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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金收兵!”进攻中的辽东军,又丢下了一大片死尸,曹军却还是死死的扼守着城头,根本不给辽东军攻上城池的机会,满面纠葛的公孙恭,扭头向身后的亲兵吩咐了一句。
得了他的命令,亲兵应了一声,转身朝身后挥了挥手。
随着亲兵的手势,辽东军的军营内,立刻传出了鸣金的声音。
阵阵鸣金声,刺破了辽东军和曹军将士们发出的呐喊。
攻打城池,始终见不到一点希望,辽东军将士们的士气也在急速衰退。
听到鸣金声,辽东军将士几乎连片刻也没停顿,立刻便朝着主阵撤了回来。
潮水一般涌向城墙,撤退的时候又如同潮水一样涌向主阵,辽东军来去的气势都颇为壮观。
城墙上的曹军将士们,纷纷在长弓上搭起羽箭,朝着辽东军的身后射出了一蓬蓬的箭矢。
无数箭矢追着辽东军将士们,后撤中的辽东军,防御自是要比冲锋的时候差上许多,在撤退途中,成片成片的辽东军将士倒在了曹军的羽箭下。
眉头紧紧的锁着,公孙恭看着后撤中正承受着曹军羽箭射杀的辽东军,攥着的拳头又握紧了一些。
每次冲锋,辽东军都要承受极大的伤亡。
如此下去,用不两天,他们的整体战力便会降到底点。
届时莫说是再发起进攻,就连自保,恐怕都是难能。
如果公孙康再不给他派来援兵,秦军进入辽东的借口,就会落实,公孙度所有的计划,都将化作泡影。
公孙恭率领大军进攻曹操,秦军驻扎在辽东边界,远远观望着两军厮杀。
襄平城内的公孙度,却是满心的烦躁。
曹操进入辽东,人马并不是很多,假若公孙康和公孙兰能够尽快击退高丽人,占据人数优势的辽东军,必定能将曹军歼灭。
可公孙康与公孙兰却是不晓得在做什么,面对羸弱的高丽大军,他们始终不展开全面进攻,就好像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似得。
“来人!”坐于书房之中,公孙度面前摆放着一张地图,看了一番地图,他抬头向门外喊了一声。
一个兵士跨步进入屋内,抱拳躬身站在临门处,等待着他的吩咐。
盯着进入屋内的兵士,公孙度对他说道:“传令兰儿和康儿,要他们即刻向高丽军发起进攻,前往恭儿处,两军汇在一处,将曹操击破!”
“诺!”兵士应了一声,退出了书房。
待到兵士将房门关上,公孙度再次低下头,仔细的看起了桌案上的地图。
地图上画着的,是整个辽东的疆域,其间标记着一些叉叉圈圈的地方,则是辽东军正在厮杀的战场。
从整个地图的布局来看,辽东军此时正占据着全面的优势。
可公孙度却是清楚,真正占据优势的,不过是公孙康和公孙兰率领的大军。
高丽军在他们率领的大军面前,羸弱的就如同孩童一般,只要他们发起总攻,高丽王的人头,不用两日,便可摆在公孙度的桌案上。
而公孙恭所部,虽说已经对曹军形成了合围,公孙度却是晓得,曹军的战力,绝对不像高丽军那样孱弱。
他们之所以收缩战线,为的不过是集聚力量,找寻最恰当的时机,一举将公孙恭击破。
如果公孙康和公孙兰及时领兵前去驰援,辽东军在这场战争中,还能扭转战局,从被动转为主动。
可公孙康和公孙兰,却始终没有率领大军前去驰援公孙恭的动静。
领军的三名主将,都是公孙度的儿女。
看着地图的公孙度,这会竟是有点看不明白他的大儿子和一向倚重的女儿,究竟心里做着怎样的盘算。
正看着地图,公孙度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
他早先曾经失明过一段时间。
在失明的那段时间里,他的耳朵要比以往灵敏了许多。
假如没有那段时间的失明,细微的响动声,必定不能瞒过他的耳朵。
响动声并不是在窗外,也不是在门口。
公孙度没有抬头,都已是辨明了声音来自于头顶。
头顶的房梁上,一定藏着人!
