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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钰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跟踪,这才又前行了几步,来到了一座破败的院子,推门直接就走了进去。
萧羽几人都很好奇,但看刘钰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跟着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院子里堆满了破旧的家具,缺了角的桌子,断了腿的板凳,还有被老鼠啃了个大洞的柜子,上面全都布满了灰尘,显然已经丢弃多时了。
而在屋里,隐隐传来了咳嗽声,还伴有隐隐的血腥味,萧羽一凛,不禁看向了刘钰,想从他那儿看出些端倪来,但刘钰依旧高冷,没有做任何的解释。
沐清有些不满,“刘公子带我们来这儿,究竟是为什么事?屋里的人又是谁?”
刘钰淡淡道:“沐大小姐又何必生气?都已经到了门前了,想知道什么,推开门就可以得到答案。”
萧羽让沈齐和沐清留下,自己前去开门,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挂在正对面的一幅画,松柏苍劲,只可惜蒙上了灰尘,在房间右侧,一条帘子半垂在梁上,将房间隔开,而声音,就是从帘子后面传来的。
萧羽掀开了帘子,就看见一个大概三十岁的男人正躺在床上,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萧羽并不认识此人,但从他的手上可以看出,此人擅长使刀,功力绝对不弱,只是不知为何会受伤躺在这儿。
那人发现了萧羽,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开始咳嗽,衣服上也渗出了血迹,“你就是萧羽吧,我叫张彦,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今天找你来,实在是有要事相托。”
萧羽听到他的名字着实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就是张彦?”声音太过震惊,外面的沐清和沈齐也跑了进来。
萧羽看了看两人,结结巴巴道:“他说……他是……”
沈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已经听到了。”
萧羽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神色变换个不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兴奋激动,还是震惊诧异,找了独鹤老人这么久,却一直都没能真正见到,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如今乍然见到了张彦,萧羽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沐清看到张彦伤势严重,连忙问道:“张大侠,你这伤……”
张彦道:“近日追踪伏魔教,无意中听闻了野兽伤人的事,就过去查探了一番,发现确实有人暗中饲养猛虎,本想将其杀掉,免得继续祸害城中百姓,却不料被人发现,险些丧命虎口。”
沐清当即问道:“那猛虎养在何处?我们来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被咬死的人,据说叫做江鹏程,是个铁匠。”
张彦摇头,“不对,那老虎已经被我杀死,怎么又会出现死者?能在城中偷偷养一只虎,已经极为不易,不可能会再出现别的。”
沈齐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造成了野兽伤人的假象?”
张彦似乎想到了什么,喜道:“确实有这个可能,前两天的死者都是知府衙门里的人,而猛虎就养在他们府衙后面。如果别的人想要偷偷将老虎运进城,恐怕有些困难,但对于他们,就简单得多了。”
萧羽奇道:“你去了知府衙门去杀老虎?”
张彦摇头,“是我先发现老虎要吃人,才杀的它,结果途中被人暗算,差点死在老虎肚子里。”
萧羽不解,“知府衙门养只老虎做什么?死的第二个人据说还是知府大人的小妾,难道他会用自己的小妾喂虎?”
张彦不知,只能摇头,“其中的事情我还没能想明白,但我发现了夜炜的下落,请你们过来也是想让你们帮我去盯着他们,免得再让他们逃脱。”
此言一出,不仅他们,就连刘钰也吃了一惊,“你是说,夜炜出现了?”
张彦点头,“昨夜重伤,就是受了夜炜身边那人的暗算,之后他们就离开了,不过看样子,他们就住在城中。”
沈齐道:“冀州城这么大,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他们既然敢现身,此时多半已经离开了。”
“不会!”张彦说得坚决,“夜炜既然敢现身,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开始向武林挑战!以他的性子,躲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几人连夜炜的面都没见过,自然没有张彦这么了解,既然他说夜炜还在,他们也就不好推脱,就答应了此事,让张彦好好养伤。
刘钰表示想给张彦换个地方,张彦拒绝了,“这里是我家,很久没回来了,我要多待会儿。”
张彦一直在桃源谷守着夜炜,确实很少有机会回家,他们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告辞离去。
“刘公子对此事怎么看?”出了张家,萧羽问道。
刘钰摇了摇折扇,“我不知道,夜炜既然敢定下燕山之约,自然不会害怕,此时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沐清上前道:“是没什么奇怪,可他为什的要掺和进老虎吃人之事?难道只是顺手暗算了张大侠一下?”
