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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普利姆,即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的特洛尹国王。普里阿摩斯有子多人。这里指地主。
⑥指拿破仑的塑像。
⑦赛克洛蒲,希腊神话中的独眼巨人,曾为大神宙斯熔铸雷电。这里戏指俄园乡间的铁匠在改造由国外进口的马车;以适应俄国的道路。
⑧彼特洛失斯基王宫在莫斯科郊外,拿破仑进击莫斯科时,曾在这里居住。
⑨指自布哈拉(今名乌兹别吉斯坦)来的商人。
⑩西米恩;教堂名。
⑾外交部档案处是时髦的贵族青年愿意工作的地方,
⑿维亚赛姆斯基(1792…1878),俄国诗人,普希金的友人。
⒀梅里波敏娜是悲剧的女神。
⒁塔莉雅是喜剧的女神。
⒂照古典主义的惯例;史诗作品总要用“我歌唱(其人和某事)……”等话作为篇首或“序曲”,巳经成了一种烂调。因此,普希金在这里诙谐地模仿了一段。
燕闲斋主e书制作
第八章
《欧根。奥涅金》
〖俄〗普希金著
查良铮译
第八章别了,如果是永远地
那就永远地,别了。
——拜伦当我在皇村中学里,象一朵花
在它的花园里无忧地开放,
我喜欢阅读的是阿普雷亚
而不把西塞罗放在心上。
回想那时候,每当煦和的春日,
当我在幽深的谷里,在湖水边,
听着天鹅的啼唤,看著水波闪烁,
缪斯便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宿舍的斗室因为她的
突然的降临而辉煌、明亮。
她为我摆开筵席,她歌唱
儿童的欢乐、青春的戏谑,
她歌唱我们古代的光荣,
还有心灵的颤栗的梦。二世界带着微笑迎接她,
这最初的成功令我们鼓舞,
杰尔查文老人也赏识我们,
在坟墓的边沿向我们祝福。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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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原注:原稿中本节结尾如下:
德米特里耶夫没有指责,
而那俄国习俗的捍卫者,。①
暂停下教导,聆听着我们卜
把怯生的缪斯轻轻抚摸。
而你,深深充满灵感的
一切优美情愫的歌者,⑧
你呵,少女心灵上的偶像,
你岂非出于偏爱而向我
伸出你的手,叫我把一生
奉献给诗的纯洁的名声?)三而我一直把不羁的热情
当作行动的唯一的指针,
我常常带着顽皮的缪斯
和笑闹的人群一起宴饮。
她伴着我们争吵(在午夜,
那对巡查是多大的声音!)
在这狂欢的筵席上,她也使
座中的节目花样翻新:
作为酒神的忠实的信徒,
她对酒放开了自己的歌喉,
而那些昔日的青年人
都颠倒了,热狂地向她追求——
在朋友面前,我感到骄傲
有这一个轻佻的女友。四然而我已经远离他们了,
我跑到远方……她跟着我。
多么常常地,温存的缪斯
为了解除旅途的寂寞
使我醉心于迷人的故事!
在月下,在高加索的山径,
多么常常地,象林诺娜,
她和我一起在马上飞奔!
在幽暗的夜晚,呵,她常常
领我去到塔弗利达的海滨,
她让我倾听那海涛的喧响,
那波浪的深沉的永恒的合唱,
妮列伊达口的低声的喃喃,
那对创世主的无言的礼赞。五而暂时,忘了遥远的京华——
它的灿烂和喧腾的宴饮,
她来到悒郁的摩尔达维亚的
荒凉的山野,前来访问
游牧民族的简陋的篷帐。
她变得和他们一样的粗犷,
她爱上了野蛮人民的
异域的方言和草原的歌唱,
而忘了自己的神的语言……
继而一切突然变了个样。
于是,她出现在我的花园
成为一个乡间的姑娘;
她的眼睛是多么沉思郁郁,
一本法文小书拿在手里。六而现在,我初次带着缪斯
来到了社交界的晚会,
我有些忌妒,又有些胆怯,
望着她那草原的妩媚。
呵,有多少贵族、外交家,
军界的浪子和骄傲的夫人。
她有时坐下,静静观看;
有时穿过这密集的人群,
她欣赏他们的笑闹和喧哗,
机智的谈吐、灿烂的衣裙;
还有客人们在年轻的
女主人前面,那种殷勤;
还有男宾们象镶着画的
黑色的镜框,包围着夫人,七她爱听那种有条不紊的
知名人士的高雅的会谈,。
那种老成持重,那种尊贵,
令人感到冷静的傲岸。
然而,那是谁?谁茫然而沉默
站在这一群雅致的人中?
