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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仙佛皱眉,轻声问道:“怎么地如此如临大敌模样,出什么事儿了?”
一名刀法高手浑身气机若恢弘巨瀑引而不发,右手已经折在跟随自己多年的佩刀之上,听到顾仙佛垂询之后双眼依旧目视前方,平静说道:“前方气机紊乱,应是有人争斗,看气机强度,应有两名地字武夫才对,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属下怕一时眼拙被高人蒙混过关,不得不防有人趁乱做事。”
顾仙佛看了心惊胆战地白起一眼。
白起皱眉沉思良久方道:“爷,这两名地字高手不可能是出自张胡子的沙牛岭,末将敢拿项上人头担保,沙牛岭上就张胡子这一个地字高手,这三年以来,肯定没有第二人。”
顾仙佛看出白起并不似说谎,沉吟片刻后说道:“走,咱们上去看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逛了一天,总算看到点活人气儿了。”
那名方才出言的刀客轻声阻止道:“王爷,这地儿千里黄沙,出现这种争斗之事本就事发蹊跷,我们只有三人,应险能力不”
顾仙佛轻轻一磕马腹策马上前,边摇头道:“无妨,本王心中有数,你们小心提防便是,出不了多大乱子,再说了,本王这二十余年也不是吃干饭长大的,若有险情,本王溜的速度三位可要长见识了。”
顾仙佛这一番话说得三名天字高手哑口无言,只能一边小心戒备着一边护在顾仙佛左右。
顾仙佛边策马前行边对白起笑道:“在西凉,这种热闹是大家最爱看的,每逢街上或房上有人争斗,甭管是不是高手,不出一刻钟,周围就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有手快眼毒的庄家,都能在大战开始之前开出盘口来。西凉虽贫瘠,民风也剽悍,但是也讲规矩,一对一的比武之中,除非一方落败,否则谁都不准插手,盘口一开不论输赢,谁也跑不了,白参将你说,这算不算君子固穷?”
白起这个草莽并不懂君子固穷的意思,只能干笑着点点头,顾仙佛也不为难这大字不识的便宜参将,双腿一夹马腹缰绳一甩,胯下西凉大马长嘶一声便纵马奔驰起来,白起与那三名天字高手紧随其后,生怕顾仙佛有一点闪失。
约莫纵马奔驰了两刻钟的功夫,顾仙佛终于来到这事发之地边缘,轻轻勒住缰绳。
与顾仙佛所料恰恰相反,这次争斗之中有马贼参与不假,可惜这些马贼却不再是之前耀武扬威的一方,反而是哭爹喊娘被追杀的一方。
前方约莫是三十余名马贼,大部分身上都带着或深或浅的伤口,衣衫褴褛面容枯槁,一边哭嚎着一边玩命向前奔去,一个个连回头张望的勇气都没有,只是手脚并用的向前奔去。
在这些马贼身后,并无大军追杀,只有三名白衣飘飘的出尘女子在仗剑追杀,这三名女子应该是出自同一宗门,身上衣裙手中长剑近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比这更相同的是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气息,面对这三十溃散马贼犹如面对一群猪狗,长剑落下之时从未有半点犹豫。
按照这三名女子实力,屠杀掉这三十余名马贼轻而易举,但是她们却偏偏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在后面仗剑驱赶着,但凡发现有精疲力尽马贼之后才飞身上前刺出一剑。
顾仙佛双手放开缰绳抄在一起,细细打量着这三名白衣女子,中间一名年轻一些,容貌秀丽冰肌玉骨,相貌之中透着一股不凡之气,而在白衣女子身后的两人,年龄相对大一些,容貌虽然也算姣好但却远远比不得中间女子,观此二人言行,应当是这年轻女子的护卫。
看到顾仙佛一行人赶到,这群马贼仿佛看见了救星,也不管自己大当家与白起恩怨,直接连滚带爬地便滚了过来。
年轻女子微微皱眉,竟然不问是非直接提起长剑便朝着顾仙佛面门刺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见素衣山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顾仙佛视而不见。
就在这雪亮剑尖离顾仙佛眉心尚有半尺之际,执剑的白衣女子突闻一声龙吟虎啸之声,然后自己小腹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之感,不等看清是何人出手,手中长剑已经断为两截,整个人也倒飞而出数丈远。
白衣女子所带两名护卫之前拦主子不住一颗心已经提起大半,看到主子去势凶猛退势更猛之后内心暗道苦也,这下回到宗门不论如何一顿鞭刑都是跑不了的。
年龄稍长一些的左边那名护卫眼力毒辣一些,自然能看出方才少主刺剑之时是被那年轻人左边的扈从抽刀断了长剑的同时又被右边扈从一拳打飞。
这名护卫纵身一跃,牢牢接住白衣女子倒飞而来的娇躯,第一刻先把手搭在少女手腕之上,观其脉搏虽然紊乱却还算强劲之后方才放下大半心来,心中长舒一口气暗道虽然回到宗门得受一顿鞭刑,但是起码不用被剥皮抽筋了。
轻轻把少主交到另一人怀里,那名地字上品的护卫看向顾仙佛的眼神中已经满是恶毒,方才顾仙佛这方二人出手都留有余地,她自然不会认为顾仙佛一行人中有三名天字高手,只当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亦是有着两三名野路子出身的地字高手护卫便来戈壁之上找些乐子了。
那名地字上品的护卫轻轻咳嗽一声,朗声道:“妾身乃素衣山左护法袁娷,今日护卫少主下山历练,尔等不问青红皂白打伤我家少主,到底是何居心?!”