刘钰摆手,“这个恐怕得当面问他了,咱们在这儿乱猜也没意义,还是去张大侠说的地方好好找找吧。”
本来以为想找到夜炜会是件大海捞针的事,但刚走到大街上,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哭天喊地的声音,几人都过去看了看,原来是江鹏程的妻子,正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在那儿哭,周围不少人都在那儿安慰她。
而在围观群众中,萧羽一眼就发现了一个熟人,直接就窜了过去,一把扣住那人的手,“好久不见啊!”
那人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第26章 金西龄现
再次见到金西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萧羽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大概是自己从来就不曾真正认识过他吧。金西龄比之前瘦了不少,脸也有些黑,大概是在沙漠里晒的,不过整个人精神倒是不错,看起来比之前要干练多了。
萧羽看了看还在大街上哭着的妇人,“你认识她吗?”
沈齐和沐清自己赶了过来,隐隐将金西龄围在了中间。
金西龄耸肩,“不认识,不过是最近闲得无聊,出来透透气,看到这儿人多,就过来看看热闹,有什么问题吗?”
萧羽盯着他的眼睛,道:“这些天城里出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然后看了看身后的妇人,“她是今天遇害者的遗孀,不知道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金西龄眯了眯眼,看着他们三人将自己包围,然后轻轻一笑,“既然好久不见,就不要在大街上聊了,我知道附近有家酒楼,那儿的酒不错,咱们边喝边聊?”
酒楼名为来客居,是冀州城有名的酒楼之一,刘钰对这里非常熟悉,点了楼上最好的雅间。
金西龄看了看刘钰,“这位公子想必就是清逸道长的高徒吧,金某有幸,可以一睹公子风采!”然后抱了抱拳。
刘钰回礼,“金少侠言重了,能见到阁下,才是刘某的荣幸,不然到了七月十五,恐怕在下还会认错人呢。”
金西龄咧嘴笑道:“刘公子真会开玩笑,七月十五不过是在下的一句戏言,难道大家都当真了不成?”
几人脸色都是一变,江湖儿女最重承诺,金西龄此言若是真的,那明显是将所有人都耍了个遍,今后定然会成为武林的公敌,再难以在江湖中立足。
沐清一剑拔出就刺向了金西龄,金西龄不躲不避,坦坦荡荡地拿着酒壶给自己和众人都斟了杯酒,“沐大小姐是吧?无论是独鹤老人,还是《连岳剑谱》,都与你们云南沐府没多大关系,奉劝一句,还是早日回家吧,省得参与过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沐府虽说是王府,但一向与武林交好,你欺瞒武林,我自然可以替武林除害!”
一杯饮下,金西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悠悠道:“沐府本就是开国功臣之后,占有云南,以王府之名,行统治之实,以至于云南境内只知沐府,而不知陛下,北方又有月沙国作为姻亲之国,再加上对于武林豪杰的笼络,就算是瞎子,也知道沐府想要干什么。”
沐清一剑划过,金西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你胡说!我沐府向来忠心耿耿,岂能容你污蔑!”
金西龄摸了摸脖子上的血,并不在意,“我说的是真是假,沐大小姐自己可以判断,又何必动怒呢?别的不说,就说最近的傀儡伤人事件,沐府做了什么,想必沐大小姐还不知道吧,白天去杀傀儡,晚上却在炼制傀儡,所以傀儡才能这么快就蔓延到全国。”
沐清早已经气得发抖,手里的剑有些拿不稳,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萧羽看她双目赤红,眸中水波涌动,连忙上去安慰,同时有些生气地瞪了金西龄一眼。
金西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倒着壶中的美酒,“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因为我之前骗了你们,所以我自然就是恶人,恶人做恶事,这本来就是最容易想明白的事,谁又能说它不对呢。”
刘钰微笑着看着金西龄,似乎全没见到他刚才对待沐清的样子,“在下有一事想要问下金少侠,当初在沙漠中留书的白衣人,是不是就是阁下的人呢?”