一些面孔在他前面闪过
却象是令人厌倦的幽灵:
他们对他都象是路人。
在他痛苦的脸上,是忧郁?
还是骄傲?为什么他在这里?
他是谁?难道竟是欧根?
难道是他?…呵,一点不错。
“那么,他来了有多少时辰了?八“他是否受了磨练,变得温驯?
或者还是和从前一样
摆出那种怪癖的神气?
请问他如今是什么情况?
他可是梅里莫斯爱国志士,
哈罗德、伪君子、教友会信徒,
舍弃祖国的世界主义者,
或者他换上了另一种面幕
拿来招摇?也许,他终归是
象你和我,一个善良的家伙?
听我说吧!至少,别再充当
一个早已不时兴的角色。
而他把世界也耍得够了……”
“那么,您认识他?”
“勉强这么说。”九“可是,为什么您这样无情,
谈起他来,就加以针贬?
是否因为我们都喜欢
无事生非,对一切抱有成见?
是否因为大胆的才华
对于自命不凡的糊涂虫,
不是可笑,就是得罪了他,
而智者爱高谈,也彼此不容?
或者因为我们往住把闲话
过于当真,不但愚蠢的人
饶舌、邪恶,就是正人君子
也把胡说看作了一本正经?
难道对于我们,只有平庸
才那么合适,那么称心?”十这样的人有福了:假如他
在青年时代热情、活泼,
以后随着年龄逐渐老成,
他也能忍受生活的冷漠,
他不再梦想那怪异的梦,
却随波逐流,成为社交的能手,
他在二十岁是个花花公子,
三十结了婚,太太很富有,
到五十岁,他的各种债务
都已清偿,而且平稳地
把光辉的名誉、金钱、爵禄,
都依次一一拿到手中。
关于他,人们一直这么说:
某某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十一然而,我们不禁沉郁地想:
青春来得真是徒然。
我们对她不断地变心,
她也时时把我们欺骗;
而我们最美好为愿望
和新鲜的梦想,都象秋天
衰败的落叶,就这么快地
一一凋零了,腐蚀,不见。
生活竟成了一长串饮宴
横在面前,谁能够忍受?
你看它就象是一场仪式,
跟在一群规矩人的后头,
而在自已和他们之间
没一点相投的兴趣和意见!十二在聪明好事的人群之中,
谁受得了(您一定同意)
听他们喋喋不休的批评,
而你就是他们的众矢之的:
不说你是装佯的怪物,
就说你是狂夫、孤僻、邪恶,
或者,甚至是我的“魔鬼”。
奥涅金(我拾起原来约线索)
呵,自从打死了朋友以后,
没有目的,无所事事地活着,
已经活了二十六个春秋。
太多的闲暇也使他苦恼:
没有官职,没有太太,没有事情,
他发现:要做什么他都不行。十三他异常不安,于是想
也许应该换一换地方
(这完全是痛苦的气质:
自愿把十字架背在身上),
他离开了自己的村庄,
离开了田野和树林的幽静:
呵,是在那里,每一天,
他都看见那带血的幽灵。
他开始游荡,毫无目的,
只顺着感情到处游览;
然而,旅行也和世界上的
任何事一样,使他厌倦。
他终于回来,而且,象恰茨基,
刚下船他就在舞会上露面。十四舞会的人群在交头接耳,
窃窃的私语传过了大厅……
一位夫人来了,正走向女主人,
后面紧跟着高傲的将军。
你看她一点也不慌张,
既不冷淡,也不絮絮多言,
对于谁都没有傲慢的神色,
她的态度没一些气焰,
她也没有贵夫人流行的
那种小小的挤眉弄眼……
她表现得那么娴静、单纯,
真就象这。句法文的翻版:
Du comme il faut(原注:举止合仪,恰到好
处)…… (呵,
对不起,席席珂夫,我不知
道怎样翻译。)十五夫人们都朝她聚拢来,
老太太也微笑着眨眼,
男人们的鞠躬多么谦卑,
谁都想赢得她的顾盼,
少女们在面前走过时
