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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芙话音刚落,李权就感觉夜空下多了一道影子,瞬间就有道气浪撞在了自己胸口。
李权又像个沙包被踢飞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嘭!”
李权感觉被个铅球砸中了肚子,腹中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一滩胆水。
门口李芙吓得身躯一颤,紧张地捂住了小嘴。
“宽叔,你轻点儿!别把我的臭流氓给打坏了。”
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李权的惨叫掩盖,宽叔就是黑夜中的影子,每一次出现都要把李权抛飞在半空,然后重重的落下。
如此往复,完全成了对方蹂躏的对象。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李权痛得呲牙咧嘴,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被对方暴揍。到后来甚至连落地的时间都不给李权,好不容易从高空坠下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又被对方狂暴的攻击打得高高飞起。
李权觉得自己真要被这么活生生的打死,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痛得连出声都变得很困难。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李芙急得大哭起来,顾不得身上没穿衣服就冲到屋外。
但是一股无形的屏障像是一道气墙,不管李芙从什么方位冲击,怎么也无法靠近李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权已经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却渐渐习惯了在半空中的起落,拳头落在身上似乎也麻木了,感觉不是那么痛。
李权恍惚的意识渐渐恢复了清明,对自身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
很奇怪,经历了狂风暴雨的击打后,身上竟没有留下一点儿伤痕,连一点儿淤青都没留下,体内也没有什么内伤,气息均匀有力,只是时不时的疼痛感让李权禁不住皱起眉头。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李权满心疑惑,不管怎样,被人当成沙包一样狂揍,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李权默默汇聚精神,在又一次被重击丢飞天上的时候,本空中身心骤然一转,体内阳气凝于指尖,手指挥下,一道金芒射出,直奔殴打自己的中年飞去!
宽叔身形一顿,口中发出一句微微的轻吟声,暴露了心中的惊讶。
金芒速度奇快,但是凭宽叔的速度要躲避自然没有问题,李权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可奇怪的是,对方竟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自信抬手,一股紫黑色的火焰真气在掌中升腾,接着脱手而出迎向了金芒!
李权心知自己和对方实力差距太过巨大,真气间的真面交锋肯定不占优势,正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摆脱对方的魔爪。但金芒和紫黑色火焰接触的结果大大出乎了李权的预料!
紫黑色火焰接触到金芒的瞬间,竟然毫无抵抗地消散了!
甚至没有对金芒造成丝毫的停顿!
不单是李权,就连宽叔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的手掌还保持着上托之势,而金芒已经到了他的掌心!
宽叔的手掌还是没有退缩,皱眉感受着金芒和**接触时的细微感受。
“我的内力竟然对其构不成丝毫影响?难道是……”
宽叔有了判断后,猛然收手,金芒在地上炸出了一道深痕,同时也在宽叔手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随后,李权从空中坠下,一个侧翻潇洒地化解了下坠之势,稳稳的站在了校场之中。
这时,宽叔收敛了气势,四周无形的屏障土崩瓦解,李芙冲入了场中,秦绵也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月光冷清,透过八丈亭的瞭望台落在了宽叔的脸上,只有一撇凝重的眼神。但李权还是认出了对方:
“是你!诗会上一掌斩掉怡凤楼楼角的那人!”
宽叔没有回话,因为李芙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挥着小拳头一阵捶打:
“呜呜……叫你不准打了你还打!宽叔坏死了,把我的臭流氓打伤了怎么办?”
听到小丫头着急地哭声,李权眉头一皱:“别哭了!他不是在教训我,而是在帮我!”
说完,又朝宽叔道:“我说的对不对?”
宽叔一笑:“你小子倒还聪明。”
李芙也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疑惑地望了望,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你为什么要帮我?”
