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松说的这些,诸葛均都是晓得。
给刘辩定计,请他夺取巴蜀,也是顾虑到这些。诸葛均没有言语,只是手捏着下巴,好似陷入沉思一般。
与诸葛均领军来到益州,一路上连一场也没厮杀,典韦早就是憋的有些烦了。
见他捏着下巴,典韦猛的站起了起来,粗声粗气的说道:“诸葛将军还在顾虑甚么?我军来到益州,便捎带着将此处得了,日后殿下也断然不会说些什么,若有战事,末将为将军去打头阵!”
出征之时,典韦也是晓得,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从刘璋手中夺取益州。
虽说为人粗豪,典韦却是不傻,也晓得有些话不能当着张松说出口,因此在张松看来,他倒像是帮着自家劝说诸葛均似得。
朝典韦投去感激的一瞥,张松对诸葛均说道:“时机就在眼前,将军若是错过,日后怕是再无如此好的机缘!”
“罢了!”放下捏着下巴的手,诸葛均长长的叹了一声,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本将军此番便依了你等,若是将来殿下怪罪,本将军毅力承担便是!”
“子乔究竟何计,且请道来!”朝张松比划了个请的手势,诸葛均吩咐了一句。
见他松口,张松心内顿时一宽,连忙说道:“下僚与孝直已然商议妥当,将军可着人进入成都,假意与刘璋借道,届时我等指使兵士换上百姓衣衫趁势作乱,将军以平乱为名,领军进入成都,接管益州!”
从张松的表述中,诸葛均便是听出他和法正早就有了万全的计较,向他追问了一句:“知晓此事的,还有何人?”
“还有孟达等人。”抱拳躬身,张松对诸葛均说道:“自刘璋继承刘焉家业,川中虽是时有攻伐,却始终无成就大事之念。张鲁占据汉中,刘璋也是无有能力讨伐,我等追随他,一旦别处豪雄进入益州,必定同他一道成为阶下之囚!与其如此,倒不如早将益州献出,也可免了我等杀身之祸!”
“除了杀身之祸,怕是还要保住晋身之途!”微微一笑,诸葛均接了一句。
他这句话,就犹如一个响亮的耳光搧在了张松的脸上,张松老脸一红,低着头,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看出了张松的尴尬,诸葛均笑着对他说道:“子乔放心,假若事成,本将军必定在殿下面前为你等说上几句好话,晋身之途绝不会断了便是!”
得了诸葛均这句话,张松心头一喜,连忙抱拳躬身谢了一句。
张松和诸葛均在秦军军营内商议如何夺取益州,身在成都的法正,则是正在严颜家中做客。
总觉着张松好似心有不轨,尤其是在严飞燕说出那么一番话之后,严颜心内纠葛,几乎是整夜未睡。
法正前来求见之时,严颜刚刚躺下,还没来及进入梦乡,便被报讯的家将唤醒。
坐在客房之中,严颜眼皮微微搭眯着,脸色有些发灰,一眼便可看出,他是没有睡好。
“将军……”已是依照张松吩咐,说出秦军会在银厂沟布置伏兵,见严颜脸上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法正小心翼翼的问道:“张松胆大,竟敢勾连秦军,莫非将军……”
摆了摆手,严颜轻叹了一声说道:“孝直无须再说,秦军进入巴蜀,想来也是借道,我等便将道借给他们好了。至于在银厂沟布置伏兵,只要我军不入其中,他们又向谁个发难?”
本以为严颜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如此轻描淡写,法正一愣,接着说道:“将军乃是巴郡太守,秦军意图夺取益州,莫非将军心内半点也无担忧?”
严颜没有吭声,朝法正摆了摆手说道:“孝直且回吧,此事某自有计较!”
见严颜下了逐客令,法正晓得,再在此处逗留,也是没有多少意思,站起身抱拳向他行了一礼,告了声退,离开了客房。
出了客房,法正心内一阵疑惑。
益州兵马虽是不少,可能征善战的将军却是没有几位。
老将严颜,一直掌持着益州军务,得知秦军在银厂沟聚集,意图对益州不利,他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倒是让法正觉着事情不太好办了。
法正离开客房,严颜心内也是万分纠葛。
在廷议之时,他就看出张松有些不对,法正前来向他暗中告了张松一状,更是让他确定了张松是要将益州送给秦王。
假若严飞燕没有对他说出那么一番话,他必定会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整备兵马前往银厂沟,剿杀秦军!
