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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后面的三条黑影同时应了一声,静静的蛰伏在暗道内,都没再继续说话。
领着周仓等人离开了后堂,刚站到前堂厅内,刘辩就小声向周仓问了句:“可是不明白本王为何不命人下去搜查?”
“殿下已然告知了原委!”周仓低着头,同样压低了声音,向刘辩问道:“莫不是还有其他缘故?”
“火折放入洞口,火苗不偏!”扭头看着满脸不解的周仓,刘辩压低了声音说道:“下面是条死路,人藏匿其中,根本无法脱身。他们早晚要出来,何必要兄弟们拼了性命下去抓捕?悄悄在酒肆外设下埋伏,莫要让他们走脱了一个,今夜我要从他们口中问出浣娘下落!”
刘辩这么一解释,还在对他不让人下去追踪而感到不解的周仓两样猛然一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重重的拍了下额头,低声赞了句:“殿下果真精细,竟是连这些都看了出来!”
“一夜未睡,着实是乏的狠了!”刘辩伸手放在嘴巴上打了个哈欠,对周仓说道:“本王且回去睡觉,其余事务,元福酌情处置便是!”
周仓应了一声,跟着刘辩离开了酒肆。
出了酒肆大门,刘辩领着一队亲兵径直朝官府方向去了。目送着刘辩等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周仓转过身朝围在酒肆外面的官兵们招了下手喊道:“留下十二人看守酒肆,莫要让平民靠近,其余人等随本将军返回军营!”
第137章都不得好死
乌云铺满了夜空,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本应皎洁的明月,挡住了能给大地带来些许光亮的昏蒙月色,大阳城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
东来酒肆的内堂,四条黑影从暗道中钻了出来,刚一离开暗道,一个黑影就朝地面上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在地道里躲了好几个时辰,可算是憋死老子了!”
“少废话!”最先钻出暗道的黑影瞪了说话的黑影一眼,没好气的压低声音说道:“外面不定还有人守着,我等须谨慎行事!”
“诺!”先钻出暗道的黑影显然是领头的,另外三个黑影在他说过话后,齐齐轻声应了,竟真是没人再敢多言语。
领头黑影走到窗边,向窗外望了一会,压低了声音对身后的仨人说道:“外面太黑,看不真切,我等从正门离开。”
“从门走?”领头黑影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黑影小声提出了质疑:“弘农王应是在门口布下了眼线,我等从正门离开,岂不是正中下怀?”
“你有办法将窗棂悄无声息的切开?”领头黑影瞪了提出质疑的那人一眼,没好气的轻声说道:“从正门,溜墙角离开,即便他留下了眼线,想来也不会如此快便发现我等。”
另外三个黑影相互看了一眼,没人再提出质疑,都点了下头。
房间里很暗,窗外又没有月光,后堂还堆放着许多杂物,确定了离开的路线,四人小心翼翼的朝着客堂摸了过去。
到了客堂,四人发现客堂的大门竟然没有从外面关死,从微开的门缝中,能看到比屋内稍微光亮一些的街道。
朝身后仨人招了下手,领头的黑影率先向房门蹿了过去。
到了门后,他并没有立刻把门打开,而是顺着门缝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着。
确定外面没有危险,他才轻轻的把房门拉开了一条足够一个人挤出去的缝隙。
四条黑影陆续挤出了房门,脊背贴着墙壁,快速朝着酒肆的拐角蹿去。
当他们刚蹿到酒肆墙角,正要钻进漆黑的暗影中,黑暗处突然传出了一声大喊,一张巨大的网凭空出现在他们头顶,罩向了他们。
到了墙角,刚要松口气的四人听到阴暗角落里传出的喊声,心头一凉,正要四散奔逃,那张自头顶落下的大网已兜头罩住了他们。
被大网罩住,四人赶忙挥舞手中的长剑,想要将网割开逃走。可他们的长剑割在柔软的网绳上,却是半点力道也借不上,根本无法将大网割破。
一个黑影伸手抓住面前的网绳,正要用长剑去割,他脚下却突然一松,大网被人猛的一拽,竟整个收拢了起来,将他们四人全都兜在了里面。
十多名早已藏身在附近的兵士拽着大网的绳索,拖着被网在里面的四个汉子,飞快的朝着官府方向跑。
他们才跑了没几步,后面的黑暗角落里,又涌出了三四十名全副武装的兵士。
这些兵士手中提着被网住的汉子从未见过的古怪兵刃,一路跟在大网后面,防范着他们逃脱。
兜在大网中,四人起先还能跟在兵士们身后奔跑,可没跑几步,其中一人一跟头撂倒在地上,如同皮球一般翻滚了两圈,将其他三人也都砸翻在地。
四人倒地后,拽着绳索的十多个兵士却没有停下步伐,依然拖着裹住他们的大网沿着街道飞奔。
随着一阵金属与青石摩擦的声响,被裹在网里的四人,手中长剑纷纷甩落,长剑从网眼中掉落,静静的躺在青石路面上。
跟在后面的几个兵士捡起了他们掉落的长剑,其中一人看了看在黑夜中依然流动着金属光泽的剑身,朝身旁的同伴说了句:“他们使的剑,还真是不错!”
