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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那些奇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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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犯狠狠地站在一边,默不作声。这时候吏卒将刑具抬来,放到二犯面前。公孙父子知道没有他法,还算识相,一一在记录上画押。
二犯服法,董宣暗想,公孙家族财大势大,养着一批亡命之徒,如若给他们缓气的工夫,他们就会拼命反扑,忙对薛铁风说:“立即起草告示,处公孙父子大辟,安排刽子手就地施刑,不要耽误,以免节外生枝。”
公孙父子之所以乘乘地在供词上画押,本是缓兵之计,待收监下狱后争取时间,等家人和义子搭救自己。没想到董宣能出此绝招,想想自己立马就要刀下鬼,忍不住跳脚大骂:“无情无义的小人,我父子变成厉鬼也要咬你几口!董宣你不得好死!”
听到骂声,董宣微微一笑:“对于你们这样为害一方的恶霸,我董宣只恨杀得太少了,哪有什么情义可言。如果侯司徒健在,早把你们杀死九回了。说实在的,本来我没想拿你们开刀,想拯救你们,盼你们弃恶从善,可我错了,把你们想得太好了!你们是恶性难改,硬是往我刀口上撞,那就只好借你们父子的脑袋以儆效尤了。”
告示贴出之后,轰动了整个北海郡,受尽公孙家族欺压的平民百姓,谁不想看一看这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恶霸是怎样走上断头台的!男女老少拥街塞巷,半个城挤得水泄不通,有的站在房上,有的爬在树上,像是闹花灯看把戏。吏卒将公孙丹父子推到广场,照着腿弯踢了几脚,迫使二犯跪倒在地,两名刽子手端着的屠刀猛力一挥,随着喷涌的鲜血,两颗头颅滚落在地上。百姓们拍手称快,连说杀得好杀得好!
2
公孙家族上下乱作一团,平时狐假虎威的打手大半四散逃跑,有些不肯离去,嚎叫着给要主子报仇,由公孙丹的侄子带领,直奔郡宰府,在门前大呼小叫,嚷嚷要董宣出来抵命。董宣早有提防,只见府门敞开,董宣站在客厅门前,书吏高声喊道:“宰爷有令,要你们进来讲话!”这伙人涌进大门,有几个愣头青,挥起刀剑杀向董宣,董宣身后蹿出一群武士,个个身强力壮,手执利器抵住暴徒。几乎同时,围墙上屋脊上冒出一排排弓箭手,公孙家一伙歹徒如同黄鼠狼钻进了铁笼子,不敢进又无法退,乖乖地放下刀剑,束手就擒,统统被关进了监狱。
剪除了恶贯满盈的公孙家族,大大小小的土豪劣绅个个心惊肉跳,有的闭门不出,有的投亲靠友躲风避祸,平时与公孙氏勾结紧密劣迹昭著者,生怕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纷纷来郡宰府疏通关系。对于送金银财宝行贿收买的,董宣退回财物,严加训斥,要他们写出悔改文书来;对于决心改恶从善的,一律以礼相待,好言抚慰。郡民们捧着万民书抬着功德匾,敲锣打鼓来到郡宰府,各色人等搅合在一起,一拨又一拨,闹哄哄乱作一团。董宣两天两夜没能休息,稍稍打了个盹,忽然想起该写个奏章,将剪除公孙氏的情状奏明圣上。他净手执笔,刚要书奏,就见薛铁风带一个背柴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放下柴捆,从腰里抠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来,说:“我是东乡富户韩千谋的总管,韩老爷说十万火急,请大人速裁。”说罢匆匆告辞。
董宣拆开书信仔细看了一遍,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薛铁风站在一旁心里有点着急:“大人……”
“韩千谋报告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董宣心情沉重地说,“王莽新朝垮台后,一些余党流窜到海上,一直不肯臣服,这些年公孙丹父子与他们保持着秘密联系。近日公孙丹父子被诛,三十多个亲信打手被捕下狱。公孙家族狗急跳墙,公孙丹的外甥正派人与王莽余党联络,如果拖延时日,公孙家族勾来海盗劫牢越狱,那祸事就大了。你认真想想,公孙氏的这三十多个亲信恶奴,应该怎样处治才好?”
“或者杀或者放,必须当机立断,万万不可延误时日。”
“根据罪行,这三十多个人该不该正法?”
“个个十恶不赦,该凌迟处死。”
“有没有证据?”