顾仙佛眉头轻轻一皱,对于素衣山这三个字他当然不会陌生,一直说自己是长安第一号大纨绔的上官素手正是出身于素衣山,不过听上官素手的只言片语,她在素衣山之上的生活并不如意才逃下山来,而那份矛盾似乎正是与眼前的这个素衣山少主产生的。
当日在长安瘦湖之畔,顾仙佛被拜火教刺客袭击,最后虽是无恙逃脱但他却把这份罪名按在了素衣山头上,没想到素衣山在朝廷打压之下竟然来到了这玉门关附近,看来当日刑部对顾府的指令完成得真是不遗余力。
眼看顾仙佛不说话,那个名唤袁娷的护卫只当是这名毛头小子并未听过素衣山名号只在苦苦思索,当下袁娷便冷声道:“我素衣山虽说不是那江湖八大门派之一,但几百名地字高手还是能拿出手的,我再问一遍,尔等到底是何人?不分青红皂白打伤我家少主,到底是何居心?莫非是想与我素衣山开战不成?!”
顾仙佛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袁娷真诚问道:“大婶儿,你眼瞎吗?”
袁娷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被顾仙佛吐出的这个称呼气得咬牙切齿。
顾仙佛右手拿着马鞭轻轻敲打着左手掌心,满不在乎说道:“本少爷就坐在这里,你家那不开眼的少主拿剑便刺向本少爷面门,是你眼瞎没有看见?还是你家少主眼瞎没有看见?”
袁娷冷哼一声,怒道:“我家少主在剿灭马贼,你这厮不仅打扰我家少主功德,反而转过身来庇护这些杀千刀的马贼,你这厮到底是何居心?莫非你与这些马贼是一丘之貉?!”
顾仙佛拿马鞭挠了挠鬓角,轻笑道:“你这恶毒婆娘认为这些马贼是功德?”
那名素衣山少主终于调息完胸口中的气血激荡,伸出右手抹掉嘴角血渍站起身,冷哼一声倨傲地看着顾仙佛,冷声道:“这些该死的马贼祸害百姓,本少主刚刚撞见他们在杀害过路商贩,当然便是谁都可拿的功德,本少主不管你是谁,你扰我功德庇护马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断一臂剜去双目,本少主代替素衣山饶你罪过。”
顾仙佛点点头,道:“拦路抢劫罪不至死,但若谋财还要害命,那便该死了,方才你这小娘皮说这些马贼是谁都可拿的功德,我看不错,你能拿得,我自然也能拿的。”
说罢,顾仙佛便轻轻看了身旁那名摩拳擦掌的拳术高手一眼。
素衣山少山主大怒,指着顾仙佛怒道:“你这厮说谁是”
可惜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一拳打断。
之间那名受顾仙佛吩咐的天字高手自马背之上高高跃起三丈,落地之时狠狠一锤地面。
宛若洪钟大吕的声音骤然传出,激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
待到黄沙散去之后,三十余名马贼俱七窍流血而亡,离那名拳师最近的七八名马贼吐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而顾仙佛一行人连同马匹却未有丝毫不妥,这当然不是顾仙佛又神功护体,而是身旁的刀客长刀出鞘半尺,无形刀罡已经牢牢护住自己一行人,把那股子恐怖的冲击波完全挡在其外。
黄沙刚刚散去,袁娷却突然拔出长剑冲了上来,一边以搏命的姿势朝着顾仙佛弯腰递出一剑一边怒喝道:“少主快走,这是两名天字高手,我拖延不了多少”
一柄长刀自她后心探出。
一直未曾动手的刀客面无表情地收回神出鬼没地那一刀,一脚把袁娷的尸体踢飞三丈远。
落地之时,袁娷已经气绝身亡。
长刀回鞘,未沾半分血迹。
顾仙佛遗憾摇头:“天地之间的差距,怎么可能是搏命就能填平的呢,你说对吗,少主?”
