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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肖忙道:“哪里哪里,都是仰仗叔公和各位前辈。”倒不是他谦逊,实在是这一屋子里四桌人,不管辈份还是资历,比他低的,恐怕只有苏海星了。
文叔公继续道:“今天在座的,有一半是我和李连亭请来的,还有一半是心里还挂念着我们这一把老骨头,自愿来的,不管怎么样,我文仲谢过诸位了。”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宾客也纷纷举杯。
苏海星一杯饮尽,心道:“今天才知道文叔公的大名。”
“原本老哥哥刚刚过世,我等实在不该做这样大排场的宴席,只是人都说未雨绸缪,看看现下的光景,实在让人担忧啊,就是这堂屋里的,怕是一半以上的人头发都白了吧。”
这时另一桌有人道:“文叔也别太杞人忧天了,天理轮回,自古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了,还有后生呢。”
文仲笑道:“只是现在后浪要么汹涌肆虐不在正途,在正途的,也有些乏力了。”
众人见文仲这话中有话,纷纷安静了下来。
“老哥哥生前常说一句话,是中国人,总要互相帮衬着,尤其到了海外,更要放下门户之见,派系之别,拧成一股绳,才能不被别人欺负,可是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被洋鬼子欺负的了?一门心思的只顾往自己的腰包里挣钱,后辈们看了,照模学样,这还有个好么?”这时,指着苏海星向众人道:“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让这丫头坐在我旁边?”
众人大多没见过苏海星,先前还在想,这姑娘是谁,怎么能跟文仲和李连亭共进一桌的?此时纷纷不解的看着文仲。
文仲对苏海星道:“丫头,自我介绍一下吧。”
“哎。”苏海星答应一声,站起来向四周拱手道:“晚辈苏海星,给众位叔伯、前辈前安了。”
这时,人群里方有惊异、赞叹的声音传来,文仲笑道:“诸位这时一听大名就都知道了吧,近年来在芝加哥这块地界,黑白两道都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李帮主,你是最了解的人,你来说说吧。”
李肖笑道:“我只说一句简而明了的话吧,这些年不是苏姑娘,我华清帮一半收入,还得靠在蛇口做人头生意撑着,今天我李某人连给各位看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苏海星忙道:“李帮主太客气了,只是因缘巧合,不是华清帮,我大仇也未必得报。”诚然,苏海星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是拿华清帮做互相利用的工具,苏海星利用华清帮为自己的复仇提供人马,华清帮利用苏海星的疯狂复仇制衡芝加哥三大家族,只是到后来,在杰瑞的撮合游说下,越见互相倚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文仲道:“丫头一句因缘巧合说得好,但我要说得,不是这个,诚然,丫头能有今天的作为,有他个人私仇因素推动,但她心里如果没有祖宗家法,没有太叔公的教诲,只凭她一个人横冲直撞,必定头破血流,且徒劳无功。”
这话说得中肯至极,苏海星重重的点了点头,众人也纷纷附和。
文仲突然垂首道:“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本来是一家,说是一家,有朝一日,一旦散了,再聚起来,只怕是不大可能了,老哥哥在世时,最怕得就是这个,如今四大金刚,只剩其二,我和李连亭也都老了,这位置再没有人来坐,只怕后继无人,将来谁执牛耳,谁掌家法?”
