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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和她也不太熟,好多年没见了。”
“那可真是巧了,碰巧在火车上遇见,又碰巧她也掺合咱们的案子,我一开始还真以为是你向她报警的呢。”
“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儿?”事到如今,萧潜只能咬紧牙不承认。
“是啊,赵珍都承认是她报警的,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要是不报警,说不定我妈就稀里糊涂给她害死了呢。”
“……”萧潜觉得自己越来越猜不透姜芳容了。
忽然,姜芳容翻身一把揪住他衣襟,萧潜睁开眼,看见她正定定的俯视自己,那块邪恶的白癜风在眼前微微闪动。“你干什么?”他吃惊的问。
“万一那个女警官来找你,你可不许有的说,没的也讲啊。”
“怎么会呢,你太多心了。再说咱们家又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明白就好,这个家早晚是我的,也是你的。”
她在敲打自己,萧潜郑重的点点头。姜芳容的神情柔和了许多,掐灭了烟头,翻身躺在床上。
熄了灯,两人都一动不动,黑暗中还能闻到浑浊的烟气。萧潜没睡,翻来覆去想着这今天发生的事,他不知道姜芳容睡没睡,假如没睡,她又在想些什么。还有陆小棠,她能善罢甘休吗?
……
……
3月15日。
杜豪杰窝在办公室沙发打了个盹,醒来天已经大亮了,看一眼表不知不觉睡过去四个小时了。
他起身出了办公室,想了想,下楼来到审讯室。隔着玻璃往屋里瞄了瞄,审讯还在进行。背对他坐在屋中央椅子上的是赵珍。对面桌坐着两个审问的民警,都呵欠连连,没精打采的。
诡念 5。 不能说的伤疤 9
杜豪杰敲敲门,两个民警一下惊醒坐直,其中一个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走出来打招呼,“杜科长,你来啦……”
“怎么样了?”
“这小姑娘看着弱,嘴巴可挺硬。”
“我离开以后她还是什么都不承认吗?”杜豪杰眉心不觉拧起。
“不过看起来已经扛不住了,说话全是漏洞。”
“是吗?”杜豪杰眼中闪过冷厉,推门走进审讯室。
赵珍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虽然瞪大着眼睛,可是目光已经没了神采。呆滞的看着杜豪杰走进来,过了好半天才突然一激灵清醒过来。
“睡得可好啊,赵小姐。”杜豪杰转身靠在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赵珍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不说话。
“死扛到底是没有用的。你不说就证明不了你是清白的,当然,前提是你确实没杀过人。”
“我没杀人。”
“不是你说没杀就没杀,你要向我们证明。”
“我已经证明了一百遍了。从昨天一直说到了今天你们为什么就不肯相信?”赵珍忽然愤怒的难以自抑,如果不是被椅子上的挡板拦着她都能跳起来。
“冷静,冷静,”杜豪杰摆摆手,“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法律是公正的。”
赵珍冷冷的瞅着他,用鼻子冷哼一声,“法律公不公正有什么用,还要看掌握法律的是谁?”
杜豪杰用力一拍桌子,“对抗审讯对你是没好处的!你以为死扛到底就能逃避惩罚吗,你想错了,只会加重你的罪行!”
赵珍已经无力再和他争辩,瘫靠在椅子上,十几个小时的审讯让她濒临崩溃了。
“来吧,说说你和姜云英吵嘴实在什么时候?”杜豪杰拿起笔录,看了两眼问。
“我没和她吵架,是姜芳容再吵。”
“我问你是在什么时间?”
“8、9点钟吧。”
“8点还是9点?”
“8点。”
“姜云英被你们气昏后,你们把她送会卧室。你说你之后又进卧室与她聊了一会儿天,是在什么时候?”
“11点多钟。”
“是11点吗?”
“是12点。”
“你之前为什么说11点?”
“我记不清了……”
“哼,你之前回答了那么多次都说的是11点,怎么会记不清?”
