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是文字游戏,见过人世黑暗的姑娘们才不信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情呢!
况且李大老爷在京城人心中可没什么好印象。
所谓富甲天下其实就是无恶不作。不然怎么可能富甲天下?
一个姑娘自以为看得通透,看到李权的笑脸直到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索性不再忍耐,厉声反驳:
“假惺惺的算什么?商人我见多了,哪个不是黑心主?像李老爷这样的财力,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无非就是哄骗咱们,好让咱们安安心心地为他赚银子!”
“嘿!你这臭娘们儿怎么说话的?”刘文生一听就不乐意了,撸起袖管似要打人。
李权阻止了刘文生,没有丝毫情绪变化,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你倒是说说,我要如何你才能相信?”
姑娘立即应到:“给我赎身用了八百两银,我头上发簪是一位大老爷留下的,您看看,血玉镏金的,市价不低于一千两。我用它能换我的卖身契?你能让我走么?”
说话间,姑娘已将头上发簪取下。李权接过手,打量半晌,点点头赞道:
“的确是个好东西,玉是好玉,镏金工艺也很好,市价应该在一千三百两。刘文生,这位姑娘的赎金是不是八百两?”
“是。”
“既然这样,你把姑娘的卖身契给我,再给她五百两。”
李权说得很平静,但房中所有人都很吃惊。
“这李大老爷该不会真的是……”
刘文生极不情愿地把卖身契交到李权手上,嘴里还不忘提醒:“老大,您可要想清楚啊!这事儿可冲动不得。”
“没叫你多嘴。”
接过卖身契,亮在姑娘面前微笑道:“姑娘,可看清楚了?这是你的卖身契?”
姑娘眉头轻皱:“是。”
姑娘话音刚落,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权将卖身契抛入火盆!
烧了!卖身契竟然被烧了!
但凡有签订了卖身契的下人想要恢复自由身,需要在衙门提交卖身契,然后出具证明,说明主人和仆人之间解除主仆关系。然后卖身契再由朝廷注明作废,仆人才算恢复自由身。
大庆律例是这么规定的,但其中工序实在太麻烦,几乎每人走这样的程序,都是简单粗暴地将卖身契毁掉。虽说不合规矩,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麻烦,但这就跟死无对证一样,谁还能说明主仆之间的关系?而且从以往的经历来看,毁掉卖身契是最简单直接恢复自由身的办法。就算被告到衙门也不会有问题。
故而有些下人会想方设法地从主人家中偷出卖身契,而有些主人想要放走某个下人也会直接将卖身契毁掉。
把卖身契交给姑娘,姑娘也会自行销毁。
李权当着面儿销毁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就是要明确地告诉姑娘:“你已经自由了!”
李权这么做的好处在于让姑娘们都看到自己的决心,让她们相信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李权的动作实在是果断,姑娘们都没反应过来,卖身契已经在火中化为了灰烬。
尤其是当事人,她说的只是气话,只是多年的牢骚,根本没想过自己能够获得自由……
然而,她不仅仅是卖身契被烧了,李权还如约给了她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这都不是假的!
“你走吧。从今以后你就是自由人了。你可以选择留下来,也可以选择离开,去哪里都行,没人再束缚你,不用担心官兵抓你,不用担心别人打骂。只要你高兴,干什么都行!”李权微笑说着,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看到一个不敢相信现实的姑娘渐渐露出喜悦的表情,这是一种享受。
姑娘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身子也有些颤抖:“我……我真的可以走了?”
李权还是点头,仅此而已。
房中,能理解李权的只有秦棉一人,因为她也经历过这些。
秦棉在怡凤楼的生活也不是很好,所以她更能体会这些姑娘有过的遭遇,看到跟自己同病相怜的人被自己老爷所救,也露出了笑容,从墙角拿来一柄大黑伞,递给姑娘:
“走吧。我家老爷不是跟你说笑的。拿着钱,赶紧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找一个好男人,安安心心生活吧。你真的已经自由了!”
