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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刚眉毛一扬,笑道:“怎么?你们到江苏查我老底了?”
“别误会别误会,”苏镜说道,“我们是追查二十七年前的一宗谋杀案,不小心查到你头上了。”
王海刚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我不知道苏局长是什么意思。”
苏镜顾左右而言他:“王先生一直没有结婚吧?”
王海刚的脸色红了红,问道:“你派人把我从法院接到这里,就是为了问我有没有结婚?”
苏镜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忘不了白萱?”
“哼,你们的本事很大啊。”
“看来是真的了,”苏镜叹口气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王海刚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他跟白萱在高中的时候就恋爱了,白萱在他心中就是圣洁的女神,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他都死心塌地地爱着她,他不容任何人侵犯她,侮辱她。白萱死了二十六年,他便痛苦了二十六年。多少个寂寂无人的夜里,他都会从梦中哭醒。
“苏局长问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苏镜摆摆手,说道:“也许只是为了给你的行为找个动机吧?二十多年,没有自己的生活,一直扮演着各种角色,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你?仇恨?马汉庆杀了白萱,而阳化冰是马汉庆的克隆体,于是你一直跟踪阳化冰,是不是准备把你的仇恨报复在阳化冰身上呢?”
王海刚颤抖了一下,说道:“对,我想报复,我想杀了他。多少次,我都想干掉他,给白萱报仇,可是我知道阳化冰不是凶手,我不停地劝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意气用事。”
苏镜点点头说道:“要克制住这种念头,还真不容易啊。据我所知,阳化冰好几次差点发生车祸,也许那不是偶然吧?”
“哼哼,”王海刚冷笑道,“当然不是,我心中杀了他的念头一刻都没停过,但总是在一瞬间改变了想法。”
“不过,你的无意之举却成全了阳化冰的一段美好姻缘啊。”
“哼哼,美好吗?”
王海刚的眼神里闪现出一丝阴冷的光,让苏镜惕然心惊。
“半年前,阳化冰终于出了车祸,这也是你干的?”
“不是,”王海刚笑道,“那是他命该如此了。”
“说说你的研究吧。”
“什么研究?”
“克隆人啊。”
“没什么好说的。”
“上次童教授说起过,记忆也可以克隆,你相信吗?”
“童教授是生物基因领域的泰山北斗,他的十话自然不会错。”
“马汉庆的记忆也被克隆了。”
“阳化冰说过。”
“阳化冰说,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他说杀害白萱的人不是马汉庆。”
“他在给自己推脱吧?”
“推脱什么呢?”
王海刚无话可说了,阳化冰和马汉庆毕竟是两个人,他犯不着给马汉庆推脱责任。
苏镜继续说道:“杀害白萱的可能不是马汉庆,真正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王海刚一听,眼泪滚滚而下,惊问道:“什么?凶手还逍遥法外?马汉庆不是凶手?不会的,不会的……”
“记忆是可以克隆的,”苏镜说道,“要不就是童教授搞错了。”
“不会的,不会的,”王海刚喃喃道,“童教授不会错的,难道凶手真的不是马汉庆?那会是谁?”
“我们也想知道,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王海刚走进警局以后就一直很傲慢,此刻心智大乱,茫然地看着苏镜,仿佛自己处身在另一个世界。苏镜觉得他很可怜,苦心孤诣二十多年,放弃了大好的前程,甘愿扮演清洁工、园艺工,就为了跟踪马汉庆的克隆体,如今突然知道马汉庆竟然不是凶手,这二十多年的光阴不是白白浪费了吗?人生如梦,说的就是王海刚吧!如今,他的梦醒了,自己也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垂垂老者。
苏镜问道:“我们想从白萱的社会关系入手,查查看她是否有什么仇人,或者有没有人特别想杀她!”
茫然的眼神突然消逝了,代之以恶狠狠的神色,王海刚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肯定是他!”
“谁?”
“钱皓。”
“钱皓?”苏镜一惊,“哪个钱皓?”
“哼哼,顺宁还有几个钱皓?”王海刚说道,“就是那个贪污腐败的钱皓钱市长。”
“他……他不是白萱的姑父吗?”
