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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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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股权,重要的是能不能在一顿饭的时间里把这批股权统统卖掉!”

“没错,财政部疯了又怎样?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你就不能照做吗?!”失去耐心的人开始拍桌子,震得纸张一跳。

“你搞清楚,这不是在逃离法国市场,这是在抢救国有资本!马上停止贴现票据,用外汇竞买黄金,置购稀土,买什么都行!总之到五点为止,所有资本撤出法国!”

在工作人员声嘶力竭地发号施令时,一个板着脸的年轻男人紧紧攥着一束报纸,飞快横穿喧嚣鼎沸的大厅,走向一片磨砂玻璃墙。玻璃墙后是亮堂的玻璃窗,隐约可见奢华的桌椅沙发和绰约人影,办公室门上嵌着镶金门牌,标着“行长办公室”。

年轻男人轻轻敲开门,闪身进去时,插兜屹立在落地窗前的巍峨男子扭头招呼了他一声,随手扯下了百叶窗。

磨砂玻璃墙顿时被竹色百叶窗遮得滴水不漏。

“梁司长,长话短说。”苏行长关了窗,低头看表:“我七点有会议。”他两鬓留了一线白,浓密的黑发却用发胶固定得潇洒端正,略显老态的圆脸同时具备了长者的睿智和壮年的锐气。

403 披荆斩棘的资本逃离

走进门来的梁司长叫做梁俊平,勤勤恳恳地在外汇交易司耕耘了十多年,因为梁非凡倒台被牵连,错失了千载难逢的晋升名额。他剑眉星目,五官标志得能去演武侠片,此刻气得五官狰狞,嘴唇哆嗦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倒行逆施,胡作非为!行长,我手下的人都想辞职了,我们好不容易融入了国际清算体系,现在却要全面撤出法国市场?”

梁俊平气得手足无措,忽然把手里的报纸往琉璃茶几上一摔,按膝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一直试图融入国际金融体系。今天突然宣布要半途而废,什么英镑美元法郎都不要了,妄想让全世界都使用人民币?这让我们十几年的工作都打水漂了!这个经济长城计划,连我都接受不了,更别提我手下那些骁将了。现在我的人在闹辞职,我按不住,行长你看着办吧。”

“你是司长,怎么按不住?”苏行长回头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梁俊平,柔声劝说:“没说不要英镑,没说不要美元,今天只是稍微抛售了一点法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法国的海岸线太长,一旦成为抵抗深海军团的主战场,外来资本一定会竞相逃离,我们只不过是未雨绸缪地提前撤退而已。”

梁俊平哀怨地抬头,第一次胆大包天地直勾勾盯着德高望重的苏行长,苦大仇深地一字一字道:“行长,经济长城计划一旦被批准,您知道后果多严重。魏东娴鼓吹的是金本位,她要用外汇买尽天下黄金,好脱离世界经济体系,关上门来重现闭关锁国的大清!”

“那个计划暂时没有被批准,一切都要静观后效。”苏行长平静地说。

“我们已经和瑞士国际清算银行谈判得差不多了,铺天盖地的外资和源源不断的贷款指日可待,不要因为闭关锁国而失去与时俱进的良机!”梁俊平突然站起来,急切地向行长狂奔两步,扶桌站住,双目泪光闪闪地凝望一代泰斗:“苏行长!我在外汇司脚踏实地地干了一辈子,您浪费了我的成果不要紧,不要糟蹋了国计民生,不要糟蹋了大好钱途啊!”

“我说了,要静观后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苏行长无动于衷,负手眺望落地窗外的昏黑大雨,意味深长:“金融孕育战争,战争左右金融。魏部长立意比你高,所以看的比你远。你阐述的是和平年代的发展路线,而她的决策却考量了欧洲战局的平行影响。你是对的?她是对的?谁也不敢妄下决策。”

苏行长回头凝望梁俊平,斩钉截铁:“我们都在等结果。”

梁俊平噎住,然后牙关一咬,破罐破摔地森森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一旦推行经济长城政策,我和外汇司的同事会集体辞职。闭关锁国是一条危险的栈道,我绝不会随波逐流,跟随她做千古罪人。”

梁俊平紧盯苏行长的背影,豁出整个人生前途,只为稍微左右一下苏行长的念头。

“七点,我要开会了。”苏行长送客:“你走吧。”

梁俊平惴惴不安地走了。

苏行长拿起电话,叹气拨号,抬头等了一会儿,才恭敬地说:“总理?”

“唔?”

