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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与墨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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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至大为攻国,则弗知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此可谓知义与不义之别乎?

我们可以看出,墨子之所以反对战争,完全是为了反对统治阶级的侵略和掠夺,是为了劳动者、小生产者的利益着想的。事实再清楚不过,只要有战争,无论是大国或小国,无论是战胜国或战败国,首先遭到损失的总是出钱出力的老百姓。所以墨子希望实现和平,希望“饥者得食,寒者得衣,劳者得息”,劳动者能获得起码的生活条件。他的主张是正义的,所以是正确的。这种憎恨侵略战争、向往和平的优良传统,直到今天也还鼓舞着我们。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墨子哲学的全部精华,那就是他热爱和平、反抗侵略的思想。墨子体现了中国古代劳动人民朴质、善良、坚贞不渝的性格。

墨子的“非攻”的主张不是无条件地反对一切战争,而是反对“强凌弱,众暴寡”的非正义的战争。他并不反对抵抗暴力、保卫和平的战争。不但不反对,而且用实际行动来支持抵抗暴力、保卫和平的一方。他认为汤伐桀、武王伐纣的战争是代表人民除残去暴的正义行为。汤对于桀,武王对于纣,虽然用兵,但不能算是侵略(攻),应该算是讨伐(诛)。讨伐人民的敌人,其性质和侵略战争根本不同,如果混淆了这两者的根本区别,那就是不知“类”。

如果结合墨子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来看墨子的反对侵略战争的思想,就会发现他的主观愿望和历史发展的道路是存在着矛盾的。历史发展要求从分散割据的局面走向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局面。也只有迅速地结束了分散割据的局面以后,才会真正减少战争,而结束分散割据的唯一方式就是通过兼并战争。古代的历史就是从许多表面上看来似乎盲目的行动中,体现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的。历史总是沿着必然的规律,向既定的方向前进着。墨子的主观愿望是好的,他不愧为一个同情人民、有高度善良愿望的思想家和政治活动家。但他无法科学地认识历史发展的必然方向,因而他反对战争的理想固然反映了一部分现实情况(像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却对消灭或避免战争提出了极不现实的办法,这一点集中表现在墨子的“兼爱”学说中。

墨子“非攻”的主张的理论基础就是“兼爱”的学说。

墨子不但反对一切侵略战争,并且企图消除一切侵略战争发生的根源。他认为:

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必知乱之所自起,焉(乃)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不能治……当察乱何自起?起不相爱。臣子之不孝君父,所谓乱也。子自爱不爱父,故亏父而自利;弟自爱不爱兄,故亏兄而自利;臣自爱不爱君,故亏君而自利,此所谓乱也。虽父之不慈子,兄之不慈弟,君之不慈臣,此亦天下之所谓乱也。父自爱也,不爱子,故亏子而自利;兄自爱也,不爱弟,故亏弟而自利;君自爱也,不爱臣,故亏臣而自利。是何也?皆起不相爱。(《兼爱上》)

根据以上的推论,墨子认为当时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都是由于“不相爱”。如果要天下治而不乱,那只有做到“兼相爱、交相利”,以“兼”来代替“别”。“兼”,在墨子看来是大公无私、不分彼此、关心别人如同关心自己一样的高尚品质。具有这种高尚品质的士,墨子称他做“兼士”;具有这种高尚品质的国君,墨子称他做“兼君”。和“兼”相对立的是只顾自己、不为旁人设想的自私自利的恶劣品质,墨子把这种品质叫做“别”。具有这种坏品质的士,墨子称他“别士”;具有这种坏品质的国君,墨子称他“别君”。甚至后来墨家分化为好几派,他们互相称呼其他派别的墨家叫做“别墨”。

但是,墨子把战争的起源、社会的不合理现象,都归结为道德品质问题,却完全是以主观臆测对待客观存在的实际问题。

墨子从善良的愿望出发,反对不义的战争,把反对战争的理论基础安放在“兼爱”的学说上,却没有能够找寻侵略战争和互相争夺的社会根源,认为人间之所以有战争,是由于人们不明白“兼爱”的道理。墨子把社会混乱的根源归结为人类的认识错误,这显然是不符合事实的。

