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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景象,不言而喻……
良久,顾仙佛睁开双眼,似有一道细小的游龙在里面闪过,他握紧长枪,在空中挽出一个流畅的枪花,认真道:“此枪,名为青龙胆!”
“不错的名字,与你倒也配合,想必你也知道这枪的来历了,枪身的关键之处,正是那头欲乘雨化龙的青蛟脊椎而制,为了捉到这头青蛟,为父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顾淮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再大的代价也值得,你身体中真气特殊,自然不能和常人一样自行恢复,用一点便少一点,而这杆……青龙胆内,自成循环,对你身体真气需求极少,只是舞动起来,需要极其庞大的肉身力量罢了。”
顾仙佛把青龙胆收入旁边的蛟皮枪囊内,便不再把弄这杆长枪,过后自然会有下人送到顾府。
“这份礼物,阿暝很满意,多谢父亲。”顾仙佛微微弯腰,认真地说道。
顾淮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带着顾仙佛继续在小楼里漫步。
顾仙佛跟在顾淮身后,表情严肃,他有预感,似乎接下来,才是父亲带自己过来的真实目的。
转到一方古色古香的木架旁边,顾淮伸手,在某处不起眼的地方敲打几下,一处暗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门后,是一条幽深的长廊,每隔三尺,便有一名持枪甲士肃然而立,对顾淮父子二人的到来视若不见。
顾淮领着顾仙佛走进长廊,笑眯眯道:“这些年,也是有给你打造这杆青龙胆的名号做遮掩,这密室才没有暴露,要不然,为父三天两头地往这小楼里跑,难免会有有心人记下,虽说这里防卫还算过得去,但是百密必有一疏,为父再有功夫,也不能去千日防贼。”
“这密室里,到底装着何物?能让父亲这么如履薄冰?”顾仙佛一边四下打量着这幽深长廊中的甲士与机关,一边问道。
顾淮笑得像只马上就要偷到母鸡的老狐狸,道:“见了面,你自然就知道了。”
在曲曲折折的长廊里前行了大约半个时辰,顾仙佛越看越吃惊,到后半段,长廊里的机关暗器已经不能用歹毒来形容了,顾仙佛在西凉摸爬滚打六年,但是让他领兵来攻的话,没有五千百战老卒,不可能走过这走廊的一半——这还是在拿命去填的情况下。
打开最后一道暗门,顾淮带着顾仙佛来到一间密室,这密室不大,只有两个人守着几个木箱。
在顾淮的指引下,顾仙佛带着满腔的疑惑,来到房间的角落脱衣沐浴,顾淮则到令一个房间,进行同样的活动。
一边享受着那眉清目秀的小厮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自己身上每一个部位,顾仙佛一边在心中有些好笑。
难道是去见祖先神明不成?拜见之前还要焚香沐浴?
待全身都清洗干净以后,顾淮遣人送过一套白色的衣服,这衣服与顾仙佛之前见过的所有样式都不同,类似于贴身衣物但是却厚重少许,材质也区别于之前自己穿的长袍,摸上去非常光滑,但顾仙佛确定这绝对不是丝绸。
在小厮的帮助下,顾仙佛穿上这套奇怪的衣物,此时,顾淮也穿着这套衣物走了进来。
从怀中拿出两把复杂至极的钥匙,顾淮表情严肃地打开密室后面的一扇门,然后带着顾仙佛走了进去。
顾仙佛见过这种锁,天下最复杂的锁,没有之一,名铜雀。需要同时用两把钥匙都能打开,而且锁内构造每次开启后都会变化,开锁人必须熟记这七十二种变化才能使用铜雀锁。
顾仙佛虽然不曾开口言明,但是内心的兴趣和疑惑却越来越重,到底什么样的秘密,才能让顾淮这个士评榜状元如此看重?