素衣山少主经此变故几乎吓傻,听到顾仙佛问话后方才反应过来,一手指着顾仙佛后退两步一手捂嘴战战兢兢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仙佛看了白起一眼,一本正经笑道:“马贼。”
看着顾仙佛的笑容,所谓的素衣山山主几欲昏厥。
顾仙佛看了另外一名护卫一眼,笑道:“素衣山送的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什么时候玩腻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们送回去,给你们山主带个话,一个被朝廷打压如丧家之犬的二流门派,谁给你的勇气作一方土地的守护神,马贼自有官府治,你想行侠仗义可以,但是想到官府报备,这是底线。行了,滚吧。”
那名护卫也是果断之人,听了顾仙佛如此说辞之后咬牙道:“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尊姓大名,我素衣山改日定当登门讨教。”
顾仙佛笑了笑,轻声道:“想要找本王要人,便去西凉王府吧。”
那名护卫深深看了顾仙佛一眼,也不管此言真假,在心底记下这句话后低声道了一句少主保重之后便莲足轻点飘然远去。
顾仙佛望了那素衣山少山主一眼,平静道:“告诉本王你叫什么。”
素衣山山主此时心中的惊悸一大半不翼而飞,平静说道:“我叫郑盈盈,我娘是素衣山山主,你真是西凉王?你真是顾仙佛?吹牛的吧?我看着你一点都不想,你长得也太磕碜了一点吧,上官素手那贱人就是为了你背叛我素衣山?”
顾仙佛面色一冷。
身旁拳师一拳隔空轰出,郑盈盈一口鲜血呕出来,但是却依旧面带笑意,她一步一步走进顾仙佛,笑容中都带着三分凄厉,她一字一顿道:“我娘一直与我讲,山下男人有好人,但是太少,别指望我能碰见山下男人大多数还是如猪狗一般贪婪的恶心之人,所以,顾仙佛,你不会杀了我的,我这么好的皮囊,自己看了都觉得惊艳,你身为一个男人,怎么会舍得杀了我?”
顾仙佛冷笑:“就你这破烂模样,由内而外哪里能比得上我家素手?”
一听到顾仙佛拿自己与上官素手相比,郑盈盈宛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猫尖锐嘶吼道:“别拿我与上官素手那个贱”
拳师又是两拳轰出。
郑盈盈接下来的话语被呕出的鲜血打断。
但她还是凄厉地笑着,笑容里隐隐约约充满着挑衅。
看啊,你还是不敢杀我。
看啊,你还是对我这身皮囊有想法了。
顾仙佛看着郑盈盈,一字一顿说道:“郑盈盈,本王不管你是一心求死,还是想与素手一争高下,本王对此都不关心,你对于本王而言,就是一个乐子,你若是让本王觉得你这个乐趣很无趣了,那么你就会马上变成本王的功德,你懂吗?”
听顾仙佛说完,郑盈盈还是一直在笑,只是没有之前的挑衅味道了。
顾仙佛调转马头,胯下西凉大马踩着一地的尸体慢慢朝来路走去。
郑盈盈沉默地跟在顾仙佛马后,她是有着几分傲气的女子,但是在这种傲气却没有经过世俗打磨,空有其表又无所事事,等这口气一松,她才真正为自己命运前途担忧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守规矩
戌时一刻,夜幕四合,繁星高挂。
广阔戈壁之上完全被雄壮广阔却又秀丽如墨色丝缎的黑夜笼罩,虽无月涌大江流之波澜,却有星垂平野阔之壮阔。
千里戈壁之上,唯有一点亮光,虽然渺小式微,却薪火相传经久不息。
三辆马车围出一个角落,马车围出的角落上方覆以黑色苫布以防戈壁之上突降暴雨,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