第505章 :签合同
阴雨天,除了淅沥沥的雨之外,一层薄薄的乌云盖住了想要烘烤一切的太阳。大量的光鲜都被云层挡住,乌蒙蒙的云透着点光线像云石棋子一样。
光线稀薄,外面的显得灰蒙蒙的,压抑的环境中一个娇柔的身子撑着一把大黑伞慢悠悠地走出了老宅院,停在了无人的宋人街路中间。
对姑娘而言,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四处都散发着希望之光,她做梦也没想过人生的大起大落竟来得如此快。
几双羡慕的眼睛透过老宅院里老房子的老窗户看着大黑伞,直到它小时在视线里才回转头。
很显然,她们没有那位姑娘幸运,她们没有那么值钱的首饰,也没有足够她们赎身的积蓄。
谁想会遇到这样的机会,要早知道,平日里客人给的赏钱就省着点儿花了。
但是,她们现在虽拿不出足够为自己赎身的银子,却也差不了多少,以后只要好好接客,运气好遇到个出手阔绰的大爷,恢复自由身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亲眼见证了跟自己同样命运的姑娘恢复自由,剩下的五位姑娘都看到了希望,纷纷表示原以为逸居接客。
有个活生生的例子,省了李权好一番解释的功夫,这效果李权也很满意。
这时候便到了请出合同的时候。
李权从桌上拿出一份秦棉刚刚写好的合同问道:“你们都识字吧?”
众女点头。
“那好,你们先把这上面的内容看一遍,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
……
……
半盏茶之后,姑娘们把合同内容都看完了,李权也耐心地给她们解释了一遍。
几位姑娘对合同制员工也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但现在她们最多的感触就是不信,因为合同上的许多内容都显得太不可思议了。
比如,每月有十两工钱。
众所周知,青|楼中,楼子只需要负责姑娘的伙食就行,只有一些特别出名的姑娘,楼子才会为她们置办衣裳。一般姑娘的日常用度,穿衣打扮都是靠客人的赏钱自己解决。更不会有工钱这一说法。
而照合同的内容和李老爷的解释来看,在逸居接客,不但每月最少有十两银子,还会从当月个人为楼子赚钱总数中返还一成,唤之曰绩效奖。
姑娘们心中有数,照她们以前接客的规模,一个月少说也能为楼子挣几十上百两,那不就等于每月有二十两左右的工钱?
每月二十两是什么概念?
跟寻常百姓相比,这绝对是高薪阶层,甚至比一些私营小老板还要富裕,耿别说万一遇到大老爷给赏钱!
这么一算,她们只要干个一两年,全都能自己给自己赎身。若是干了三五年,不仅能赎身,就是过下半辈子的积蓄都有了。
这是新生活的希望!而且希望还那么大!大到让人不敢相信,所以她们觉得可能是假的。
但刚走了一个姑娘,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她们面前,好像又不是假的!
工钱不过是凤毛麟角,还有好多让姑娘们觉得是天上馅儿饼的好事。比如可以休假,请假,可以自愿接待某位客人,被客人欺负了还能让楼子出面主持公道等等……
更重要的是,遇到了喜欢的人想走就走,不用赎金!
这诱惑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就像是一所高中突然宣布校内可以自由恋爱,老师家长不能干预一样。
看到这,几个姑娘眼睛都亮了,小脸儿兴奋地红扑扑的。
“怎么样?愿意留下帮逸居接客么?”
“愿意愿意!”一群姑娘点头如捣蒜,虽说持有怀疑的态度,但就算是假的自己也没亏着,哪有拒绝的道理?而且她们只会接客,想要恢复自由,除了在逸居接客没有别的选择。
“既然这样,那就等着把合同都签了。”
……
……
姑娘要签合同,这可把秦棉给累坏了。一份合同至少要两份,五个人等于要十份,一直不停地抄抄写写直到正午过后才算完。
姑娘们都跟李权签订了合同,还在合同上有画押,一切整得有模有样,让姑娘们更信了几分。
刘文生早就离开老宅去风雨街看买房的事情。
李权准备带着几个新员工去吃顿便饭,也算是个见面礼。
当听说李老爷要带大伙儿出去挫馆子,姑娘们又觉得不可思议。
但今日经历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这一起出去挫馆子反倒显得很正常了。
老宅院没有那么多伞,一行人慌慌张张地冲入雨中,在李权的带领下趟着雨水,听着雨滴落下的声音飞快地往斜对着的老酒楼跑去。
姑娘们没见过这么不羁的大老爷,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最开始的紧张也随之而去。
但是,众人都料到,刚出老宅院就撞见了熟人。
本该是早已离开的姑娘还撑着大黑伞站在宅院门口,左顾右盼似在踌躇。
双方都没意识到能突然撞见,所以都显得比较惊愕。
“姑娘,你们还在这儿?不是说了你已经自由了?”