可严飞燕的那番话,却是让他拿不定了主意。
天下是汉室的天下,身为秦王的刘辩,不久之后就要登基为帝!
若是别个登基,严颜还可以篡位为由,说服自家不用对篡位者效忠。
可要登基为帝的是刘辩,他就多了几成顾虑。
当今陛下登基之前,汉家的皇帝便是刘辩。
如今虽说秦王是从许都抢走了刘协,不能排除没有逼迫退位的可能,可刘辩登基,终究还是名正言顺。
发兵前往银厂沟同秦军厮杀,确实是对刘璋效忠,可对汉室来说,他或许就是个逆臣!
两难之下,严颜最希望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任何事情,偏偏法正却巴巴的跑来告诉他,张松会怂恿秦军前往银厂沟,聚集兵马,再悄悄夺下益州。
如此一来,他倒是感到难办了!
若是发兵,那是对汉室不忠,可若是不发兵,对刘璋则是不义。
不忠不义,终究要选一样,严颜心内是困惑与纠葛交织,一时半会,也不晓得该如何抉择。
“来人!”心中烦闷,他突然想到了严飞燕,向屋外喊了一声:“请小姐前来说话!”
“诺!”一个守在门口的家将应了一声,请严飞燕去了。
家将离去之后,严颜眉头紧皱,脸上的困惑是越发浓重。
越是想将事情理顺,大脑越是一片混沌。
“父亲!”心中困惑,严颜正不知该如何抉择,门外传来了严飞燕脆生生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严颜抬起头朝门外看了过去。
见是严飞燕来了,他脸上终于漾起了笑容,朝她招了招手说道:“来陪为父说说话儿!”
“诺!”柔柔的应了一声,严飞燕进入屋内。
她并没有擅自坐下,只是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躬着身子,等待着严颜的吩咐。
“方才法正来了!”指了指一旁的垫子,待到严飞燕坐下,严颜才对她说道:“他告知为父,张松前往秦军军营,乃是要将益州送给秦王。秦军将在银厂沟聚集,届时趁势发难,一举夺下成都!”
“父亲以为如何?”凝视着严颜,严飞燕的脸上现出一抹担忧,轻声问了一句。
“为父也是纠葛万分!”紧紧的蹙起眉头,严颜说道:“若是发兵,便是同秦王为敌,也是同大汉为敌!若不发兵,又陷主公于危局……”
“此乃活局,如何会成危局?”严颜刚说出心中的担忧,严飞燕就微微一笑说道:“幸而父亲未有发兵,否则才真是入了危局!”
“此话怎讲?”严飞燕的一番话,让严颜瞬间有种看不明白她的感觉,连忙追问了一句。
“法正与那张松,必是同谋!”严飞燕接下来说的一句话,顿时把严颜说的一愣:“法正此来,虽是泄露了张松献出益州的用途,根本目的,却是要将父亲推进他们早先挖好的陷坑!”
第1233章告病谢客
捏着下巴,严颜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严飞燕。
女儿养了十几年,平日里他和女儿也并非没有交流,却从未发现严飞燕看待事情如此通透。
法正前来告密,若非严飞燕点拨,严颜甚至还真以为他是发现了张松有所异动,为保益州才来到他府上。
拧着眉头,严颜向严飞燕问道:“我儿以为,那法正和张松,究竟意欲何为?”
“主公治理蜀中,虽是连年太平,却并无出川之心!”低着头,严飞燕迟疑了一下,才对严颜说道:“法正、张松等人,均为智虑之士。益州虽有蜀道天险,川外豪雄却并非进入不得。主公无有称霸天下之心,可益州却是成就宏图之地!天下豪雄,但凡腾出手来,谁又不会觊觎此处?”
严飞燕的一番分析,让严颜脸色越发凝重。
秦军在中原以及北方,是连连获胜,早将曹操赶到了辽东。
河北、河套等地,也都被秦王收入囊中。
如今北方尚未被秦王纳入彀中的,仅仅只余下西凉、辽东和乌桓等地。
虽说尚有几处没有被秦军击破,那几处却是无有天险可守,且即便占据了那几个地方,也不过只能用来养马、放牧。
北方苦寒,不及益州四通八达。
秦王眼下是腾的出手来,夺取益州也是势在必行!
