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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不可能吧！”
“真的！你仔细看，就在他另一边。”
李彦铭斩钉截铁；唐海龙半信半疑；二个老男人就这么凑在一起，看着网络直播。
可偏偏这个时候，郭小宝把镜头都对准了那些破衣烂衫的幸存者，并亲切的与他们说话、交谈，询问生活怎么样、有没有困难；整得跟国家元首下乡慰问一样。
唐海龙越看这人越讨厌，挥手道：“不看不看！越看越闹心。”
“唐总，真的有。真的有。”李彦铭急了。
唐海龙语重声长地说道：“老李，我知道你压力大。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去吧，再发一波系统消息，看能不能联系这王八蛋。”
“唐总，真的有，真的是嫣然……”
“行了行了，快去吧。”
唐海龙把李彦铭轰走了，这才想起，昨晚他也通宵了。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拿起衣服走出了办公室。
“唐总早！”
“唐总早上好！”
路上不断有人问早；可谁知道他又是一个通宵，这是正下班呢。
刚出大厦，就有一群记者涌了过来。
“唐总，今天早上小宝主播又播了半个小时的血腥场面。现在网上一片骂声，很多家长担忧孩子的心理健康。唐总，您能谈一谈公司的对策吗？”
“唐总，听说豆豆已经失去了对这个直播间的控制权，是真的吗？”
“唐总，对于这样的无德主播，豆豆将如何应对？”
“您是否会考虑关闭服务器呢？”
“乐视TV总裁今天早上发表的收购意向，您将如何回应？”
“唐总，能跟我们讲几句吗？”
“唐总！唐总！”
唐海龙坐在车内，阴沉着脸，只是不停的按喇叭；直到保安来了，这才轰走记者，让他离去。
该死！
该死的记者！
该死的小小宝！
该死的王八蛋！
别让我抓住你！
唐海龙气得肺都炸了；虽然理智告诉他，公司到了这个地步，不单单只是郭小宝的问题，还有同行的虎视眈眈、民众对低俗媚的指责、公司高层的勾心斗角、直播行业内容匮乏等等很多因素；但唐海龙还是把一切的气，都撒在郭小宝身上，骂得郭小宝遍体鳞伤。
到了家里，就看到母女俩坐在餐桌上正斗气呢。
“怎么了这是？”唐海龙温和地笑道。尽管唐海龙很疲惫，但他还是解开领带，顾作轻松的样子。
妻子柳玉婷嗔道：“你看看你家宝贝姑娘！吃饭还看手机，怎么说都不听，你来管吧！”女儿唐嫣然翻了翻白眼，随便扒几口饭准备回房，就听父亲喝道：“拿过来！”
“爸！”唐嫣然撅着小嘴不情不愿，但还是听话地放下了手机。
“哼！”唐海龙神色缓了缓，又去安抚妻子了。柳玉婷瞪了女儿一眼，转身去厨房端菜去了。
“你啊你！”唐海龙望了望厨房，责备道：“天天就知道玩，天天就知道跟你妈呕气。舞蹈老师可是打电话了，说你五天没去上课了。你想干嘛？”
“爸！”
女儿过来搂着父亲撒娇说道：“人家就是想去演戏嘛。跳舞能有什么出息啊。”
“让你学跳舞肯定是为了你好！你懂什么叫出息？天天玩手机就有出息？”
“爸！人家是在钻研演技嘛。爸，我跟你说哦，这个直播间里的那些演员演技老好了，个个都是影帝级别的。我最近一直在模仿、学习，感觉大有进步呢。”女儿兴奋地展示着郭小宝的直播间，显然没注意了父亲越来越阴沉的脸。
“你……你竟然看他的直播？”唐海龙那个气啊，差点把槽牙咬碎。
唐嫣然奇怪道：“怎么了？这不是咱们公司的主播吗？我这也算是支持爸爸您的工作呢。”
“哼！谁要你支持！”
唐海龙脸色阴沉，冷哼一声，当然没有说出他不爽的原因。
“吃饭！”
“哦。”
唐嫣然不情不愿的关小了声音，又偷偷的放到桌下的腿上，一边吃一边偷瞄。
柳玉婷端着汤出来看到这情况也是摇头叹息，心中颇是无奈。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以前还受过感情的伤，差点跳楼；这也让夫妇二人不敢再做些过激的举动。能看到她快乐，就是二人最大的欣慰了。
突然，女儿一声尖叫，反吓了柳玉婷一跳。“你这孩子，鬼叫什么！”她嗔道。
“爸！妈！快来看！快来看！我耶！我耶！”女儿大声叫道，吓得老俩口差点碗都扔出去了。
“啪！”
母亲筷子一拍，“像什么样子？成天一惊一炸，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她还要唠叨，女儿大声叫道：“是真的，这个女孩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就连鼻子上的痣都分毫不差！”女儿激动的扬着手机，差点贴到母亲的脸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好，我看，我看！”拗不过女儿，柳玉婷拿过手机。可惜很不巧，画面又转向了别处，让唐嫣然很是无奈。
