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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齐奥,我的老朋友啊!有你我还怕什么呢?说实话,我这儿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呃……我记得有瓶酒来着,我给放哪儿了……?”
“好了,别着急了,”埃齐奥哭笑不得,“快告诉我你把我找来干什么吧。”
达·芬奇转身向着右手边的一张写字台走了过去,翻找出了一个带着皮质护套的长木匣,并将它放在了桌面上。
“你来看看,”他打开了那个木匣,脸上还泛着红光。这个匣子里面还衬着天鹅绒,“这是萨莱的主意,愿上帝保佑他!”达·芬奇解释道。匣子里面居然装满了埃齐奥之前那些神兵的复制品——左臂上的护腕、小而轻便的手枪、双刃匕首,连毒刃都在里面!
“对了,关于这个护腕我要说两句,”达·芬奇喋喋不休,“按理来说,这东西是用特殊的合金制成的,所以按照当时你告诉我的情况来看,我怀疑那一炮其实没有伤到这个护腕。所以,要是你能把它给回收的话……”
“就算护腕还在,它现在也是给埋在了好几十吨的废墟下面,”埃齐奥有些无语,“这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困难。”他边说边装上了那个新护腕,看上去这家伙比老护腕要沉一些,但它整体上仍然是那么犀利。“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他感激地说道。
“这好办,”达·芬奇愉快地回应道,“用钱就行了嘛!但我可以对你打个折的。”他又翻了翻这个书桌,随后掏出了另一个更大一些的木匣。“还有这些呢,全是一遍遍精工细作的,一并拿去吧!”他打开了盖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把轻便的十字弩和数支弩箭,一整套飞镖,还有一套装着锁子甲的皮手套。
“这些飞镖都淬过毒了,”达·芬奇说,“所以你千万不要用手去碰触它的尖头。要是你能从你的,呃,目标身上回收这些飞镖,那么你就可以再次使用它们。”
“那么这个手套呢?”
达·芬奇笑了起来,“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它能让你轻而易举地爬上任何东西,就像壁虎一样!”他顿了顿,“虽然我们还没有在玻璃上试验过这东西,不过我想你也不会遇上这种情况吧。”接着他又举起了那把十字弩,“这把弩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它非常轻便紧凑,上面沉重的部件全都让我用轮轴换掉了,哈哈!哦,抱歉我有些自夸了,但是比起火枪来说,这把弩可是非常安静的武器。”
“但我现在也带不动这么多东西啊。”
达·芬奇耸了耸肩,“没关系,我给你寄过去就行了。是寄到台伯河岛吗?”
“不,寄到一个叫‘千红玫瑰’的妓院去就行。”
“妓院……好吧。”
“那里是我的妹妹克劳迪娅的地盘,交给她就行了。”说罢埃齐奥找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了几个字,“把这张便条交给她。那地方有些难找,我会给你们画张地图的。另外,等我手头宽裕了我就会马上付钱,请放心吧。”
“总共五千达克特,谢谢惠顾。”
“多少?!”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呢……”
埃齐奥不禁咋了咋舌,“好吧,”他拿过了那张便条,在下面又加了一行字,“我们正好新进了一笔款子……算是个意外之财。我妹妹会付钱给你的。听着,达·芬奇,我相信你不会对任何人谈起这事的,是吧?”
“就算是对萨莱也不能说?”
“要是你非说不可的话,可以对他说。但要是博基亚家族发现了妓院的地址,那我就只能干掉萨莱了,并且……恐怕到时候你也跑不了,我的朋友。”
达·芬奇尴尬地笑了笑,“好吧,现在也是非常时刻,我懂。但是……我,我有让你失望过吗?”
敲定这一切之后,埃齐奥离开了他的朋友并向着睡狐旅馆走了过去。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与达·芬奇的这次会面绝对是物有所值。
他几乎是蹦跳着走进了旅馆,而拉·博尔佩也在第一时间迎上了这位老友。
“你好啊,埃齐奥!”
“好啊,吉尔伯托!”
“你能来真好,想来点儿什么?”
“让我一个人坐坐就好。”
“就光坐坐?你遇上什么事儿了?”
“你给我找个僻静地方吧,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谈谈。”
“好啊,我也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呢。那我们就找地方唠唠吧。”
于是他们在里间找了一处僻静的雅座坐了下来,这里距离那些酒客们很远。
“是时候和鲁克蕾西亚的情夫见见了,那个彼得罗。”埃齐奥说。
“好。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很好,但是演员不应该这么难找,何况这还是个名角。”
拉·博尔佩摇了摇头。“他已经出名到请得起私人保镖了。而且我们觉得,他现在因为怕见凯撒,正在哪里藏着呢。”
“有道理。嗯,努力干吧。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微妙,很微妙,埃齐奥。要我说的话……”纠结了一小会儿,拉·博尔佩说道。
“怎么?”
