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去。”慕容雨川说。
“让我进去。”她坚持。
“不行。”
“我要看我妹妹。”
“里面不是你妹妹。”
美奈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显示出罕见的倔强。
慕容雨川伸手拉她。她不让他碰自己。像两个奇怪的敌人,在沉默中搏斗,既憎恨彼此,又保持着默契。
慕容雨川终于抓住她的手腕,她用力挣扎,两人的目光偶尔相碰,飞快错开。
美奈子筋疲力尽,却又不甘心认输,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咬住了慕容雨川的手。
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粗鲁的事情。这是她第一次咬人。她咬住就不松口。
她充满怨恨的大眼睛狠狠盯着慕容雨川,她用犬牙狠狠咬进他的手背。她能感觉到慕容雨川的肌肉用力抽搐。她感到一种报复的愉快。
伤害别人终归比伤害自己容易。
慕容雨川一开始震惊,几乎就要松开她的手。然而,他看着美奈子,眼中的恼怒慢慢沉静。他的手攥得更紧。
美奈子咬的更用劲。她已经彻底要做一回小泼妇了。连命都朝不保夕。要那些矜持与做作有什么用?
慕容雨川仍然不松手。
两个人僵持不下。
美奈子的舌尖尝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干涸的喉咙本能的把那股液体吸进身体。感觉居然很受用。她已经多少天没碰荤腥了?
随着液体来越多的流进嘴里,她渐渐开始犹豫,她是不是咬到了动脉?这样想着,她被液体呛到了。
咳嗽声引来了多事的小女人。邱诗嫣看见他们,发出了标志性的尖叫。
“你,你,你在干什么?”她满眼恐惧的看着美奈子。
美奈子这才发现慕容雨川手背上全是血。连她被抓住的手也满是血。她用另一只手擦擦嘴角,手上也沾了血。
她有点儿发傻。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可怕的事情。后来乔凯来了,把她拉走了。
邱诗嫣找来布条,笨手笨脚的给慕容雨川包扎受伤的手。不住的咂嘴。“咬得这么狠,你怎么不跑?这女孩儿属狗的吗?是不是得了狂犬病啊?”
慕容雨川想想脑袋上的伤,还有脖子,现在是手。陆小棠跆拳道黑带都没把他打过这么惨。日本人还真是恐怖。
美奈子正在用舌尖把粘在嘴唇上的血舔干净。
邱诗嫣心有余悸的对慕容雨川说:“我现在反倒觉得那个日本女孩最危险。我发现她长得很像哪部日本恐怖电影里的角色。”
*—*—*—*—*—*—*—*
第N种死亡 第二十六章 第一种真相 1
x点x分x秒。
墙壁上的光影呈现暗红色。房间逐渐变暗。
又一个黄昏来临。
邱诗嫣又开始抱怨。“也不知道那些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枉我们纳税人花那么多钱养他们。”
慕容雨川说:“谁让你不养条狗,这个时候闻着味也能找到你。”
邱诗嫣果然很后悔。
吃饭是唯一有意义的事情。
邱诗嫣很大方,把自己那份酥饼和矿泉水推到慕容雨川面前。“一起吃吧。希望在我们吃光所有东西之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慕容雨川说:“我不吃。我不饿。”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邱诗嫣吃惊的看着他。
“没有开玩笑。我这份你想吃也可以吃。”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邱诗嫣掉出了眼泪。
慕容雨川不解。
邱诗嫣哽咽着说:“我一直都以为,男人就是为了女人的色相才跟她在一起。没想到危难关头,会有男人如此真心对我,把唯一的食物留给了我。原来这个世上还是有真情的。”
慕容雨川刚想要解释。
邱诗嫣掩住他的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好感动。你是第一个让我这样感动的男人。”
慕容雨川心说,我现在想吃都吃不成了。
其实,他已经饿得前腔贴后腔了。特别是看到美奈子,乔凯给多少她吃多少。他感觉更饿。他记忆中的美奈子,吃东西不比鸽子多多少。看现在的情况,她之前是挑食,真正饿到的时候连血都喝。
幸亏,美奈子咬的是左手。他的右手仍然比较灵活。
美奈子吃得太急,噎到了。乔凯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就在那不经意的片刻间,慕容雨川惊奇的发现,乔凯的眼神变了。那是怜爱与痛苦胶着的眼神。那样的眼睛里没有仇恨与冷酷。
难道他对美奈子……
慕容雨川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墙壁上虚弱的光影,暗暗问自己,现在天快黑了吧。
第二十六章 第一种真相
天终于黑下来。
房间越来越暗,逐渐连对面人的五官都开始模糊。
模糊的气氛也感染了情绪。邱诗嫣柔软的依偎慕容雨川身上。她的衣裙虽然脏了,她的身体仍然散发着诱惑的气味。慕容雨川听得见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和低的不能再低的呻吟。他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
不知为什么,他也很想。
他强迫自己冷静。
他靠着墙闭目养神。饥饿使他异常清醒,甚至这几天从来没有过的清醒。
对面的美奈子和乔凯终于不再活动,他们彼此依靠。很快睡去。
邱诗嫣这时轻声说:“你睡了吗?”
