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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s),与麦克马洪线的划法一致, '
注:一九一四年三月二十四日在德里由英国和西藏两方代表签署的地图上,清楚地标明了底富山口,地图的比例是一英寸等于八英里,麦克马洪所划的线恰好穿过底富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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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来是给予了印度坚持以麦克马洪线作为中印边界的主张以新的有力论据。但是印度不单是抓住这一点,而且争辩说,三国交界处不是在底富山口,而是在底富山口以北五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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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个矛盾产生于英国人改变主意的结果。麦克马洪原来的划线是穿过底富山口,但后来的测量表明,对英国来说,在它以北五英里的塔卢山口(Talu
Pass)是更好的边界地形。因此,英国地图就开始把边界画为穿过塔卢山口。照尼赫鲁说,缅甸在一九五七年接受了这点,但中国人主张,他们虽然准备以麦克马洪线为事实上的边界线,但只是麦克马洪划的那条线,而不是英国人和印度人所修改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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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中国在其同缅甸的协议中接受了麦克马洪线这个事实对照来看,这就离题过远,但印度依然指责中缅条约附图把三国交界处标错了,“对印度的领土完整有着不利的含义”。北京回答说,只有等到有关三方都愿意合作,换句话说,只有等到印度同意通过友好谈判“求得边界问题的合理解决”时,三国交界处的位置才能确定。
就中、缅边界问题的解决所交换的照会,只是使印、中两国间的僵局更加突出。印度重申,它同中国之间的边界不容谈判,声称边界是已确定了的,“无需进一步或正式划定”。中国回答说,“这种……拒绝商谈,企图将它们片面主张的边界线强加于中国的态度,实际上是拒绝解决边界问题”;它警告说,只要印度坚持这种态度,并继续进行“无理纠缠”,中国就“绝不能”从自己原有立场“作丝毫退让”。
中国心平气和并且公平合理地同它的其他邻国解决边界问题,这使印度的立场显得理亏。北京戳到了这个疼处:
既然缅甸政府和尼泊尔政府能够通过谈判同中国友好地解决了边界问题,既然巴基斯坦政府也……协议了谈判解决边界问题,为什么印度政府不能同中国政府谈判解决边界问题呢?这样一个常识性的问题,确实是有些使人为难的。但是,对中国恼火是没有用处的。
既然同其他一些国家的边界问题的解决提高了中国的声誉,因此在当时就有人争辩说,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有人示意说,中国签署这些边界协议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使印度为难。这种解释是产生于这样的一种看法,即认为中国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根据某桩事本身是否合情合理和实际可行,而是别有用心或怀有恶意的。对这样的解释就无从反驳了。
当中国同巴基斯坦开始了边界谈判的时候,印度人的愤慨达到了顶点;这不只是再一次使印度在边界问题上的态度令人反感,而且也削弱了印度在克什米尔争端上的地位。中国对巴基斯坦所提出划定边界的建议,开始是采取了审慎的态度。这个建议是佐·阿·布托(Z。A。Bhutto)先生一九五九年十一月率领巴基斯坦代表出席联大回国后提出的,在联大期间他同缅甸人的接触使他深信,北京的确准备同那些具有同样愿望的邻国求得边界问题的合理解决。但巴基斯坦的建议提出后,过了两年多中国才做出答复。
