以遣汝前来,不过是为了诓骗显思公子。一旦公子果真中计,曹军必定长驱直入,攻破邺城,尔后将兵锋指向显思公子!如此一来,袁氏子孙,便是悉数为曹操屠戮,这河北,也成了曹操囊中之物!”
逢纪连珠炮般的话语,使得那使者嘴巴微微张着,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寻思如何反驳。
还没等使者想到该如何反驳逢纪,逢纪已是接着说道:“方才公则已是向汝问过,曹操使这间不疏亲之计,可是觉着河北无人?”
“先生乃是何人?”被逢纪问的哑口无言,使者愣了片刻,才一脸愕然的向他问了句。
“某乃逢纪!”瞪着使者,逢纪眼睛闪过一抹厉茫,向厅外喊道:“来人,将此人拖出去斩了!”
厅外等候的,也有逢纪的随身卫士。
听到逢纪的喊声,那几个卫士愣了一下,向一旁袁谭的卫士看了一眼,见袁谭的卫士没有得到阻挠他们的命令,其中俩人才跨步进入厅内。
“此处乃是黎阳!”逢纪的卫士刚刚跨步进入厅内,袁谭就站了起来,眉头蹙起说道:“何时须由元图发号施令?”
被袁谭喝了一句,逢纪连忙朝那两个已经进入厅内的卫士摆了下手,尔后抱拳说道:“公子教训的是!”
逢纪退到一旁,袁谭眼睛眯了眯,看着使者的时候,眸子里也流露出了一抹森冷。
晓得事情已是被逢纪破坏,使者额头上渗出了些冷汗。
被袁谭盯的浑身都不自在,他躬着身子,头也低了下去,不敢与袁谭四目相对。
“虽说曹操使了如此恶毒之计,着实可恼!”盯着使者,袁谭冷哼了一声说道:“只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某若是杀了你,倒是显得某无有气量!”
袁谭说出不杀使者的话来,那使者这才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到他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下,袁谭接着就向厅外喊道:“来人!将此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尔后丢出城去!”
随着袁谭一声令下,两名守在厅外的卫士赶忙跨步入内,走到使者身后,一边一个,将使者扭住。
被两名卫士扭住,使者抬起头,一脸慌乱的向袁谭喊道:“公子明鉴,曹公着实是一番好意!”
根本不理会使者的辩解,袁谭朝两个扭住他的卫士摆了摆手。
见袁谭摆手,那两个卫士一边一个,将使者强拖了出去。
临被拖出去,使者还大声喊叫着“曹公只是一番美意!”
根本不理会使者的喊叫,袁谭朝前厅门外冷哼了一声,这才对逢纪说道:“此人着实可恶,意图挑唆某与显甫之间兄弟情谊。只是两军交战,若是斩杀了来使,传扬出去,于我等名头也是不美!”
“公子处置的是!”袁谭打了曹操使者三十军棍,已是遂了逢纪的心愿,他赶忙抱拳躬身,对袁谭说道:“此事某定会如实呈报,显甫公子也定然会感念公子情谊!”
“某与显甫乃是兄弟,黎阳距曹操甚近,某麾下兵少,元图可向显甫借些兵马!”逢纪话音刚落,袁谭的脸色就突然沉了下来,语气也比方才冰冷了许多:“若是显甫不肯借兵,这兄弟情谊,怕是颇有水分!”
袁谭提起要向袁尚借兵,逢纪先是一愣,随后抱拳说道:“既是公子提及,某试试便是!”
曹操派往袁谭处的使者,受了袁谭屈辱,并被赶出黎阳的当天,驻扎于许都城外的曹军,也已做好的进逼许都的准备。
领着大军于许都城外列起阵势,曹操驻马而立,凝视着一射之地开外的许都城墙。
对这座高高的城墙,他是再熟悉不过。
当初的熟悉,是建立在他拥有这座城池的基础上,而今他却是只能凝望着城墙,却再没机会进入城内半步。
于曹操身后列阵的曹军将士们,各个头上都扎着雪白的麻布,整个大阵,都是一片缟素,让人远远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迎面扑过来的苍凉。
所有曹军将士的目光,都凝聚在他们视线可及的那座城墙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紧紧的攥着兵刃,很不能立刻冲向那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城池。
曹军将士们的家眷,大多都在许都城内。
城门紧闭,高墙上沾满了身穿大红衣甲的秦军。
所有的曹军将士,都是不晓得他们的家眷如今过的怎样,有些人甚至还幻想出了秦军进入许都展开大肆屠杀,家眷已是皆受戕害的场面。
许都城门紧紧的关闭着,城头上的秦军,已是将箭矢搭在了强弩上,只等曹军发起进攻,便向他们射出一蓬蓬羽箭。
列阵于城外,曹操并没有下令让曹军将士们攻城。
荀攸已是把话说的再清楚不过,城内秦军人数众多,且又有着许多百姓张口等着饭食。
凭着许都城内那点存粮,秦军若不出城迎战,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