“别太在意,你爹对我有恩,我只是报恩而已。”
李权对自己老爹没有一点儿了解,所以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抱怨道:
“有你这么报恩的?我就不信帮我提升实力只能用捶打的方式,你就不能正常一点?老子现在都还全身发痛。”
说着,李权试着活动活动手臂,却听到关节“啪啪啪”一阵脆响。
宽叔开口:“我不知你何处学来的本事。但你之前修炼只是练气不曾练体……”
“胡说,我没练体怎么经受住你这么暴躁的攻击?”李权强硬辩解。
“你根本就是以练气来改变体质,只是你体内真气强横让你体质过人。但这始终只是内修之法,而你又少与人生死相搏,**很难得到外界的锻炼,若无外修相辅很难讲体内的潜质完全激发出来。你是一块好苗子,又是我恩人的后人,我自会好好培养你,让你内外兼修。”
李权抓了抓头:“那你打算怎么培养。”
“以后每隔一月,我便会如此打你一顿。”
第167章 :血案
通知:今日老狼加班,只能两更了,抱歉各位。
……
……
夜渐渐深了,李芙极不情愿地被那宽叔拖走。
李权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显得很郁闷,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被一番折腾后,稍微一个大点儿的动作就能听到关节“咔咔咔”响个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疼痛感渐渐退去后,李权感觉神清气爽,不管体质有没有改变,总之人是比以前舒服多了。
秦绵亲眼见证了李权被打的全过程,现在都还没回过神,软软地坐在地上提不起一点儿力来。
李权把她扶进屋,一番折腾后终于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个大觉了。
……
……
李权这一觉没睡舒服,感觉刚一闭眼天就亮了,而且还有无数人等着他。
“老大!老大!不得了了!快起来吧!”刘嘎在门外扯着嗓子大吼大叫。
李权不悦地踢开了被子,心里暗暗抱怨:“老子这是糟的哪门子孽啊?家里的金山银山一辈子都吃不完,干嘛还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觉都睡不安稳!”
说归说,李权还得起来。
由于昨天走了一天,秦绵现在才感觉全身酸痛,拧着眉头吃力地钻出了被子,连披风都懒得披了,小肚兜套在身前,大半的春光都暴露在外。
秦绵服侍李权穿衣服,身子却像没了主心骨,只有一团嫩肉轻轻地贴在李权身上。
秦绵没有精神,更没有防备,想要什么风光都能看到。
这倒是给李权提了个神,偷偷地咽了好久口水,若非外面还有人等着,真想过一过手瘾。
……
……
收整之后,李权出了屋子。
校场内的阵仗可把李权吓了一跳,整整齐齐地一个方队排在门口,各个的脸色都阴沉不定,严肃得像是军人。
李权都有些印象,这些都是碧溪村的牌头。
自打李权来了碧溪村,还是第一次见到八丈亭聚集了这么多人。看这阵仗,怕是所有的牌头甲头都到了吧?
李权刚出现,刘嘎一甩衣袖急忙就拽住了李权的手:“老大,你快过去看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到底什么事儿?”李权皱起眉头,猜测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李权到了方队旁边,凌冽的寒风卷着一股恶臭的气息钻入李权的鼻息。
李权眉头皱得更紧了,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看到被人群阻挡的后方有一滩血迹!
众人似乎知道了李权的心思,沉着脸缓缓往两边散开,为李权留下了一条通道。
放眼看去,一滩鲜红连接着一架推车,而推车上的一幕让李权心里“咯噔”一下。
李权疾步跑了过去,指着推车之上:“谁谁谁,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推车之上,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具尸体,一具压着一具,一眼看不出有多少。但那些茫然、惊恐、慌张的表情配上苍白发情的脸色,看得人毛骨悚然。
血液将凝固,粘稠得像鲜红的浆糊,看不到伤口在哪儿,只看到推车四周都在滴血。
这么多人命,李权知道自己摊上大事儿了!
问了很久,可久久没人回答。
李权眉头一皱,大喝道:“人命关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纷纷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股奇怪的气氛在人群中传递,似乎所有人都害怕开口说话。
“刘嘎!你说,到底怎么了?”
