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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材料,罗炎麟正悠闲的喝着咖啡,杜威在梳头,范晓鹏在睡觉,顾盼盼在玩手机。所有人都悠然自得,就他一个惊魂未定,气喘吁吁。
顾盼盼抬头看见他,笑嘻嘻问:“哥你咋了,这是让人煮了吗?”
“你……你……”慕容雨川指着他们一个个,喘的出不出话。
陆小棠瞥了他一眼,“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你……”
杜威说:“这孩子是怎么了,情况不妙呀……”
“你们太……”慕容雨川好容易捣上口气儿,“你们太卑鄙,阴险,狡诈,无情了……”
“何出此言?”罗炎麟呷口咖啡。
“就属你最可恶了。你把我派去也没说有危险啊,我小命儿好容易搭上。”
“有那么严重?”罗炎麟似乎有点儿不信,“据我所知档案室就一个女警在,你不是最擅长对付女人吗?这叫物尽其用。”
“进你个大头鬼。光对付女人也就罢了,大不了我为警察事业献一回身,可是你也没说还要我对付男人呀?”
“男人?谁?”
“还能有谁?秦刚派去的人呗。那个长得跟长臂猿,嗓门跟头河马一样的郭景山。你的计划他怎么会知道啊,结果一下就把我堵在屋里了。要不是我激灵,现在没准儿就归位了。”
牵线木偶 13。 死刑犯12
“原来这样,”罗炎麟稍显吃惊,“想不到秦刚他们居然这么担心我们拿到那份材料。”
他瞧着慕容雨川又说:“看样子,你没弄到资料是吧。”
“女警察的关都过了,都打印出来了,该死的就碰上了郭景山。”
罗炎麟皱眉说:“这下打草惊蛇,想弄到材料就不太容易了……”
陆小棠提醒,“这件案子不是严雄亲自侦办的吗,我们直接约他出来问他不是更好吗?”
“他不会同意的。我昨天下午单独找他,他都不肯说。好像很有顾及。”
曹青说:“要不就联系一下公安部的资源调查组,这样的重大刑事案应该有完整记录。”
罗炎麟说:“这个想法倒是可以一试,不过我并不抱太大希望。调查组收集的资源也都是凌海公安局这边整理后提供的,他们肯定把疑点都抹去了。我们能得到的大概也只能是一份阉割后的卷宗。”
“要是这样可就不好办了。”
大伙议论纷纷,正在发愁。却听慕容雨川冷言冷语道:“你们这可真是过河拆桥,念完经就打和尚啊。一看我没有利用价值,就干脆晾一边不闻不问了,怎么样,没了我能想出辙来吗?”
罗炎麟觉得他话里有话,便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陆小棠不屑,“他有什么好办法?没让郭景山把魂儿吓掉,还知道跑回来就不错了。”
“瞧不起我是不是?”慕容雨川嘴角一撇,“你怎么就准知道我不行,我可不像某些人,就仗两下武把操儿来蛮的。咱可是有智使智,见机行事。”他说着掀起衣服,从裤腰拽出一沓复印纸往桌上一扔。
“这是什么?”
“事实胜于雄辩,自己瞧吧。”
顾盼盼手疾眼快,抢过来翻了几页,吃惊道:“这不就是案件材料吗。表哥居然拿到了。”
“哼,哼——”慕容雨川掐着腰,洋洋得意,“我一看郭景山进屋就猜到情况不妙,顺手抓起一把就揣怀里了。”
罗炎麟从顾盼盼手里拿过来看了看,“这只是一部分啊。”
“能拿出来给你就不错了,至少比从严雄那儿道听途说的强得多吧。”
罗炎麟没再说话,目光落在复印纸上便像黏在了字句上,很快读完一页,便迅速翻过。旁人都安静下来,围坐在他四周,但是从他的表情里读不出任何内容,谁也猜不透慕容雨川偷回来的部分材料到底有没有用。
陆小棠等得实在着急,就把罗炎麟翻过的几页抽出来看。
顾盼盼那边更是迫不及待,“喂,我说你们别光顾着自己看呀,到底发现什么问题没有啊?”