“小娴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才是第一天,央行上下就充满了对小娴的怨恨——长久下去,她会遭千夫所指,在央行脚无立锥之地。”苏行长闭目叹息,声音渐弱:“判别国运,当有先锋开路。但这个披荆斩棘的人不应该是小娴。你也不希望她一马当先,独闯在前吧。”

“我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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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娴站在一栋欧式三层别墅下低头瞧手机,垂手挽着提包,雅致的小包在离地一寸处晃晃荡荡。

一个拖着航空行李箱的士兵费力顶开别墅的门,走上鹅卵石铺就的门廊。路过魏东娴时,大小姐忽然抬头,指着被鹅卵石颠簸得磕磕碰碰的行李箱嗔道:“你提起来嘛!里面的玻璃瓶没裹泡沫的。”

满头大汗的士兵张着嘴巴抬头望了魏东娴一眼,暗恨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却没说出口,汗如雨下地低头奋力扛起比负重轮还巨大的行李箱,像个码头上的苦力,步步滴汗地移向凯迪拉克的后备箱。

魏东娴委托特勤班搬家时,轻描淡写的小声调还回荡在士兵耳边:“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啦,几瓶保湿水,几本书,都是日常用品啦。替我搬到那边去嘛。”

然后特勤班长觉得,一个单身女人能有多少家当,搬家什么的,我一个人就能单手搞定了。

所以当他走进魏东娴的别墅时,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去你的几瓶保湿水,”特勤班长沦为苦力,步履艰难地奋力卸货,将巨大的行李箱推进凯迪拉克的后备箱,在太阳下叉腰抹汗,扭头啐一口痰,恨恨想:“光口红就分七种颜色,保湿水分日用夜用,粗细不等的毛笔比书法家还多,总计下来,一个行李箱比弹药箱还重,可恶的女人。”

“喂,”魏东娴拿着手机,踮脚站在枫树下认真挥手:“还有我的鞋。”

特勤班长面无表情走进别墅。几秒钟后,特勤班长熊腰后仰,搂着俩叠纸盒,摇摇晃晃走出来。纸盒里全是鞋,用尼龙绳扎成俩捆,垒起来几乎遮住了士兵的视线。

魏东娴还在低头拨弄手机,不时撩开头发听微信,完全没有上来搭把手的意思。

特勤班长努力把四十多双鞋塞进凯迪拉克的后备箱,只觉得这辆豪车已经和东风卡车无异。忽然,电网栏杆外,一行漆黑的车队飞过路边的梧桐,在哨兵岗哨外稍微一顿,就畅通无阻地开进别墅区来。

“首长好!”班长看清车牌,吓得花一秒钟扯正领章和军帽,狂奔到路边,鞋跟一磕,奋力敬礼。

魏东娴迷惘地撩开刘海,歪着头望车队,细眉轻轻扭在一处,这刹那的哀怨令人欣喜若狂,恨不得挺身而出为她排除万难,好去邀功。

车队缓缓刹住,卫队先下车,东张西望地四散警戒,警卫员才小跑上来拽开防弹轿车的车门,魏总理伸手遮阳,眯眼下车,向魏东娴走来。

“要搬家?安全公寓不住了?”魏总理皱眉眯眼,不怒自威。

“嗯。”小娴不自在地双手捏着手机,垂手小声回答,像只放弃抵抗的小鹿,任狮子过来嗅她。

“不许搬。你从法国撤资的动作,也给我停了,我另找人去做。”魏总理不由分说地走向凯迪拉克,奋力把一叠女鞋拽出来,拎着走进别墅:“安全屋住不惯,你就回家住。几天没管你,要上房揭瓦了。”

魏东娴站着不动。长发垂在她低头的脸上,笔直漆黑,在暖阳下反射着洁白鹅黄的微光。

404 苦了班长

“怎么不动?你真要造反?”魏总理站在别墅门口,回头问她。

“我不要。”魏东娴站在枫树下玩手指,枫叶的斑驳光影洒在她漆黑的长发上,宛如秀发上挂了一圈雪白的贝壳。

“给我把车上的玩意儿都卸了!哪儿拿的放哪儿去。”总理不容置疑地吩咐特勤班长。

“是!”班长不辞劳苦地开始卸货。

魏东娴终于坐立不安了,气恼地歪头拿眼梢挑衅总理,鼻子细腻地“哼”一声,小声嘟囔道:“你等着的,法国债券爆跌,法郎通胀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心疼钱了。”

魏总理把手里的鞋盒放在门口,叉腰转身走近女儿,声音细得像拉到快断的玻璃丝,反而给人惊心动魄的恐惧:“你可知道,你在中央银行已经声名狼藉?如果在一个月内不能挽回你的声誉,你就可以永远告别心爱的金融生涯了!”