远处的刘嘎脸一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了地上:“老大,你你,你怎么叫我。你让他们说吧。”
“别废话,快说!”
刘嘎终于硬着头皮开口了。
“村长胡傲干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当我们看到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李权皱眉:“既然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是胡傲杀的?”
“这些人的亲属全都指认是村长是凶手,而且对方也承认了。”
话到这儿,场面突然安静了。
这里的人不是怕说出凶手是谁,怕就怕知道凶手后该怎么处理?
是个人都知道杀人偿命,杀了这么多人铁定是要移交官府当街问斩的!但这里是碧溪村,谁不知道胡傲才是这里真正的土皇帝?要把他抓去官府?这活儿该由谁来做?
大家都清楚,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没得跑!
沉默了很久,一个人终是忍不住小声问了句:“现……现在该怎么做?”
李权反问:“按照律法该怎么做?”
“当抓由县衙处置。”
李权一咬牙:“那还等什么?跟我去话抓人啊!”
众人一听,齐刷刷地打了个寒颤。无数人上来劝阻。
“使不得使不得!这碧溪村中谁敢抓村长?”说话的还是胡家子弟,此时竟然帮着李权说话,“李保长,此时冲动不得。受害人中有我兄弟,我也恨不得将其绳之于法,但胡傲不是一般人动得了的。我们这一行人过去,怕是抓不住他,反而要被他给抓了。”
李权虽是不忍,但却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愤青。说白了这些人死了,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想公事公办,这事儿闹得好就是一次政绩,闹得不好指不定又要被县衙捏住小辫子。
见这群人畏首畏尾的样子,李权也有些犹豫了。
甩手不管?良心多少有些不安。管?李权倒不怕胡傲,只是这胡傲好歹也是胡小苗的老爹,总得给胡小苗一点儿面子吧?
纠结了片刻,八丈亭又来了一群人。
未见人,却已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嚎声响成一片。
死者的家属们来了!
碧溪村离曲溪县怎么也有半天的路程,一帮痛失亲属的乡民不想等那么久,只能全堵到了八丈亭,因为这里就是碧溪村的衙门,李保长就是村里的官老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要来找李保长伸冤。
这些死者的亲属男女老少都有,无不哭天旱地地跪在八丈亭门口,让老爷做主,未死者鸣冤。
八丈亭的大门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不知道有多少人,哭声盖过了一切。
看着面前这群哭泣的村民,不住地对着自己磕头,李权心有所动,就算自己补去评判对错,但肯定要把胡傲抓给官府,也算给自己一个交待!
李权下定了决心,对着一群手下大喝道:
“走!随我抓人去!”
李权大步往前走,昂首挺胸,仿佛成为了正义的化身。可是回头一看,自己的一帮狗腿子竟然没一个跟上来!
李权老脸一红,赶紧回去,在人群中低喝一声:
“随老子去抓人,回来之后一人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对小山村的村民来说,五两银子绝对是可以豁出性命的价钱,当即不再犹豫,各个挺起了腰板,喊着口号气势汹汹地往胡家进军!
碧溪村的街道上多了一条长龙,百十号人步伐紧凑,振臂高呼着“杀人偿命”的口号。老远就传到了胡家众人耳中。
而此时的胡家也已乱了套,两伙人剑拔弩张,气势汹汹,似乎只要点一把火就能让一群人干起来。
远远传来的喊声让两拨人都为之一顿,对峙的阵势反而平息下来,各个都望着胡家的大道口,都已意识到是哪路人马来了。
李权带领着百十号人到了胡氏家族所占据的街口,原本的一条长龙,在胡家一千多口人的注视下根本就是条虫子。
无数种目光锁定在李权一行人身上,有不屑,有好奇,有警告。
一行人的口号渐渐弱了下来,膨胀的队形不由得缩了缩,所有人都挤到了一起。不说这些村民,就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