说到这,苏海星这才明白,文叔公和李伯这是再给自己找接班人呢,原本林太叔公在世时,还没急着想这个,如今太叔公过世,钟伯又突然失踪,他们是真着急了,见文叔公老是有意无意提自己的名字,不是看中我了吧,苏海星一个激灵,自己女流之辈,辈份又极低,坐上去了又怎么服众?恐怕只有华清帮一门挺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周旋在三大家族、中情局、DEA、明日生物集团,还有许多秘密恐怖组织之间,FBI也在到处抓自己的尾巴,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受此重任,赶忙婉言道:“文叔公说得极有道理,而且这后来的继承人,必定得是个德高望重之辈,才能服众。”
苏海星一句话说完,不但众人纷纷叫好,也巧妙得把自己给躲掉了,这一个太极打得文叔公始料未及,差点都没接上话,愣了半晌方道:“今日话已至此,众位兄弟务必心中有数……”
文仲确实有意培养苏海星将来继承他们的位置,并且不只一次的对内八堂的元老提过,他心里知道这位置固然需要德高望重,但光靠这四个字也未必就能担得起来,位高权不重,光有人敬仰,没有手段,将来也是形同虚设,甚至傀儡一般,看苏海星复仇时的手段,工于心计,步步为营,是绝好的人选,至于德望,不过假以时日罢了,这时见苏海星有意推诿,只得暂时放下,来日再作计较。
散了筵席,苏海星找借口告了个假,心事重重了走了出来,漫不经心的在唐人街上乱逛,此时夜色尚早,唐人街上星星点点罕见有人,苏海星不知觉走到街口,见那“天下为公”的招牌下,站了一个人,翘首往这里看,正是林启。
当时小跑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
林启笑道:“找你啊。”
“怎么不进去的?”
“几个便衣把我挡在这路口,说里面戒严了。”
苏海星一阵无语,准是那些小马仔在外围清场的,还冒充起警察来了,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当下也不点破了,只说道:“有话跟我说么?”
林启道:“你记不记得当年我到芝加哥来找你,你后来给我发邮件说过的话?”
苏海星一愣:“什么?”她到是记得,只是不知道林启说得是哪一句。
“你说,你曾经想过,等你的事情都解决了,一定回上海找我……”
“嗯。”苏海星突然紧张起来,眼睛不自觉湿润起来,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我等你。”
第二部 深渊狂舞 第一百九十九章 烟火1
林启说得置地有声,一句“我等你”,纵有千言万语也化作无声了,苏海星顿时热泪盈眶,再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伏在林启的肩头,不住的抽泣。
在那四个斗大的金字招牌下,在皎洁月光的俯射下,林启双臂环着苏海星的后背,抚摸着的她的秀发,就像十五年前一样,在这一刻,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回首罔顾的了。
如果是十五年前,林启此刻最想说得一句话就是: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秒!
而现在,他轻抚苏海星的肩膀,如微风抚纱一般推开她,柔声说道:“能把你现在的情况告诉我么,别再说什么不是我的责任之类的话了,你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就愿意为你分担一切。”
林启言尽于此,他不想让苏海星知道自己已经全部知悉她来到芝加哥后几年的悲剧过程,他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杰瑞,让他千万不要告诉苏海星自己找过他。
他知道苏海星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所以他实在无法说再多了,否则以苏海星的冰雪聪明,肯定会有所怀疑。
但只这两句也已足够了,苏海星泪眼惺忪的看着他,仿佛这么多年,就为了等林启这两句话,可是她丹唇微启,想说什么又闭上了,然后又想到什么,这样来回数次,最后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太多、太乱了,恐怕到明天早上都理不清、说不完。”
林启也笑了起来,他知道苏海星不是在骗自己,事实上,苏海星确实想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满腔苦水一古脑的倒将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毕竟有些手段也不大光彩,而且涉及的人或组织已经太多太杂,已是说不清、理还乱。
林启道:“你就说你还有哪些羁绊,你的丈夫唐纳德先生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对你似乎并没有夫妻之间的感情,更像是朋友,或者一种合作关系。还是你的两个孩子?只要你愿意,那就是我们的孩子。”
苏海星笑道:“都不是,只是太乱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头。”
林启一想也对,从前段时间苏海星帮他从明日生物金柯兰的手上脱身来看,她至少跟中情局、DEA、FBI以及三大家族都有瓜葛。
苏海星与DEA和三大家族之间的矛盾,林启心里已大致清楚了,复仇的过程中也难免会有一些触犯到美国法律的地方,所以FBI追查她,也可以理解,只是不大明白怎么还会跟中情局扯上关系的。
不过林启明白自己这么多年的心结是解开了,现在务在解开苏海星的心结,一时也是焦急不得,于是说道:“那不着急,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苏海星“嗯”了一声,挽着林启的胳膊,狡黠一笑,道:“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林启一愣,不过很快也理解了,她自然是要有个藏身之处的,结果苏海星驾着车一直把他带到芝加哥一处富人区,一路上幽林掩映,景色宜人,那一丛丛绿荫里,一幢幢风格各异的毫宅相映成辉。
苏海星把林启带到一幢维多利亚风格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林启举目望了一下,这房子是典型的19世纪法式皇家楼阁,倾斜的高坡房顶上加盖了阁楼和天窗,夜晚看不出什么主色调,只看窗户和门框便已有能工巧匠的精心雕琢,苏海星领他到起居室坐了下来,透过这里的全景落地窗,可以看到后院的游泳池和小花园。
林启有些咂舌道:“这就是……你的秘密基地?”
