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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风格了。
这些萧羽且不去管,但越看萧羽越不舒服,据刘钰所说,画面本来的颜色是墨色,但现在墨色之中隐着血色,将古堡显得阴气森森的,似乎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正在等着误入其中的猎物。
“萧兄,不知你可曾看出了什么?”
萧羽暗觉头疼,他只觉得自己都要被这幅画给吸进去了,完全就控制不住自己,这画委实古怪得紧,千金公子一介君子,又怎么会留下这么一副画祸害人间?这其中的利害容不得萧羽继续思考,他现在完全被画给迷了心智,再没有了任何可以思考的能力。
不知过了多久,萧羽才苏醒过来,大漠果然不是一般人就能随随便便进得来出得去的,还好,醒来的地方已不是那座诡异的屋子。揉了揉脑袋,萧羽清醒了许多,目前应该还在刘钰这儿,这刘钰虽说是清逸道长的弟子,但这师徒二人他之前并不认识,都说江湖险恶,谁善谁恶都很难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防着最好。
出了房门,不觉万分奇怪,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唯独少了人,在大漠里能寻着一处绿洲怎么都可以说是比捡了宝藏还要值得庆幸的事,可此时却悄无一人,似乎是全都不把绿洲放在眼里。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这些人脑子有病,要么就是出事了,萧羽当然不愿意相信这里所有的人都脑子有病,所以一定是发生了要紧的事,让他们不得不离开。
四周寂静,连风的声音都隐匿了,萧羽不明状况不敢贸然行动,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通常都会找一个熟悉的人做个依靠,萧羽想到了金西龄,不管怎么说,金西龄也是他曾经的朋友。所以萧羽当即向金西龄的住处赶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活物,连只鸟儿都没有,似乎这里早已变成了死地。
推开房门,却并没有金西龄的踪影,如果不是一切都那么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萧羽一定会认为自己在做梦,但这不是梦,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萧羽想到了之前刘钰带他去的那座屋子,即使诡异,但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使发生了什么也不过只丢了自己一条命,也没什么好怕的。
主意打定,他便出发了,院子依旧很小,并没有因为这些变化而改变什么,花草也还在,开得很鲜艳,昭示着顽强的生命,不过在萧羽看来,这些花草此时已经鲜艳的有些吓人了。进去之后,牌位仍然静静地立在堂前,没有丝毫的变化,萧羽进入内堂,不禁大吃一惊,墙上的画竟然变成了现实!画早已不知所踪,但画里的城堡却出现在了墙面上,墨色中带着血色,显得格外阴森。
萧羽惊了片刻,回过神来,此时墙上的城堡仿佛自己会动,他只觉得自己离城门越来越近,只差一点就要撞到城门,破门而入!萧羽赶紧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城门瞬间大开,把萧羽整个吞入腹中!
自古以来,中原人一直都对西域感到好奇,不仅仅是因为富饶美丽的楼兰古国,还有西域神秘诡谲的传说。传说西域有一座古老的城堡,这里的人们生活富足,健康安乐,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直过得很平静,随着时间的推进,他们的勤劳换来了丰富的财富,都说钱财乃是万恶之源,这世上的争斗大都起源于钱财,这一点在这里也没有例外。财富带来的,是人们的懒惰与贪念,有了钱财,再没有人会去劳动,对于他们来说,钱财就是一切,有了钱就可以拥有一切,他们又何必去卖力气?于是他们越来越懒惰,对于金钱的占有欲也变得越来越强,当人的欲望膨胀到一定的程度后,就会引发一系列后果。于是,争斗,抢夺,厮杀,平静的城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天神知道了这件事,派使者前来引导,希望能让他们回归本心,看清自己,但却没有丝毫效果,甚至变本加厉,连使者也受到了侮辱追杀,天神大怒,瞬间将整个城堡变成了一座废墟,于是,再也没有了争斗,也再也没有了生命。
都说传说是假,但真的见到了,就令人不得不相信了,萧羽就是如此,他之前从来不肯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传说故事,不过此时亲眼所见,却丝毫也容不得他不信。进入城堡之后,地上一串串的脚印让他安心,脚印都是新的,这就说明地上的那些人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而是来到了这里,若想找到他们,直接顺着脚印就可以了。