官府前院的一间小屋内,点着七八支白烛。
小屋没有窗子,屋内笔直的竖着五根圆滚滚的木桩,在烛光的映照下,木桩上依稀可辨的血渍很是扎眼。
除了白烛,屋内还放着一只燃烧着通红火焰的小火盆,火盆上架着两根铁条,铁条上正煮着一陶罐开水。
开水“咕嘟咕嘟”的响着,冒着蒸腾的白汽,给宁静的小屋带来了几分不算生机的声响。
身穿金色衣甲的刘辩,跪坐在离火盆不远的地方,在他身后站着两名亲兵和同样全副武装的周仓。
跪坐在屋内,刘辩伸手从腰间抽出短剑,将短剑****了火盆,他的手还没离开剑柄,小屋的门就被一名亲兵推了开来。
“殿下,抓来了!”进了屋内,那亲兵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四个人,一个不少!”
“带进来!”刘辩低头看着插在火盆里的短剑,站在他身后的周仓拧着眉头,对那亲兵吩咐了一句。
亲兵应了一声,又跑了出去,没过多会,屋内的刘辩等人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人疼痛时才会发出的哼哼声。
八名兵士俩人押着一个,把那四个汉子给押进了小屋。
在那四个汉子被押进小屋的时候,刘辩愣了一下,出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四名想象中的高手,而是四个满脸满身都是鲜血、模样很是狼狈的人。
“将他们捆起来!”站在刘辩身后的周仓见到这四个汉子凄惨的模样,也是愣了一愣,不过他旋即就想起了被抓走的陶浣娘,眉头紧紧的皱了皱,向押着汉子们的兵士吩咐了一句。
押着四名汉子的兵士将他们推向屋内的木桩,到了木桩前,兵士们把已经被拖的奄奄一息的汉子们紧紧的绑缚在木桩上。
等到兵士们捆好了几名汉子,刘辩站了起来,从火盆中抽出那柄剑身已烧的通红的短剑,朝着被捆在木桩上的汉子们走了过去。
“本王知道,你们都是董卓老贼麾下的探子!”到了那四个汉子身前,刘辩伸手托起其中一个汉子的下巴,将烧的通红的短剑轻轻放在了那汉子的肩头。
烧红了的短剑挨到那汉子的肩膀,瞬间将他肩头的衣衫燎成灰烬,贴在了他肩部的皮肤上。
一股带着焦臭味的轻烟冒了出来,那汉子惨嚎着扭动了几下身子,可他的扭动不仅没能缓解灼伤带来的剧烈疼痛,反倒还增大了受创面积,使伤口越发的大了一些。
“我只想知道,你们来了多少人?昨晚从这里劫走的姑娘,又被你们藏在了何处?”从那汉子肩膀上拿开短剑,刘辩朝已经稍稍冷却发黑的剑身上轻轻吹了吹,一边在四个汉子面前来回的走动,一边对他们说道:“如果现在不想说,不要紧!我有很多办法让你们说,不过到时想说,我恐怕还不一定有兴趣听。”
被捆在木桩上的四个汉子一路上已被拖的满身伤痕,包括刚才被刘辩用烧红短剑烫伤肩膀的汉子在内,四人都努力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刘辩。
“不要想着你们的同伙会来援救!”转身走到火盆旁,刘辩把短剑塞进了火盆,背对着那四个汉子说道:“抓你们之前,街道已被清空,连一个目睹的人都不会有。这里又是官府的刑堂,只要关上门,就算你们的惨叫再凄厉,外面也听不到一星半点。”
“要杀便杀,若是爷爷皱一皱眉头,便不是个汉子!”领头的那汉子被捆在最中间的木桩上,他恨恨的瞪着刘辩,极力挺直了身板,冲刘辩喊道:“莫要在此空费口舌,我等皆是西凉军的好汉,怎会惧怕一死?”
