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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夏侯惇下令麾下各部养精蓄锐,好在次日大破刘备的当夜,刘备竟然倾巢而出,率领着不下于六千的士卒夜袭了陈蓦北营,其中甚至还包括刘备麾下最精锐的丹阳精兵。
说实话,倘若单单只有那六千士卒,陈蓦显然是毫不畏惧,关键在于刘备麾下有着关羽、张飞两员大将,尤其是那关羽,已然到达武神级境界,可以说,单他一人,便足以抵万余精兵,更何况还有不弱他几分的张飞……
不好对付!
陈蓦不禁皱了皱眉,但是要他退却……
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即便他并没有承认自己是隶属于曹操麾下的将领,但是不可否认的,他如今领的是曹操拨发的军饷俸禄,换而言之,只要张素素一日未曾与曹操决裂,那么陈蓦便会遵从曹操的将令,就如当初在袁术麾下一样……
一切为了黄巾……不,只是为了张素素!
“抱歉!”微微摇了摇头,陈蓦举起长枪遥遥指着刘备,沉声说道,“陈某不能让你等过去!”
“是么,”刘备听闻长长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有些失望,在仰天望了一眼星空后,喃喃说道,“备原以为曹公乃忧心汉室之臣,却不想此人暗藏逆心,备……说什么也不能死在这里!”说着,他缓缓站抬起手来,沉声喝道,“地缚!”
话音刚落,只见刘备周身那翻滚的戾气中突然窜出一条蛇形的妖兽来,似龙似蛟,头生尖角,身长四丈,青黑色,赤带如锦文,盘踞于地,仰天一声咆哮,随即,四周地面一阵诡异蠕动,竟好似活物一般,叫陈蓦麾下三千黑狼骑的马蹄尽数没入土中。
不由地,察觉到不对劲的黑狼骑将领一阵惊慌失措。
“将……将军,马蹄……马蹄陷入土中!”
“……”而此时,陈蓦也注意到这个诡异现象,惊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素来低调的刘备,竟然蕴藏着如此强劲的力量。
“这……是蟠龙么?”陈蓦身旁曹性惊讶地望着浮现在刘备身旁的巨龙,喃喃自语。
蟠龙,蛰伏于地而尚未升天的龙……
陈蓦双眼瞳孔微微一缩,可想而知,眼下的他究竟是何等的震惊。
虽说刘备的命魂之力并没有太强的杀伤力,但是……整整三千人的范围啊……
再者,倘若刘备不是在此刻动用命魂之力,而是在黑狼骑冲锋之时……
浑身一颤,陈蓦不敢再想下去。
“全军下马!”陈蓦抬手发下命令。
“唔?”似乎是注意到了陈蓦麾下黑狼骑下马的举动,刘备脸隐隐浮现出一丝阴霾,皱眉说道,“陈将军当真就不能放我等过去么?”
只见陈蓦脸露出几分复杂之色,抱拳沉声说道,“刘使君仁义,末将已经见识,不过……恕末将将令难违!”
“是么……”刘备闻言叹了口气,亦抱拳说道,“如此,我等便唯有强行突围了,得罪之处,望将军包涵!”
陈蓦听罢默然不语,他还能说什么,毕竟刘备已经手下留情,倘若他选择在黑狼骑冲锋之时动用命魂之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葬送掉陈蓦麾下三千黑狼骑,但是,刘备没有那么做,而是在陈蓦下令全军冲锋之前便困住了陈蓦一方所有战马的马蹄,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全军戒备!”下马之后,陈蓦高喊一声,因为他知道,倘若叫刘备等人冲破了防线,那么暂时失去马力为助的他们,根本就无法再追击刘备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刘备的命魂蟠龙……简直就是天下所有骑兵的噩梦!
不……还不止如此!
“似将军这等豪杰,备实不欲与将军为敌!”刘备摇头叹了口气,随即右手一抬,顿时,陈蓦忽然发现自己脚下的地面竟然出现了细微的蠕动,仿佛泥沼般,渐渐陷下双脚,而与此同时,刘备率领着麾下士卒冲了过来。
不得不说,无论是陈蓦也好,陈蓦麾下黑狼骑也罢,他们何曾面临过这种局面?