第十九章 仙佛一拜
门后面,是一处行宫。
越往里走,顾仙佛心中的惊讶越甚。
他确实没想到,在这处阴暗的地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富丽堂皇直逼皇宫的建筑。
走到那金丝楠木的书案面前,顾仙佛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手里捧着一本前晋的史籍,津津有味,他的长相略带清秀,却实在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与每天来顾府投贴的寒门士子没什么不同,顾仙佛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此人好像正读到有趣的地方,左手在半空中胡乱笔画着,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身体不好,就不要如此劳心了,郎中不是嘱咐你要多休息的吗,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爱惜。”顾淮走向前,拿下他手中的史籍,轻声劝解道。
那人此时才恍然大悟,看了顾淮一眼,脸上浮现出老友重逢的真挚笑容,温言道:“玉衡,你来了。”
顾淮,字玉衡,乾国能称顾淮表字的人,不超过三位。
顾仙佛却长出一口气,看来这人不是自己的便宜兄长。
也对,自己的父亲自己知道,虽说顾淮生活作风一直有问题,但是他是断然生不出如此清秀的私生子的。
“这是你的儿子?今年二十二了吧?和你很像。”那人看了顾仙佛一眼,扶着书案起身,慢慢走到顾仙佛面前,仔细打量着顾仙佛,直到把后者看得毛骨悚然才罢休,微笑着说道。
顾淮转身,对顾仙佛郑重道:“过来拜见王叔叔。”
顾仙佛拱手,长揖及地,认真道:“小侄阿暝,拜见王叔。”
那人摆摆手,扶起顾仙佛,道:“我姓王,单名一个平字,比你大十余岁,你这一声王叔,我还是担得起的,我知道阿暝你心中疑惑甚多,来,第一次来到我的住所,我们有的是时间,坐下慢慢聊。”
王平笑呵呵地说完,便被顾淮搀扶着坐到了床上,顾淮自己则挑了个马扎坐在床边,顾仙佛也是中规中矩的挨着父亲坐下,作洗耳恭听状。
顾淮却不急着解开儿子心中的疑惑,与王平拉开了家常:“这些日子比较忙,我也没时间来看你,在这居住得如何?身体可还康健?”
王平轻轻咳嗽几声,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殷红,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白玉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才笑道:“玉衡,我的身体状况,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咱俩老伙计这么多年了,就别谈这些了,若是我身体还好的话,你也不会急着带阿暝来见我。”
说到这里,王平转头,又把目光投向正襟危坐的顾仙佛,看了几眼才道:“乾国那国师本事平平,相人还是有些能耐的,‘一身仙佛气,两袖青龙胆’,这评价实在中肯,这孩子越看我心里越欢喜,有他在,顾家这一脉,百年内是倒不了。”
王平此言,顾淮很是不谦虚地全盘收下,抚须道:“前些年,我听你的安排,把这小子外放六年,这六年来的成长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六年前的阿暝,最多算一个帅才,指挥一支军队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尚可,但是论到治国平天下,这能耐就得打磨了,把他放到西凉摸爬滚打,现在他足以独当一面了。”
王平轻轻一笑,道:“玉衡啊,不是阿暝的策略功夫不到家,是你要求太高,以你这个士评榜状元来看,阿暝的策略功夫还需打磨,但是你看看朝堂上下的那些红二代,有谁能在策略上胜过阿暝。你啊,是既想阿暝武能领军,又想阿暝文能治国,天下好事怎么能都让你顾家占全了?”
顾淮也是一笑,双手插袖,怡然自得道:“身为你王平的侄儿,我顾淮的儿子,若没有这份文武双全的本事,那还怎么在乾国立足?”
两人对视一眼,开怀大笑。
顾仙佛却是心中惊悚,试探问道:“六年前,侄儿外放西凉,是出自……王叔叔的授意?”
