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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百姓又得回到之前的日子中,这些你都不管不在乎?”
战云神色平静,摇头坚定道:“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棋子罢了,我可不相信我的所作所为会引发如此这么大的后果波动,上百万人的生死性命,你可别压在我身上,我不是那天下的大宗师,这顶帽子太重了,我可戴不起来。”
王一川丝毫不在意战云平淡神情下所藏着的讥讽,只是苦口婆心劝诫道:“你现在还把自己当小棋子?你可是大将军朱伯安的心腹爱将,又是天下四小宗师之一,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你还把自己当小棋子?江……战云,我再奉劝你一句,你父亲一生,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这十点做的,说是冠绝天下也不为过,不要到了你身上……”
“你住口!”战云猛然抬起头来,平静的神色之下暗流涌动,狰狞吐字道:“谁都可以提我父亲,就你不配,窃贼而已,纵然身居高位,你总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今日当真要阻拦于我?”
王一川轻轻叹了一口气,摩挲着手里古色古香的剑鞘,低声说道:“小剑,收手吧,你明明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
战云身上的波澜气势暗流涌动,以节节拔高之势越来越强,一身恢弘气机引而不发,他右臂肌肉暴涨,右手一直拖行着的二百三十斤重的大戟被他举重若轻地提了起来,横于胸前摆了一个起手式,冷然笑道:“你可想清楚了,我知道你是天下大宗师,能不与你动手就不与你动手,但你可别真忘了自己姓什么,别忘了自己这一身本事是怎么得来的,你的气机罩门在与何处,一身弱点存于何方,我,都心知肚明。”
战云身上的强烈气机如磅礴巨浪一般挤压过来,破庙四周的花草树木在这巨浪挤压之下在空中摇曳而不停,顾仙佛站在王一川身后,虽然此时感觉风平浪静并无太大变化,但是看周围景色模样,顾仙佛心知肚明这个战云绝对是一个棘手的点子,若是顾烟对上战云,五十招内肯定会落入下风,百招之内胜负不分,百招以后的胜负,只有天知道。
王一川举重若轻八风不动,任凭战云身上气机波动,浑身杀气凛然,只是一直在原地平静如水,但是战云周围的那浑身杀气一来到王一川身边之后,全都以春雨润物细无声的情况下消弭于无形。
顾仙佛轻轻叹了口气,天地之间的差距已经足够大了,被世间武夫称为“天堑”,但是这大小宗师之间的差距,就已经不是单单的天堑二字能够形容了,这已经是整个江湖的气机走向与天下大势所决定的了,大小宗师之间的差距是在气机,在运势上的差距,这份差距不是单单以实力便能抹平的了,已经有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在里面了。
战云一横手里大戟,脸上杀气凛然,口中低喝一声,赤着足的右脚上前踏出一步,提着大戟便冲了上来,整个人的姿态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宛如一只下山觅食的青虎突然发现了猎物,全身的力量与杀气都被调动了起来,只为了在最合适的时候挥出最合适的一击。
王一川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个事情还是如他所料最后的打算那一步发展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就只能按照最坏的打算来运行了。
顾仙佛也没看到王一川如何运转气机,只是整个人平淡无奇的上前走了一步,在他右脚落地的一瞬间,左手悄无声息地在空中画了两个简便的符篆,如果不是顾仙佛之前在张无极的府邸中曾经生活过一段日子,认得出这两个符篆是龙虎山的“助威”符篆中的一种,也会下意识地认为这只是他的左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摆动罢了。
王一川画的这两个符篆在空中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是在空中划出一丝丝涟漪便消弭于无形之中,但是在他右脚落地的那一瞬间,脚下土地却已经以他的右脚落地为核心,出现了寸寸裂纹。