“哼哼,姑父,人面兽心的姑父,”王海刚说道,“这个老色鬼……肯定就是他!”
王海刚说,白萱大学毕业后就到了顺宁,当时其姑父钱皓是顺宁市的副市长,最初她住在姑父家里,后来就被姑父看中了,企图对其不轨,但是白萱果断地拒绝了,可是钱皓仍然死死纠缠,直到后来白萱偷偷用手机录下了钱皓无耻的表白,并威胁他要交给上级,钱皓才老实了。
“肯定就是他,”王海刚斩钉截铁地说道,“当年一听到白萱的死讯,我马上就想到了他。我记得清清楚楚,2010年9月,顺宁市人大开会,选举钱皓为市长,而白萱是在当年4月遇害的,假如白萱把那段录音上交的话,钱皓肯定升迁无望。”
5、重复的梦
又是那面墙。
那面肮脏的墙。
阳化冰慌慌张张地拿着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击着墙面,碎屑飞扬,直到最后轰隆一声,一块砖头落了下来。这是一面空心墙,砖头与砖头之间是很大的空洞,他拿起一部手机毫不犹豫地放了进去,然后又把砖头塞回原位,接着在墙上刷上涂料……
一阵敲门声将阳化冰惊醒,他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小说。
陈秋涵笑道:“怎么坐一会儿就睡着啦?”
阳化冰站起来,说道:“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别管你的梦了,先吃饭吧。”
6、市长的简历
钱皓。
性别,男。民族,汉。
1957年6月23日生人。
1995年1月—1998年8月,顺宁市委组织部干部培训处处长;
1998年8月—2002年1月,顺宁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
2002年1月—2002年5月,顺宁市委组织部副部长;
2002年5月—2005年8月,顺宁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
2005年8月—2010年4月,顺宁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市政府党组副书记;
2010年4月—2012年6月,顺宁市委副书记,市长,市政府党组书记。
2012年被双规,2013年2月,查明其在任期间疯狂敛财两亿多,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三年。
7、不伦之事
看完钱皓的履历后,苏镜前去拜访这位前市长,他最近刚刚出狱,但是钱皓不在家,白慧颖说他去拜访老朋友了。从白老太脸上,看不出一丝高兴的神色,这么多年过去了,白老太似乎早已宠辱不惊了。
“苏局长又有什么事啊?”白慧颖笑眯眯地问道。
“还是为白萱的事。”
“哦?你的调查有进展了?”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苏局长说话可真逗。”
“白大姐过奖了,”苏镜说道,“我是来向你打探一些事情的。”
白慧颖斜着眼睛看了看苏镜,哼哼一笑,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谈不上知道,因为我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是自相矛盾的。”
“你先说说看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去无锡拜访了你哥哥白天明,说起白萱,他切齿痛恨。我还找到了白萱的男朋友,他说……他说……钱市长曾经非礼过她。”
“非礼?”白慧颖不屑地说道,“恐怕不仅仅是非礼吧?”
“纠缠,他用的词是纠缠。”
“我不知道那人是在装糊涂呢还是真糊涂,”白慧颖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以为仅仅是纠缠?要知道,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白大姐,这些陈年旧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无从知道了。”
“上次你问我白萱男朋友的事,我告诉你我不知道,那是我骗你的。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他是叫王海刚吧?”
“是。”
“那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挺喜欢他的,可惜啊,”白慧颖说道,“就是眼睛瞎了,竟然看上了白萱。哎,我的眼睛何尝不是瞎了呢?”
