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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之乱时,刘辩确实是吃了不少的苦,可他后来却是顺风顺水,一路走了下来,最为关键的是,他有着一个足可以使他万劫不复,也足以要他登凌绝顶的身份。
没有这一切的无名,当年在失去爱人之后,颠沛流离,多年以来,他不断的杀人,也不停的承受别人的刺杀。
磨砺出了坚韧的性格和天下无匹的剑术,无名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归宿。
原因只有一个,他在游历天下,与天下剑客为敌时,也迷失了自我,直到刘辩出现在他的眼前。
自从当年决定放弃刺杀刘辩,到后来一路保着这位汉室血脉,无名渐渐的找到了自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上。
“朕吩咐的事情,可有为朕办妥?”望着湖面,过了好一会,刘辩才又向王柳问了一句。
“已然去办!”微微躬下身子,王柳对他说道:“无名夫人的坟茔,历经多年,且又有许多仇恨无名的剑客作祟,早已是凌乱不堪,尸身好似也被人从坟茔中扒出过。”
“没有能耐与活人为敌,便在死人身上做文章!”冷哼了一声,刘辩说道:“这些人也配叫做剑客!”
他这句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可听在王柳的耳中,却是认为在刘辩看来,剑客都是有着一身傲骨,断然不肯做出那种鸡鸣狗盗之事的侠义之士。
皇帝对剑客有着如此高的评价,身为剑客,王柳心内也是隐隐的觉着有些自豪!
“洛阳城内,修建烈女陵!”回头看了王柳一眼,刘辩说道:“陵园专为烈女置办,但凡忠义之士恩爱之人,或是举止间有侠义之风的女子,死后均可安葬陵园之中!”
“陛下!”正和王柳说着要在洛阳城内建造烈女陵的事情,王榛抱着三根钓竿,朝他们飞快的跑了过来。
或许是跑的太过匆忙,她的额头上竟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扭头看着王榛,刘辩笑着说道:“不过是拿几根钓竿,如何却像是拖了一辆马车似得!”
被他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王榛脸颊红了一红说道:“末将担心陛下等待的久了,少了垂钓的兴致,因此不敢有片刻耽搁,来回都是一路快跑,因此才会出汗!”
朝她招了招手,刘辩微微笑着对她说道:“给朕一根,今日我等仨人,便在这湖面垂钓,且看到了日落西山,谁个钓的鱼儿最多!”
“陛下!”给了王柳一根钓竿,王榛说道:“湖岸边上,每日均由卫士往来行走,想来鱼儿并不会太多,即便是有得几条,也不见得多大。不若泛舟湖上,或许还会钓起大鱼!”
提及大鱼,刘辩想到当日从湖中打捞出来的那尾鲶鱼。
皇宫内的这片湖乃是人工挖成,与城外河流根本没有连通,完全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鱼进入湖中。
那条鱼存在于湖中,能够做出的解释,不是像于吉说的那样是天降异兆便是早年有人在这里放生过巨鱼的鱼苗。
想到当初打捞起的那条大鱼,刘辩也是想看看,还能不能遇见相同品种的鱼儿。
望着湖面,他点了点头说道:“这片湖中,究竟有多少种鱼儿,朕也是不太晓得。今日既然我等均有兴致,便让卫士抬条小船,在湖心垂钓!”
“诺!”王榛应了一身,朝稍远处站着的几个卫士摆了摆手。
听到仨人对话的卫士,见她摆手,立刻便明白了要去抬条小船,飞快的跑去为他们备办船儿去了。
皇宫后园,原本备的就有小舟,没过多会,卫士们便抬着一叶小舟来到了刘辩等人面前。
待到卫士们把小舟放进湖中,刘辩站了起来,走向那叶小舟。
王柳、王榛见他走向小舟,也连忙提着鱼竿跟了上去。
到了小舟旁,二人正想去搀扶刘辩,刘辩突然停了下来,向她们问道:“有了鱼竿,可有钓饵?”
被他这么一问,王榛抬手朝额头上拍了一下说道:“末将只顾着去取鱼竿,倒是将钓饵给忘记了!陛下少待,末将这便前去弄些虫儿……”
“待到弄足了虫子,天色也是晚了!”摆了摆手,刘辩向岸边站着的一个卫士喊道:“去膳房,要他们弄写生面,用麻油和上一和,给我等拿来!”
一个卫士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待到卫士离去,王柳很是纳闷的问道:“用麻油浸泡面团,莫非也可作为鱼饵?”
“麻油的香味,可是要比虫儿更容易引来鱼儿!”微微一笑,刘辩对王柳和王榛说道:“你二人或许并未用过这种鱼饵,稍后用了,便会晓得它的好处!”
