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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西凉的马腾是汉室老将,韩遂虽说早年也曾追随过黄巾,后来被羌人俘虏,鬼使神差的成了羌人的头领,却也是很有作战经验。
没有具体想法,只晓得起来闹事的羌人,往往还没成气候,就已被马腾和韩遂剿灭,因此最近几年,羌人虽说过的也不怎样,却并没有和西凉豪雄捣乱。
马腾被皇帝召到了洛阳,整个马氏一族都搬迁到了都城。
这样的消息,在西凉不啻于是件足以惊天动地的大事!
得到消息的羌人,立刻就联想到,马腾不在,西凉只有韩遂,他们闹上一出,从汉人那里抢掠些好处,也是没什么打紧。
于是就有了两万羌人聚集龙骨山一事。
对羌人很是了解,马岱大概的也猜到了他们啸聚龙骨山的缘由。
在报讯的羌人冲出谷口时,他反倒是又将战马放缓了一些。
和羌人谈判,若是策略把持的好,根本不用费多少周章,便可从他们这里讨到好处。
放缓战马行进的速度,马岱要的,就是让羌人的首领先沉不住起,自家来到谷内迎他。
战马缓缓前行,跟在马岱后面的羌人小头目果然有些受不住了,向他喝问了一句因何不走快些。
回头朝那小头目看了一眼,马岱并没有理会他。
跟一个小头目,无须解释太多。
见马岱不理他,小头目心中有些发怒,可还没有见到首领,他也不敢拿马岱怎样,只是在后面催促马岱走快一些。
他的催促,听在马岱耳中,就犹如过耳风一般,左耳朵眼里进了,右耳朵眼里又出去了。
缓慢的前行着,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光景,马岱等人还是没有走出谷口。
离谷口还有百多步,马岱看见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
当这队人马出现在他视野中,他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羌人头领果然是耐不住性子,派人前来催促他了。
从谷口进来的,是一个羌人的大头目。
带着一队人马进了山谷,迎着马岱走了过来,到了他的近前,大头目将马岱从头到战马的马蹄都看了一遍,才憨声憨气的问道:“兀那汉人,因何走的像个女人一样缓慢?我家头领要我前来领你去与他相见!”
“我等乃是西凉将士,身上配有兵刃,若是走的快了,担心头领误解!”勒住战马,马岱向那大头目说道:“不想却是让首领等的急了,着实是罪过!”
斜眼瞥了一下他,大头目朝他摆了下手说道:“快些着,莫要让首领再等了!”
抱拳朝大头目拱了拱,马岱双腿朝着马腹上轻轻一夹,策马往谷口行去。
他和两名随行的亲兵,被一大群羌人簇拥到到了山谷的谷口。
出现在马岱眼前的,是一片坐落于山中的谷地。
谷地并不是很大,但容纳两万骑兵还是绰绰有余。
到了谷口,马岱勒住战马,朝驻扎在此处的近两万羌人看了一眼。
常年处于游牧生活,羌人无论是饮食还是衣着,都是与汉人有着很大的不同。
他们以肉食为主,尤其是以牛羊肉为主食。
牛羊肉当做菜肴,自是没有多少问题,可若是将肉食当成主食,时日久了,人的身上就会散发出一股腥膻味。
还没进入眼前这片谷地,马岱就闻到了一股自人身上散发出的浓烈腥膻味。
身为马氏族人,对羌人身上的这股味道,马岱并不陌生。
朝附近的羌人瞟了一眼,他抖了下缰绳,策马往谷地正中的一顶帐篷行了去。
谷地中,搭着无数皮毛制成的帐篷,这些帐篷中,尤其要说稍远一些的一顶最为硕大。
羌人虽说是游牧部族,他们的等级划分,要比汉人更为严谨。
汉人行军作战,帅帐往往并不会比将士们安歇的帐篷大上太多,可羌人不同,羌人每每行军,首领的帐篷,离得老远就能被认出来。
马岱进入羌人驻扎的地方,许多羌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西凉军在这里驻扎了多年,对马腾麾下的兵马,羌人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忌惮。
并没有太多的去看沿途的羌人,马岱骑着马,领着两名亲兵,被身后一大群羌人簇拥着,往首领的帐篷行去。
首领帐篷外,点着一团篝火。
篝火前,盘腿坐着个羌人汉子。
与身后那些衣衫褴褛的羌人相比,这汉子身上的虎皮着实是要华贵了许多。
翻身下了战马,马岱抱拳对做在篝火前、正亲手烤着全羊的汉子拱了拱说道:“末将马岱见过首领!”