藏在房梁上,不用明说,他也知道是什么人。
保持着低头看地图的姿势,公孙度的手已是悄悄按到了剑柄上。
他的判断极为精准,屋内的房梁上,确实是蛰伏着一个人。
这个人已经在房梁上蛰伏了许久,他始终没有动弹过一下,静的就好像是贴在房梁上的一块布一般。
是以,公孙度先前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不知是趴的有些难受还是怎的,当公孙度向兵士下达了命令之后,房梁上的人稍稍的动了一动。
只不过是轻微的一动,便引起了公孙度的警觉。
趴在房梁上,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公孙度的手按在了剑柄上,也晓得他的行踪已是被公孙度发现。
暴露了行踪,他并没有心生丝毫的慌乱,干脆一翻身,从房梁上跃了下来。
此人翻身跃下房梁,稳稳的站在离公孙度只有四五步远近的地方,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坐在矮桌后的公孙度。
“某早就想过会有人来取某的性命,却从未想过是你!”抬头看了一眼身穿黑衣的人,公孙度将按在剑柄上的手挪了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说道:“若是别个,某尚且会放手一搏,可来的是你,某怕是断无生理!”
“拜见刺史!”站在公孙度面前的黑衣人,看起来顶多三十多岁,当公孙度说了这番话之后,他抱拳躬身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刺史既是已然做出必死的打算,小人稍后下手便利落一些!”
“某已是将死之人,可否告知究竟是谁?”凝视着站在面前的黑衣人,公孙度神色淡然的说道:“既然来的是你,主谋便是某儿女中的一人。”
黑衣人眼睑稍稍向下垂了一下,点了下头说道:“刺史料想不错。能有今日,也怨不得别个,只怪刺史昔日太过纵容子女……”
“纵容?”抬头看着黑衣人,公孙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纵容,他们也不会有如此胆识。虽说是为儿女所害,某心中却是甚慰!”
第1243章刺客
与公孙度相向站着,黑衣人的手按在了剑柄上,缓缓的将长剑抽了出来。
在烛光的映照下,长剑泛着淡金色的光泽,更添了几分森冷。
抬脚朝公孙度走了过去,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笔直向前,他眸子中也闪过了一抹寒意。
就在他要将长剑刺向公孙度的时候,他陡然发现,公孙度的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到这抹笑容,黑衣人愣了一下,持剑的手也下意识的攥紧了一些。
公孙度的笑容太过诡异,从那抹笑容里,他没有看到半点将死者的悲怆,反倒有种他掉进了公孙度彀中的感觉。
皱了皱眉头,黑衣人冷声问道:“刺史在笑什么?”
“没有什么!”嘴角带着笑容,公孙度摇了摇头说道:“某只是在笑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紧紧的攥着剑柄,黑衣人脸颊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两下。
心内不祥的感觉是越来越浓烈,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眼睛死死的凝视着公孙度。
视线并没有从公孙度的身上挪开,黑衣人却感觉到,从他的背后传来一股凌冽的杀气。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在他的背后,一定站着个比他更强的人!
辽东境内,虽是也有些剑客,能比他更强的,却只有一个。
“怪道刺史丝毫未有慌乱!”凝视着公孙度,黑衣人嘴角牵出一抹惨然的笑容说道:“某早该想到,刺史必定已是有了防范!”
“自袁本初离世,某便不敢有片刻懈怠!”抬头看着黑衣人,公孙度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语气很是淡然的说道:“虽说始终不愿相信会有今日,身旁却是从未离过好手。你既是必死,可否告知,究竟何人意图谋害于某?”
“刺史已然料到,又何须多问?”提着长剑,黑衣人轻声说道:“只是刺史有一事尚且未有弄明!”
“哦?”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狐疑,公孙度抬头看着黑衣人问道:“何事未明?”