他“哼”了一声
“他们都睡了。”
“嗯。”
邱诗嫣忽然滑入他的怀中。慕容雨川想要推开她,她的两只胳膊却像蛇一样缠住他的脖子。
第N种死亡 第二十六章 第一种真相 2
邱诗嫣在黑暗中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了鼻尖。她如水的眼波若隐若现的发着光。“我好看吗?”她柔声问。
慕容雨川没有回答。他想把她推开,或者给她一记耳光。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
邱诗嫣柔软的唇已经贴在他的嘴上。她潮湿的舌头灵巧的伸进他的口腔。他不能自已,顺势把她压在身下,狂热的亲吻她。
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真正正的感觉。
他不知道,他们此刻是否还有感情,或者完全是在发泄。
他身心疲惫,情绪低落,却在这原始的纠缠中焕然一新。
他们顾不得彼此沾满泥汗的身体,不去考虑明天是否还有食物,不再担心他们能否得救。他只为眼前而发泄,哪怕耗尽最后一丝精力,哪怕变成两具枯骨。
慕容雨川和邱诗嫣急不可耐的扯开对方的衣服。
他们已然忘记对面还坐着乔凯和美奈子。
他们已经顾不上羞耻。他们只要眼前。
不知为什么,邱诗嫣的动作逐渐缓慢下来,眼里亢奋的光芒也越来越暗。
慕容雨川刚刚拽开她的胸罩,他停下来问:“你怎么了?”
邱诗嫣努力睁大眼睛,露出虚弱的笑意。“不知道怎么,我感觉
好困。”
慕容雨川打个激灵。
他眼看着邱诗嫣慢慢闭上眼睛,狂热的情绪也随之冷却。
激情的消失就像激情到来一样匪夷所思。
他把邱诗嫣的衣服穿好,然后挨着她躺下。
整个房间骤然陷入异样的静谧中。
静得令人心慌。
黑暗均匀的占据着每一寸空间。
四个囚禁者。一对坐着,一对躺着,一动不动。
慕容雨川在黑暗中眨着眼睛。清醒异常。
他缩起右腿。伸手从裤腿里抽出那把解剖刀。轻轻一动,刀锋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重新舒展身体。保持静止。
他在心中默默的计算时间。222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自己的胳膊枕的有些麻,换了一个姿势,看着黑暗中的美奈子。心里在想,今天晚上,选谁呢?
*—*—*—*—*—*—*—*
夜愈来愈深。没有尽头。
慕容雨川终于有了倦意。他打着呵气,流出眼泪,眼皮也开始打架。
美奈子一声啜泣惊醒了他。
“雨川君……”她喃喃低语。
慕容雨川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对方没有反应。
美奈子依然在睡,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
梦见喝慕容雨川的血吗?