盘腿坐在篝火前的羌人汉子斜眼看了马岱一眼,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问道:“来此作甚啊?”
眼前的羌人首领,马岱倒是也认得。
早年羌人鼎盛,与汉朝廷为敌,胁迫韩遂等人谋反时,首领名为北宫伯玉。
后来韩遂夺了北宫伯玉的地界,并且将他杀了,那一支羌人便一路南迁,在离韩遂稍远的地方休养生息。
羌人并不是没想过要找韩遂报仇,只是韩遂麾下兵马强悍,且人数众多,一旦双方交战,韩遂又要比羌人战法丰富。
晓得打不过他,羌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不过偶尔还是会有小股羌人前往韩遂驻扎的地方和他捣些乱。
坐在篝火旁的羌人首领,不是别个,正是北宫伯玉的儿子北宫信。
要说这北宫信,对韩遂的好感那必定是半点也没有,对马腾倒是颇有好感,毕竟以往羌人日子难过,找马腾打打秋风,还能混点糊口的口粮。
来到他营地的是马腾的从子马岱,北宫信当然不会一上来就翻脸。
斜眼瞟着马岱,他嘴角一牵,冷哼了一声说道:“莫非是晓得我等聚集兵马,新到的那位将军心中惧怕不敢与某厮杀,特意派你前来讲和?”
“首领所料不差!”咧嘴一笑,马岱对北宫信说道:“有些时日不见,首领智略着实是让末将叹服!”
要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岱这句马屁,着实是拍的北宫信浑身透着舒坦。
终于咧嘴一乐,他朝马岱招了招手,指着篝火对面说道:“坐下,吃着羊肉说话!”
马岱也不客气,跨步走到北宫信对面,学着羌人的样,盘腿坐了下去。
翻转着已经烤的**分熟的全羊,北宫信用小刀切下一片,塞进嘴里尝了尝,点了点头,又拿到从羊身上片下一块肉来。
把刚片下的这块肉递给马岱,北宫信向他问道:“来这里找我,究竟有什么**,一并说了!”
“我家将军愿出百车粮草,,换首领撤兵!”接过北宫信递来的羊肉,马岱并没有急着往嘴里塞,而是身子微微前倾,对北宫信说道:“不知首领意下如何?”
第1285章羌人的盘算
西凉干旱,连年欠收。
汉人尚且吃不饱肚子,以游牧为生的羌人,在水草不足的情况下,更是难以果腹。
北宫信之所以带头闹事,也是要为羌人从汉人那里讨些好处。
百车粮草,虽说并不是很多,可运入羌人属地,分拨给羌人食用,也是能撑上不少时日。
捏着下巴,北宫信正在迟疑着,一个大头目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听到那大头目所说的话,他的脸上浮起了一片笑容,对马岱说道:“百车粮草,着实是少了些。不过既然朝廷派遣来的将军有心如此,某便代羌人老幼,谢过将军了!”
“首领既是受了百车粮草,何不将众人遣散,莫要在此处啸聚?”北宫信答应了收下粮草,马岱又提出了要他撤兵。
“小将军!”嘴角始终牵着笑容,北宫信对马岱说道:“你等只是说要运送粮草,可某却是未见粮草在何处。若是将人都给散了,你等反悔,我羌人要吃甚么去?”
“粮草已然走在路上!”面带笑容凝视着北宫信,马岱对他说道:“首领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前去探视!”
听了马岱的话,北宫信向方才与他说话的大头目使了个眼色。
见了他的眼色,大头目跨步上前,把耳朵伸到了他跟前。
嘴唇凑近大头目的耳朵,北宫信向他嘀咕了几句。
一边听着他的交代,大头目一边点着头,待到他把话说完,才直起身,向他行了个羌人礼,转身跨步走了。
大头目离去后没过多会,马岱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上千名羌人蹿进了他来时进过的那条狭长山谷。
“前去探查,何须如此多的人手?”回头朝后看了一眼,马岱眉头微微一拧,向北宫信问了一句。
“小将军多虑了!”朝马岱虚按了两下手,北宫信说道:“小将军前来,某无有甚么招待,这几日便在此处,与某整日饮酒吃肉可好?”
