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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的目光具有震慑一切的气势,这是一位真正的巨人,鲜明体现着米开朗琪罗“令人生畏”的风格。
米开朗琪罗晚年把大部分精力花在建筑上。1546年他成为建造圣彼得大教堂的总监,为这座天主教会最大教堂设计的弯穹以饱满、和谐、宏伟的造型,成为罗马最壮观的景致之一。
米开朗琪罗是一个顶尖的大理石像雕塑家,他认为艺术不是科学,而是“人的制作”,惟有将立体的实物从羁绊中“解放”出来,他才能得到满足。他认为绘画应取法雕像的圆形特质,建筑则应本于人体的结构。他坚信人形象为至高无上的表达工具,故对古代雕刻家的认同感更加强烈。他也是新柏拉图主义者,对他而言,肉体虽高贵,却也是灵魂在世间的樊笼。这种二元论使他的人物尤其动人,因为他的人物外表虽冷静,但内心却仿佛波涛汹涌而苦于无法行动。
画圣拉斐尔
当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早已成名,并在佛罗伦萨暗中较劲的时候,一个聪慧的青年画家从翁布里亚地区的小城乌尔比诺来到佛罗伦萨,他就是拉斐尔。
拉斐尔出生在意大利中部的马尔比诺城。他父亲是宫廷的二级画师,也是他的第一位老师。7岁时,母亲就死了,4年后,父亲也去世了。父亲的保护人马尔比诺大公的妻子收养了他。从此他一生顺利。14岁时他开始学画。他在家乡时已经从他的老师彼鲁其诺那里学到了老师的全部本领,仍觉不够,他相信自己会画得像大师一样好,于是,他到佛罗伦萨闯世界。因为这里是当时艺术的中心。
达·芬奇比拉斐尔大31岁,米开朗琪罗比拉斐尔大8岁。他没有达·芬奇那样广博的知识,也缺乏米开朗琪罗那样巨大的才能。但他也不像达·芬奇那样沉默而孤独,不像米开朗琪罗那样倔强而不容人。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的聪明特别表现在善于汲取他人之长,而后加以综合的创造。他性格开朗大方,和蔼可亲。他是个有创造性的画家,他懂得,任何大师都不能穷尽艺术,他能创造出自己的风格来。
21岁时,拉斐尔画成了《圣母的婚礼》。这幅画既借鉴了老师彼鲁其诺的长处,又超过了老师。流畅的线条,优美的人物,形与空间的和谐以及纯净明丽的情调,都体现着他早熟的天才,并预示了他后来的发展。拉斐尔是西方美术史上最擅长塑造圣母形象的大师,一生画了大量的圣母像。这当然是为了满足顾客的需求。他画的圣母不像达·芬奇画的圣母有着深刻的内涵和神秘的气氛,也不像米开朗琪罗的圣母那样庄严神圣。他笔下的圣母有如当时意大利街头美丽的普通人家妇女,单纯、明朗而快乐。他画的圣母是虔诚宗教信念和甜美世俗生活情趣的完美融合。除了他,谁也做不到这一点。他的画雅俗共赏,最虔诚的教徒和街头贩夫走卒都喜欢,使他成为了当时画坛最受欢迎的人物。这不能不说是空前绝后的。
拉斐尔还画了不少肖像画。这之前,整个中世纪就没有什么肖像画。在严酷的神权下,没有个人的权利,人没有个性,如果人不能肯定自己的价值,自己都不爱自己,为什么要画肖像?肖像是随着人自我的肯定而兴起的。在达·芬奇的肖像中我们已看到了大师对人内心世界的深刻表现,拉斐尔的幸福人生决定他不是个深刻的人,他善良温和、浪漫,喜欢温柔的女性。他画的肖像画抛开了当时流行的肖像画的理想化格式,真实地表现对象的个性和对象独特的精神世界。他画的那些妇女肖像亲切而端庄,如果她们怀中再有一个可爱的婴儿,你分不出她是街上的一位普通的母亲还是他笔下的圣母。
他不仅画端庄美丽的圣母和意大利姑娘,他还为教堂和梵蒂冈的宫廷绘制气魄宏大的纪念碑式的壁画。最著名的是画在梵蒂冈宫教皇本人使用的一个房间的对面两面墙上的《圣餐辩论》和《雅典学院》。一边是圣父、圣子、圣母及先知和圣者们在云层中,来自世界各地的基督教各派的代表们在云层下热烈地辩论着基督教的教义,另一边是古罗马的哲学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在争论哲学问题。人群中还有欧几里德和毕达哥拉斯。拉斐尔把自己与米开朗基罗也画了进去。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因为模特不够或自己长得太像哲学家,这是向世人骄傲的自白。因为这个时期艺术家正在从工匠的地位上升为学者地位。拉斐尔这种骄傲的画家从来都认为自己与科学家是一类人物。在拉斐尔的画中,不仅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平和切磋,携手合作,古希腊、古罗马的异教哲学也与基督教思想相融了,这是人文主义的胜利,还是宗教的进步。