“万民折上历数他们的罪恶,可以作证。”
董宣沉吟良久,说:
“万民折上说民愤极大罄竹难书十恶不赦等等,只是表示民情民愤,不能作量刑的依据。他们确实是血债累累,但一时又拿不出人证物证,匆匆判成极刑,又是三十多条人命,这个关系太重大了。”
薛铁风也觉得董宣说得有理,一时又想不出别的办法,董宣命薛铁风去北海守备营做相应的安排,以防意外事件发生。薛铁风衔命奔忙了三四天,一切安置妥帖,方才放下心来。
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北海郡衙周围突然爆起一片奇怪的声音,乌突突一片强劲的闷响,震得大地微微颤动。郡衙周围是无边无际的梨园枣林,黑夜中如同起起伏伏的山岗丘陵,黑乎乎地似乎隐藏着一个个巨大的陷阱和阴谋。董宣满怀惊恐地跑出书房,抓住薛铁风忙问,是狼叫还是熊吼?
薛铁风有海边生活的经验,很有把握地说,“不,是海螺。五十个大海螺同时吹响,就会造成这种声威。可以断定,是韩千谋信中所说的海盗来了。”
董宣心急,忙着布置衙府吏役,秉戟舞刀顶门上房。正在一片忙乱中,隐隐听到有钥匙与铁锁碰撞的声音,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情况,监禁公孙恶奴的三十几处铁牢牢门突然洞开,三十几个恶奴嗷嗷嚎叫着蹿出,每人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向董宣的卧房扑去。薛铁风不敢怠慢,猛力拉响吊在树杈上的一口铜钟,在大钟的轰鸣中,藏在密室中的雄犬队倏忽蹿出。这雄犬队是北海守备营精心打造的一种秘密武器,由一百多条西域雄犬组成,凶猛乖戾异常。雄犬是雪山上特有的巨大犬种,体型大如牛犊,力气大性凶猛,敢与狼群甚至虎豹搏斗。能为山民看守家门或护卫牛羊,山民们将它们视为神犬。这雄犬有一怪癖,只对喂养它的主人友善,对其他人一概深怀敌意。守备营的兵勇们正是利用这雄犬的怪癖性格,将它们训练成了一支无可抵御的奇兵。当公孙家的这三十几名恶奴挥舞大刀狂嚎乱叫扑来时,一百条雄犬卷起一阵阵黑风,扑向恶奴。恶奴们奋力猛杀猛砍在雄犬眼里,却只不过是一只只蹦蹦哒哒蚂蚱而已。雄犬们纵身扑上去,一口咬住恶奴的一只胳膊,甩头便拽了下来,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从江米人身上拽下一条胳膊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仅仅一袋烟的功夫,三十几个恶奴便成了一堆堆血肉。董宣看了觉得过于血腥,命薛铁风连夜将尸骸运到郊外,挖坑掩埋。与公孙家恶奴勾结、打开牢门的牢头,自知罪大恶极难以饶恕,连夜投案自首,被当即诛杀。
公孙丹的外甥得知这一消息,气得脸都青了,邀集心腹连夜谋划,一边派人进京报知公孙丹的义子,一边安排精明能干的王总管携金元宝两箱,拜见青州剌史杜方,不惜钱财,一定要董宣偿命。
青州刺史杜方见着两箱黄灿灿的金元宝,浑身早软成一滩稀泥,嘴上却说:“本官食皇家俸禄,按律办事,从不收受钱财。”
王总管知道,他是煮烂的鸭子——只剩嘴硬了,忙匍匐于地,叩了三个响头,哭诉着:“求刺史大人伸张正义,为公孙一家报仇。”说话间,将两只元宝箱子塞到杜方书案底下。
杜刺史收了两箱子黄金,端着的架子就坍塌了,对王总管说:“董宣是块硬骨头,不容易啃呀。打蛇打在七寸上,要捏住董宣的麻筋方可动手。薛铁风用雄犬杀死囚犯,不是明正典刑,再说杀人太多太滥,可在这个节口上做文章。你回去写一详细的诉状来,越快越好。”
公孙家连夜写好了一份诉状送交青州刺史。青州刺史杜方早年刀笔吏出身,笔底下有很深的功夫,他不言公孙家的恶奴持刀闯郡宰府一节,只说董宣用刑过度,株连无辜。又编造情节,说董宣伙同书吏薛铁风挟私报复,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将自己的奏章连同公孙家的诉状一并呈送朝廷。为了制造假证,他又派人突然拘捕了薛铁风,皮鞭夹棍,百般折磨,逼迫薛铁风供认受董宣指使,报复公孙氏一族。薛铁风宁死不屈,杜方没有办法,只得将他收监,命狱卒严加看管。
光武帝看了青州刺史杜方的奏章,又看了公孙家的诉状,觉得涉及三十几条人命,案情重大,立即在杜方的奏章上批了九个字:将董宣交付廷尉査处。
廷尉简平遵命派出十名吏役去北海郡押解董宣,北海郡的百姓置酒案数里为董宣送行。