第1292章洗洗鱼腥味
碧波粼粼的湖面上,一叶小舟正随波飘荡着。
刘辩坐在船头,双手握着鱼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上漂着的鹅毛管浮子。
随着水波荡漾,浮子也一高一低的起伏着。
小舟的船身内,王柳、王榛一人守着一边,也在专注的看着水面上的浮子。
仨人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待着他们的第一条鱼上钩。
用了刘辩让卫士带来的鱼饵,王柳、王榛心内都很是没底。
她们过去也是钓过鱼,不过鱼饵用的全都是从地底下挖出的虫子,从来没用过麻油浸泡的面团。
姐妹二人心内没底,端坐在船头的刘辩,则是四平八稳,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抱着鱼竿,在小舟上坐了一会,始终没有鱼儿咬钩,王柳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向刘辩问道:“陛下,这鱼饵……?”
“嘘!”扭头看了她一眼,刘辩竖起一根手指,遮在嘴唇上,要她不要吭声。
见他这副模样,王柳撇了撇嘴,果然没再吭声。
“上钩喽!”她刚把视线再度转到水面的浮子上,船头的刘辩就喊了一声,手臂一用力,把鱼竿往上一甩。
鱼线被挑起,王柳、王榛都看到鱼线的末端,一条不到半尺长的鱼儿正扑棱着身子,被刘辩给挑到了船上。
鱼儿掉到船上,王榛连忙上前,从它的嘴里抠下鱼钩,抬头冲刘辩一乐说道:“陛下用的鱼饵,还果真是管用!”
“自是管用!”咧嘴一乐,刘辩说道:“朕当年可是用这种鱼饵,钓起过二三十斤的大鱼!”
听说他用这种鱼饵钓起过大鱼,王柳、王榛都是一脸的不相信。
“怎的,不信?”见姐妹二人脸上流露出不信的神色,刘辩对她们说道:“若是这湖中有大鱼,朕必定会钓起一条!”
相互看了一眼,王柳对刘辩说道:“陛下说的,末将又如何敢不相信,只是这湖中虽说当日捞起过大鱼,可那之后再未见过稍大些的鱼儿,想来陛下今日是要失望了!”
跟随刘辩久了,王柳、王榛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与他说话也颇为随意,刘辩也绝对不会因她们说出稍稍僭越的话而心生不快。
咧嘴一乐,刘辩没有吭声,又把鱼钩甩进了湖中。
两三个时辰过去,眼见太阳已是快要落山了,仨人虽说都钓起了一些鱼儿,可钓的鱼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一条,也不过一尺多长。
扭头看了一眼船上的鱼儿,刘辩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失望,对王柳、王榛说道:“天色已是晚了,明日若得闲暇,我等再来……”
“陛下,有鱼!”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双手抱着钓竿的王榛就喊了一声。
听到她的喊声,刘辩和王柳连忙放下钓竿,跑到她身旁,扒着船舷向湖里看了过去。
王榛抱着钓竿,鱼线被挣的笔直,水面上不时也翻起一朵朵水花。
看到这一幕,刘辩连忙说道:“抓住鱼竿,莫要与它强挣!由着它的劲道,待到它没了力气再拉!”
听从了刘辩的话,王榛把鱼竿稍稍的往外送了送,由着鱼儿的劲道,让它拖着鱼线游弋。
水中的鱼儿扑腾着,起初翻起的浪花还只是相对平缓的波纹,到了后来,浪花越来越大,显然鱼儿离水面也是越来越近。
吞咽了一口唾沫,扒在船舷上,看着水面掀起的波浪,刘辩也显得很是紧张。
从鱼儿的扑腾,他能看出,这条鱼绝对不小,少说也有三二十斤。
他所担心的,是细细的鱼线和竹竿制成的钓竿,能不能承受的了如此重的鱼身,
“哗啦!”随着一声水响,鱼儿终于蹿出了水面,凌空跳了出来。
伴着一蓬巨大的水花,一条鳞片在夕阳下闪烁着金色光辉的大鱼出现在刘辩等人的视线中。
看到这条大鱼,王榛脸上不免漾起了得意的神色,王柳和刘辩则是一脸的紧张,生怕鱼儿跑了。
见王榛和鱼儿搏斗的辛苦,王柳伸手就想去抓鱼线,给她搭上一把力气。
还没有抓上鱼线,刘辩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朝她摇了摇头。
手腕被刘辩抓住,王柳的脸颊瞬时一片通红,却没敢把手给抽回去。
只顾着水中的鱼儿,刘辩并没有发现她表情里的异样,阻止了她去抓鱼线,又向王榛喊道:“鱼已经没劲了,拉住,可千万不要让它跑了!”