墨子把当时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和国君、人民之间的关系看作同类性质的关系,这是原则上的错误。因为当时的国君和百姓根本不可能“兼相爱、交相利”,事实上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有相互依存的一面外,还有对抗的一面。这种对抗关系在某种情况下还可能大大激化,演变成大规模的剧烈冲突。墨子的“兼爱”的道理并不难懂,可是以墨子的锲而不舍的精神,以墨学几百年来的广泛传播,却没有遇到一个“兼君”,倒是教育出了一些为国君忠心服务的敢死之士,其中的道理是值得深思的。

墨子“兼爱”的主张企图使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尽量做到“强不劫弱,众不暴寡,诈不谋愚,贵不傲贱”,可是按照墨子的办法,上下贵贱之分和旧秩序是实际存在而不能改变的。

当然我们也不应该仅仅根据墨子的思想方法的失误,连墨子的反映广大人民的求生存、爱和平、反侵略的合理的愿望也一笔勾销,这对于墨子和墨学的评价是不公平的,和当时的实际情况也是不符合的。

正因为反对侵略战争是反映了广大人民的正义的愿望,所以墨子的“非攻”的主张,构成了他的学说中强有力的核心部分。墨子对于侵略战争的认识是深刻的,他完全理解战争给当时的小生产者、劳动者带来的痛苦。正因为如此,在“非攻”这一问题上,他接触到了真理。无论如何,用千百万人民的生命,用广大人民创造出来的财富,去进行残酷的侵略战争,人民是有权利提出质问的。用千百万人民的生命争夺一个城市,毁掉当时最缺少的——人,以换取当时不缺少的——地,人民是有权利提出抗议的。

墨子反对侵略战争的理论根据,就是“兼爱”的学说。根据上文的分析,墨子所说的“兼爱”,是从精神方面、心理状态方面出发来对待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的。墨子把千百万人民群众的正义的呼声——反对侵略战争——安放在一个善良愿望的基础上,造成了理论上致命的弱点。这一点是墨子自己不可能认识到的,反而把“兼爱”当做他和他的学派的积极主张,把“非攻”当作实现他的“兼爱”和“天志”(墨子“天志”的主张,见下文专章论述)的理想的手段,显然头脚倒立了。孟子发现了这个问题,全力攻击“兼爱”学说。孟子为了世袭贵族的利益,也提出了一些反对战争的口号。他也反对“争城”、“争地”的战争,也反对贵族过分地剥削人民。但孟子是因为担心贵族这样搞下去会垮台,认为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良心上过不去,所以应当不要杀人。这和墨子所主张的为了百姓人民的大利,在基本立场上是不同的。

总之,墨子的“非攻”的主张,是有事实根据的,是墨子学说中的精华部分。但墨子把“非攻”这一正义主张,安放在“兼爱”和“天志”这样的主观愿望的基础上却是错误的。墨子“非攻”的主张,诚然表达了当时人民群众的主观要求,但由于墨子受当时历史条件的限制,还远说不上从社会发展的整体利益来认识战争的意义。墨子固然也曾用“攻”和“诛”来划分正义和非正义的战争,但他把正义的标准安放在“天”的意志上,认为只有不敬鬼神的暴君,触犯了“天”的意志,才成了被讨伐的对象。这样,就把战争的正义或非正义的标准归结到不可捉摸的“上帝”或“鬼神”的意志方面去,人类也就不能掌握了。这种不正确的观点是必须加以指出的。

第五章 非乐、非命、节用、节葬

墨子从“国家人民之大利”的立场提出了节用的原则,至于非乐、非命和节葬的主张,实质上是“节用”原则的应用,是防止贵族浪费的具体措施。墨子认为最大的浪费是战争,因此主张“非攻”,宣传“兼爱”。但是当时的王公大人、贵族们给人们增加的痛苦,绝不止侵略战争这一项。战争虽然常常发生,但毕竟有停歇的日子,而贵族压榨劳动者和小生产者却是无止境的,也是百姓所受痛苦的最大原因。

墨子为了减轻小生产者和劳动者的经济负担,为了改善他们的起码的物质生活,一方面要求增加生产,提高生产能力,另一方面要求贵族限制一下奢侈的生活。这就是墨子非乐、非命、节用、节葬的实际意义。