拉斐尔众多圣母像中最著名的是作于1513年的《西斯廷圣母》。这幅画曾悬挂在意大利北部皮亚琴察城内的圣西斯廷教堂墙上达几个世纪之久。
圣西斯廷教堂名称源于圣徒西克斯图斯。而这个教堂属于教皇尤利乌斯的家族。《西斯廷圣母》中的圣徒便是以教皇尤利乌斯为模特。圣母的右边跪着圣芭尔芭拉。这位圣女曾被囚禁在一座高塔中,在她的背后仍隐约可见一座高塔。圣芭尔芭拉是人们死亡时刻的守护神。她将人的灵魂从大地的禁锢中解救出来。画幅上面是两片开启的幕布,幕布上面无疑是天国。从天国云端走下来的圣母和圣子注视着前方,庄重而慈祥。
基督徒死前有一段祷词:“我们在天的圣母,请用您那充满同情心的眼睛再瞧我们一眼;我们死后,请把我们的灵魂带到您的儿子耶稣基督那里去。”这是一幅宽慰人们死后升到天国的导引图,慈祥的圣母是每一个心灵痛楚的人的母亲,是每个人内心都渴望的可以永远依靠的,永远信任的,无时无处不在的,永不会让你失望的圣母。我们不能不说,基督教所创造的圣母和基督的形象的确给曾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们带来过巨大的宽慰和希望。
教皇尤利乌斯二世死后,利奥十世接任教皇。利奥十世是个热爱世俗生活的贵族。他热爱艺术,花费巨大的财力支持艺术事业。他把美术家、诗人、哲学家、音乐家请进宫已经属于思想开放了。他还引进了舞蹈家、驯兽人、小丑和玩杂耍的,这简直是惊世骇俗了。这种教皇当然与拉斐尔一拍即合,拉斐尔搬进梵蒂冈成为宫廷画家。教皇成了他的忘年交,他还有一大堆有钱有势的朋友,他的订单滚滚而来,财富和权势推都推不掉。他率领一个庞大的作坊日夜繁忙。人们仿佛要把他的天才榨干。他的画看起来轻松省力好像信手挥就,却不知那是呕心沥血的结果。他患了肺结核。在那个时代,这种病没有药可治。那时的医生看他发烧便给他放血,却无人知道病在肺里。他仍拼命工作,终于在他37岁生日那天,永远闭上了他智慧的双眼。
“我们可以把其他人的作品称为绘画,拉斐尔的作品却是活的,有血有肉,有呼吸,每一部分都充满活力,生命的脉搏跳动不息。”
他短暂的一生生活幸福,事业顺利,在许多艺术门类都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在他的陵墓上刻着这样的墓志铭:这里安息着拉斐尔,当他在世时,大自然深恐被他征服;当他谢世后,又怕随他而枯萎。
荷兰之子伦勃朗
年老的伦勃朗坐在两个年青画家和一群漂亮姑娘中间。他们把站在街边的伦勃朗当成疯老头,请他喝酒,叫他扮演所罗门王。伦勃朗也许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年轻时代,接受了这个邀请。
“忧愁和智慧一同生长……”
在一片哄笑声中,伦勃朗背诵着所罗门王的箴言。也许是酒的原因,他的老眼潮湿明亮。向着哄笑的年轻人,伦勃朗说了他的一生。
这是影片《伦勃朗》的最后一段。之前的字幕是“最后一年……”
伦勃朗在绘画史——不只是荷兰的而是全欧的绘画史上所占的地位,是与意大利文艺复兴诸巨匠不相上下的。他所代表的是北欧的民族性与民族天才。造成伦勃朗伟大的面目的,是表现他的特殊心魂的一种特殊技术:光暗。这一名词,一经用来谈到这位画家时,便具有一种特别的意义。换言之,伦勃朗的光暗和文艺复兴期意大利作家的光暗是绝然不同的。法国19世纪画家兼批评家佛罗芒坦视他为“夜光虫”。又有人说他以黑暗来绘成光明。