查谟和克什米尔的大君(Maharajah)曾一度对巴基斯坦同中国的边境地带(从阿富汗到作为中印边界起点的喀喇昆仑山口)享有名义上的宗主权。自一九四七年大君归属于印度后,印度就对这一地带提出了要求。这个要求是法律上的而不是政治上的:某些有关的地区从来就不是克什米尔本土的组成部分,也不能设想这些地区会在事实上变成印度联邦的组成部分。尽管如此,双方在一九六二年五月同时宣布为了发展友好睦邻关系和维护边界安宁,准备划定边界的时候,中国和巴基斯坦(后者出于自己方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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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巴基斯坦的立场是:查谟和克什米尔是它同印度之间有争议的领土,这个问题应根据该地区人民的意愿,由联合国主持公民投票决定。因此,巴基斯坦并不主张,目前为它所控制的毗邻中国的这部分领土已在法律上构成巴基斯坦的一部分——虽然在事实上是把它当作巴基斯坦的一部分来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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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采取了一丝不苟的做法。他们把双方的边界描述为新疆和“由巴基斯坦控制其防务的地区相接壤的”一段边界;并声明双方将达成的协议是属于临时性质的;在印度和巴基斯坦解决了克什米尔争端后,如有必要可重新进行谈判。这样,签约双方就避免了在克什米尔归属问题上承担义务。而印度的立场是:克什米尔大君的一切领地都是印度的一部分,克什米尔的争端是不存在的;要讨好印度政府的都必须同意这个观点。印度这一次的反应特别强烈,因为新德里一直认为中国在克什米尔争端的问题上是偏向印度一方的。
印度对中国提出抗议说,“巴基斯坦同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没有共同边界”,并指控要在法律上属于印度的领土上划定“一条不存在的共同边界”的建议,是“为了达到中国近数年来一直追求的侵略印度的目的的一个步骤”。(到了一九六二年夏季当中,新德里和北京之间外交信件来往中所使用的语言已经变得很激烈。)此外,印度接着说,“在这一段没有边界争端……”并宣布他们将否认中、巴之间的任何边界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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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以前,巴基斯坦曾从反面警告安理会说,“无论是印度或是中国,对于有争议的'查谟和克什米尔'邦的领土所采取的立场或所做的任何调整,都是无效的”。自由克什米尔(巴占区)主席卡·哈·胡希特(K。H。Khursheed)说,如果中国“瞒着查谟和克什米尔人民”同印度达成任何协议,将“意味着对印度的扩张主义政策给予道义上的支持”。另一方面,该邦印占区总理巴克希·吴拉姆·穆罕默德(Bakshi
Ghulam
Mohammed)则警告印度政府说“克什米尔人和拉达克人将不会接受对拉达克领土的任何割让”。中、印边界争端和印、巴对克什米尔争端之间的相互纠缠,将使中、印边界问题的解决更加复杂化。现在中国将会坚持,在克什米尔归属问题解决前,中国同印度对边界西段可能达成的任何协议都是属于临时性质的;因为如果不这样,就等于默认印度对克什米尔的主张,从而会牺牲中国同巴基斯坦的友好关系。而另一方面,如果印度签署这样一个临时性质的协议,就等于自行放弃它长期来坚持的主张——就是说在一九四七年克什米尔邦的大君归属于印度时,克什米尔的法律地位就已最终地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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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在复照中悻然地质问印度“是不是在制造了中印边界纠纷之后,也希望在中巴之间出现同样的纠纷呢?”事实上,对这个问题的扼要回答应该是“是的”。自从一九六O年以来,印度政府就一直企图教训巴基斯坦,在北方边界的问题上对中国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目的是要巴基斯坦采取与印度同样的立场。正如尼赫鲁所说的,“我们过去在这个问题上曾以友好的态度对待巴基斯坦政府,因为我们认为在这个边界问题上,他们可能采取的任何行动应该同我们正在采取的行动一致起来,而不应该相互矛盾”。印度的立场是:从阿富汗到喀喇昆仑山口之间这一段边界,已为习惯、传统和条约所划定,因此,它也同中、印边界一样,不能成为协商的题目。印度要巴基斯坦追随它的做法,否认边界争端的存在——这就是说,坚持要中国接受巴基斯坦对边界的主张。