金西龄挑了挑眉,笑道:“自然,你们带了那么多人,我的人不是对手,本以为无法全身而退,没想到遇到了一群贪生怕死之辈,真正让人出乎意料。”
“那么夜炜也是阁下救的了?”
金西龄昂头笑道:“儿子去救老子,天经地义的事,我自然要把他救出来,不然枉为人子。”
几人都是一愣,没想到金西龄竟然是夜炜的儿子,萧羽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你是夜炜的儿子?”
金西龄得意一笑,“怎么?想打我?因为我父亲,害得你师伯在桃源谷待了足足五年,你心里觉得难过?”
萧羽并没有动手,反而松开了他的衣领,“我明白了,我在找师伯,而你却是在找亲生父亲,这也确实怪不得你,只怪我太轻易信人了。”
萧羽本来是恨他的,但此时却恨不起了,因为他清楚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才一直坚信师伯还在人世。金西龄想必比他更加痛苦,自一出生就无法见到自己的父亲,等到知道父亲是谁时,江湖中却只有父亲的骂名,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这种事。所以他不恨了,只觉得金西龄可怜,他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见到自己的父亲而已。
金西龄见到他神色变化,哼了一声,“觉得我可怜?少拿这种眼神看我,至少我成功把父亲救出来了,而你却还没见到独鹤老人,我倒觉得还是你比较可怜一些。”
萧羽翻了个白眼,他从来不知道金西龄也有这么毒舌的时候。
其他人都没心思吃菜喝酒,金西龄倒是毫不见外,吃饱喝足,然后拍手道:“还有什么想问的?趁我现在有空,可以一并为大家解答。”
沈齐一直都在冷眼旁观,这个时候不得不开口,“你说傀儡事件与沐府有关,可有证据?”
话音刚落,沐清的视线就转到了金西龄的脸上,她倒要看看,金西龄还能如何谎话连篇,栽赃沐府。
金西龄笑道:“证据我是没有,不过是听说而已,沐大小姐好奇的话,可以亲自去看,反正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沈齐又道:“伏魔教主,你可曾见过?”
金西龄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虽说我并没有见过,但也有些猜测,沐府一向与武林交好,而我又经常在大漠行走,所以对于杜沙堡和月沙国,都有些了解。而伏魔教主,则与沐府交好,他们一方在明,一方在暗,当真是合作无间。”
沐清气得又想上去戳他几剑,被萧羽及时拦住,“别理他就是,等见到了沐府的人,你亲自问清楚就是。”
沐清这才没能动手,不过却是狠狠剜了金西龄一眼。
金西龄不为所动,“反正你们也不相信我,等到了七月十五,伏魔教主现身,你们自然会明白,就不要再难为我了,告辞!”
“你先别走!”萧羽赶紧拦住了他。
“你想问独鹤老人的消息?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实在是爱莫能助。”说完就潇洒地离开了。
刘钰看了看他们三个,有些想笑,“几位就这样放他离开了?那你们找他的意义何在,就为了惹自己不痛快吗?”
萧羽瞪了他一眼,“刘公子就不要说风凉话了,既然他是夜炜的儿子,夜炜就一定在附近,我们几人根本不是对手。”
刘钰耸肩,反正他对这些并不怎么关心,当初陪师父一起进沙漠不过是为了遵守承诺将千金公子的画送回去,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多事。身为江湖人,确实应该还武林一个清静,抓到夜炜,铲除伏魔教,但他父亲是官府中人,有时候做事就需要格外谨慎,所以他都是尽量少惹麻烦。如今之事,显然已经牵涉到了朝廷,他自然要远离,当下也不再和他们多做纠缠,直接告辞离开了。
第27章 夜间有鬼
从来客居出来,沐清就一直闷闷不乐,萧羽理解她的心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当初我也是被他骗,差点死在沙漠,沐府如何,你应该比他清楚,不用管他的鬼话。”
沐清点头,却没有说什么,正如萧羽所说,沐府如何,她比谁都清楚,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她才不能接受。父亲一向交友广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