“将军,脚……脚……”
“地面动起来了……”
“啊,拉我,拉我一把……”
不多时,整个黑狼骑乱成一团,只不过短短十余息的工夫,竟有大半黑狼骑双腿没入土中,而至于那些战马,几乎已没到马背,虽说暂时不至于有性命之危,但是至少……
至少是没有余力阻挡刘备等人了。
见此,刘备一抖马缰,大声喊道,“莫要理会这些士卒,冲过去!”话音刚落,他率先冲入黑狼骑阵中,可怜那些黑狼骑将士有心阻挡刘备,奈何双脚陷入土中,即便举起手中兵器刺向刘备等人,却也被一一挡开,不得不说,因为刘备的命魂,黑狼骑的实力大打折扣。
而对陈蓦而言,虽说刘备并未对黑狼骑痛下杀手而使他松了口气,但是就这样放刘备等人过去,次日如何向夏侯惇复命?日后又如何向曹操禀告?
想到这里,陈蓦扭过头来,大声喊道,“文远!”
“明白了,蓦哥!”心领神会的张辽一运戾气震碎束缚着自己的双脚,一跃挡在刘备数丈之前,在刘备抬手指向他的功夫,他浑身戾气暴涨几分,隐约间,有一头似狮似虎的妖兽从戾气中窜了出来,龇牙咧嘴一声咆哮,而与此同时,下陷的地面突然停止了那诡异的现象。
“这是……”面色大惊的刘备一把勒住了马缰,神色不定地望着张辽,却见张辽手握两柄斩马刀,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备,带着几分揶揄轻声说道,“抱歉啊,刘使君,蓦哥发话了,我可不能如此简单叫你走脱……”
神色复杂地捏了捏拳头,又望了一眼张辽,刘备似叹息似自嘲地摇了摇头,苦笑说道,“真是……天下之大何其不有!”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双手分别从腰间抽出雌雄双股剑来,沉声喝道,“来将,报明白!”
只见张辽惊愕地望了一眼刘备手中的双剑,嘴角扬起几分笑意,沉声说道,“黑狼骑都统,张辽!”说着,他双腿一蹬冲向刘备,手中斩马刀朝着刘备重重砍下,只听“当”地一声,即便刘备有马匹借力,竟然也被那股力道震地双手发麻,面色大变。
“大哥,我来助你!”不远处的张飞瞧得分明,拍马前来相助。
话音刚落,张飞好似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然一撇脑袋,只见一枚箭矢堪堪擦过他的耳朵。
张飞皱了皱眉,转头望向箭矢射来之处,只见曹性搭弓淡淡望着他,继而,嘴角扬起扬起一丝轻笑。
“曹性……”张飞微微张了张嘴。
“正是,黑狼骑都统,曹性!”
“嘿!”张角轻笑一声,随即猛然一抬手,看也不看,一把抓住了从背后飞向自己的箭矢,好似神来之笔般,令曹性嘴角扬起的轻笑顿时僵住了。
“太小瞧老张了?”张飞咧嘴笑了笑,右手猛一使劲,便将那支箭矢捏地粉碎,随即面色微变,大喝道,“受死!”
话音刚落,明明具有九尺伟岸身材的张飞,竟仿佛一道风刮过,突然消失在了原地,而当再次显出身形时,他已在曹性面前丈余,而在他面前,却有一名身高八尺、肤色略显黝黑的武将,用他左手中的盾,挡下了张飞。
“……”不得不说,此刻的张飞脸充斥着惊讶,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挡下来。
“足下,何许人?”
只见那位左手拿盾,右手拿枪的武将抬眼望了一眼张飞,用略微沙哑的声音沉声说道,“黑狼骑都统,高顺!枪!”说着,他猛一抬右手,手中的长枪顿时刺向张飞。
举枪轻而易举地弹开的高顺手中的长枪,张飞一夹马腹退后几步,深深望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曹性与高顺,随即望了一眼正与其兄长刘备交手中的张辽,嘴角扬起几分笑意,说道,“小陈那小子……还真是招揽了几个了不得的家伙啊!”说着,他望向高顺的眼中露出了几分凝重,因为高顺是自他张飞征战沙场以来第一个正面挡下他突击的人,除此人以外,无论是吕布也好,陈蓦也罢,都办不到,甚至于,连他张飞的二哥关羽也办不到。
“喂,高顺,老张我的命魂叫朱厌哦,你呢?”
“……”高顺默然不语。
“嘁,还是你们主将小陈大度!”张飞有些失望地挠了挠头,随即深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轻笑说道,“来,老张我最喜与身具不知名命魂的武将交手!——你俩一起!”
不得不说,张飞的口气很是猖狂,但是在曹性与高顺听来,却显然是极为自负的表现,两人对视了一眼。
“敢不从命!”