“唉!”想到这些,严颜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虽是并没言语,脸上的表情却显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纠葛。
“父亲眼下要做的,只是一个选择!”站在严颜面前,严飞燕有些迟疑的说道:“假若父亲有心为主公保住益州,便必定要同秦王作对。一旦秦王登基,父亲便是大汉的逆臣!”
她的一句话,把严颜给说的一愣。
看着严飞燕,他心内的纠葛要比方才更深了几分。
替刘璋保住益州,发兵同秦军厮杀,且不说胜负难以预料,即便是胜了,大汉逆臣这个罪名,严颜也是背负不起。
不等他回应,严飞燕就接着说道:“若是父亲放手坐视事态进展下去,秦王得到益州,不过是近两日的事情。父亲无须做任何的事情,只须称病闭门便可!”
坐视益州被秦王夺取,看着刘璋失去祖业,严颜心内还是有些不忍。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带着浓重的担忧,向严飞燕问道:“假若为父称病闭门,秦王得了益州,主公该当如何?”
“主公乃是大汉宗室,秦王即便的了益州,断然也是不会加害!”低着头,严飞燕怯生生的说道:“富贵便还是富贵的,只不过没了益州,日后做不得一方豪雄罢了!”
严飞燕的一场分析,让严颜终于下定了决心。
扭头看向门口,他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卫士听到召唤,跨步进入屋内,抱拳躬身等候着严颜的吩咐。
凝视着那卫士,严颜说道:“即刻前往刺史府上,告知刺史,某偶感风寒,身子不爽利的紧,这几日便不去刺史府上点卯了!”
“诺!”卫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到卫士离去,严颜又把目光转向了严飞燕,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半柱香之后,益州刺史府内。
刘璋正与几位小妾在后园中玩赏春景,一个卫士小跑到他近前,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启禀主公,方才巴郡太守府上来人,说太守偶感风寒,身子不爽利的紧,这几日便不来府上点卯了!”
得知严颜病了,刘璋一愣,眉头微微一蹙,嘴里咕哝着说道:“严颜虽是老迈,向往身子骨都是康健的紧,如何说病便会病了?”
与他一同赏景的小妾见他满脸疑惑,微微一笑说道:“刺史既是心内疑惑,不若前去探访!”
小妾的话提醒了刘璋,他点了点头,向报讯的卫士吩咐道:“准备车驾,某去探访巴郡太守!”
“诺!”卫士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看向提醒他去探访严颜的小妾,刘璋没有吭声,脸色却是十分的不好看。
秦军已经进入了益州,假若他们不是路过,他与秦王之间,怕是会有一场争斗。
虽说麾下大军从未离开蜀地,刘璋却也是听说过秦军的厉害。
领军同秦军厮杀,在他看来,无疑是十分不明智的!
虽说还同小妾于后院中赏景,刘璋心底却是并不安稳!
巴蜀一地,是他的世袭家业。
若是在他手中丢了,待到大限来时,他是无颜见列祖列宗!
张松已经去探访秦军意图,严颜却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称病告假,让刘璋心底生起了一丝不祥的感觉。
发现他的脸色凝重了起来,陪他在后园中赏景的小妾没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
没过多会,领了命令去为他准备车驾的卫士折了回来,到了刘璋近前,卫士抱拳躬身说道:“启禀主公,车驾已然备办妥当!”
“走!‘半句废话也是没有多说,刘璋把手一摆,向那卫士吩咐了一声,率先朝前院走去。
小妾并没有跟上,在刘璋离去时,她微微躬着身子,恭送刘璋出了后园。
离开后院,刘璋径直走向刺史府大门。
到了大门外,他发现在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厢体马车。
马车旁,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卫士,站在战马旁,等待着刘璋上车。
卫士们身旁的战马,与秦军的战马相比,几乎是矮小了半截。
秦军配备的战马,都是北方的优良马种,体格高大,奔跑速度极快,缺陷是爬坡和走山路要差上一些。
益州军常年坐镇川中,川中地势复杂,遍处都是山峦盆地。
高大的骏马在平原上奔驰,着实是快入闪电,可一旦入了山地,它们便是不如益州军配备的矮马。
矮马身量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