苏海星笑道:“我瞎掰的,你也真信,这是我爸爸刚来芝加哥时买的房子。”
林启连“哦”了两声,心道:“这就是那北郊别墅啊,难怪当年就值两百多万了。”又想到这时还不能说走嘴,只问道:“星,那你怎么扯进这么多组织关系里的……”话还没说完,见苏海星突然痴痴的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苏海星抿嘴一笑,含情脉脉道:“你好久没有这样叫我了。”
林启这时也才反应过来,确实很多年没有这样叫她了,如今不经意叫了一声,倒是有点回到以前的感觉,又想到今晚可不是过来花前月下,当时干咳一声,道:“其实我最关心的还是你跟你丈夫到底是什么样的……就是……你知道的,还有你怎么会中情局的人有联系的,我印象中,好像还只有在电影上接触过这类组织,那个罗恩真得是中情局的探员?”
苏海星也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恩,岂止是探员,简直是元老了,美国总统都换了三个了……其实这条线倒没什么复杂的,三大家族因为一些事也在追杀我,DEA和FBI也在通缉我,DEA你知道了,那个死鬼乔治一直想置我于死地,还不知道给我泼了多少脏水了,FBI要抓我是因为我犯了一些法……”
林启这时插口问道:“那个乔治是个多面人精,会不会在FBI也有身份,故意诬陷你的?”
苏海星道:“哦,那倒没有,因为我确实犯一些法,嘻嘻。”
林启见苏海星陷在这重重漩涡之间,换作自己早就焦头烂额了,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光是明日生物和三大家族之一的克里克斯家他都应付不过来,而苏海星却不当回事似的,没个正经模样,又问道:“所以呢?这跟你丈夫和中情局有什么关系?”
苏海星答道:“下面就简单了,我丈夫唐纳德,就曾是中情局最顶尖的情报人员,我和中情局达成了一个协议,我为他们提供情报或者做一些游说策反的工作,他们保护我的安全,并在需要的时候提供技术和人力支持。”
林启突然有些恍然大悟道:“那上次你到非洲乌拉坎去,就是为了策反他们当时的逃亡总统哈瓦纳?”
苏海星叹了口气道:“一半原因,是的,可惜失败了,费恩还受了重伤,唉,那一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枉费前期我们做了大量工作,人力财力物力……啧啧啧,不过还好啦,都是我那老头子买单,哈哈。”
林启登时有些无语,不过还是附和道:“哈瓦纳确实也是个难啃的骨头,他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天生是个领袖,就是……脾气有点倔。”
苏海星忙道:“是呢,我口水都说烂了,甚至已经直白的告诉他,CIA可以暗中扶持他平叛,只要求他重新做上总统后,恢复国内人权,废除那些乱七八糟伤害妇女儿童的宗教仪式,他都不肯答应。”
林启道:“我想这些条件对他来说,有些……丧权辱国吧,也不知道非洲那边现在仗打得怎么样了,我想哈瓦纳该胜利了吧。”
苏海星撇撇嘴:“不关心。”
林启接着问道:“所以你现在就是徘徊在这几个组织之间?”
苏海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