“好吧!”把短剑塞进了火盆,刘辩直起身子,背对着领头的汉子,朝火盆上装满热水的陶罐哝了哝嘴,对一名亲兵说道:“他的脑子可能有些混沌,用热水给他洗洗头。”
亲兵应了一声,从火盆上提起陶罐,朝那汉子走去。
陶罐不比后世用的金属水壶,金属水壶一般从火上移开,开水很快就会止住沸腾,而陶罐烧开的水,离开火盆后,还会短暂的沸腾片刻。
被捆在木桩上的汉子惊恐的睁圆了眼睛,望向正提着“咕嘟咕嘟”作响的开水朝他走过来的亲兵。
“刘辩,有胆就一剑杀了我!”过度的恐惧下,那汉子也不再称呼刘辩为弘农王,而是直呼他的名讳,高声叫嚷着要刘辩杀了他。
“你们抓走浣娘的那一刻,本王就发过誓!”刘辩猛的转过身,怒目瞪着那汉子,冷冷的说道:“抓住你等,本王会让你等一个都不得好死!”
他这句话说的凄厉且森冷,不仅是被捆在木桩上的四个汉子听了之后打心底蹿出一股凉气,就连屋内的周仓和亲兵们,也都感到四周的空气好像瞬间阴冷了下来。
“想痛快的死,就告诉本王,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浣娘被你们藏在哪里?”从火盆里抽出短剑,刘辩纵身朝刚才喊叫的汉子蹿了上去,将短剑猛的刺入了那汉子的手臂。
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嚎,通红的短剑刺穿了汉子的手臂,房间里瞬间弥漫起一股皮肉烤焦的臭味。
第138章也该有个决断了
官府前院,一个深挖的大坑里,躺卧着四具已不成人形的尸体。
站在坑边,看着坑内的尸体,刘辩紧紧的拧着眉头。以往他也曾抓到过探子,也曾威胁探子会用残虐的手法处死他们,却从未真的那么做过。
可这一次,他不仅做了,而且还是亲手实施的虐杀。
四个汉子的惨嚎,让他的心剧烈的抽搐着,可他在将烧红的剑扎进他们身躯的时候,却还是没有半点犹豫。
陶浣娘被抓走,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没有时间与这些受过特别训练的探子们周旋,多耽搁一刻,陶浣娘就多一分危险。
虐杀,也是情非得已!
“殿下……”几名亲兵挥舞着铲子,正在淹埋坑中的尸体,周仓站在刘辩身后,轻声向他问道:“何时营救浣娘?”
刘辩仰起头,朝黢黑的天空看了一眼,好似轻描淡写的对周仓了句:“天就快要亮了……”
他这句话说的是没头没脑,周仓愣了一下,竟是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调集人手,天亮时围攻天恒布庄!”看着正在填埋土坑的几名亲兵,刘辩对站在身后的周仓说道:“救出浣娘,其余人,一个活口不留!”
“诺!”周仓抱拳应了一声,带着几名跟他一同来到官府的兵士,转身离开了官府大门。
“走,去天恒布庄!”周仓离去后不久,刘辩再次抬头看了看黢黑一片的天空,朝身后一招手,领着一队亲兵,径直出了官府。
天恒布庄,与东来酒肆在同一条街道,不过东来酒肆在街道东侧,而天恒布庄则在街道的尽西头。
临近黎明的街道静悄悄的,青石铺设的路面上,不时会有一两团小旋风打着旋儿从刘辩等人脚下卷过。
领着一队二三十人的亲兵,刘辩飞快的朝天恒布庄所在的街道跑去。
从东来酒肆门前经过,他扭头朝酒肆半开的大门看了一眼,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到了离天恒布庄只有二十多步的地方,刘辩停下脚步,抬起手臂,阻住了身后的亲兵。
直视着天恒布庄,刘辩双手不停的比划着手势,他每做完一套手势,就会有几名亲兵向布庄蹿去,蛰伏在布庄外阴暗的角落。
几乎所有亲兵全都选定了位置蛰伏,刘辩朝身后一招手,领着仅剩的两名亲兵,朝布庄快步走去。
布庄的大门是竖条形的门板,这种门板相互卡的很是严实,靠墙边的门板都有从内侧卡住的门闩。
想要悄无声息的从这样的大门潜入进去,几乎是没什么可能。
领着两名亲兵到了布庄门口,刘辩抬脚猛的朝门板上踹了过去。
木质的门板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一脚踹上去,不仅没有把门板踹穿,他自己反倒被韧性极好的门板给弹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跟在他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