“好好吃饭！”唐海龙喝斥着，但心中却是一噔：不会真的跟女儿长得相像吧？不过也没什么，这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女儿眼珠子一转，手指在屏幕上一划，顿时一支火箭飞了出去。
“天花乱坠：小魔女给主播小小小宝送上一支火箭。震惊世界！【宝哥，快把镜头给苏小小旁边的那个美女。给一个五分钟的长镜头，我再打赏一支火箭！】”
“哗——”
直播间里一片哗然。
“这是真爱啊！20万，只为看她五分钟。”
“原来小魔女巨巨竟然喜欢女的？”
“莫非小魔女巨巨竟然是个男人？”
“滚！我听过小魔女巨巨的声音了，肯定是个活泼可爱的俏丽美少女！”
直播间里一片哗然。
就见旁边唐海龙的脸咻的黑了，低沉说道：“嫣然！你怎么还给他刷火箭？”
女儿撅嘴道：“不过10万块钱嘛，真小气，我要不刷一支火箭，宝哥根本不理我。再说了，公司是你的，他也最多能拿到三成吧？其他七万，不还是回流到公司么？”
“你！”唐海龙气得五内俱焚，却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
谁他玛能相信，公司至今没有收到过这个直播间的一分钱？就连他玛免费的巧克力豆都一个不剩！还能不能玩儿了？还有没有道德底线了？人与人之间还他玛能不能信任了？
去他玛的火箭！明天老子就把火箭道具给封了！
唐海龙在心中咆哮。
就在这时，女儿一声尖叫。“爸妈，快来看，宝哥给长镜头了！看这女演员像不像我？噫？这个女演员旁边的人，怎么那么像爸爸？爸爸，这是你吗？也不对，这是直播，你也不可能在现场。可是……那这……”女儿也蒙毕了。
只见屏幕上，苏小小挽着唐嫣然的手，如一对玉人似的站在台阶下，旁边站着一名中年教师，似乎正在跟唐嫣然说话。
柳玉婷震惊了！
唐海龙震惊了！
此刻仍然坚守在豆豆总部的领导、员工们震惊了！
这个人……不是唐总吗？
他怎么会在片场？他怎么会出现在直播间？
所有人目瞪口呆；整个豆豆总部上下三层办公室一片寂静。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整幢大厦。
“找到了！找到了！”
“唐总联系上他了！”
“公司有救了！”
所有人一片欢呼。
可唐海龙家里却一片寂静，跟闹了鬼一样。
“老唐……这个人，那个人……”柳玉婷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闹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唐海龙也傻了眼了，分不清内外。
“爸，原来你也参与了宝哥的直播啊。”
“我天天在家，去哪参与？”
“哦。那……那是怎么回事？”唐嫣然抓着小脑袋上的秀发，有些短路了。
唐海龙凝重地抢过手机，仔细的看着屏幕，仔细地看着屏幕里女儿的长相，和那教师的长相。
真是越看越像！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
她又是谁？
这世界，真的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即便是两个人都相像，能碰巧正好是他们父女？
这郭小宝从如找的演员？
唐海龙越想越糊涂；他操作着女儿的账号，输入一行字：“主播，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那个中年教师叫什么？”
他把文字发了出去，因为“小魔女”是公爵的原因，可以红字显示并固顶3秒。这让唐海龙又是欣慰又是气愤，总算跟这小王八蛋联系上了。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可他左等右等，半天也没见主播理他，这让他更加生气了。女儿的账号可是公爵啊，10万起步的消费啊，你妈的凭什么不理老子？唐海龙捏着手机的关节都有些泛白了。
“爸，你不刷火箭宝哥是看不到的！听说他可以屏蔽聊天，只看飞机、火箭。”女儿指点道。
“什么？”
唐海龙目瞪口呆。豆豆直播有这个功能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又是这个王八蛋搞出来的？这王八蛋到底把我们的软件改成什么样了？不单把道具截走了，现在连功能都自己定制？这公司到底是谁的啊！