“天寂先生乃是辽东第一剑客,有他随同左右,某又如何入得刺史房中?”说话时,黑衣人脸上的凝重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稍带得意的笑容。
听着他的这番话,公孙度脸上的表情再度凝重了起来,扭头看向黑衣人身后的灰衣剑客,满脸都是狐疑之色。
灰衣剑客笔直的挺立着。
被公孙度盯着,他并没有半点动作。
他的手甚至都没有按上剑柄,只是默默的伫立在屋内。
目光还停留在天寂的脸上,一柄锋利的长剑已经抵到了公孙度的咽喉。
冰冷的剑尖贴着喉咙,公孙度稍稍向后侧着身,把目光转移到了长剑上。
持着长剑的黑衣人手腕轻轻一翻,长剑搅出了个小小的弧度,在公孙度的咽喉上卷了一圈。
随着剑尖卷动,公孙度的咽喉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一股鲜血从破损的小口中喷涌而出。
黑衣人动手之时,站在他身后的天寂始终没有半点动作。
咽喉处喷涌着鲜血,公孙度的身子一歪,一头栽倒在地上。
回头看了一眼天寂,黑衣人嘴角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虽是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是带着些许的得意。
与他相互对视着,天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好似一尊雕塑般,死死的挡在临门处,不说退出去,也不说给他让出通路。
“我等该离开了!”见天寂没有离开的意思,黑衣人小声提醒了一句。
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天寂冷冷的说了句:“某将离去,你却是要留于此处!”
“甚么意思?”天寂的话,让黑衣人心头陡然一凉,连忙追问了一句。
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天寂的手慢慢按在了剑柄上。
见他按住剑柄,黑衣人心内更是一阵紧张。
若论剑术,在天下间,他虽说称不上巅峰,却也是一流剑客中的一员。
整个辽东,在剑术上能出其右的,也仅有天寂一人!
假若这句话不是出自天寂之口,而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他断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话从天寂的口中说出,意味便完全不同。
握着长剑,黑衣人眉头紧蹙,凝视着天寂,目光中也流露出了浓重的忌惮。
缓缓抽出长剑,天寂慢慢的朝前迈出一步。
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黑衣人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攥着长剑的手心也沁出了汗珠。
“为何?”当天寂又一次迈出脚步的时候,黑衣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杀了刺史,何人可替你背负罪名?”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天寂冷冷的说道:“某之所以在此,便是为了诛杀于你!”
“公孙兰竟是如此歹毒!”眼睛微微眯了一眯,黑衣人咬着牙说道:“若某有幸离去,此仇断然会报!”
“怕你没了机会!”提着长剑,天寂在冷冷丢下一句话的同时,又向前迈出了一步。
猛然将长剑朝上一举,黑衣人双手紧握剑柄,大吼一声,纵步冲向天寂。
当他挥舞长剑,朝着天寂头顶劈下时,一道剑光在他眼前一闪,紧接着,他的咽喉就感觉到了一丝疼痛的感觉。
疼痛并不是十分强烈,伴随着疼痛,他起先是觉着凉凉的,尔后凉意便被温润取代,一股鲜血像是喷泉般自他的颈子内喷涌而出。
只晓得天寂剑术了得,却没想到与他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咽喉被长剑划过,黑衣人双手高高举着长剑,眸子中流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
当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时,天寂把长剑插进了剑鞘,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他的尸体,尔后又走到公孙度的尸身旁,检视了一遍公孙度。
确定屋内的两个人都已死去,天寂才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房间。
守在屋外的几名卫士,只听到屋内有人说话,心内虽是一阵疑惑,却并没敢进屋搅扰。
公孙度父子等人,平日里都是豢养着一些剑客。
这些剑客,极少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他们每每出现,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若是公孙度正向剑客交代着什么,卫士贸然闯入,无疑是要遭到一通训斥。
黑衣人下手极快,公孙度根本没来及召唤卫士,便被他一剑斩杀。
至于黑衣人,由于是他下手斩杀了公孙度,面对天寂,自是不敢发出喊声。
打开房门,天寂走出房间,向门外的几名卫士看了一眼,冷冰冰的说了句:“刺史遭遇刺客,已然薨没,刺客被某斩杀!”
听说公孙度遭遇了刺客,门外的几个卫士吃了一惊,连忙涌进了屋内。
刚进入房中,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们每个人都惊的张着嘴巴,半晌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趁着卫士们进入屋内,天寂不紧不慢的走出后园,径直出了刺史府。
离开刺史府,走没多远,天寂一闪身,进入了一条小巷。
虽说他剑术超绝,可此处毕竟是襄平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