“有人警告过罗德里格别去圣天使城堡。”
“你是说,这个人就是……马基雅维利?”
拉·博尔佩默然。
“你能证明吗?”埃齐奥追问道。
“不能,但是……”
“我知道马基雅维利让你很心烦,但是给我听着,吉尔伯托,我们绝对不可以被无端猜忌所左——”
这时房门被猛地撞开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个受伤的盗贼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大事不好!”他喝道,“博基亚家族得知我们探子的下落了!”
“是谁泄的密?”拉·博尔佩起身怒喝道。
“马基雅维利大师,他早前打听过彼得罗的事。”
拉·博尔佩的拳头攥紧了。“看吧,埃齐奥?”他轻声说。
“他们抓了四个人,”盗贼说。“我能逃回来真算我走运。”
“在哪儿?”
“离这不远,圣母院附近。”
“我们走!”拉·博尔佩对埃齐奥喊道。
转眼间工夫拉·博尔佩的手下便备好了两匹马,于是两名刺客骑着马从睡狐旅馆飞快地冲了出来。
“我还是不敢相信,马基雅维利居然会叛变。”在路上埃齐奥仍然将信将疑。
“之所以他话少了,是怕露出马脚,”拉·博尔佩愤愤地说,“但是你想想,先是对蒙特里久尼的袭击,然后是圣天使城堡的事,现在又来了。还不都是他在背后捣鬼?”
“快点儿!给我玩命地往快骑!说不定我们还来得及救下他们。”
他们在小巷中飞快奔驰,在行人和货摊之间穿梭闪躲,紧拽缰绳避开四散的平民和家禽。而当博基亚的侍卫举起戟来阻挡他们前进的时候,回应的只有重重落下的马蹄。
七分钟没到,他们就到达了盗贼指示的位置。在那里,博基亚家的人正用剑首敲打着四个被捕的盗贼,骂骂咧咧地准备把他们塞进一辆篷车里面。见到这幅景象,埃齐奥和拉·博尔佩毫无迟疑地开始了他们的复仇。
拔剑出鞘,快马穿梭,他们将侍卫们从俘虏身边逼开,冲散到教堂前面的广场上。拉·博尔佩右手紧握剑柄,左手轻提缰绳,双腿一夹,纵马直向篷车奔去。他劈手夺过车夫的马鞭,反手狠狠打在挽马的侧腹上。马儿吃痛,嘶鸣着人立而起,四处狂奔。车夫竭力试图控制,却是徒劳无功。拉·博尔佩把马鞭丢到一边,有惊无险地抓住坐骑的缰绳,掉头转向埃齐奥那边。埃齐奥正被五名侍卫围攻,他的坐骑却被乱戟扯烂了胸膛。见状拉·博尔佩手中剑刃疾挥,一剑便将旁边的侍卫开膛破肚,给埃齐奥制造出了逃脱的空当。拉·博尔佩策马原地一转又是一剑,轻巧地摘下一颗首级。就一会儿工夫,他就干掉了最后留下的几名侍卫,其他的不是受伤倒地就是仓皇奔逃了。
“快走,你们这些白痴!”拉·博尔佩向手下喊道。“回基地去!我们在那儿会合!快!”
四名盗贼立刻聚集起来,从广场奔向了大街,并冲入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埃齐奥和拉·博尔佩策马跟随其后,指挥他们回到了集合地点。
逃离的路上颇费了番功夫。一行人从一处隐蔽的角门回到睡狐旅馆之后,众人立刻在提前打烊的酒馆中聚集了起来。拉·博尔佩给手下叫了啤酒,但等不及饮料送上就开始询问起他们来。
“你们有什么发现?”
“头儿,他们计划今晚就把那个演员给做掉。凯撒派了他的‘屠夫’去督办这件事情。”
“那是谁?”埃齐奥问道。
“你见过的,”拉·博尔佩说。“米凯莱托·科莱亚。他那张脸只要看到就绝对忘不掉。”
拉·博尔佩说得没错,埃齐奥想起来了。他在蒙特里久尼那里在凯撒右手边见到过那张脸一次,之后又在圣天使城堡的马厩里看到过。那是张憔悴、残忍,完全不似他那个年纪的人该有的脸庞,还有嘴边那条狰狞的伤疤,扭曲的嘴角上挂着永远不变的阴笑。他以前叫做米格尔·德·科莱亚的。纳瓦拉这样一个盛产美味葡萄酒的好地方,是怎么会走出科莱亚这种拷问狂、杀人犯的呢?
