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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在胡新月腋下发现了一块酷似湿疹的红斑?”
“是呀,怎么了?”
“我想要验证一下,其他尸体身上有没有类似的红斑。”
“如果有又怎么说?”
“现在还不能说。我必须确认之后才能告诉你。”
“切,爱说不说,我还要休息……”
“等等,先别挂。”
“又怎么啦。”
“手机保持开机。一旦我跟李涵联系以后,确实了猜测。我就打电话告诉你。”
“那好。”
“亲亲。”
“去死。”111
陆小棠挂了电话,发现同车的两位民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估计他们打破脑袋也想不出陆小棠到底在跟谁通话。陆小棠忽然想笑,她知道车厢后面放着一具尸体,知道重要证人下落不明,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她偏偏想笑。都怨慕容雨川。
*—*—*—*—*—*—*—*
1:12
陈晓松下车,带着叶倩颖走进路边一家简陋的旅店,店主也没向他要身份证。他用假名字登记,开了一间豪华房。
豪华房间与标准房间的区别就是多了卫生间。
房间里有一台电视和一张双人床。窗外朝着冬天光秃秃的田地。虚无的夜空呈现深蓝。透明的风来回游荡,将远处的月牙和远处的路灯抹成白蒙蒙一片。
叶倩颖没有异议,她走进卫生间洗澡。隔着玻璃门上的纱帘,能看见乳白色模糊的身影窈窕晃动……
陈晓松靠在床上看电视。熟悉的电视剧,熟悉的剧中人物,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也似乎陌生。
冥冥中之中漂浮着一种凄切。
一种悲伤。
陈晓松不断的调换频道……某一刻,他停止,侧脸。看见叶倩颖裹着浴巾,站在床前。
两人彼此凝望。
仿佛相识已久,仿佛不曾经历过先前的惨案。
“过来。”陈晓松摆手。
叶倩颖走到他身边坐下。
陈晓抬起手轻轻梳理她潮湿的长发,慢慢的解开她的浴巾,下面是温暖的裸体,散发出浴后的甜香。
陈晓松亲吻她。她并不抗拒,似乎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在陈晓松家,那个变态的人对她做出变态的事。
他们不疾不徐,缓慢升温,模仿成人片中的男优女优,变幻着各种爱抚的姿势。叶倩颖眼波愈见朦胧,她已经欲仙欲死,朦朦胧胧中,她问伏在身上的男人。“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之前?”陈晓松正深深进入她体内。
“我是说,很久……很久……以前……”
*—*—*—*—*—*—*—*
陆小棠一回到M县,立刻通知李东生召集警员,分派几路赶往叶倩颖和陈晓松家。
结果两人都不在。
这似乎也在陆小棠意料之中。
6:35
派往搜查陈晓松药店的人忽然报告了惊人的消息。
李东生通过对讲器问:“你们找到陈晓松了?”
“不是。但或许,比那个更重要。”对讲器那头回答。
“你们找到什么了?”
“人的脸皮。”
“什么?”
“还有别的东西。李队和陆警官,你们最好亲自来看看。”
陆小棠赶到药店,店门口有两位民警严阵以待。她走进门,看见技术科的人都在里面。
“人脸在哪里?”她问。
一个姓董技术员领她走进里间屋。所有找到的东西摆在办公桌上。陆小棠一眼就看见那张平铺在塑料袋上牛皮纸一样的东西——五官的孔洞在这种形态下看起来十分可笑,却又使人感到厌恶的恐惧。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二十一章 第四本日记8
陆小棠说:“被撕掉脸皮的被害人一共有四人。三个人的脸皮已经找到。加上这一张正好齐了。”
她问:“人脸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
董技术员用手指指办公桌旁边的后门。“埋在了门口,用旧花盆挡着。”
“还有什么发现吗?”
“正想跟你说。在发现人脸的地方,我们还找到了装在塑料袋里的四本记事本。”
“记事本?四本?”