眼睁睁的看着大鱼跳上水面,王榛当然也不想让它跑了,双手抱着鱼竿,和水中的鱼儿较着劲。
夕阳已经有多半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天色越来越暗了,小舟上的三个人,却都是关注着那条尚未被捕捞上来的大鱼,并没有想到应该返回岸边。
“可以拽了!”眼看着大鱼扑腾起的水花是越来越小,刘辩一把抓住鱼线,一边向船上拽,一边朝王柳、王榛喊了一嗓子。
听到他说可以拽了,王榛抱着鱼竿,半点也不敢松懈,王柳则在一旁没敢轻易伸手帮忙。
钓鱼比不得其他事情,人多手杂,有的时候反倒会帮着鱼儿跑了。
拽着鱼线,把水中的鱼儿拉到了船舷旁,刘辩一把抠住了鱼鳃。
当他的手抠进鱼鳃的时候,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抠住鱼鳃,他用力往上一拉,把鱼给拉上了小舟。
掉落在小舟里,这条大鱼犹自在扑腾着,把小舟都给摇的乱晃。
这条鱼说大其实也不是很大,至少比当日耗费了许多人力捕捞的那条,小得是没了边儿。
大约两三尺长,不过也就二三十斤的样子,并不是当日捞起的那种鲶鱼,而是一条生着银色鳞片的鲤鱼。
看了一眼被钓上来的鱼饵,刘辩冲王柳、王榛咧嘴一笑说道:“今日钓了许久,不想还是王榛钓上来的最大!你二人也是未有吃饭,稍后我等仨人,便在后宫之中摆上一席,一同饮上两盏,庆贺王榛捕获大鱼!”
“诺!”虽说整日跟随刘辩,可与他一同吃饭的机会却并不是很多,他提出要一起饮上两盏,王柳、王榛又如何会多做推搪,连忙抱拳应了一声。
仨人泛起小舟,载着半船鱼儿回到湖边,一直在湖边等候着的一群卫士连忙迎了上来,为他们把小舟扯住,待到他们下了船,才有两个卫士跳上小舟,把鱼儿给扔到岸边。
“陛下今日可是收获颇丰!”两个卫士抬起那条最大的鱼儿,其中一人说道:“如此大的鱼儿,即便是在黄河中,也是难得一见!”
卫士这句话,显然是在拍刘辩马屁,刘辩倒也不在意,笑着说道:“你等将鱼送到膳房去,挑那肥美一些的,要厨子为朕和两位将军做上几条,我等今日晚间要好生饮上几盏。”
“诺!”一众卫士应了一声,把鱼收拾到一个大布袋里,抬起就走。
“等下!”卫士们刚走出两步,刘辩就又叫住了他们,对他们说道:“那条最大的就不要做了,大鱼油气大,并不好吃!”
“得令!”得了他的吩咐,卫士们再度应了一声,抬起鱼,朝着膳房方向去了。
看着卫士们离去的背影,刘辩把手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对王柳、王榛说道:“钓了半天鱼,弄了一身鱼腥气,我等且去洗洗,卫士们自会将做妥的鱼儿送来!”
王柳、王榛应了一声,跟随刘辩朝洗浴的地方去了。
皇宫之中,每个寝宫都有洗浴的房间。
房间里摆设的,并不是那种硕大的木桶,而是用实木制成的浴池。
由于烧水并不是十分容易,浴池并不是很大,只不过能容得下两三人一同进去泡着。
跟随刘辩,到了他平日歇息的寝宫,王柳、王榛将他送到浴房,二人背朝着房门,一手叉腰一手按着剑柄,为他把起了门。
假若二人不是女子,刘辩还可以要她们一同洗浴。
她们终究是女儿之身,刘辩断然是不可能提出这样的提议。
浴房平日里,总会备些热水,以免刘辩想要洗浴时,没有热水供应。
回到这座寝宫,刘辩还没有下令要宫女们准备热水洗澡,便有几个宫女从水房提出烧热的水,添加进了小小的浴池。
不过是小半盏茶的光景,宫女们就兑起了大半池水。
“陛下,可以洗了!”准备妥当了洗浴用水,一个宫女走到刘辩近前,向他福了一福,柔柔的禀报了一句。
点了下头,刘辩径直进了浴房,王柳、王榛则留在门外,为他守着门户。
跟随刘辩进入浴房的,还有两名年轻貌美的宫女。
这两个宫女,一人手中捧着摆放干爽衣衫的托盘,另一人手上的托盘里,则是放着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