顾仙佛心底一惊,若是青石板甚至铁板,别说在上面踏出裂纹,就算一脚把它化为齑粉也不会让顾仙佛内心有着丝毫波动,但是王一川脚下的却只是普通泥土,一脚踏下去之后把脚印按在土里容易,但是若是能把寻常泥土踏出裂纹来的话,顾仙佛这是第一次看见。
若说战云此次的冲击猛烈如猛虎下山一般刚猛,那王一川此时的应对之法便如平静海水一般以柔克刚。
在王一川这一脚落下之后,战云依然来势汹汹,但是在战云再次踏出三步之后,却只感觉胸口一阵憋闷,整个人的前冲姿态顿时一个整齐的停滞,原本横在胸前的大戟此时也被他单手抓住用来支撑身体,而他那原本饱经风霜的坚硬脸庞,此时已经如金纸一般蜡黄苍白。
战云终于止住脚步,抬起头看了对面的王一川一样,双眼里满是凶狠,但是从中却找不到一点畏惧。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小宗师之战(上)
王一川站立于原地,神色依旧平淡,张嘴淡然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此句话不知王一川用了什么手法,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而且他说话声音并不高,但是此话一出口之后,竟然刹那间便产生了余音三日绕梁不绝的感觉,顾仙佛只感觉似乎有数百个佛门大德同时在自己耳边以狮子吼之功朝着自己呕心沥血地劝诫,一瞬间顾仙佛竟然开始回顾自己这些年来所造的杀孽,低着头抬起双手看了看,一瞬间竟然感觉自己双手之上全是血淋漓的景象,再次抬起头看看周围,自己之前杀死的那些人一个一个浮现在自己面前,虽然全是鲜血淋漓,但是面目之上全是慈悲悲悯的笑容,这些人全部双手合什,嘴里不住地同时念叨这十六个字: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顾仙佛并不是王一川这八个字的首要针对目标,首当其冲的是站立于对面以大戟撑地的战云,此刻顾仙佛都已经产生了多次多重近乎于真实的感觉,那对面的战云到底经历了多大的冲击,可想而知。
战云狠狠甩了甩自己的头颅,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鲜血,略带狰狞嘶吼道:“苦海既然无边,又如何回头是岸?善人需要经历万千磨难才能渡劫成佛,为何恶人只需放下屠刀便可?所谓的佛门道义,全是扯淡!佛门秃驴,全是蛀虫!闭嘴吧你!”
战云的嘶吼仿佛是在灵魂深处的数以千计的褶皱同时崩裂发出来的呐喊,这股呐喊足以碎金裂石,直冲九霄,直接便把刚才王一川的十六字佛门真言震慑得烟消云散。
顾仙佛这才从那股子近乎于真实的幻觉中解脱出来,看了看周围长长叹了一口气,此时他的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这王一川先是拿出了道家手段,现在又拿出了佛门神通,顾仙佛稍微向后退了两步,他现在确实对这个王一川有些敬畏,他确实不知道这个王一川到底还有多少压箱底的功夫。
战云从幻觉中摆脱出来之后,双目圆睁,眼睛里满是血丝,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脚赤足狠狠一踏地面,双脚在原地留下一个丈余深的深坑以后整个人拔地而起,趋势之快,飞鸟闪电皆所不能及。
王一川眯了眯眼睛,神情也有一些凝重,左手在前,右手持剑鞘在后,周围隐隐约约有白色雾气浮动,看来此次王一川为了应付战云的冲击,也是拿出了不少的本事。
战云拔地而起大概三十余丈,顾仙佛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也不知是否是巧合,此时战云的身躯刚刚好与天空中的朝阳重合。
战云原本精瘦的躯体里在这一瞬间爆发出磅礴的力量,这股子力量里面和刚才截然相反,里面夹杂着的不仅没有杀意,而且里面全是涌动着磅礴的生机力量,这股力量之强,就算是半死之人都能被这股力量救活。
顾仙佛此时微微有些不解,这个战云若是以这股力量进行冲击搏杀的话,当然可以借助从高空坠下的力道给王一川造成不菲的伤害,但是这所谓的伤害也要区分到底是对谁而产生,若仅仅是一名地字高手哪怕是天字高手的话,战云都能凭借这股力道重创甚至诛杀对手,但是他面对的可是当今天下只有两名的大宗师,先不谈这股力道到底能不能造成杀伤,就算能造成杀伤,也会被这股力量所携带的磅礴生机所治愈。
如此看来,这战云仿佛是出了一手昏到不能再昏的昏手。
但是顾仙佛无意之间看了王一川一眼,却发现王一川此时虽然还是云淡风轻,但是双眼之中却有着一抹无法隐藏的隐忧与惊惧!