脚印很乱,可以看出,来到这儿的至少有三十余人,从脚印的深浅来看,这三十多人武功都在萧羽之上,想到这儿,萧羽再次为自己的功夫默哀。循着脚印,来到一处断壁之前,光线到了这里开始变得暗了,萧羽不知这城堡具体的规模,也不敢妄自移动,仔细辨认了脚印,确定前人的路线,便折而向右。道路并不好走,到处都是碎石残瓦,稍不留意就会跌倒在地,由于光线有限,许多东西都会隐藏在黑暗之中,萧羽不敢稍微有丝毫懈怠,这里只有他一人,自己若不小心,没有人会来救他,在这种地方,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前面的脚印变得有些慌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情况,萧羽慢慢停下了脚步,四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这里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又像是被上天遗忘了的王国,城堡里阴云密布,到处都在散发着阴森鬼气。萧羽暗暗给自己打气,警惕地查探着四周,城堡经过了时间的击打,早已破败不堪,根本辨认不出本来的面目,只有来时的城门依旧保持着当年的威武。
忽然,萧羽听到了一声叹气声,这突然而来的声音让他直直地打了个哆嗦,循着声音,他小心翼翼地向着一座还存有半边墙壁的废墟缓缓移去,到了跟前,四处又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才探头过去,果然是个活人,自从醒来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过活人了,此时见到,不禁兴奋异常。顾不得对方是敌是友,是相识还是不相识,萧羽简直想要给他来一个拥抱,但是,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人就没了声息。
萧羽的心情再次低落,虽说早在少年之时就已经见过流血死亡,但和此时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样子,以前行走江湖见到太多倚强凌弱,强抢豪夺,他只会憎恨,憎恨世人,由于自身武功不济,除了憎恨他能做的只有漠视,所以对于人命,他并不看重,而今孤身一人,难得见到一个活人,实在是不忍心让生命就这样逝去,但他没有能力,他连自己的命都不一定能救,更何谈他人?
第7章 大漠孤烟
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有时候活着真的很无助,当你拼命想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不仅完不成,还有可能会毁掉其他的成果,看着自己的心血一点一点化为灰烬,这种无助与绝望,足以把任何一个人击垮。
沈齐本来是可以有一个更好的人生的,他出生于商贾之家,从小就聪明异常,后来跟大侠东方玉学武,只三年就轻功独步武林,名噪江湖。
他是武学上的奇才,任何功夫只要在他面前演练一遍,他就可以模仿得七八分像,所以他的武功,实在是不能以他的师门来看,几乎所有的武功,只要他见过,他就会,这种天赋绝对是所有练武之人都嫉妒的。
但是,即使会了那么多,沈齐还是感到不足,更何况,他现在练武到了一个瓶颈期,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看不到丝毫成果,不仅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就连平日里练的比较熟的招式,他都不知道要如何使用,临敌对阵的时候,他手足无措,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感觉很恐怖,他实在是害怕,他害怕他一切的努力都会成为泡影,他害怕他会从此变成一个废人,他害怕“江郎才尽”这个词语会成为自己的代名词。
《伤仲永》的故事他读过,所以他知道人的天赋是有限的,后天的努力是绝对不可少的,所以他一直都很努力,但努力的结果就是如今这个样子,越来越差。他很无奈,很无助,他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做,难道这就是当初成名太早的报应?注定要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不,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从此成为一个废物,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一定,只要努力,一切都会有转机,一定会!
“你是说,你要去大漠找你师伯?”
“对,沈齐,反正你左右无事,不去咱们去大漠闯荡闯荡?”
“这个嘛,行,反正我也正想见识见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景色,我就陪你走这一遭!”
“果然是好兄弟!我再叫上金西龄,咱们到时候找个向导,就可以出发了!”