董宣被解至京都洛阳,廷尉简平审问了数次没有任何结果。对于这种御批的案子,廷尉不敢怠慢,但又摸不清皇上的意图,审过来审过去,只是拖延时日,不敢有任何判决。事情传扬开去,一些正直的大臣都为董宣着急,捏着一把汗。公孙家族抓住这个机会,拼上血本大车小辆往京城送钱财,廷尉简平和上上下下得了大批金银珠宝。再结实的毛也搁不住热水烫。他们悄没声息地挪动屁股,处处向着公孙家族说话。公孙丹的义子打着湖阳公主的旗号,跑到廷尉府催促。又过了月余,廷尉不见上边有任何动静,猜想湖阳公主的口风就是皇上的意思,庆幸自己抓住了机会,处死董宣有法可依,既迎合了圣上又捞到了好处,何乐而不为!于是就在董宣的案卷批下一个大字:斩。董宣闷坐在大牢中,对于外界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每日里无事可做,便背诵儿时学过的诗篇:青云衣兮白霓裳,
举长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沦降,
援北斗兮酌桂浆。
忽反顾以流涕兮,
哀高丘之无女。
溘吾游春宫兮,
折琼枝以继佩。
及荣华之未落兮,
相下女之可诒。
……
诗篇有的激昂慷慨令人振奋,有的凄绝哀婉令人伤感。狱卒们常常伫立谛听,深受感动。五月的一天,晴空万里,石榴花在铁窗外燃烧,突然天边涌起一团乌云,越滚越大,像重重叠叠的山峰劈头盖脸压了下来,黑暗大口大口地将光明吞噬,整个天空像一块生铁压在胸口上,喘一口气也觉得那么困难。轰隆隆一声雷鸣凌空轧过,仿佛将一颗头颅喀嚓嚓轧成了几半。随着惊心的碎裂声,一团刺目的火球滚在大牢的铁窗上,霹雳闪合,火光四溅。董宣直直挺立在大牢里,只觉几个月来郁积的愤懑快要涨破身体,夺喉而出,禁不住提高了嗓门,朗声背诵屈原的《离骚》:阽余身而危死兮,
览余初其忧未悔,
不量凿而正枘兮,
固前修以菹醢。
曾嘘唏余郁邑兮,
哀朕时之不当。
揽茹蕙以掩涕兮,
沾余襟之浪浪。
雷声推着诵声,诵声举着雷声,相呼相应,形成一股磅礴的音浪,张扬着一种人格的力量。董宣将右掌狠狠攥起,仿佛握有一把倚天神剑,一挥之下可以将漫天乌云扫净,使天地重放火样的光明。但是天空依旧那么漆黑,依旧那么闷热,让人透不过气来。董宣的长衫已被汗水溻透,灰发粘在额上,感到又困又乏。他无力地倒在草铺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一盏茶工夫,东北起了大风,越刮越猛。借着风力,铜钱大的雨点砸在屋瓦上,灰濛濛的世界里有千万只小锤在敲击,禽鸟潜踪,绿叶飘零,好一场初夏的暴雨。一刹时,风的狂歌,雨的喧闹,雷的咆哮,把刚刚入睡的董宣惊醒。受到风雨的袭击,顿觉格外凉爽,他想接着刚才的诗句背诵,但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半行诗的影子也没有了,空白,只有空白。“啊——啊——”,他冲口而出地啸叫着,如虎啸,如猿啼,整个世界都感到毛骨悚然。
这瓢泼大雨下了一阵,云散雨收,天气晴朗,囚室中的污浊之气被涤荡得一干二净。董宣像根钉子一样钉在牢狱中一动不动,尽管大半个牢房淤积着泥水,但窗外却是那么宁静,那么祥和,仿佛刚才的暴风雨没有发生过。
董宣正在出神,两个狱卒送饭来了:“恭喜恭喜!”
董宣吃惊不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明儿就要送你上路了,今儿吃顿告别饭吧。”
虽说从进京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猛听到死期将至,也免不了心里一紧。董宣平了平心:“早走也好,省得惹你们腻烦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看您刚才那阵子喊叫,我还以为您早已知道了呢!俺干的就是跟死鬼打交道的差使,说真格的,咱们见面就是缘分,善缘难结,可惜明天这缘分就断了。”董宣不再说话,两个狱卒悄悄退了出去。这一夜董宣着实睡了个好觉,次日起来精神饱满,剃须净面,认认真真地修饰了一番。正襟危坐,静等着生命之神一步步离去,死亡之神一步步走来。晨风掀起他的长衫,露出白色的衬里,忽觉有一种冲动折磨他,好像看到屈平子向自己招手,他用力撕下一块长衫衬里,咬破中指,写下一首滴血的诗篇:泾河清兮渭水浊,
一浪生兮一浪灭。
江水河水血泪水,
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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