姑娘神色凝重,低着头,用细若蚊虫的声音道:“我……我……我不知道该去哪儿?”
看着姑娘纠结的表情,李权觉得这些女人真的是很可怜,恢复自由之后也没有去处……
“你没有亲人吗?”
姑娘摇摇头。
“没有朋友吗?”
姑娘还是摇头。
“那你会点儿什么手艺?靠着那几百两银子应该能有个营生呀!”李权主动为对方出谋划策。
但是,姑娘什么都不会。
“我……我只会伺候男人……”
说到这儿,姑娘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条贱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伺候男人的命运。
其实,所有的姑娘都一样,看着姑娘的遭遇,联想到自己,难免伤感。
李权皱眉:“你留下来是想在逸居接客么?”
姑娘轻轻地点头:“贱婢真的很……很贱,一会要老爷让我走,一会又死皮赖脸的……”
姑娘脸都红到了脖根,此时的羞愧可想而知。
“说这些干嘛?是老爷我考虑不周,光顾着给你自由,却没想到你以后的生活。既然这样,那就先留在逸居,日后如果遇到能托付一生的男人再走,以后相夫教子,这才是正常人的日子。”
“我……我真的可以吗?”李权描述的蓝图,姑娘不敢相信。
但签过合同的姑娘都知道,这些都不是假的,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亮出自己的合同叽叽喳喳地跟姑娘解释。
去而复返的姑娘很快融入了大家庭中,跟着李权到了老酒楼围了满满一桌。
宋人街的老酒楼里往来的都是些老人,李权带着一群年轻姑娘进来立刻引得众人的目光。
宋人街老宅来了一对相对年轻的男女,这事儿早被宋人街的老者互相传。
李权的身份一度成为老人们讨论的热点话题,只是他们没有京中大人物的神通大,没有讨论出具体的结果。
现在看到李权带着这么多姑娘进来,看那一个个嫉妒得快要吃人的目光就知道,以后又得好一阵谈论了。
“哐当”一声响!
一个黄铜茶壶摔在了地上。
“你们到底听不听?不听老朽可要走人了!”
二楼,在老酒楼干了十几年的说书先生火了,李权一行人地到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走,害得没人听他说书,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李权第一次来此,这说书先生拿秦棉胡吹鬼吹,李权对他印象极差。
“别理那老东西,咱们自己吃自己的。”
李权可以不理,但其余靠着说书先生混日子的老食客可不敢招惹他,以后要是听不到他说书,那日子是一天一煎熬呢!
于是乎,一群人围着说书先生是好一阵安慰,好不容易才让他的气消了。
重新回到位子上,拿起发黑的折扇抖了抖:“nnD!说到哪儿去了?”
想了想,始终皆不上话,索性将折扇一合,拍在桌上。
“啪!”
“咱们重新开始!话说京城香茗街的范健,你们知道不?”
台下众人摇头。
李权也注意听着,想着这厮如果再拿秦棉说事儿,非得跳上去拔了他的胡子不可!一听是说那什么范健,这才收回了心思。
说书先生继续道:“你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香茗街的范健人送外号‘天下第一举人’!听听,这称号多牛气?不过,你们别以为这厮有大才学。名称由来是因为此人二十年前上京赴考,次次不中,这一考就考了二十年!此子才学一般,但此心之坚世所罕见,算的小人物之中的一奇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