陆小棠摇摇头,“这些材料上写的案情我们大多已经知道了,只是记述的比较详细……”
“啊?!那表哥不是白忙活了。”
“我靠,不会吧。”慕容雨川也泄气了。
“那倒也未必。”许久没说话的罗炎麟忽然开口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他。陆小棠追问:“你发现什么了?”
罗炎麟把正在看复印纸放在面前的茶座上,顾盼盼第一个把小脑袋凑过来,只瞧见页面中间铅字标题写着“冯远亮供认记录”。她接着读下面的记叙,生怕漏掉了什么似的,看得十分仔细……
牵线木偶 13。 死刑犯13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挠挠脑袋,忍不住说,“这不就是罪犯冯远亮的口供吗,这么多字儿,我怎么看不到疑点到底在哪里呀?”
罗炎麟说:“因为你太过于专注了,反而忽略了最明显的地方……”
他用手指点下冯远亮口供上面的几段话,“你没看看这些写的是什么吗?”
顾盼盼读了几句,说:“这写的不也是冯远亮的口供吗,语气都是一样的。”
“那怎么可能呢,标题写在口供的中间吗,哪有这种格式的文件?”
顾盼盼眨巴着大眼睛瞅着罗炎麟琢磨,似乎开始明白了他所指,“老师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冯远亮的口供,而是其他人的……”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张莹莹这起案子被调查的嫌疑人两个了。”罗炎麟深邃的眸子里微微闪烁,“但我们之前听到的案情却没有这么复杂,案发经过十分清晰——冯远亮酗酒乱性,因为调戏张莹莹不成于是绑架虐杀了她。既然冯远亮证据确凿,又何必调查其他人呢。”
陆小棠放下手里的材料,插话道:“不过这个人的口供很简单,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根本没什么逻辑,单凭字面上看不太出来他究竟有没有嫌疑。”
“如果没有嫌疑,那严雄为什么要把他放在嫌疑人栏呢?”
陆小棠回答不上来,罗炎麟的疑问似乎也有道理。
慕容雨川说:“管他有没有嫌疑呢,看看是谁再说。费点儿时间调查调查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得麻烦你再去一趟档案室,再把那个女警搞定一次了。”
“啥意思?”
“你偷回来的材料偏偏就少了这一页之前的,你把另外一个嫌疑人的名字落在档案室了。”
“哎呀我勒个去,多抓一页就好了。”
罗炎麟征求他的意见,“那你想不想再立一次功啊。”
慕容雨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次你们就烧香供我,我都不去了。秦刚、郭景山要是再看到我,还不把我暗杀了呀?”
“那倒不至于,顶多以盗窃机密的名义把你暂时羁押起来。不过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还不叫怎么样?老妖怪你不把我因公殉职了就不罢休是不是?”
罗炎麟笑笑,“我这是充分给你施展才华的空间,免得被说嫉贤妒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慕容雨川趴在顾盼盼耳边嘀咕:“这家伙心眼儿小的很,我没说错吧。”
罗炎麟接着说:“现在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出马。”
慕容雨川马上附和,“是呀,虽然你比我老,但对付档案室那女的也绰绰有余。没准儿她更好你这口儿呢,有嚼头头儿。”
罗炎麟眼一瞪,“谁说我要去偷材料了?”
“那你要干什么?”
“先说说谁想跟我一起去吧,我要一个人协助我。”
陆小棠动了动嘴唇没吱声。她虽然想去,可是听罗炎麟说话就来气。什么叫协助,怎么听着跟服侍的意思差不多?论能力半斤八两,凭什么她要低声下气的。
这时候顾盼盼已经迫不及待的举起手,“我跟你一起去吧,罗老师。咱们上几次合作多默契呀,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保证服从命令,不捣蛋。”
慕容雨川一把捂住她嘴,训斥,“丢不丢人,说的好像个丫鬟似的?”
罗炎麟目光扫了一圈,然后说:“陆小棠,这次你跟我一起吧。”
“我?”陆小棠稍显惊讶。
“嗯,今天收拾一下,快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出发。我先出去准备一下。”
罗炎麟前脚刚走,慕容雨川就警告陆小棠,“你不能去!”