只见王一川上前踏出一步,左手先画出三个道门符篆,又紧接着掐出三个佛门法诀,最后竟然左手食指与拇指掐在一起,剩余三指并成刀状,这个动作接连做了三次。
顾仙佛蹙眉,只感觉这个动作有些眼熟,但是却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动作到底是出自何门何方。
战云在空中凝滞片刻,待到全身气机攀到顶峰之后,双手持大戟高高举过头顶,嘴里低喝一声,双眼之中泛着诡异的白光,原本静止的躯体猛然动了起来,浑身肌肉一块块的发力,整个人以一种力劈华山之姿态,裹挟着万钧之力直接气势汹汹地劈将下来。
力劈华山,这一个招式是在江湖上最浅显最普遍的招式,哪怕是一个不入这四品十二重的武夫都能轻易施展出来,尤其是在军中,膂力超常之甲士是最喜欢用这一个招式在沙场搏杀之中直接把对方连兵戈带人劈成两半,顾仙佛在西凉这么多年,力劈华山这个招数,顾仙佛虽说见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这个招式自然熟稔得很,但是以战云这个手段,这个实力所施展出来的力劈华山,顾仙佛却是第一次见。
按照这个实力施展出来的力劈华山,别说兵戈带人,就算真是一座华山在这里,战云都能一记大戟直接把它劈成两半!
顾仙佛后退两步,虽然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招式的目标,但是单单这一记力劈华山所带出来的罡风,就把顾仙佛的脸颊刮得生疼。
首当其冲的王一川面对这惊天劈地的一招,眼神之中虽然有着隐忧之色,但是脸庞之上却是平平淡淡,右手紧紧握住剑鞘,等到战云这一记大戟劈将到头顶以后,却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潭之中,原本来势汹汹的青虎下山,直接变成了一只小白兔,
这种趋势原本便在战云的预料之中,战云身在空中,原本无处借力,但是到达了小宗师的境界之后,浑身气机已经到了自成一体的地步,一气呵成这四个字用在小宗师身上是最不为过的。
只见空中的战云狞笑一声,腰身一拧,浑身里再次挤出一股巨力,手中大戟发出一阵低鸣,刷得一下便劈开了那道无形泥泞,再次朝着王一川头顶狠狠劈下!
第三百八十章 大小宗师之战(下)
长安城内的“闻香下马”是一件专门做羊肉的馆子,虽然门面小但是名气大,但是现在暮冬已过初春以至,君子讲究“非时不食”,更别说长安城里的各个自诩老子天下第一会吃的老鬄们,所以哪怕闻香下马的羊肉再鲜美,厨子刀工再好,馆子名气再大,此时不可避免的也是门庭冷落起来。
但是以往闻香下马就算门庭再冷落,也不会像如今这样门前马车空无一辆。
那个只会闷着头切羊肉的汉子,原本没生意之时便喜欢拿着一碟花生米,拎着一角黄酒坐在自家馆子门槛上晒太阳,但是今天在闻香下马往来的行人却略带诧异地发现,那个以往雷打不动的身影,此刻偷懒的最好时光,竟然没有出现在门口。
有寥寥几位兴起的老鬄早晨起来在长安城里溜达一圈,中午肚子也空了也正好溜达到闻香下马门口了,本想进去切一盘羊肉打二两酒解解乏,但是走到门口之时一脚抬起却跨不过门槛,只觉得面前有一道无形墙壁在阻挡着无关人员入内,若是再想硬闯便能感觉一股子如芒在背的寒冷刺骨敢扑面而来。
这时这些老鬄才恍然大悟,不是今天自己个儿在闻香下马捡了个巧,而是今日的闻香下马又被人包场了。
至于是哪位大人包场,那就不在这些老鬄的思索范围之内了,反正不是皇子皇孙也是功勋贵胄,反正从以往的惯例来看,两品的大员起码还是没有资格包下这个被陛下亲自提笔的苍蝇馆子的。
在闻香下马里面,大堂内空空如也,桌椅板凳归置得整整齐齐,并不见有一个人影,别说那个只管着埋头切羊肉的汉子,就连以往那个最能诈唬穿衣打扮如花蝴蝶一般的老板娘,竟然也没有站在柜台后面一脸财迷地数着自己今日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