苏镜隐约觉得白慧颖马上要吐露一桩重大隐情了,于是一声不吭地静静等待着。
白慧颖说道:“白萱大学毕业后就到我家来了,当时我家老头子还是副市长,给他在第二人民医院找了份工作。最开始,白萱一直住在我家,偶尔在我们面前扫地拖地,一弯腰就把一对奶子露出来,我说了她好几次,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样不注意。她是我亲侄女,我疼她爱她还来不及,所以从来没往别的地方想。直到有一天,我在厨房做饭,她又在客厅扫地,屁股对着她姑父,她姑父捏了她屁股一下,她非但没有动怒,而且还笑了。我刚好从厨房出来看见了,当时我惊呆了,这简直太不像话了!”虽然时隔二十多年,但是说起这件不堪的往事,白慧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厌恶,表情就像刚吃了一只绿头苍蝇。“我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后来旁敲侧击地对钱皓说,身为市领导一定要注意影响。钱皓很警觉,过了几天就说白萱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有自由空间,让她搬出去住,租房的钱我们来出。白萱马上同意了,我心里一颗石头这才落了地。可是过了不久,有一天晚上,我们在一家酒店吃饭,包房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年轻人,哭着喊着说,白萱,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爱你。白萱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来缠着我。那男的说,难道就为了这个糟老头子?白萱说,你胡说八道什么?那男的说,我都看见了,你们在别墅里的事我都看见了,但是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我爱你。我一听这话就如同五雷轰顶,这简直就是人伦大祸,我愤怒地看着钱皓,钱皓却找酒店的人把那男的轰出去了。那男的一见钱皓动粗,就指着白萱的鼻子骂,如果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我跟着他离开了包房,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叫王海刚,跟白萱从高中的时候就恋爱了。他追随白萱来到了顺宁,考上了顺宁大学的研究生,谁知道白萱竟然变心了。但是他还不知道,跟白萱苟且的老头子竟然是她姑父。”
苏镜今年六十多岁了,一辈子林林总总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见过不少听过不少,但是侄女跟姑父苟且的事,他却是头一次听说。
“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钱皓狠狠地骂了一通,说他不知廉耻,谁知道白萱竟然厚着脸皮顶撞我,说她爱钱皓,她要跟钱皓结婚!”
“啊?”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吗?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我马上问钱皓有什么打算?钱皓支支吾吾的,一点没有市领导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懦夫相。过了半天才说,他跟白萱是逢场作戏。”
“白萱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后来白萱有没有威胁过钱市长?”
“你是说钱皓有没有杀人动机?”
“是。”
“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她要威胁钱皓我也不会知道,”白慧颖说道,“白萱被杀后,我首先怀疑的自然是王海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是什么傻事都能做出来的。不过,他说那番话的时候也许只是一时冲动,要下手也许就没那个胆量了。”
“白大姐,你还记得白萱被杀那天晚上,钱市长在哪儿吗?”
“反正不在家里,”白慧颖说道,“这些人天天说市里有事,谁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龌龊勾当。”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白天明说起女儿为什么那么咬牙切齿的。”
“哎,出了那种事后,我哥说没脸见我了,算起来,我们也有三十多年没见面了。”
苏镜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闪现出一丝疑惑进而释然的神色。白慧颖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为什么没有跟他离婚,一定是贪图他的权财吧?”
“呵呵,我在白大姐面前是一点心事都不敢留的。”
“我当时就要提出跟他离婚,但是他一直不同意,我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状也没用,公检法都被他摆平了。”白慧颖说道,“那时候,我们江苏有个区委书记一夫二妻,还打骂老婆,他老婆要离婚不是照样离不了?你想一个区委书记都能有这么大的权势,何况一个副市长?而且钱皓那时候炙手可热,大家都知道他早晚是市长。再后来,他终于出事了,被关进了,这时候我再跟他离婚,未免太不仁不义了,而且我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这么多年就熬下来了。”
苏镜笑道:“钱市长一定很感激你吧?”
“哼哼,我一无所求,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正在这时候,房门开了,钱皓回来了。
8、墙上的窟窿
莫雪蓉穿了一件对襟小褂,有五粒纽扣。当解开第二粒纽扣的时候,雪白的乳沟就已经若隐若现了,路明急不可耐地伸进一只手捏住了一只乳房,另外一只手摸摸索索地解第三粒纽扣。
莫雪蓉嗔道:“看你猴急的,就像饿死鬼投胎。”
“我想马上吃了你。”路明嘴上说着,手上的活一刻也不放松,第三粒纽扣终于解开了,乳房不大,但是小巧玲珑煞是可爱,握在手里温润爽滑,路明一口含住了一只乳房,两只手继续摸索着解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