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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国公府,许若雪跨上大黑马,小道士坐在她身后,两人一骑,就此离去。
离开重庆府,许若雪一言不发,只是策马扬鞭,一路飞驰。
也不知跑了多久,小道士叹道:“若雪,再这样跑下去,大黑马非死不可。你何苦将气撒在一个畜生身上。”
许若雪这才勒住马,飞身下马,走到一棵大树下。
小道士默默跟在她身后,看她停住,他低头说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一说,只听“啪”的一声,他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然后“铮”地一声,血海剑出鞘,压在他脖子上,将他抵在大树上。
血海剑极锋利,于是,小道士的咽喉处,鲜血流出。
许若雪双眼发红,眼里尽是疯狂。她嘶声叫道:“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这负心人,你去死吧!”
正文 155 夫君,你于心何忍
咽喉被血海剑顶着,小道士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剑锋,一点点地在进入。鲜血,在流得更欢!
千钧一发之际,小道士依旧冷静!
他看着极致疯狂的许若雪,只是看着。他的眼里有愧疚、有后悔、有委屈,有哀怨,有很多很多的情绪,却唯独没有怨恨。
看着他的眼,许若雪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她将血海剑移开,架在了小道士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说吧,你为何如此?为何竟要如此?”
小道士叹道:“若雪,我和柔儿成亲是情势所迫,若不那样做,我必死无疑!”
“情势所迫?”许若雪大笑:“娶那等美人,你会心不甘情不愿?情势所迫?我观察了整整两天,恭王府何曾强迫过你半分?不好意思,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所以,去死吧你!”
小道士急忙大叫:“我明知你在恭州,明知你会找上门来,若不是情势所迫,我会傻到自寻死路?”
许若雪冷笑:“你故意让我来恭州,就是为了让我亲眼看到,你怎么跟别的女人拜堂成亲!你好狠,杀人不见血,一招诛心!”
小道士叹道:“若雪,你怎会这么想?你我相识虽然不久,但一路同行,你对我怎么也会有几分了解。你扪心自问,我张天一是那种人吗?”
扪心自问,他是那种人吗?这轻轻的一问,却重重地击中了许若雪的心。
他,当然不是那种人。这死道士就算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但至少,他是个千真万确的好人!一个好人,能干出那种是人都干不出的事吗?自己的心,这两天真的被仇恨蒙住了。
小道士柔声说道:“若雪,那日我一时冲动离开了青城山,没过几天我便后悔了,就想回去。可接连发生了很多事,逼得我不得不前来恭州。”
许若雪怒道:“我一路苦苦寻找,根本不曾见你留下半点口信。你现在说这些好听的又来骗谁?”
小道士叫屈:“离开青城山,我就钻进了十万大山,迷了路,转了好久,差点就丢了小命。出了大山后,我到了潼川府,在那就托人买了好些佩饰,还写了一封书信,一并请人带去青城山。难道你没收到?”
许若雪冷声说道:“你逃婚的那个晚上,我这个被抛弃的女人就连夜去找你。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外奔波,哪曾收到过你的书信?”
小道士干笑道:“在巫山县,我无意中看到了你。当时欣喜若狂,拼命大叫,最后约你在恭州相见,这怎不会是假的吧?”
许若雪冷哼一声。
小道士继续说道:“到得恭州后,我一直在等你。最后实在不见你来,我就使了银子,在各大客栈那留下了口信。你必然有收到我的口信,对不?”
许若雪怒道:“是,我的确有收到。然后你就和天玄子联合起来骗我。你真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必又要骗我?”
小道士苦笑:“留下口信后,我就进了恭王府。没想到那几天里发生了很多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我不得不编了个故事。结果机缘巧合之下,才闹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当时我完全不知所措,情急之下才找了天玄子,请他帮忙拖住几天。”
许若雪冷笑:“既是迫不得已,你就不会请我出手,毁了这桩婚事?”
小道士长叹:“哎,若雪,你太生猛了,我怕你一时冲动,将我削成人棍。”
许若雪大怒:“我是这种人吗?”
小道士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眼里明明白白说的是:你是这种人,你就是这种人!
“你!”许若雪咬牙说道:“好,就算你不敢见我,你就不会派人传个口信?”
小道士叹道:“若是给你传个口信,那必然说不清。说不得你就要仗剑直闯国公府,杀个血流成河。”
许若雪大怒:“我会这般鲁莽?”
小道士不顾血海剑就架在脖子上,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
许若雪气结:“好,就算你不传口信,你就不会制造出一个,让我劫走你的机会吗?”
小道士叫屈:“有啊!所以我今天才像个剑靶子似地,在街上走了足足大半个时辰。”
说到这,他眼里尽是幽怨:“可没想到,你宁愿眼睁睁地看着也不肯出手,生生地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这可是阻止这门亲事的最后一次机会啊!”
说着,小道士跺脚叹道:“你呀你,早两天前你就知道了,你偏偏却要等到我和柔儿已经拜堂成亲了,你才肯出手。”
“你是不是想着,上次我和你拜堂后,你独守新房。这次你就要让柔儿也尝到这种滋味,你定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我!”许若雪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今天这事,自己好像是做错了。
“你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小道士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只是一念之差,你竟铸成如此大错!本来事情尚可以挽回,你我可以借机离开。现在可好,我跟柔儿已经拜堂成亲了,这下子你让我怎么办?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许若雪悔恨交加。她后悔不迭,手中的血海剑不自觉地,从小道士的脖子上移开,有气无力地垂在手中。
小道士顺势一个转身,眼望苍天,悠悠一声长叹:“哎,这事你我都有错。事到如今,你我从长计议下,看有没办法,能破了这死局。”
“嗯!”许若雪乖乖点头。待头点完后才反应过来,我去,貌似、好像、应该是自己在审问他吧?怎么审来审去,倒成了自己在低头认错?