慕容雨川叹息。
毫无征兆。某一个时刻。黑暗中骤然响起金属摩擦的声音。
慕容雨川猛然睁开眼睛。
那声音不再远处,就在几米之外。
金属摩擦声连续响着,似乎是铁栓摩擦铁环的声音。
慕容雨川的眼睛紧紧盯住那扇密闭的防盗门。
“咔哒”一声。
门慢慢开启。
这是被囚禁这些天,第一次看到防盗门开启。
慕容雨川蜷伏在黑暗中,全身都开始哆嗦,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一只脚从开启的门缝中伸进……
……非常缓慢的……伸进了一条腿……半个身子……完整的一个人……
这并不是慕容雨川想象中的那具干瘪佝偻的尸体。
那个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圆筒形的东西。“啪”一声,冒出一道光柱。
慕容雨川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
他听见那人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手电光时远时近。他在观察自己的囚禁者。
突然,强光透过眼睑,打在慕容雨川眼球上,把他惊得差点坐起。他清楚的看见自己薄薄的眼皮里犹如小树叉般交错的毛细血管。
好在手电光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转移到旁边了。他松了口气。那人并没有发现破绽。
脚步声忽然消失了。他能感觉到那个人紧挨着他的身体站着。
他又紧张起来。那个人想干什么?
那人似乎把手电放在了地上,然后,他听见一阵窸窣声。还有微微的呼吸声。
他微微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朦朦胧胧看见,那人两只胳膊抱着一团东西,不,是一个人。邱诗嫣。
邱诗嫣没有任何反应。
她瘫软的姿势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
那人抱着邱诗嫣向走廊走去。
慕容雨川心头一颤。
The Choice Of Sisyphus。
前天晚上,他就是这样把真野琉璃抱进那个房间的吗?
乔凯和美奈子仍然在沉睡。前天晚上,自己也和他们一样沉睡。在各种各样荒诞惊悚的梦境中挣扎。全然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事。
当时的真野琉璃是否也像现在的邱诗嫣一样没有知觉。她稀里糊涂的被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第N种死亡 第二十六章 第一种真相 3
邱诗嫣会被选择那种方式呢?
马钱子?
吊绳?
安眠药,水桶?
无论哪种方式,明天清晨她都会变成另外一具尸体。
而绑架者,The Choice Of Sisyphus的新版主,会在幸存者醒来以前从容离开。让他笼子里的小动物们再次受到惊吓,互相猜疑。充分享受自杀游戏的乐趣。
慕容雨川咬牙。他看着那人的背影。他的心在狂跳不止。他把右手从身下慢慢拿出。冰冷刀锋已经被他的身体捂热。
他看着那个人抱着邱诗嫣慢慢踱进走廊。
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他猛然从地上跃起,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去。
那人听见了身后的响动,惊讶的转过脸。
解剖刀在那一刻插进他的右脚脚腕。向外一剜。
通过手指,慕容雨川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条韧性很好的筋腱断为两截。那是韧带。
一声惨叫。
邱诗嫣从那人手里摔落在地。她只是发出呻吟,并没有醒来。
那个人痛苦的捂住断裂的右脚摔倒,血水从指缝间溢出。
慕容雨川紧张的心反而镇定下来。他从地上拿起手电,照在那人脸上。
无论看到什么他都不会感到惊讶。
他看到的不是烧焦的骷髅,也不是脸上生满白毛的赵天磊。
而是真野琉璃的经纪人。
山崎宽。
那张女人般漂亮的脸已经完全扭曲。
充满痛苦,充满惊惧,充满恼恨。
慕容雨川笑了。笑得很难看。
山崎宽把手伸进衣兜里。
慕容雨川毫不犹豫的举起解剖刀。
多日的囚禁已经把他逼到歇斯底里,随便一个刺激都能令他发疯。他不在乎杀一个人。
就在刀子即将落下时,山崎宽大叫:“等等——我,我只是掏手帕。”
他掏出手帕捂住脚上的伤口,表情痛苦难当。他带着哭腔说:“我已经被弄残废了。不可能再伤害你们了。”
慕容雨川摆弄着手里的刀。
“你怎么能没有睡觉呢?”山崎宽问他。
慕容雨川没回答。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