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仅仅只是为秦王做事这个说法,便让这群民夫发自心底的生起一种荣耀感。
“你等前去伐木!”将众人搀扶了起来,刘辩向刚到场的一群王府卫士吩咐道:“依照木架,做个同样的出来,本王要为乡亲们造个更省力的支架!”
先前刘辩说可以做出更省力的支架,民夫们虽是嘴上没说,心内却是腹诽不已。
眼前的支架,已是给他们节省了许多力气,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可能还有更省力的法子。
可话是从刘辩的口中说出,那意味便是完全不同了。
对刘辩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当他吩咐卫士们前去砍伐树木的时候,一众民夫赶忙争抢着,要去帮卫士们砍伐树木。
“乡亲们!”民夫们争着要去砍伐树木,刘辩向他们喊了一声:“你等且陪本王说说话儿,说说在这嵩山之上,搭建祭台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刘辩这么一说,一群民夫这才没有和卫士们争着去砍伐树木,一个个都留在了他的身旁。
“来!坐!”挨着木道边缘坐了下去,刘辩招呼了一声围在身边的民夫们。
十数个民夫在秦王面前,哪里敢坐,一个个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一人坐下。
“殿下要你等坐,你等只管坐便是!”一旁的王柳见民夫们不敢坐下,替刘辩催促了一句。
“小民不敢!”躬着身子,年长些的民夫诚惶诚恐的说道:“大王乃是贵人,我等只是乡野小民,怎敢在贵人身旁坐了!”
“坐吧!”满脸笑容的站起身,刘辩拉过那年长些的民夫,让他挨在身边坐了,又朝其他民夫招了招手说道:“大家都坐!”
见年长的民夫被刘辩拉着在身旁坐下,其他民夫一个个这才胆子大了些,纷纷盘腿坐在堆满枯叶的地面上。
被刘辩拉着,挨在他身边坐下,年长些的民夫满心的惶恐,屁股只是挨着小半块木头,保持着侧身的坐姿。
刘辩也是晓得,在这种情况下,要让他坐的端正一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于是也不强求,只是任由他这么坐着。
“老哥哥!”双手握着年长民夫的手,刘辩向他问道:“这嵩山之上,搭建祭台,除了运送石料困难,还有甚么困难的没有?”
粗糙的大手被刘辩牵着,年长民夫浑身都在哆嗦着,就连嘴唇,也都是在剧烈的颤动着。
当刘辩一声“老哥哥”叫出口时,年长民夫的眼窝中,竟是涌起了晶莹的泪光。
生活在人世间的底层,向来看惯了高位者高高在上的嘴脸,他何时见过像刘辩这样的贵胄!
从未见过秦王,只是听说过这位大王对百姓很是亲近,以往还有些不信,总觉着身为大王,如何会同百姓太过亲近。
如今不只是亲眼见了,双手还被刘辩握着,那句“老哥哥”更是暖心窝子。
活了几十年,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大王。
不管那声“老哥哥”是发自肺腑,还是秦王脱口而出,对年长民夫来说,都好似眼前这位大王把他当成了自家人一般。
也正是从这天开始,秦王在他心目中,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王,而是他和所有大秦百姓的亲人。
至亲的亲人!
“大王……”眼窝里涌动着晶莹的泪光,年长民夫带着些哽咽的对刘辩说道:“在山顶搭建祭台,虽说是难为了一些,可大王要登基做皇帝,我等小民心内高兴,那些都不是事儿!”
年长民夫的回应,让刘辩想起两千年后流传的一句话,那都不是事儿。
说不是事儿,往往正是难以解决的大事。
面带笑容,刘辩并没有接着追问下去,而是把话题一转,向眼前的民夫们问道:“在山顶之上,吃穿住宿,可都还好?”
“还好!还好!”问起吃穿住宿,一众民夫的脸上瞬间流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尔后一个个都连忙说道:“山上吃的还好,住的也是还行!”
从他们的神色中,刘辩已是看出了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接着问道:“这木道使用,可是稳妥?本王怎生觉着,有人在下推着石料,万一绳索崩断,石料掉落下去,会出大事!”
“有三根绳索绑缚,并不会出甚大事!”摇了摇头,年长的民夫对刘辩说道:“即便是断了一根,还有另外两根,石料也是不会掉落下去,只是在推送时,时有擦伤而已!”