也许,可以趁这个机会放松放松,这段时间似乎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也许这次大漠之行,就可以使自己在武学上能有一个突破,这样想着,沈齐对大漠之行也就有了很大期待。
但是,一切都偏离了自己的想象,进入大漠三天之后,向导带着水和粮食失踪了,在沙漠里没有食物可以再撑几天,但没有水,随时都会迎来死亡。向导是萧羽找来的,之前和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人都没有交集,更没有仇恨,如果说是谋财害命,这一点说不通,沈齐是商贾之家,自然是不缺钱财,但向导却没有打他的主意,银两一文没少,只是少了水食。看来是被人收买了,只是他们三人似乎都没有什么仇家,到底是什么人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萧羽,这人是在哪儿找的?”
萧羽脸色很不好,向导是他找的,如今向导跑了,责任自然在他,况且沈齐金西龄二人会遇到这种情况,也全是为了他,若是自己不带他们一起来,他们又怎会遇到危险?所以他很是愧疚。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向导是我在沙漠附近的风安镇雇的,当时我急着找向导,就四处打听,然后这个人就自己跑到了我面前,说他一直生活在这里,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向导,从来没有出过事,遇到风沙也有经验,我就相信了,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沈齐没说话,只是觉得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死了,敌人早盯上了他们,杀死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如今没了水食,谁也无法活着走出去。
金西龄拍了拍萧羽的肩膀,道:“别担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希望能够有来往的商队,可以发现我们。”
从发现向导逃走到现在,他们三个都表现得很冷静,没有愤怒,没有绝望,也没有互相抱怨与猜忌,整理了剩下的东西,除了水食,其他的什么都丝毫没少,钱财剩下的倒是挺多,不过又有何用?茫茫大漠,钱财不过只是冰冷的石头罢了,想到这儿,三人都感到很无力。
就这样等着是没有任何活路的,还好,骆驼还在,实在不行他们可以把骆驼杀了食肉饮血,但他们没有,此时还没到那种地步,在沙漠里,骆驼有时候比人还要重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对不会打骆驼的主意。
此时回头,一切就都没了意义,为了不白来这一趟,他们沿着之前的方向继续走,虽然这很有可能会是一条错误的路线,可能会是一条绝路,但他们相信,这条路是正确的,消不得一日就会到达终点。
仔细想了想,沈齐觉得不太对劲,如果真的只剩下一日的路程,那么向导的逃走又是为了什么呢?向导带走水食是为了让他们死在沙漠,如果一日便可到达目的地,那么他们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向导的目的就达不到,那么这一切就很可疑了。
正自想着,金西龄牵着骆驼来到了沈齐身旁,“沈兄,今日之事,似乎有些蹊跷?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莫非这路途之中还有变故?”
“此事我也想不清楚,不过这一日的路程,我们还是得小心才是。”
“沈兄,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齐心里暗自冷笑,怎么,沉不住气了?不过面上倒是没有丝毫表示,“什么事金兄只管说就是。”
金西龄暗中瞅了瞅走在前面的萧羽,向沈齐低声道:“沈兄,此次寻找独鹤老人,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沈齐轻轻一笑,道:“自然是为了找到萧羽的师伯了,萧羽自幼和师伯的感情最是要好,我们是萧羽的朋友,他的师伯自然是我们的长辈,能够找到独鹤老人将他接回中原,这是最好不过了。”
“可是,独鹤老人真的在那里吗?仅仅只凭几个人的闲言醉语,我们就冒这么大的险,是不是太草率了?”
“来都来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当务之急还是省省口水吧!”说着牵着骆驼赶上了前面的萧羽。
萧羽回头看了看沈齐,面有愧色,“沈齐,对不起。”
沈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兄弟,说这些也太见外了吧,再说现在也没到要人命的地步,没必要说这些丧气话。”
“多谢!”
向前行了半日,除了黄沙,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萧羽心里不禁焦急起来,要是再看不到活人的痕迹,那他们三个人,就真的要死在这了。
走着走着沈齐突然停了下来,萧羽也跟着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