顾淮哈哈一笑,笑容中却透露出难得的豪迈:“那是自然,你爹我可是权倾朝野的右相,打断区区一个不成器的皇子的腿,这算什么大事?只是你王叔叔说,长安虽是乾国之都,但是对你而言还是太小,若是能走出长安,你才能懂得谦卑,明白天下之大,对你胸襟和格局,大有好处。我们两个商议三天,才选中西凉这片地。”
王平起身,从八仙桌下拿去一方茶饼,慢条斯理地给三人冲上茶,把热气腾腾的茶杯分别递到顾淮与顾仙佛二人手中,然后自己端起一碗,没有急着品,先是轻轻嗅了一嗅,道:“阿暝,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之处,你父亲今天带你来见我,想必是做好了把一切跟你挑明了的准备,有什么疑惑你就问,现在也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顾仙佛苦笑,道:“侄儿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王叔叔到底是何许人也。”
王平把玩着茶盏,神色坦然自若:“我知道你小子第一个要问的肯定是这个,我姓王名平,无字无号,无身份籍贯,无妻儿子女,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很遥远的地方?”顾仙佛慢慢咀嚼着这六个字,想从中品出深意。
“你小子还真是有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跟你父亲一模一样。”王平笑骂一句,道:“我的故乡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和这个类似,但是差别也很大,那个世界的文明比这个天地先进很多年,因为某次我并不知道的意外,我来到了这方天地。”
顾仙佛神色平静地点点头。
王平饶有兴致地问道:“看起来你丝毫不吃惊,我还以为和你解释这些事会很麻烦,你父亲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顾仙佛认真解释道:“排除王叔叔您是我父亲私生子的可能以后,就只剩下这个可能了,在乾国乃至天下,不可能有让我父亲如此崇敬尊重之人,就说那皇宫里的九五之尊,我父也是与他平辈相交。”
王平愕然,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回过神来才笑骂道:“原来是这个原因,你小子对你父亲盲目崇拜得很。”
顾仙佛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顾淮得意地大笑数声,道:“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就我能压住他,他可是连皇子都敢打的人物。”
顾仙佛轻笑,道:“王叔叔,就算您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也没必要……屈居这地下啊,我父亲给您做一份路引和身份证明,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王平摇摇头,道:“这些事,阿暝你不了解,我那个世界和这方天地,是两个体系,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在乾国最常见的风寒,你感染以后可能就是虚弱几日,而我若是得了乾国的风寒,很可能就要了我的命,我没有你们这世界病毒的抗体,只能躲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暗中搅动风云了。”
顾仙佛点点头,示意自己大致了解,关切问道:“王叔叔你身体一直欠安,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王平倒是乐天知命,谈起自己欠佳的身体状况也是怡然自得,道:“没错,我初来这个世界时并未想到这一点,在地面上逛游三日便察觉出了身体的状况,当时幸亏遇上了玉衡,要不然,我可能是这宇宙中最悲催的穿越者了。”
顾仙佛长叹一口气,道:“我父亲有如此地位和名望,想必王叔叔在背后功不可没了。以王叔叔的聪明才智和胸中所学,若是能走出地下,定是能搅动个天翻地覆,若是王叔叔和我父亲易地而处,恐怕乾国早就一统天下了吧。”
“怎么?偶像破灭的滋味不好受?”王平乐呵呵地说道,“不过阿暝,有一点你说错了,若是我和你父亲易地而处,我也不可能做的比你父亲更好了,目前乾国所处的状态,是相对来说最理想的状态,若是乾国真的一统天下,那离分崩离析也不远了,在乾国这种封建君主**的情况下,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只能寄希望于统治者,也就是皇帝,他们自身的品德操守上,变数实在太大,还不如让乾国有些内忧外患,这样,皇帝能时刻居安思危,也有利于乾国的发展。”
说到这里,王平站起身,仰起头,目光仿佛要穿透这幽深的地面,直视那尊庞然大物,意气风发道:“虽说我不能走出地下,但是我能感受到乾国在蒸蒸日上,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心里高兴异常,我倾注了大半心血的国家,带给黎民百姓的,是幸福安康,而不是战争杀伐,我王平,哪怕在世人口中籍籍无名,但是不妨碍我以此自得其乐,起码,我这一生,这一次穿越,没有辜负自己。”
顾仙佛表情肃然,起身,再拜,“阿暝替乾国百姓,拜谢王叔叔。”
就如同顾仙佛面对六皇子那一拜一样,王平也没有侧身。
这一拜,他受得起。
第二十章 试玉要烧三日满
从军器司出来,已经是丑时三刻。
顾仙佛谢绝了父亲一同去听雪楼共度良宵的好意,自己一个人骑着一匹黑马,慢悠悠地返回了长安城,
在顾淮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