看着小道士那潇洒的背影,许若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直接一脚将小道士踢了个狗吃屎,再手一扬,一剑刺去。
寒光一闪,血海剑正正贴着小道士的脸,入土一尺。其出手之准,断了数根汗毛,却没伤着一分油皮。
小道士心中一寒,立马软了。
许若雪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一张利嘴,这绕来绕去竟成了我的错。”
小道士讪笑着,小心翼翼地将脸移开一寸,说道:“你是小错,我是大错,可我真真迫不得已!”
“好,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说你是如何被强迫,去迎娶国公家的绝色美人?”
小道士不敢迟疑,将和柔儿之间的事一一道出。
说完了,见许若雪不信,小道士指天为誓,“若有半分虚假,愿死后灵魂永坠冥府,受尽折磨,不得重生!”
时人重信,轻易不敢发誓,更何况是一个道士,向三清道尊发的毒誓。许若雪自然便信了。
她却不知,小道士的确不敢拿谎言骗她,他说的句句确是实话,绝无半分虚假。但有些隐情,比如那一夜销魂,再比如他对柔儿的情意,这些种种,他却略过不提。
所以许若雪不得不承认,小道士的确是逼不得已,别无选择。
于是,她憋屈了!
搞到最后,这死道士都是逼不得已,而自己却是连犯大错。可是,负心的人明明是他啊!抛妻离去,再与别人拜堂成亲的人是他啊!怎么最后竟成了我的错?
这个道理许若雪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她只是一个经常蛮不讲理的女人。
所以,许若雪直接把血海剑往小道士的脖子上一架:“走,跟我回青城去。”
小道士大惊:“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我俩就这么一走了之,那国公府那边怎么办?”
一听这话,许若雪刚刚平息了大半的怒火,又腾地燃烧了起来。她的眼神渐渐冰冷,而她的声音比她的眼神更要冷:“这么说,你是要守着那个女人,不肯回去?”
“不是!”小道士大急:“我自会随你回去,可这边我无论如何,多少怎得给个交待啊!”
许若雪的心,彻底冷了下来:“我是你的妻,你只需给我一个交待。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走,还是不走?”
小道士傻了。
他不怕许若雪生气,他怕的是,许若雪干脆利落的蛮不讲理!就像上次去祭天山,你去还是不去。去,你可能会死;不去,你现在就得死。
情急之下,小道士慌忙说道:“若雪,你给我一天时间好不,就一天?一天后,我必随你回青城。一天不行?两个时辰,两个时辰总可以吧!”
“国公府那边被你我捅了个窟窿,我怎得回去看下,有没有闹出人命啊!”
可许若雪不听,这会儿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觉得自己心中尽是委屈。
许若雪凄声说道:“你想怎样?你还想怎样?”
“新婚之夜,你弃我而去,让我受尽屈辱。好,这个我不跟你计较。”
“你明明已有了妻子,却隐姓埋名,再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好,这个我也不跟你计较。”
“我现在只求你跟我回青城,难道这都不行?”
“为了那个女人,你真就这般,铁石心肠!”
说到这,许若雪再忍不住,这个威名震川蜀的女侠,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下了滚滚热泪。
她凄声喊道:“夫君,你,真的忍心吗?”
这声“夫君”,落在小道士耳中,如巨雷轰鸣,震得他心神大乱。
心乱如麻了片刻,小道士一跺脚,暗道:“罢了罢了,先安抚了许若雪再说。柔儿那边,以后,以后再做计较吧!”
决心已下,他叫道:“若雪,我……”
他转身,却呆若木鸡!
身边的许若雪,竟已,消失不见!
她竟已,离去!
正文 156 无尽的恨和无尽的悔
恭王府。
全场死静!
发生了什么?
柔静县主的新郎倌,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个女的,给劫走了?
天啊!这是真的吗?
死静过后,喧嚣声蓦地炸开。
“好,好生彪悍的女人!”
“是啊,那么远、那么远地一剑刺来,竟能将人刺成重伤,她是不是传说中的神仙?”
“不可能,神仙怎会有那种杀气!那杀气压得我都不敢呼吸,她一定是从地狱中逃出来的夜叉。”
“哎,好可怜的柔静县主!”
“是啊,这么美的县主。以后谁要是敢说咱柔静县主是‘皇族第一美人’,我非得跟他急。开什么玩笑,这明明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可这等美人都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夫君就被那个凶女人给劫走了。哎,要不要这么可怜?”
“这种事寻常人家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堂堂国公爷的千金,朝廷正式赐封的县主?可怜,忒可怜!”
正堂外观礼的百姓议论纷纷,正堂中那些官员士绅,却竟皆沉默。
此情此景,就是再会溜须拍马,再会打圆场的人,都无话可说!
国公爷直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太守大人。”
“下官在,国公爷请吩咐。”
“方才的事大人也看到了,还请大人速发衙役,搜捕那两个贼人。”
“下官这就回衙安排,下官告辞。”
“大人慢走。守备大人,也烦请你安排些兵勇。”
“国公爷有请,某自当遵从。某也请告辞。”
“多谢大人。今日之情,某记下了。大人慢走。”
重庆府文武两位大员走后,堂中的贵宾纷纷告辞,待外人尽散后,国公爷厉声喝道:“护院何在?”
“我等在。”铁腿李等应道。
“你等立即随官差、官兵行事,若遇到那两个贼人,直接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这四个字一说,柔儿就嘟着小嘴,站在国公爷面前,恨恨地看着她爹,眼珠儿就在眼眶中打转。
夫人看了大是心疼,嗔道:“夫君好没道理。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