伦勃朗(1606—1669年)是莱顿一家磨坊主的儿子,父亲让他上大学,想使他成为法律家。由于天性爱好绘画,伦勃朗只上了6个月大学就休学了。他先跟从鹿特丹的一位画家学艺,17岁时去阿姆斯特丹,进了一位崇尚意大利画风的、很有名声的同乡画家拉斯特曼的画室。功成名就之后,伦勃朗的第一批作品是画他父、兄、母、姐的肖像,其中以他的一幅戴金盔的兄长肖像最出色,显示出了画家新的探索成果:用光的明暗强烈对比手法,突出形象的主要部分,造成心理刻画的效果。这种画法使主题鲜明,尤其受光部分的质感极为强烈,画面的其余部分则很暗,欧洲的美术史家称之是“紫金色的黑暗”。不久,他的巨幅《杜普教授的解剖课》(1632年作)的集体肖像画,又确立了他的艺术声誉。这种带风俗性的集体肖像画,是时代的需要。在照相术未问世以前,资产阶级同业公会都喜欢悬挂这种画。
伦勃朗于1632年定居阿姆斯特丹,28岁时与一位名门闺秀莎士基亚结婚,这时他的绘画声誉已初步确立。莎士基亚原是画家认识的一位美术商威廉布尔克的表妹,伦勃朗是被邀给她画像时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伦勃朗坚决要娶她,可她的亲戚不同意。自小失去双亲的莎士基亚是已故吕华顿市长的女儿,并拥有一笔相当大的遗产。伦勃朗不顾一切反对,几经努力,这对恋人终于成了眷属。
妻子富裕的家庭成为伦勃朗事业成功的基础。伦勃朗的肖像画在中年以后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艺术水平,直言之,就是朴素、真实、注意人物的内心世界。写实主义肖像画以朴实无华为尚,是一种难能可贵的艺术标准。它能被人们理解,也最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在鉴赏与审美上也有持久的意义,伦勃朗的肖像画所以能与历史长期共存,也在于此,而且朴实无华更能揭示出一个普通人形象的纯真心境。
直到1642年妻子去世前,伦勃朗一直是上流社会的肖像画家。此后,他的事业开始衰落,伦勃朗开始陷于债务之中。当伦勃朗1669年去世时,他除了几件旧衣服和画具外,没有留下任何财产。人世沧桑,人情冷暖,给伦勃朗的绘画打上了强烈的生活烙印。
事实上,人生的巨大变迁的确造成了伦勃朗绘画的重大改变。在他生活顺遂的40岁之前,他的绘画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缺乏独创性然而却有着熟练技巧的人物肖像画,如《解剖课》和《造船者》等;另一类是以夸张甚至是粗野的风格创作的神话和宗教画,如《普洛塞耳皮那被抢》和《参孙的失明》等。此时的伦勃朗尽管也是荷兰的一位优秀画家,甚至也可以称为天才,但却不会是一位有巨大影响和独创性的大师。在他的妻子去世后几年,1644年,伦勃朗生活的每况愈下造成的窘困开始影响其画风的发展。伦勃朗不再画那些平庸的肖像画和一些神秘玄想式的神话题材,他开始愈来愈多地选择那些有着深刻人性的题材,他在宗教题材中注入了父爱、怜悯与饶恕的主题,贫困的生活也改变了他的视线,他把下层普通的穷苦民众画入了他的作品之中。如果说文艺复兴时拉斐尔的圣母已经成为人世间上流社会的理想化的贵族妇女的话,那么在伦勃朗的《圣家族》中,圣母已成为一个普通的贫苦人家的农妇,而其家庭,的确也全然是一个简陋而温馨的农民家庭了。此时的伦勃朗以正视现实的态度在下贱粗丑的普通民众身上寄寓了自己的理想。
人世炎凉使得伦勃朗对人的理想也更深入。他的人物画中开始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对人物心灵的表现。伦勃朗认真地观察他的表现对象,他认真地表现他们的富于心理透析意味的姿势和人与人间情感交流的微妙关系,以及他们脸上每一个细节所透露出的心灵的悠长意味。伦勃朗的自画像是著名的。年轻的无忧无虑的伦勃朗曾经把自己画成漫画式的美化青年,戏谑般浪子,装扮式的文艺复兴的廷臣。他仔细研究过自己的脸部特征和各种表情、皮肤与头的不同式样,采取各种姿势、穿着各种服装,运用不同的光照,直到贫困的生活在他的面孔上留下的深刻的印迹。伦勃朗的人物总是给我们透露出复杂的心灵的信息。伦勃朗的绘画有着富于情感的丰富色彩,他的色彩总是那么深沉、厚重,在一片深棕色的基调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