墨子自己曾说过:

凡入国,必择务(“务”就是当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而从事焉。国家昏乱,则语之“尚贤”、“尚同”;国家贫,则语之“节用”、“节葬”;国家憙(喜)音湛湎〔mian免〕 (沉醉在酒中),则语之“非乐”、“非命”;国家淫僻无礼,则语之“尊天”、“事鬼”;国家务夺侵凌,则语之“兼爱”、“非攻”。(《鲁问》)

墨子的主张虽然分为十项,但这十项主张并不是孤立的,而是有联系的。墨子的基本思想,是“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什么是“天下之害”呢?就是墨子所说的“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非乐上》),墨子有时还补上一条就是“乱者不得治”。合起来看,那就是要求天下人民都能过饱食暖衣、和平幸福的生活,实现“国家之治,人民之众,刑政之治”(《尚贤上》)。他的十项主张,所说的还是一件事。

墨子主张“非乐”,为什么主张废除音乐艺术的享受呢?墨子说,动人的音乐好听,但不能解决广大人民最迫切的生活问题,听音乐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所以应当反对:

民有三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三者民之巨患也。然即当为之撞巨钟、击鸣鼓、弹琴瑟、吹竽笙而扬干戚,民衣食之财将安可得乎? (《非乐上》)

墨子指出了王公大人欣赏音乐的害处。为了奏音乐,要一套设备,设备费是要由老百姓负担的。有了设备,没有人演奏还是不行,比如一口大钟如果没有人去敲它,和一只扣着的锅子没有什么两样。而演奏还是要乐人去效力。老弱都不能胜任乐人的工作,必定要年轻力壮的男女才行,男的耽误了种田,女的耽误了纺绩,这又浪费了劳动力。仅仅从演奏音乐这一点来说,已经使生产遭到了损失。但还不止此,演奏者、歌舞者决不能穿粗布短袄,歌舞的人决不能吃粗劣的粮食,否则营养不良,面黄饥瘦,看起来不免寒伧。这些本来可以从事生产的人,现在反而要靠别人来养活他们。所以墨子认为王公大人欣赏音乐歌舞就是“亏夺民衣食之财”。

墨子更进一步分析音乐艺术的享乐对国家政治和生产所带来的损失:王公大人喜听音乐,就会不理朝政,致使国家昏乱;士君子喜听音乐,就不能尽大臣的职责;农夫好听音乐,则不能早出暮归,好好耕作,致使菽〔shu书〕粟不足;妇女好听音乐,则不能夙兴夜寐,勤于纺织,致使布帛短缺(见《非乐上》)。最后,墨子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故上者天鬼弗戒,下者万民弗利。是故子墨子曰:“今天下士君子,请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在乐之为物,将不可不禁而止也。”(《非乐上》)

根据以上的材料,我们可以看出墨子为了减轻小生产者和劳动者的负担,对王公大人的腐朽享乐生活提出抗议,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实上王公大人少一些音乐艺术活动,也确实可以减轻一些劳动者的负担。但墨子未把批评的矛头指向王公贵族利用音乐艺术加重了人民的负担上面,而是责怪音乐艺术本身,这就本末倒置了。照墨子的推论,王公大人们如果放弃他们对音乐艺术的享受,就会留出更多的时间来,把国家治理好,这是没有根据的。

由于墨子不懂得音乐艺术的价值和作用,不懂得音乐艺术的产生和创造是由于劳动和生活体验,所以他对音乐艺术的观点是片面的。他为了反对王公大人过分奢侈的生活,连老百姓正当的艺术生活也要一并取消,这未免因噎废食了。荀子曾说过:“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荀子·解蔽》),确实说中了墨子的片面性,即他只看到眼前的实利,而没有看到文化艺术对人民生活所起的巨大作用。

但是必须指出,墨子反对当时贵族奢侈腐化的享乐生活,指出他们的享乐是建筑在广大劳动者的饥寒痛苦之上的,这是正确的。墨子提出既然广大劳动者不能享受,那么贵族也不该享受。在这一意义上,墨子指出音乐艺术并不是不美,只是眼前迫切需要解决的是人民饥寒交迫的生计问题。他这种抗议,反映了人民的愿望,喊出了人民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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