都把谈笑放低,而那个将军
和她一道进来,也挺起胸膛,
翘着鼻子,睥睨着人群。
她的相貌固然没有人
能说美丽;然而,从头到脚,
也没有人能够找到
那使伦敦的上流社会摇头,
那被专断的时尚叫做
Vulgar的东西。(我不能够……十六我很喜欢这个英文字,
但却不会把它译成俄文。
它对于找们还很生疏,
因此,目前,还没有受宠幸。
对于讽刺诗,它会多么合用……)
好了,我再回到那位夫人。
她靠桌子坐着,那么可爱,
在潇洒中那么富于风韵,
旁边坐着漂亮的妮娜,
那个涅瓦河的克柳巴。
呵,您一定会和我同意,
无论妮娜怎样光艳夺人,
她也不能以她石雕般的
典雅的美压过她的近邻。十七“难道这就是,”欧根想:
“这就是她?真的……谁相信……
怎么!从那草原的乡野里……”
于是拿起了他那望远镜
不断朝着那一处叩问——
呵,那容貌使他依稀记起了
一个久已忘却的倩影。
“请问,公爵,你可知道
那是谁?那戴红帽的女人,
西班牙的公使正和她谈天。”
公爵把奥涅金瞧了一眼。
“呵哈,你很久没到社交界来!
等一等,我来给你介绍。”
“然而她是谁?”“我的太大。”十八“原来你结婚了!有多久?
我竟不知道!”“将近两年。”
“对方是谁?”“一个拉林娜。”
“呵,达吉亚娜!”“你和她熟稔?”
“我是她的邻居。”“噢,那么来吧。”
公爵于是带着他,向太太引见
自己的这个亲戚和朋友。
公爵夫人把欧根细看了看……
假若她是感到了惊异,
假若她心里烦乱而又激动,
至少,表面上,她却一点没有
透露这种强烈的反应。
她依旧保持自己的风度,
她的躬身也同样的娴静。十九真的!她不但没有颤栗,
脸色也没有变白、或者红润,
甚至连眉毛也没有挑起,
更不曾咬紧她的嘴唇。
呵,无论欧根怎样仔细看
他也不能发现几年以前
那个达吉亚娜的任何痕迹。
他很想和她找一些话谈,
然而——然而却不能。她问:
他来这里多久,从什么地方?
是否最近看到了他们家乡?
这以后,她以怠倦的神色
向丈夫示意,随即飘然离去……
奥涅金简直呆若木鸡。二十难道这是那个达吉亚娜?
那个和他单独会面的人?
您记得,在我们小说的起头,
在那遥远的荒僻的乡村,
他曾经激干告诫的热情
向她道出一篇高贵的教训。
这难道是她?他至今还有
她写的那封吐诉心灵的信,
多么坦白、真诚、随心所至,
这可是那姑娘……还是个梦?……
呵,那姑娘!在她卑微之时,
他曾经无心地轻视过,
难道如今竟变成了这样,
竟对他又勇敢,又淡漠?二十一他离开了那喧嚣的人群,
独自回到家,忧思重重,
又是甜蜜、又是悒郁的思潮
久久扰着他,不能入梦。
他醒来时,看见一封来信:
公爵今天有一个晚会
请他光临。“呵,天!去会见她!
去吧,去吧!”立刻提笔一挥
给公爵写了封恭谨的回答。
他怎么了?他做着什么怪梦?
在他那冷漠怠倦的心里
是什么在深深地搅动?
是悔恨?还是虚荣?或者
又是那青春的赘疣——爱情?二十二奥涅金又在计算时刻,
他又盼著一天的尽头。
钟敲了十下:好了,他离开家,
他飞奔着,他到了公爵门口,
来见公爵夫人,他有些颤抖。
达吉亚娜正是一个人
待在屋里,于是他们有几分钟
一起对坐。奥涅金的嘴唇
却迸不出话来,他沉郁,
他局促不安,对她的问话
结结巴巴,简直不会作答。
他只想着一个固执的思想,
他看她也看得目不转睛,
她坐在那里,自如而平静。二十三丈夫走进来,他打断了
他们这种不快意的“谈心”,
他和奥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