“定要确保周全!”点了点头,刘辩接着对这十多个民夫说道:“祭台即便是晚几日落成也无太多要紧,对本王来说,修造祭台,莫要有人出事,才是最大的吉兆!”
修造祭台,监工每日催逼甚紧,民夫们近日也是有些烦闷。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秦王,更没想到,在秦王眼中,他们的性命竟是要比祭台更加重要。
十多个民夫顿时又是一阵感动,只觉着心内流动着一股暖暖的热流,浑身都透着舒泰。
刘辩和民夫们说话的当口,一群卫士已是放倒了一棵大树。
将大树放倒,卫士们用随身带着的短剑把树皮削去,尔后又从民夫那里借了斧子等工具,将树干劈开,依照木架的形态,修着新的木架。
这群王府卫士之中,恰巧有两个是木匠出身。
有着这两个人从中指点和亲自动手,卫士们并没有耗费太多周章,便造出了木架的雏形。
“启禀殿下,木架已然修妥!”正和民夫们闲话着,一个卫士跑到刘辩近前,抱拳躬身,向他禀报了一句。
得知木架修妥,刘辩牵着年长民夫的手,对他说道:“走,我等前去看看,他们修的究竟如何!”
被刘辩牵着,年长民夫站了起来,一旁的其他民夫也都纷纷起身。
就在刘辩带着这群民夫刚起身的时候,从山坡上跑下来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秦军衣甲,一边朝着刘辩他们这边跑,一边厉声怒骂着:“我把你们这些懒货,石料如何还不运送上去?”
听到此人怒骂,刘辩眉头微微拧了起来,脸色也是一片铁青。
第1188章省力不少
从刘辩的脸色中,众人看出了不快,十多个民夫也是满脸的惊慌。
就在这时,怒骂民夫的秦军已经跑了下来。
他还没有跑到刘辩等人近前,两个王府卫士就迎了上去,将长剑抽出半截,其中一人厉声喝道:“殿下在此,何人造次?”
王府卫士身上的衣甲,与寻常秦军很是不同。
从他们头盔上两根鲜红色却并不是很长的羽毛,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整日陪在刘辩身边的卫士。
跑下山时,心内只是因石料迟迟不送上去烦闷,这秦军军官并没有留意到除了那十多个民夫,此处还有着其他人。
他更没有想到,秦王竟是会来到这里。
被王府卫士喝了一声,那秦军军官赶忙止住脚步,满脸愕然的望向刘辩等人站着的地方。
他的举止,让两个王府卫士心内感到很是不满。
其中一人上前揪着他的领口,一下将他撂倒在地,掐着他的后颈喝道:“殿下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被卫士掐着,从山上跑下来的秦军军官趴在地上,连吭都没敢吭上一声。
嘴贴着地面,秦军军官只心内是一阵懊恼。
秦王来到此处,他竟是连半点都不晓得。
虽说早就得知秦王会沿着山路上山,谁又能想到,竟会半途跑到运送石料的木道这里。
“将他带过来!”微微蹙着眉头,刘辩冷着脸,向那两个掐着秦军军官的卫士吩咐了一句。
两个卫士应了一声,将那军官给提溜了起来。
从刘辩的脸上看出了不快,晓得军官要倒大霉,邓展等人都是没有吭声。
十多个民夫却在这时纷纷上前两步,转身面朝着刘辩,一起跪在了他的面前。
“乡亲们这是作甚?”民夫们的举动,让刘辩吃了一惊,连忙弯下腰,虚抬着手对他们说道:“有话只管起身说!”
“大王!”跪在地上,仰脸望着刘辩,年长些的民夫说道:“胡伍长对我等平日里很是照应,只是说话嗓门大些,心眼却是不坏!请殿下饶过伍长冲撞之罪!”
民夫们的举动和年长民夫所说的话,让刘辩愣了一下。
若是军官平日里果真对民夫们十分苛刻,想来他们也是不会求情。
心内明了这一层,刘辩弯着腰,对跪在面前的十多个民夫说道:“乡亲们放心,本王不为难他便是!还请乡亲们快快起身!”