“对。四本。”
陆小棠心头大震。郭淮说过,曾在陈晓松家里搜出了三个日记本。时间从1996年延续到2010年,虽然没有涉及到犯罪证据,但是其中一些记录令人毛骨悚然。
她说:“快把记事本拿给我看。”
四本记事本新旧不一。32开普普通通的硬皮本子。没有陆小棠想象中那么厚。她套上乳胶手套,挑选样子最旧的那一本翻看——
字迹略显潦草,语气也透露着稚拙,时间一下子退回到十几年前……
“1996年9月12日,星期四,生活真无聊……”
“1997年1月3日,星期五,今天我过生日,老爸破天荒的给了我一张百元大钞,开心……”
“1997年,3月12日,星期三,我又尿床了。我也不知是怎么搞得。这么大了还尿床,实在难于启齿。我偷偷把床单洗了。这一次,妈不会发现……”
“1997年5月1日,星期四,为了庆祝国庆节,我放了一把火,把学校活动室的木头门点着了。谁都想不到是我做的。故意犯错又能逃脱惩罚的感觉,真让人兴奋啊……”
陆小棠飞快的浏览,她心里体验着一种奇异的感受。胡新月被害前,是不是也在翻看这些日记。
她仿佛能感知,那个女警的灵魂正漂浮在这里,与她慢慢融合……一同翻阅这份谜一样的日记……
终于,陆小棠翻到了,让郭淮毛骨悚然的段落……
“1997年5月4日,星期日,……我把它绑在一个遗弃的废品收购站小屋里。它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想如果它知道了,或许会恨我,这样想,我也有点儿不安……”
“1997年5月6日,星期二……我去看望它。它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就是脾气变暴躁了。冲我不停叫唤。想把脖子上的铁链弄开……”
“1997年5月8日,星期五……它有些没精神。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知道它饿了,饿坏了。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为了实验只有委屈它了。那些搞科学研究的人,不也用小动物做实验吗……”
……
“1997年5月18日,星期日。今天我去看它时,它已经不能动了。但还活着。它能学小孩子那样可怜兮兮的叫唤,但是声音很微弱……”
“1997年5月20日,星期二。它死了。”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二十一章 第四本日记9
“1997年5月27日,星期二。它发出了恶臭。简直难以想象。晚上吃饭,我都似乎能闻到那股臭气。我想吐,可还是忍住了。”
“1997年6月2日,星期一。它嘴里的牙齿统统暴露出来,向外伸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各种虫子在它的皮毛里疯狂繁殖。它两个眼窝变成了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我。它肯定很恨我。它毛和皮仍然依附在骨头上,但是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陆小棠看到这里,脊背已经冰凉。胡新月当初是不是也看了这些?
陆小棠继续向后翻,看完一本,按照时间顺序看第二本,她有充足的时间,她可以比郭淮和胡新月看得更仔细。
除了活活饿死一只猫。陈晓松还做过了其它类似的实验。诸如用打火机烧焦一只狗的四条腿,看它能挺多长时间死。用玻璃瓶子装进一只麻雀活活闷死……
陆小棠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
少年时期的陈晓松除了对实验记录得详细、日期紧凑之外,他对沮丧、愤怒的经历也尤其看重。相较之下,他对愉快或者平淡的事件往往一笔带过,时间跨度也很大。对于普通学生喜欢的寒暑假,他也只是写下简单一句。“又放假了。”一个月之后,才开始下一次日记。
陆小棠心想,难道在这个家伙的世界里,只有虐待和被虐待才能激起他生活的兴趣吗?
很难想象一个如此残忍的孩子应该长成什么样?
不过,这个孩子成年之后陆小棠倒是见到了。
随着时间距离现在越来越接近,相关残忍实验的记录逐渐减少,关注点也日渐趋于常人。
在犯罪心理学研究中,存在着一条特别的规律。绝大多数变态杀手在幼年时期就能暴露出一些典型的特征。犯罪心理学称之为经典杀手幼年基本特征,包括三点——尿床,纵火,虐待动物。
在陈晓松的日记中,这三点无一例外都能找到。
陆小棠不是心理学家,她不清楚像陈晓松这样的人在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他们的恶行源自于天性,还是后天?他们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来修正自己,重新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曾经内心的邪恶念头会被彻底清除,还是根深蒂固的暗藏在心灵中的某个角落,以更加狡诈的方式突然爆发?