“他知道的杀人手段不下一百五十种,”拉·博尔佩说,“但是他最偏好的还是绞杀。”他顿了顿,“他绝对是罗马最老辣的杀手,没人从他手下逃生过。”
“希望今晚是个例外。”埃齐奥说。
“知道今晚什么时候动手吗?”拉·博尔佩问向盗贼们。
“彼得罗今晚有个宗教剧的演出,最近他在藏身的地方排练着呢。”
“他肯定怕死了。还有吗?”
“他的角色是基督,”听到这话一个盗贼吃吃地笑了起来,拉·博尔佩瞪了他一眼。“他会被挂在一根十字架上面。然后米凯莱托会拿着长枪把他戳个透心凉,假戏真做。”
“你知道彼得罗在哪儿吗?”
说这话的盗贼摇了摇头。“说不上来。我们没找到他,但是我们得知米凯莱托会在‘图拉真什么的浴场’那里等着。”
“图拉真大帝浴场吗?”
“对对对。我们觉得米凯莱托的计划应该是让手下穿上戏服,假装是一场意外。”
“那演出地点在哪儿?”
“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离米凯莱托和他的人定下的会合地太远。”
“我去那儿盯着他,”埃齐奥打定了主意。“就让他带我去见鲁克蕾西亚的情人吧。”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拉·博尔佩向手下问道。
他们摇了摇头。之后侍者端着啤酒、面包和萨拉米腊肠走进了酒吧。趁着盗贼们大快朵颐的时候,拉·博尔佩拽着埃齐奥走到了一边。
“埃齐奥,这么说我也很难受,但是马基雅维利绝对成了叛徒。”他抬手示意埃齐奥静静听着。“不管你说什么,我意已决。我知道咱们都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摆在这里。我认为我们应该……做点儿什么。”他顿了顿。“要是你不想动手,那就我来。”
“好吧。”
“还有件事情,埃齐奥。我敢用名誉担保我的忠诚,但是我也要为我的手下着想。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他们去冒无意义的险了。”
“吉尔伯托,你有你的考量,而我也有我自己的。”
说罢,埃齐奥头也不回地去准备晚上的工作了。驾着从拉·博尔佩那儿借来的马,他直接赶到了“千红玫瑰”,克劳迪娅正在那儿等着他。
“你的包裹到了。”她说。
“到了?”
“来了两位绅士,一个是看上去有点儿鬼精的年轻俊男,还有一个大概五十岁,总之比你年纪要高。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你的老朋友达·芬奇吧?他有点儿太客气了。这张便条是他给我的,钱我已经付给他了。”
“蛮快的嘛。”
克劳迪娅微微一笑。“他说他觉得你可能需要‘加急服务’。”
埃齐奥也笑了。米凯莱托的手下肯定训练有素,所以要是他能拿自己顺手的武器去大闹一场的话,无疑会为今晚的行动增加不少胜算。但是他还需要援手,而从拉·博尔佩今天的反应来看,他是不能指望从他那里找些盗贼来帮忙了。
埃齐奥想到了自己新招的人马,现在是时候验收成果了。
三十六
另一边,科莱亚先生还不知道埃齐奥的事情。在今晚的大动作之前,他还要给老板处理一件小事——反正现在时候还早着呢。
他在台伯河畔一座荒废的码头上凝立着。细浪微波中,几条抛锚停泊的驳船和客船摇摇摆摆,脏兮兮的船帆被胡乱卷起,在风中吱嘎吱嘎地响着。凯撒径直向他走来,一队佩戴凯撒徽章的侍卫半推半拽地带着一个蒙住眼睛的男人跟在后面。
米凯莱托认出了来人。不出意外,那个可怜虫就是弗朗西斯科·特罗奇。
“求求你们,”弗朗西斯科啜泣着,“我是无辜的。”
“得了吧,亲爱的弗朗西斯科,”凯撒说,“事实很清楚了。在罗马涅你把我的计划透露给你哥哥,然后他又告诉了威尼斯特使,是吧?”
“那是意外,是意外!我们,我们是朋友啊!我是忠于您的啊!”
“你这是要求我看在我们交情的分上既往不咎吗?”
“不……我是在哀求,在哀求您啊!”
“弗朗西斯科呀,为了统一意大利我必须保证万事无误。你知道,我们都要为圣殿骑士团效力,何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