得了刘辩这句话,十多个民夫这才向他谢了恩,纷纷站了起来。
两个卫士则在此时,将那军官押到了刘辩的面前。
虽说以往在军营内也是见过刘辩,此时却是因犯了过错被卫士扭着。
到了刘辩的面前,军官低着头,不敢根本不敢与他视线相对。
他虽然低着头,刘辩却是发现,在他的左边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那条伤疤很长,横亘在秦军脸上,很是触目惊心。
看到那条伤疤,刘辩微微蹙着眉头,伸手托着秦军军官的下巴,将他的脸给抬了起来。
“伤疤何时留下!”盯着伤疤,刘辩向军官问了一句。
下巴被刘辩托着,军官不敢扭头,更不敢再把头低下去,很是慌张的应道:“回禀殿下,乃是当年在寿春留下!”
“你参加过寿春之战?”目光移到军官的眼睛,刘辩向他追问了一句。
“参加过!”不晓得刘辩因何问这些,军官心内还是很忐忑的应了一声。
“也是我大秦的功臣!”放下托着军官下巴的手,刘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对他说道:“方才本王着实是想治你的罪,只因乡亲们为你求情,才舍弃了念头。我大秦将士征伐沙场,火爆脾性都是有些。只是切记,这脾性要用在沙场上,要用在敌军身上,可莫要用在自家兄弟头上!”
“殿下……”刘辩的一番话,把那军官给说的心内一阵羞愧,双手抱着拳,诚惶诚恐的说道:“小人日后断然不敢再与乡亲们大呼小叫!”
“这才是我大秦军中的猛士!”朝着军官的肩头用力拍了拍,刘辩脸上漾满了笑容,伸手揽住他的手臂,对他说道:“来!本王要为乡亲们造个新木架,用起更为省力,你也随本王前来看看!”
山上催着要石料,军官本是跑下来催促民夫们快些将石料运上山去。
可刘辩要他一同看什么新的木架,他也是不敢违拗,只得应了一声。
尤其是手臂被刘辩搂着,更使得这军官心内一阵惶恐。
方才他还以为会遭受一场责罚,却没想到,由于民夫们给他求情,秦王不仅没有责难他,反倒对他还很是亲昵。
被秦王搂着手臂,此话要是说给军中兄弟们听,且不说他们信不信,纵使真个信了,也断然会是羡慕不已。
跟着刘辩,走到卫士们刚造好的木架旁,军官始终微微躬着身子,没敢将身体站直。
走到木架旁,刘辩蹲了下去,抬手朝插放木杠的地方一指,对卫士们说道:“此处要开的宽些,务必使得木杠在其中能够转动。”
“诺!”两个木匠出身的卫士,得了这句吩咐,连忙应了一声,就地动手雕琢起木架。
刘辩并没有亲自动手,从那两个卫士娴熟的动作,他已是看出,这两个卫士早年是做过木匠营生。
有这样的人动手雕琢木架,根本用不着他插手。
正所谓熟能生巧,两个卫士雕琢了片刻,便在木架上刻出了两个很深且很宽的槽口。
把早就修好的木杠安放在木架的槽口上,其中一个卫士拨动了一下,木杠便“呼呼”的转动了起来。
“不错!”看到木杠在槽口中转动,刘辩对卫士们说道:“将原先的木架拆下,换上这个!”
“诺!”一众卫士应了一声,纷纷上前,拆卸起木道上的架子。
不过是片刻光景,架子就被卫士们拆下,新的架子随即被安放上去。
“可以试试了!”走到新的木架前,刘辩把绳索搭放在上面,空着扯了两下,向在场的民夫们说道:“木杠滚动,便是少了许多摩擦,如此拉扯绳索,将会更加省力!”
新造出的木架,和早先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其中的木杠会转动而已。
看着刘辩扯拽绳索,民夫们对这个架子能够更加省力并不抱有太多的期望,只不过新的架子是秦王亲自监工赶造,无论如何,他们也是要试上一试。
几个先前扯拽绳索的民夫,将麻绳搭在木架上,年长的民夫则带着另外几个人朝着山坡下跑去。
刘辩等人站在木道旁,看着民夫们将绳索拽下山坡。
不过是小半盏茶的光景,搭在木架上的绳索就绷紧了起来。
“使力!”绳索刚一绷紧,扯拽着麻绳的民夫们就齐齐发了声喊,用力的拉扯着绳子。
搭在木杠上的绳索,随着他们的扯拽,在木杠的滚动下,一点一点的往后收着。
起先,民夫们在用力的时候,还都如同早先一样,一个个憋红了脸,使足了浑身的力气。
可扯着扯着,他们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头。
用的力气还是那么大,可绳索向上蹿动的速度,却是比早先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