总理痛心疾首,甚至不顾忌慌张的警卫连,在光天化日下指天骂地:“那点儿法郎没了又怎么了?这种极具风险的先见之举,我大可以找别人去做!因为我不想你一步踏空,我不能接受你身败名裂!你要知道,如果央行上下,人人谈你色变,个个视你如毒,你就会迎来百口莫辩的那一天!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小娴慌了,她很久没见过父亲发火了。

魏总理不管不顾,骂了个痛快:“你究竟是被灌了什么迷汤,愿意拿自己的美誉和声望做赌注,去做个愚蠢的披荆斩棘之人!法郎跌不跌,不重要。它若不跌,让你无颜做人,这很重要!”

魏总理气喘吁吁,叉腰微喘,接过警卫员递来的湿巾轻轻抹汗,闭目摇头,气若游丝道:“我放任你斗蛐蛐,你却在斗蛐蛐这种小事上立下了军令生死状,蛐蛐在人在,蛐蛐亡人亡——你还告诉我你长大了?你说我信吗?我敢信吗?”

“这不是小事。”魏东娴双手拿住父亲冰凉的五指,着急跺脚:“你们当我杞人忧天,你们笑我杯弓蛇影,我只好拿事实来让你们相信我,除此之外有什么办法?那些恨我,厌我,笑我,忌讳我的人,迟早会知我,懂我,服我,感激我。因为我推断出了正确的走向,而且他们还会依赖我推演以后的道路!爸爸,不要江民宇,我也能独立自强,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江民宇手里拿的是枪啊!”魏总理痛心疾首。

“当今的海陆空,打的是金钱的战争。江民宇手里的枪越昂贵,越依赖强硬的货币支撑。爸爸,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魏东娴察觉失语,掩住唇不吱声了。

“谁?”魏总理盯着魏东娴喝一声,忽然忌惮警卫员,粗暴地攥住女儿皓腕,将踉跄的魏东娴拽进别墅,砰然关门,在隔音门后面逼问魏东娴:“撺掇你的是谁?说!”

魏东娴紧紧攥着被捏疼的手腕,柔弱地被逼到门上,低头扭脸,躲着父亲锐利的目光,秋波落在地上,咬唇就是不说。

“你要清楚,那些接近你的人,要的远比一个婚戒多。你不能轻易相信别人!”魏总理像头狰狞的野兽,拼命克制怒火,谆谆叮嘱楚楚可怜的女儿:“你和投资方吃饭,重点自然不是充饥,结婚和吃饭一样,讨阔佬的小姐,宗旨肯定不是女人。你怎么这么糊涂!”

之前的吼叫,小娴都努力捱住,这苦口婆心的劝诫反而把小娴说哭了。她泪花乱转,双手挠着身后的门,任性抬头犟道:“你才糊涂!”

魏总理不顾她哭,用力钳住她手腕,睁眼瞪着她问:“撺掇你的小子是谁?我去查他个底儿掉!”

“你查不着他!”小娴忽然涌起力量,公然嘲讽:“你查呀,你去查呀,聂荣祥都扑了个空,能查着他就算你有本事。”

魏总理张开嘴巴,口干舌燥没说出话,静了半晌,忽然踉跄退了一步,抬手指着自豪的女儿,喉结上下一跳,才蹙眉说出声来:“他?你和他?你的情报都是从他那……”

魏总理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闪烁后,软化下来,深情和女儿对视,轻轻摇头,关切喃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们在打破平衡。”

“我不管。”小娴抬着尖俏的下巴,倔强地用最豪迈的动作抹掉泪水,和父亲对视:“江明宇怎么猜也好,流言怎么飞也好,他求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从保密条例上说,你们在违法乱纪。从更高的层面上说,你们在另起炉灶。”魏总理的牙齿轻轻哆嗦,不知道这隐晦的说法,女儿是否能懂:“如果你们失势,可能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你们得势,那每获得一份支持,都是在夺走一寸权力。”

魏总理干巴巴地说:“从他们的手里夺走权力,你们在玩火。一定会反扑的,有人一定会反扑的。连特勤卫戍部队都保不住你。”

“那我也不在乎。”魏东娴抬头仰望父亲,泪水滑到喉咙里,吞咽着说:“为了喜欢的事业,粉身碎骨又何妨。”

总理慢慢点头,干枯的大手轻轻揉着魏东娴滚热的五指,然后把女儿的小手捏在手心,双手捂住。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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