“我现在脑子都乱了什么也想不清楚了。”
“你不是想不清楚,而是你忘了自己撒的谎了吧?”
“我有什么必要撒谎?”
“当然有必要,这是在故意误导我们对姜云英遇害时间的判断。”
赵珍忍无可忍,“你为什么非要刁难我,难道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怨仇吗?”
“你别误会,我们没有任何怨仇,”杜豪杰俯下身,目光如刀,把赵珍逼得紧贴在椅背上,“但我能看出,你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你逃不掉的,赵珍……”
“你不就是想让我认罪吗,”赵珍几近虚脱,“只要我不认罪,你就会这样一直折磨我下去,是吗?”
“对待某些特殊的人就要采取特殊的办法。”
“你什么意思?”
杜豪杰凶狠的眯缝起双眼,一字一顿的说,“姜云英不是第一个吧?”
“什……什么?”
“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被你骗过吗?”杜豪杰鹰隼似的眼珠,逼的不能再近,让赵珍喘气都吃力。
“早在杀死你继母之前,你就曾经杀过人,对吧?再次体验杀人是不是感觉很爽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事实逃不过我的眼睛,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杀人经验,这次犯罪堪称完美,你敢如此胆大的杀死身边的人,因为你有把握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
“……”赵珍快要被杜豪杰逼疯了,正努力想躲开杜豪杰,门被用力推开。
杜豪杰抬头看见陆小棠,脸色阴沉了下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
“你在干扰我办案,如果我给你们分局领导写封信的话,你一辈子都别指望当上刑警了。”
“我就算当刑警也不会当你这样的糊涂刑警,你真是在给我们警察丢脸。”
诡念 5。 不能说的伤疤 10
“你说什么?”杜豪杰怒不可遏的指着陆小棠,“你给我出去,马上!!”
“恐怕不行。我要对这个案子有深入了解。”
“你想都别想。我会让你这个外行来插手,而且我还要通知你的领导好好教育你,你不是溪湖区分局后勤科的吗,我记住了。”杜豪杰转身抄起桌上电话,似乎要拨号。
陆小棠根本无动于衷,反而走进审讯室。
“好,算你厉害。”杜豪杰真气极了,用力敲着键子。
“别费劲了,你肯定找不到我,要找找这个……”陆小棠掏出证件放在桌上。
杜豪杰疑惑的看看她,拿起证件一瞧,神情大变。
姑且不说公安部的的名头,即便是二级警督的警衔也比自己高了几个等级,他的气势顿时就被压下来了。
陆小棠说:“虽然这起案子不属于我关。但我既然碰巧遇上了,了解了解情况也不算违反规定,当然,如果你非要名正言顺,那我就向上级申请批文,应该也不算困难。”
“不必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杜豪杰知道陆小棠没说假话,但他毕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认栽了,“我欢迎陆警官多提宝贵意见,但也请不要左右我们办案。”
“我只是有个问题一直没搞清楚,你为什么那么确定赵珍是凶手呢?莫非你掌握了她犯罪的直接证据?”
在屋里说话不方便,杜豪杰示意陆小棠出了审讯室,关上门对她说:“法医和刑侦科那边正在加紧调查,我已经派人去赵珍房间里搜查证据了,相信很快就能出来。”
“这么说,你目前还无法认定赵珍是凶手对吗?”
“但从逻辑上来分析,赵珍最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而且,如果赵珍过去有侥幸逃脱的作案经验,就更好解释她的杀人动机和手段了。往往越是这样的罪犯越胆大妄为,她觉得有把握掩盖证据,”222
陆小棠针锋相对,“就凭姜云英是她继母的身份并不能断定两人之间存在矛盾,而你所说的作案经验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的证据。至于作案时间,姜云英死的时候别墅里不只有赵珍一人,其他几个人同样有作案时间。”
“但都是姜云英亲生的儿子和女儿!!”