晓得北宫信是要把他扣押下来做人质,马岱并未提出异议,点了点头说道:“首领好客,末将怎敢不从?”
马岱被留在了龙骨山,一支千余人的羌人从山中冲出,一路朝着运送粮草的队伍冲来。
除了马岱等人,沮授还派出了多名斥候。
斥候发现异状,立刻折返,向沮授禀报。
得知有一支羌人朝着运送粮草的队伍奔去,沮授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应对。
西凉羌人啸聚龙骨山,与镇守西凉的大军搅扰,消息没几天,也传到了刘辩的耳中。
从卫士口中听了关于西凉的转述,刘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并没有吭声,抬手朝报讯的卫士摆了摆。
卫士离去之后,王柳才向他问道:“西凉羌人惹事,陛下因何不管不问?”
“早先匈奴趁我大汉超纲不振,趁机进入中原祸乱,朕传令将匈奴人悉数迁徙到中原,与中原百姓混居,如今过去数年,许多匈奴人,俨然已是汉人!”回头看了一眼王柳,刘辩微微一笑说道:“羌人常年生活于西凉,民风朴实、骁勇善战,乃是难得的猛士。如今闹事,也不过是因西凉欠收,要吃饱肚子罢了。”
“沮授着人送去粮草,即便羌人退了,怕是也会折了我军军威!”王柳还没吭声,一旁的王榛就蹙起眉头,对刘辩说道:“末将以为,羌**乱,大军当即刻进剿!”
“沮授断然不会送粮求和!”微微一笑,刘辩对王柳、王榛说道:“你二人且看着,过不多日,必定会捷报连连!”
给人送去粮草,刘辩却说会是捷报连连,着实让王柳、王榛都有些想比明白。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对刘辩的说法并不是十分相信。
可她们并没有提出质疑,只是脸上的神色带着些许的疑惑。
刘辩也不给她们任何的解释,双手负于身后,望着远处粼粼的湖面,脸上始终是带着一副水波不惊的表情。
消息传到洛阳,刘辩坚信沮授会让他连连看到捷报。
而身在西凉的沮授,却是也在做着临战前的部署。
千余名羌人骑兵,一路迎着运送粮草的西凉军策马飞驰而来,运送粮草的西凉军,行进的速度却并不是很快。
这一日,队伍正缓慢的行进着,一个骑马押运粮草的军官策马追上走在队伍前面的西凉将军,抬手朝前一指,向那西凉将军喊道:“将军,前方好似有羌人的人马!”
顺着军官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领着这支队伍缓慢前行的西凉将军嘴角浮起一片笑容,对那军官说道:“马将军在此镇守,我等已是数年未有同羌人开战,而今来了人马,恰好于我等练手!”
听到西凉将军说的话,军官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西凉人尚未表露来意,我等如何可与他们厮杀?”
回头朝队伍中押送粮草的百余人看了一眼,西凉将军对那军官说道:“去将众人都唤来,本将军有话要说!”
将军下了命令,军官也是不敢耽搁,赶忙应了一声,掉转战马,招呼押运粮草的将士们去了。
领着这队西凉军的将领,生的是膀阔腰圆,下巴上飘着的一缕山羊胡须并不粗长,让他整张脸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山羊胡须生的确实是滑稽,可他那古铜色的脸膛和并不算很大却炯炯有神的眼睛,倒是给他平添了继续威严。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马腾麾下猛将庞德。
由于并不是马腾宗族,马氏一族迁往洛阳,庞德并没有跟去,而是留在西凉听用。
沮授安排众将行事,特意关照过庞德,要他率领百余名精兵护送粮草前往龙骨山,一旦遇见有人劫夺粮草,务必要奋起厮杀,为以后作战留下个由头。
起先庞德还有些不太相信沮授的推算。
粮草都要给羌人送去了,他们只须乖乖的等候着运粮的队伍到达,尔后把粮草收去便可,出兵抢掠,着实没有甚么必要。
本没想到羌人真会出现,当军官指着前方出现的一片烟尘,告知他羌人来了的时候,他心底竟是隐隐的有些兴奋。
麾下只有百余名将士,对面冲过来的羌人,却是足有千人之多,望着越来越近的羌人,庞德嘴角浮起了一抹怪怪的笑容。
紧紧攥了攥手中的大刀,庞德向已经聚拢到身边的百余名西凉军将士们喊道:“将士们,你等以为羌人来此,意欲何为?”
听到他的喊声,百余名西凉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