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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老脸上一僵,苦笑道:“拖道友的福,贫道暂时还没死。”
小道士自觉失言,连忙补救道:“哦,我上次看你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这不误会了,误会了。”
李长老惨笑道:“哎,贫道倒觉得,上次死了倒好。”
小道士心中悲凄:“道友请节哀!”
“哎,”李长老长叹:“贫道怎能不哀啊!”
想到这一切因自己而起,小道士心中大是愧疚。只是那恶鬼是来找柔儿的事,小道士并没有打算将实情告之于众。不但自己不准备说,他还一再叮嘱柔儿,万不能说漏嘴。他本性虽然纯良,可毕竟不傻。这种说了无益,却会给自己惹来天大麻烦的事,他是不肯去做的。
误会了就误会,这黑锅就由青城剑派去背吧,反正青城剑派家大业大的很。他小道士身娇体弱,这锅是万万背不得的。
李长老哽咽道:“青城剑派天下闻名,这次许掌门惹上恶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们玉线派养精蓄锐二十年,终于修成了诛邪阵,就等着这么一个机会,准备大显身手,从此名扬天下。”
“所以此次由李掌教亲自领队,我们全派精英尽出。来时自信满满,只想着从此以后就会风光无限。哪曾想得到,来时十二名精英,去时,却,却只剩下贫道一个人,只剩下一个人啊!”
说到这,李长老泪如雨下,他捶胸痛哭:“完了,玉线派彻底完了。法器没了大半,精英全军尽墨,就连那诛邪阵,也从此,从此失传啊!”
小道士大惊,诛邪阵的威力,他看在眼里,凭借此阵,真的可以灭杀那恶鬼。他急忙问道:“怎么可能?玉线派不是还有数十人吗?怎么这等绝学,就会就此失传?”
李长老叹道:“道友有所不知。那诛邪阵不是我玉线派传下来的阵法,是李掌教在一本古书上找到的一个残阵。李掌教付出了二十几年的心血,才将此阵修补完成。李掌教一心想将此阵传给他儿子,好助那个纨绔子登上掌教之位。却不曾想还没来及传授,便已在此地仙去!”
这等绝学,竟然就此失传!小道士不胜唏嘘,恨恨说道:“都怪那个小钟馗,大好的局面,竟被他生生地给坏了”
“正是,”李长老大恨:“我玉线派,若论对诛邪阵的了解,李掌教为第一,那个纨绔子为第二。可没想到,真到了要用他的关键时刻,这纨绔子竟然如此草包!简直是混蛋至极,是天下第一混蛋!”
“李掌教道术精深,见识深远,处事公正,极受我派中人的尊崇。他生平从无大错,真正算得上有过的,就是实在太过于宠爱那个纨绔子。那真是要月亮就给月亮,要星星就摘星星。”
“我等只以为这只是小节,他要宠就随他去。平时里看在李掌教的面子上,对那纨绔子也是百般忍让。渐渐越发让那纨绔子目中无人,真将自己当成了下一代的掌教真人,竟对我这长老,都不太尊重。”
“我等原本只以为,那纨绔子只是见识浅薄,所以自高自大,目中无人。看他平日修行也算刻苦,修为在年轻一辈弟子中可以排上前三名,就想着,以后让他吃点亏,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便能改过这性子。却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这纨绔子竟是如此胆小,如此自私,如此不顾大局。那阳鬼眼看着就要在阵中伏诛,我玉线派眼看着就要名扬天下,成为道家大宗,可结果,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一切,竟都被他给毁了!”
“就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功亏一篑啊!真真是,从九宵云外直接掉到了十八层地狱。这只是因为,我等心中自认为的一点小节!”
“恨,我好恨,我好悔,我好不甘心啊!”