而另外一边,陈蓦毫无意外地对了关羽,唔,应该说,是关羽主动来到了陈蓦面前。
“叫出来,无论是那个王越也好,另外一个陈蓦也罢,这两个家伙,关某很是希望能与其再次交手!——尤其是后者……”
望着关羽满含战意的眼神中隐约闪过一丝记仇的意味,陈蓦不禁暗自苦笑,他不可能会忘记,当初在灵璧时,第二人格冲动险些就将这位天下第四武神关羽当场击杀,而这对心高气傲的关羽而言,简直就是毕生的耻辱。
“抱歉,关将军,他已被我与王越关起来了……”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关羽能够明白陈蓦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听闻陈蓦此言,关羽略带惊讶地望了一眼陈蓦,在犹豫一下后,忽然用莫名的口吻说道,“一味强压,并非良策!”
“将军说的是……”陈蓦闻言苦笑出声。
无论是他,还是他面前的关羽,两人都很清楚,那所谓的另外一个陈蓦,其实就是陈蓦阴暗的那一面,说白了,就是陈蓦在后时二十四年以及到这个时代后四年来无尽压力的浓缩,是故显得异常暴戾,好斗好狠,甚至连陈蓦自身都感觉到那家伙很是危险,是故联合理智一面的王越,将其锁在心底。
正如关羽所说的,这并不是一个解决的办法,毕竟是火山总有爆发的那一日,但是,陈蓦实在没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既然那两个都无法出面……”关羽深深望了一眼陈蓦,缓缓抬起右的偃月刀,沉声说道,“你还打算阻挡关某去路么?”他的话中,充斥傲气。
不可否认,即便陈蓦在徐州时曾与吕布打成平手,但是在关羽看来,那仅仅是陈蓦占据着双命魂的优势,尤其是那不可思议的白泽命魂,论起真正技艺,陈蓦根本就比不另外一个陈蓦……
那时的屈辱,关羽至今都难以遗忘。
单凭贪狼的力量,就将即将达到武神境界的关羽打地狼狈不堪,甚至于,几乎叫关羽不具备出手还击的资格……
若不是王越及时出现,挡住了那个疯狂的家伙……
那么,他关羽根本就活不到成为天下第四武神!
不得不说,那另外一个陈蓦,是关羽到达武神境界后最想碰到的对手,只可惜……
天不遂人愿!
“陈某不得已要冒犯将军,否则,难以复命……”
“是么!”关羽淡淡应了一声,看他表情,似乎对与陈蓦交手一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忽然,关羽心中一动,神色复杂地望着陈蓦。
一次,好似是……
仿佛想到了什么,关羽嘴角扬起几分难以琢磨的笑容,沉声说道,“在关某面前,就将那家伙放出来透透气,顺便,叫关某一雪当初之耻!”
“这个……恕难从命!”
“嘿!”仿佛是从陈蓦为难的表情从看出了点什么,关羽的眼中逐渐燃起浓浓战意,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关某便只有用强了!”说着,他左手一抬,四周的气压顿时改变,隐约间仿佛有一股强风吹拂战场,仿佛布帛般,将陈蓦全身束缚,而紧接着,便是那惊世骇俗的一刀……
第一刀,八月櫅。白!
遗憾的是,贪狼的能力在某种程度克制着关羽的飞廉之力,只听嗖地一声,陈蓦便消失在了关羽必中的刀势之下。
缩地!
而事到如今,关羽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单凭如此便可以伤到陈蓦,在陈蓦消失的刹那,关羽眼神一瞥四周,忽然朝着无人的地方再次斩了下去,而瞬息之后,陈蓦却恰恰现身在该处。
第二刀,八月櫅。疾雷!
终于,陈蓦切身体会到了吕布当时的感觉。
与第一招白不同,疾雷那是关羽双手持刀的招式,可以说是白的加强版,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要远远超乎前者,然而,这并不是最大的差别所在,关键在于风压……
“唔?这是……”
陈蓦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那自而下的的风压,仿佛千斤般重,压地陈蓦不禁单膝跪倒,双手撑地。
风……竟然能够有这种威力?!
缩地!
无力抵挡的陈蓦唯有再次施展缩地,而在他消失的刹那,关羽的刀势已切实斩到了地面,只听轰地一声,地面仿佛被巨风刮袭一般,块块碎裂,那碎石、那尘土,伴随着仿佛无休止的强风,飞旋着刮向远处,地面,竟然留下了一道长达二十余丈的深痕。
“又是这一招么?!”关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