“为什么?”
“以我对老妖怪为人的了解,你此番凶多吉少,恐有去无回呀……”
“滚犊子——”陆小棠给她一脚,转身走了。
顾盼盼凑过来问:“表哥,你跟小陆姐到底是咋回事儿呀,过去不都好好的。”
“现在我们不好吗?”
“我感觉你现在叫人家踹了。”
“滚犊子——”
*—*—*—*—*—*—*—*
8月24日,9:32。
小雨。
罗炎麟从出租公司叫了一辆车在酒店楼下等着。陆小棠直到坐进车里都没猜透他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这家伙一贯喜欢搞些神神秘秘的气氛。就见他换了一套崭新的风衣,神态自若的坐在旁边,不像是去做冒险的事儿。
陆小棠余光偷偷打量,心里暗自猜疑。
罗炎麟这时开口了,“你如果想问我什么就问吧……”
果然是个敏感的家伙。陆小棠索性问:“你想去哪儿?”
前面的司机多嘴道:“蓝桥监狱。”
“什么?!”
“对,现在就走吧,”罗炎麟打听司机,“大概多长时间能到?”
“今天周末,高速那儿堵车。如果操远道儿大概两个多小时吧……”
“等等,”陆小棠急忙问罗炎麟,“蓝桥监狱在哪儿,去那儿干什么?”
罗炎麟从风衣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递给陆小棠。
陆小棠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
“冯远亮,29 岁,中专文化,父母早亡,有一个弟弟,弱智。由姑母抚养长大,姑母健在……
牵线木偶 13。 死刑犯14
陆小棠疑道:“你调查了冯远亮的背景?!”
“嗯,我利用昨天下午时间收集了他的所有资料。”
“那去蓝桥监狱做什么?”
罗炎麟不想司机听见,压低了声音,“蓝桥监狱是凌海最大的综合型监狱,内设一个专门关押死刑犯的监舍,外面就是刑场。三年前冯远亮就是在那里被处决的。”
“既然犯人都被枪毙了,时间又过去好几年了,我就算去也没有意义啊?”陆小棠说话声音大了点儿,司机从后视镜吃惊的看着他们。
陆小棠冲他大声说:“专心开你的车。快追尾了。”
“哦,好,好……”司机忙不迭的踩刹车。
罗炎麟声音压得更低,对陆小棠说:“本来没有太大意义,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特别关注这件案子吗?”
“你不是说,你在发现童幂的尸体现场找到了凶手的暗示,暗示所指的地方就是冯远亮的杀人现场吗?”
“的确这样。虽然是三年前已经结案的旧案,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故意向我们暗示这个呢?”
“或许,他只是碰巧知道那起案子,为了跟我们玩他恶心的犯罪游戏,随意安排的……”
“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想,如果他真的有所指,那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说不定能从张莹莹这件案子里找到童幂她们遇害的线索也不一定。”
“目前看起来,除了张莹莹被害的方式与童幂、娄雪莉有点儿像,其他方面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共同之处。”
“我还是愿意相信凶手一次。从心理分析角度看,越是这种高智商罪犯,他的作案目的性就越强。合理对他们来说尤其重要,即便作案动机仅仅是为了娱乐,那他也会尽量让‘没有意义’变得‘有意义’,这是一种自我肯定的存在感,让他们继续下去的理由。”
“那套书本的道理就不用解释了,”陆小棠不耐烦的打断,“简单说,就是你认为既然凶手有暗示,就算调查一个死了三年的人也一样有价值。”
“也可以这么说。”
“好吧,你是头儿,随便你怎么决定,我照办就是。只是,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你好端端的找谁陪你一起来不行,为什么要选我?”
罗炎麟微笑反问,“为什么不能选你,你不也是组里的成员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陆小棠有点儿不知该怎么措词——咱俩不是一直都对立吗,难道你看不出来?
罗炎麟真就像看不出来似的,说:“咱们合作的向来都很默契。我对你的个人能力尤其认可……”
陆小棠心想,我怎么从来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