看着李长老这么一个老者,竟在他这个后辈面前,哭得涕泪交零,小道士心中大感恻然。
这父母疼爱子女,天经地义。但若是宠爱过度,任他妄为,这爱便变成了害。即害了他,也终会害了自己!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世间之人大多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当面对儿女的哀求,又有多少父母能狠得下心来拒绝?太多的父母都是今天退让一小步,明天再退让一小步。这样一点点地退让下去,当终有一天再忍无可忍时,却发现,儿女的性子已经形成,几无再改正的可能!
想那李掌教也算了得,单独拖住恶鬼这么久,修为相比小道士更要精深。由他补完的诛邪阵更是威力极大,灭起鬼来,比小道士明显胜上几筹。可如此人物,却因为太过于宠爱儿子,最终却酿成了此等大祸!
这事,不可不引以为鉴啊!
李长老悲痛之意稍减,也觉大是不好意思,于是向小道士告别。
送别李长老后,小道士回到房中,呆坐了片刻后,回想起这几日的情形,不由地感叹道:“哎,这生儿子绝不能养出一个草包。不然,迟早会死在他手上。”
想起养儿子这件事,小道士不由地就想到了那恶婆娘,他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我和那恶婆娘生的儿子,会是什么样的?”
这话音刚落,他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哼,谁要和你生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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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 傻道士,你真愿娶我
这声音,有七分清洌,三分霸气,并无一分羞涩。
小道士回头一看,惊得跳了起来,大叫道:“恶,恶婆娘?”
许若雪冷哼一声,在桌子旁坐下,冷声道:“正是。”
小道士手指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就是这么进来的。”
小道士看了看门,门关的好好的。看了看窗,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大开。他叹了一口气:“哎,好好的门不走,你非要翻窗户,难道女侠都是这么进别人房间的?”
许若雪剑眉一挑:“哼,我是青城剑派的大小姐,这是在我家。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怎么,你有意见?”
小道士苦笑:“不敢。你怎么来了?”
“这是在我家。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怎么,你还有意见?”
“还是不敢。”小道士继续苦笑。
背后“调戏”人家,却被当场逮住,以小道士的脸皮,这时也大感羞涩。他嘻皮笑脸地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许大小姐,请喝茶。”
许若雪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说:“你刚刚说了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看着恶婆娘那冷洌的目光,小道士心里发虚,只是赔着笑脸。许若雪无视他的笑脸,只是盯着他。
这样僵持片刻后,小道士心中傲气发作。他回想了下前几天生死攸关时,许若雪脸上那个灿烂的微笑,于是心中忽然有了莫大的勇气。
他说:“许若雪,你真要我说?”
“是!”
“好,那我说,”小道士柔声说道:“我刚刚在想,我和你生的儿子,会是什么样的?”
万万想不到当着她的面,小道士竟敢真将这话说出来,许若雪芳心大乱,手猛地一抖,杯中的茶的都溅了出来。她本以为,自己会直接拔出血海剑,一剑劈了这登徒子。可看着这笑,听着这话,许若雪却觉得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于是,她的心软了,人软了,连说话的声音,都软了。
她颤声说道:“哼,谁要跟和你生儿子了?”
这话和刚刚一模一样,只是此刻再说时,她的语气是颤颤的,她的心是柔柔的,她的话是软软的,连她的脸上,都飞起了一朵红云。
东风压不倒西风,那自然就被西风压倒了。见她羞涩了,小道士那是胆气大壮。他色胆包天地挨着许若雪坐下,继续柔声说道:“你是青城剑派的大小姐,我是青城剑派的大姑爷,你不和我生儿子,还和谁生儿子?”
许若雪羞涩地争辩道:“不,不害躁,谁说要嫁给你了?”
“那,”小道士冲动地拉住她的手,问:“许大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就像一道闪电劈下,许若雪的芳心,被这句轻轻的话,给击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晃悠悠地飘到了九宵云外。
她很想特霸道、特骄傲地说声“不愿意”,可这声“不愿意”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死死地攀在她的喉咙口上,怎么都不肯出去。
愿意吗?不愿意吗?她问自己。
回想起和这傻道士之间发生的种种,短短的二十来天,却像和他已共度了一生。
初见时他的狼狈、回青城时他的呆傻、在太谷时他的无奈、除恶鬼时他的潇洒、遇阴鬼时他的放肆、战阴神后他的克制、沧州遇险时他的急智、战阳鬼时他的气魄,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召出神雷后,他脸上的那个清澈至极的微笑!