唐海龙内心是咆哮的。他压下怒火，道：“意思说，我要想跟他对话，只能刷飞机、火箭？”
“嗯。”
女儿不明所以、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把唐海龙气得肺都炸了。这是要逼我给他刷钱吗？王八蛋！混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老唐，你怎么了？”柳玉婷看出来不对，有些担忧。
“呼——”
唐海龙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
他压下心中的火，黑着脸，颤抖着，终于还是刷了火箭。
“天花乱坠！小魔女送给主播小小小宝一支火箭，震惊世界！【主播，告诉我这个女孩和中年教师的名字！】”
这一刻，唐海龙的心是崩溃的。他的公司、他的软件、他的平台，现在，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这王八蛋开挂，还要贴着脸上去给他送钱！
这个王八蛋！
还有没有天理？
还有没有王法？
我真是哔了狗了！
唐海龙内心咆哮道。
第63章 豆豆TV震动
“看来小魔女同学真是小萝莉的真爱粉啊。那行，我就告诉你吧。这个女孩叫唐嫣然；她的父亲叫唐海龙，小魔女同学，可还满意？”
虽然有些奇怪，但郭小宝还是告之他们的名字。毕竟小魔女可是刷了他人生第一支火箭。要不是她，也许现在他早已经变成丧尸了。
可他根本不知道，这轻飘飘的这几句话，却在另一个时空引起了超级的震荡。
“真的是唐总！”
“唐总找到他了！他竟然找到那个主播了！”公司员工一片欢呼。
“该死！怎么会这样？竟然真被他联系上了？”几家竞争对手也在实时监视直播间，几个老总得了消息，顿时脸色阴沉如铁。
而在唐海龙家里，一家三口却震惊了。
“爸，怎么可能？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唐嫣然目瞪口呆，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把唐海龙惊醒。
“唐总，真的是您吗？”来电的是技术总监，李彦铭。
母女俩都盯着唐海龙。唐海龙半天说不出话来。“唐总，唐总，您在吗？是不是接电话不方便？”李彦铭还在焦急呼唤。
“呼！”
唐海龙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作为一名掌舵者，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想得很远。他诡异一笑，低沉说道：“老李，立刻封锁消息；如果有人问起，谁也不准表态。不确定也不反驳；懂我意思吗？”
“我懂了。”李彦铭松了口气，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也消失了，仿佛瞬间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挂了电话，唐海龙道：“嫣然，你负责继续联系这个主播，一定要问清这其中内情。我有事，马上要去公司处理。玉婷，不用担心，风暴会过去的。一切有我。”
“嗯。小心身体，注意休息。”
“爸，你去吧。破案的事情，就交给本侦探吧。”
拜别妻女，唐海龙重又驱车，匆匆赶回了公司。
“真的找到那个主播了？”
“当然是真的，听说是唐总亲自去的片场呢。”
“这回公司有救了。”
“万幸啊。还是唐总厉害；我们一群人束手无策，唐总却悄悄然已经办妥了。”
“那是，要不然唐总能当总裁？你还是个程序猿？”
员工们小声地议论着，见到唐总来了，哄然散开，坐回各自的位置；但斜斜瞄来的眼睛，却充满敬佩。
“唐总，7点40广电总局又发来了一封通告；要求我们限期整改。”
“唐总，7点50国新办打来了咨询电话，对我们的直播内容进行了调查和问责。”
“唐总，虎牙TV、乐视TV的两名副总裁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随着唐海龙的到来，不断有秘书跑到他身边，一边陪着走路，一边汇报工作；办公室里的电话开始此起彼伏，热闹起来。员工们个个激情洋溢，干劲十足，与前几日的压抑沉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唐海龙心中苦涩不已。
他知道自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