相反地,巴基斯坦同意了中国的看法,即认为两国边界从未正式划定,并于一九六二年十月十三日在北京开始谈判。(并非偶然的是,在同一天中国同它另一邻国蒙古签订了一个边界条约。)在进行了一番巴基斯坦代表称之为吃力的但是合理的谈判之后,两国政府在一九六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共同宣布,已经完全“取得了原则协议”,并建立了有关的程序着手进行签订边界条约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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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中巴联合公报发表的时间,正是印度代表团抵达拉瓦尔品第拟同巴基斯坦就克什米尔问题进行一系列会谈的时刻,很多人推断中国选择这个时间发表公报,是为了对这次微妙的外交谈判制造障碍。事实上,倒是巴基斯坦外长布托先生说服了北京在十二月二十六日发表联合公报,他是希望这个巴、中友好亲善的见证,将促使美国加强对印度的压力,使之在克什米尔问题上妥协。不管美国施加多大的压力也达不到上述目的,这个策略,同谈判本身一样,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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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三月签订的条约,划定了巴基斯坦同中国之间的边界,这条边界的大部分都是循着一八九九年英国向中国所建议的边界线。新线同一八九九年线的最显著差异是有利于巴基斯坦的,使巴基斯坦在从星峡尔山口(Shimsal
Pass)到穆斯塔格河(Muztagh
River)之间的一段,取得了一条跨过喀喇昆仑山的边界;这个地区是洪扎享有放牧权的地区之一,过去是属于中国管辖的,北京把这个地区给予巴基斯坦意味着后撤,同时也是背离了指导其他地区划界的分水岭原则。这样,巴基斯坦放弃的只是地图上的要求,而中国却在实际上让出了约七百五十平方英里的领土。
巴基斯坦和缅甸一样,也发现了中国在边界谈判中所坚持的只不过是要以边界并未正式划定为出发点(就中、巴段的边界来讲,就连印度也不能为自己的主张找出条约上的根据);而在此之后,就准备同它的邻国取得妥协,决定一条为双方都能接受的边界线。
这里提到中国同缅甸和巴基斯坦 '
注:中国同阿富汗、尼泊尔和蒙古都分别签订了边界协定。中国在边界方面其他悬而未决的主要问题,是解决同苏联的边界问题。一九六O年周恩来谈到这个问题时说:“在地图上有很小一点点差别,很容易解决。”这种乐观看法很快就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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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决边界的情况,打断了前面的叙述。现在要回过头来,从一九六一年春天讲起。在一个一目十行、不求甚解的读者看来,印度官员所提出的报告是支持印度主张的浩瀚文献。它也大大加强了尼赫鲁的信心,满以为它会使中国看出自己的错误所在。他在八月对人民院说:“我不能设想,他们读了这份报告却不感到自己的立场软弱无力。”为了要了解中国的立场是否有所改变,外交部秘书长拉·库·尼赫鲁(R。K。Nehru,尼赫鲁总理的侄儿)在他从蒙古返国途中,曾奉命去北京,见到周恩来。他发现中国的立场并没有改变。中国仍然准备着——实际上是渴望着——同印度谈判解决边界问题,而且再度暗示在谈判时,中国将同意麦克马洪线。但中国不拟接受印度所主张的西段边界。印度既然坚持西段边界既不能妥协又不能谈判,因此解决边界的道路依然不通。
外交部秘书长曾到北京讨论边界问题的消息传出后,在印度又触发了过去对尼赫鲁的猜疑,怕他不惜任何代价地主张和平,怕他为了渴望解决边界问题而对中国姑息,把被认为属于印度的领土奉送给中国。印度总理只好拿出他那老一套的辩解,再度告诉人民院说,“会谈并不意味着谈判。”他甚至说,外交部秘书长之所以去北京只是因为从蒙古回国最方便的路线是经过北京。
在尼赫鲁和周恩来的会晤中,对于发表官员报告以后的下一步行动未作决定。除了相互提出外交抗议、指控和谴责之外,政治僵局仍然继续。地面上的情况也是如此。
当时前进政策还没有实行;陆军继续抵抗政府要他们向中国所主张的领土推进的压力。一九六一年三月,陆军总部解释说,由于空运的限制,拟派往拉达克的那个旅不可能派去;目前在该段的小股兵力只能阻止中国军队越出他们的主张线(对方并没有打算要这样做的迹象)和防卫列城。四月,陆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