闭上眼,许若雪也露出了一个微笑,她问:“傻道士,你,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小道士坚定地点了点头:“愿意。我原本还在犹豫,可跟那阳鬼一战后,我就愿意了。许大小姐,不对,许若雪,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哪,哪有这么样问女孩子的。许若雪心中狂跳,直跳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她闭上眼,颤声说道:“我,我原本也在犹豫,可在跟那阳鬼一战后,我,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这四个字落入小道士耳中,他大喜、狂喜、喜极!叫了声“若雪”,色胆包天的小道士一把抱住身边的美人儿,疯狂地吻了过去。
许若雪一怔,然后搂着他,激烈地回应起来。
……
夜深了。
许若雪偷偷地回到自己的闺房。她本想提起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上去,无奈却听到一声大喝:“进来!”
磨蹭了一会,待神色恢复正常后,许若雪才掀帘进去。
许掌门正端坐在桌子边,旁边还坐着刘姐姐。见她回来了,许掌门眉头一皱:“这么晚了,干嘛去了?”
许若雪答到:“忽然有了点心得,就去练了下剑。”
“嗯,”许掌门点了点头,也没说明来意,东拉西扯地和她说了一大通闲话。
许若雪心里奇怪,自她长大后,父亲就极少进她的闺房。这大半夜的,他老人家不好好休息,在这有的没的尽扯些废话干嘛。
许若雪心性跳脱,实在聊得不耐烦了,就长长地打了个呵欠。许掌门老脸一红,干咳一声,终于进入了正题。
“雪儿啊,爹爹这次遭了大难,幸亏有那张天一道长出手,爹爹才能捡回一条性命。我们江湖中人恩怨分明,这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啊!”
“爹爹看那张道长年纪轻轻,道术精深,实在是天地间难得的少年英雄。雪儿,你今年年过十八,女子十六便出阁,你实在老大不小了。爹爹就想,想……”
想了半天,许掌门还是没说出口。女儿还小的时候,他对她是又爱又头疼。等到她长大了,那就是又爱又怕。做父亲的怕女儿,这实在是天下奇闻,但有这么个天下奇葩的女儿在,可怜的许掌门还真不知道,是爱的多些,还是怕的更多些。
以往说到这个问题时,父女俩总是免不了大吵一架。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这么中意的“女婿”,许掌门自然是想着要怎么委婉地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而不至于激起女儿的性子,弄巧成拙。
他还在那捻着胡须绞尽脑汁,许若雪却已经等得大不耐烦了,她干脆利落地说道:“我愿意!”
许掌门手一颤,一撮胡子硬生生地给扯了下来。他疼得一裂嘴,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我愿意嫁给那个傻道士。”许若雪确切地说道。
许掌门一时又喜又怒,这女儿遂了他的愿,了却了他生平一大憾事,也是一大恨事,他自然该喜。可这女儿答应的实在太过爽快,就似恨不得马上倒贴过去,他心中自然要怒。
这女儿家家的,说到嫁人的事,哪能这么爽快?怎么着也得羞涩半天,推脱半天,最后再来上句:“女儿但凭爹爹做主。”
哪有像她这样的。
“哦,哦,我女愿意啊,愿意就好,愿意就好。要不,我们就早点把这事给办了?”许掌门询问道。
“嗯,痛快点好,别拖拖拉拉的,早办早了事。”
“哦,哦,好,好。”许掌门说着“好”,神情恍惚地走了。
许若雪伸了个懒腰,正想上床睡觉,却听一旁的刘姐姐笑道:“娘子哪是去练剑,分明是去会情郎。”
许若雪身子一僵,干笑道:“哪里,哪里,我明明是去练剑。”
刘姐姐抿嘴一笑:“你爹爹不好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