“但都是姜云英亲生的儿子和女儿!!”
“但都是姜云英亲生的儿子和女儿!!”
“那又怎样,谁敢保证亲生子女就不会因为某种原因杀死自己的父母呢,我可亲眼见过这样的案子,你没经历过吗?”
“……”杜豪杰被噎的说不出话,他之前在陆小棠面前以经验自居,现在反过来被对方抓住了话柄。
陆小棠又问:“去赵珍家搜查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今天早上就去了,估计快回来了。”
“那好,我陪你等他们。如果真找到了真凭实据,我不说什么,不然,就应该放了赵珍,重新调查取证。”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处处维护她?”
“我并没有处处维护她,而是你处处针对她,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
搜查证物的两位刑事技术员回来了。
因为陆小棠在场,杜豪杰更急于知道结果,他问:“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他最想知道的是有没有发现杀人工具。
“我们用勘验灯和其他化学试剂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可以用来杀人的东西。”年纪较大的李技术员说。
“没有?!”对杜豪杰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们也没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
“……”杜豪杰没敢看陆小棠,感觉脸上发烧。
“没发现杀人凶器不一定就代表没有。早有预谋的杀人犯作案之后第一件事肯定就是销毁作案工具,清理现场……”一个人说话间走进办公室。
杜豪杰一看眼睛就亮了。
来得是法医阎玲。
诡念 6。 血裙子 1
杜豪杰马上附和,“不错,赵珍根本不可能把杀人的凶器还留在自己卧室里,那岂非也太愚蠢了。她肯定寻找时机把凶器丢掉或者销毁了。”
陆小棠看了阎玲一眼,昨天在案发现场就见过这个盛气凌人的女法医。在别人眼里或许因为她年轻漂亮,多会容让几分,但陆小棠绝对没有这样的顾虑。她说:“昨天分别与几位案发证人问话的时候我也在场。根据他们的口供,案发之后直到警察赶到,赵珍都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栋别墅。也就是说,假如真有你们所说的那个作案工具,就一定还在别墅里,即便销毁,也应该留下痕迹,而且能够闷死人的东西肯定体积不小,不可能找不到。”
“……”杜豪杰又向阎玲投去求助的眼神。
阎玲说:“作案工具未必就像你想的那样。有一种作案工具根本用不着销毁也不会被发现。”
“是什么?”陆小棠问。
阎玲举起两只手,得意的说:“就是这个。这是最方便的杀人工具,靠她就能把老太太的闷死,而且,老太太的鼻骨有骨折,这也完全是因为凶手在行凶时用力过猛造成的,两只手就足够了。”
“……”这种情况陆小棠到倒没有想到,听上去似乎确实有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阎玲冷秀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但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却听有人悠悠道:“你怎么知道用手就能把人闷死,你试过吗?”
“是谁?”阎玲想不到在局里还有谁敢质疑她。
“是我。”一个陌生高个子男人背着手溜溜达达走到她面前,相面似的上下打量她两眼,晃悠着脑袋评价,“还行。线条简单了点,模样还说得过去。”
居然敢当着众警察的面公开调戏警花,阎玲要不是看这男的长相不错,早就一手术刀捅过去了。
杜豪杰怒冲冲的质问来人,“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陆小棠笑呵呵说:“别误会,自己人,这是我找来帮忙的法医。”
“法医?”杜豪杰吃惊的看着来人,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几处像法医的地方。
阎玲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怀疑。
“大家好我叫慕容雨川,称呼我慕容医生就行。”慕容雨川自我介绍,礼貌的向阎玲伸出手。
阎玲连动都没有动,冷冰冰问慕容雨川,“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哦,我只是对你的话提出质疑,不过也没什么,看你年纪不一定有我大,经验方面肯定差点儿,以后多多练习就好了。”
阎玲怒火蹭蹭往上窜,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气人吗?“你凭什么质疑我,我是哪个校门毕业的,干了几年法医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你男友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