陆小棠回想起跟陈晓松打交到的一切片段,从最初在法庭上旁观他如何挫败郭淮,到第二次被捕后巧妙应变、顺利脱身,到医院里催眠叶倩颖、骗过自己……他总能与撕脸杀人案保持着一种远近适度的距离,不至于使自己涉嫌被捕,也不至于消失在警方的视野之外……
他究竟想干什么?
陆小棠想起,犯罪心理专家罗炎麟对于组织力凶手的特征描述
——
1。犯罪手段周密,逻辑,有条理性。
2。对整个案件充满控制欲的渴望,超过了对被害人的伤害和自身安全的着想。
3。他甚至会想方设法介入到警方调查中。观察他们对案情的反应,制定下一步行动方案。
陆小棠心念甫动,陷入了思索。
郭淮曾说,在他找到的陈晓松的三本日记中,没有发现涉及撕脸杀人案的线索。但是眼前却有四本日记。这说明最后一本是郭淮没有看到的。
那么胡新月有没有看到?
这跟她的遇害有没有关系?
陆小棠拿起一本看上去样式最新的。翻开……飞快浏览页眉上的日期——
2010年,3月2日,星期二……2010年3月5日,星期五……2010年5月21日,星期五……2011年,2月27日,星期一……
时间越来越接近现在……
陆小棠的心跳莫名加快,冥冥中她在盼望着什么。她感觉到胡新月的气息,就在这里……就在……
她突然停顿在某一页。
手指,呼吸,目光,同时凝固……心跳慢慢加速……
右侧纸页的上有一个明显的划痕。
似乎有尖锐的东西刮了一下。仔细看,划痕深得地方,纸页已经破损,墨水字都被刮掉了一些。
这就是她要找的。她和慕容雨川的猜测是正确的。胡新月被害前的确正在翻看陈晓松的日记,更准确说,是在翻看第四本日记,正翻到这一页,就在她看到这里时,突然遭到了袭击……
危急关头,她的指甲用力划过纸页,在指甲缝里留下了纸张和墨汁的碎末。
陆小棠注意看着纸页上的长长的划痕,眉头微锁。胡新月会在什么情形下如此用力的刮抠日记本?感觉着她好像故意做出来的这个刮痕。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二十二章 真相 1
纸页上写着——“2011年,7月3日,星期日,药店顾客不多。下午看了两部电影,一部西班牙的,一部美国的……”
内容平常,陆小棠看不出其中有什么深意。可是凭直觉,她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到底是哪里,她也说不出来。
她继续向后翻,当日期到了2011年,10月4日,纸页上只有一句话——
“finding…face”
两天之后,10月6日,撕脸杀人案的第一位被害人遇害。
第二十二章真相
陆小棠混合着兴奋与心惊,继续向后翻——
“2011年9月16日,星期六。原本做好了对方爽约的准备。没想到那个男的居然开着轿车来找我。我还真想象不到被一个男人追求是什么样,何况还像我这样其貌不扬,连女人都不太在意的男人。听听,他称呼我宝贝。我听着既恶心,又好笑,但也只能陪他把戏演下去……我忽然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是以一件崇高的工作。苍天有眼也会支持我这样做的……他那东西掏出来,妈的,可真小。他想脱我的裤子,我告诉他自己弄一次,他有点儿不太高兴,但还是照办了。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享受人间的快乐了……
“……他可真臭……脸皮上全是油,再因为血流出来,又滑又粘,
根本抓不住。我用刀配合着,费了一些力气才把那张皮扒下来。没了脸皮,他看上去还真有点儿吓人,妈的,呵呵……剥皮时不小心弄掉了他的一只眼珠子,他用那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