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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州李家,等等,我想想。我记得,达州李家的老族长,也就是李公子的爷爷,现在的御史中丞大人,去年曾重金向天下求购玉石散,却求之不得。”
“玉石散,那是什么?跟五石散一样的东西吗?”
“大不一样。玉石散毒性轻微的很,它功能提神醒脑、振奋精神,偶尔服下,对身体并无大碍。”
“哦,这玉石散跟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玉石散服用后,跟五石散一样有些讲究。最要注意的,便是饮食。服了玉石散的人,若是饮食不当,发了药性,那就跟打了鸡血似地,精神极度亢奋,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好,那只要哄得他服下玉石散,然后再在厨房那做点手脚,那就万事大吉。“
天玄子神秘一笑:“不用不用,到厨房那做手脚太过麻烦。”
“哦,那怎么办?”
天玄子大笑:“此事大是凑巧。按重庆的风俗,男女相亲,女方若满意,会端上一碗‘喜团子’,再斟上三杯米酒。若男方同样有意,就会吃完‘喜团子’,再喝完米酒。米酒倒无所谓,可那‘喜团子’,看着是面粉所制,实际上却是糯米所做。而糯米,正是玉石散最忌之物。”
小道士一听狂喜,猛一击掌:“真是天助我也!”
天玄子点头应道:“正是。这玉石散炼制不易,非常珍贵,李公子那想来没有。而我这却刚好有一些,还是鼎鼎大名的白玉道人亲手炼制而成。要做这事也简单,我只需寻个机会引起李公子的注意,再假装无意中透露,我身怀此物,那李公子必然会重金求购。只要他买了,必定会用在那相亲宴上,以求自己神智清明,博得国公爷的欢心。到那时,他若对柔静县主无意,不吃那‘喜团子’,并没有半点事。可他若对柔静县主有意,吃了那‘喜团子’,呵呵,达州李家的一世英明,只怕是,会毁于一旦喽!”
小道士听完,哈哈大笑!
计议完毕,再商量了些细节,小道士便即告辞。
出了白云观,见铁腿李眼巴巴地望着大黄马,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小道士就请铁腿李上马。铁腿李狂喜,在官道上策马扬鞭,纵马疾驰,一路狂呼大叫。
直到天已黑,两人才回到国公府。铁腿李先得了一锭足重十两的金元宝,又骑了许久的高头大马,对小道士极是感激。
此后两日,铁腿李带了三名护院,护在小道士身周。到得第三日,更是寸步不离。
觑了个机会,小道士问铁腿李:“今日是不是有人来国公府,向柔静县主提亲?”
铁腿李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国公爷下了严令,今日必不能让仙长出了这祥云观,必不能让仙长与他人接触,必不能让仙长得知任何消息。”
说到这,他犹豫了下,加了句:“包括这消息。”
他这么一说,那就是了。
小道士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
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了会,小道士说道:“兄台,麻烦你去请下三管事,请他过来。兄台只管把话带到,来不来自是三管事的事。”
铁脚李本不愿去,可看着小道士哀求的眼神,终于点头。
不一会儿,三管事到来。
小道士绝不提柔儿的事,只是砌了壶茶,和三管事闲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三管事对身边侍立的小厮说道:“某在这呆着,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这样不好,怕会误了什么。你且去打听打听下,有什么消息速速报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回报道:
“达州李家李老爷和他的儿子,正和国公爷在青云轩商谈婚事,双方谈得很是高兴。”
小道士的心一沉,那脸上的笑,便有些勉强。
“李老爷赠了国公爷一匹青玉宝马,那马从远去看,就和头顶的天空一样青,想来必是稀世宝物。国公爷回赠了李老爷一个笔筒,那笔筒是用红玉雕成,是太祖用过的御物,国公爷自己从不舍得用。”
小道士的脸一沉,再也笑不出来。
“国公爷请李老爷和李大公子,前去小姐的听雨轩。”
小道士的手一抖,杯中的热茶泼到了手上,可他竟不觉得疼!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战胜
三管事淡淡说道:“仙长的心乱了。”
小道士弹去手上的浮茶,叹道:“人生而有七情六欲,想要做到太上忘情,谈何容易?”
三管事笑道:“既然是天定姻缘,受上天庇护,仙长何需紧张?”
小道士回道:“事到临头,总是关心则乱。就像是做恶梦,哪怕明知道是梦是假的,该惊的,还是要惊一下。”
三管事笑笑,不再多说。
半盏茶的功夫,小厮来报,脸上满是迟疑不定。
“李老爷和李大公子去了听雨轩,当时小姐从阁楼上露了一面。李大公子一见,嘴里只说‘世上竟有如此美人,世上竟有如此美人’,眼睛都直了。”
“李老爷也是满意的不行,当下大笑道‘我们达州李家传承了三百年,积了三百年的福,今日才能得此佳妇’。”
“可谁知这时候,小姐抬头一看,忽然大叫道‘风筝、风筝’,指着天上,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叫。”
“李老爷笑到一半的声音没了,旁边的国公爷急忙解释道‘小女天真烂漫,让贵人见笑了’”
“李老爷干笑着说‘天真烂漫好,天真烂漫好’。”
“可这话才刚说完,小姐就,就攀着围栏,要从阁楼上跳下去,去抓天上的风筝。”
“所有人脸色大变。幸好夫人眼急手快,一把抓住了小姐,才没让小姐跳下来。然后夫人和春苇、夏荷连拉带抱的,拖着小姐进去。小姐还不肯,一个劲地嚷着‘风筝、放风筝’”
“这番变故来的突然,李老爷和李大公子当时脸上就难看的要死,国公爷解释了下,也不知这两人听见去了没。”
“现在这事在府中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议论。哎,小姐不是醒来了吗?怎地又变成了这样?好好的小姐变成了这样,大家心里都,都难过的要死。”
“好了,不要再说了!”三管事打断他,长叹了一口气。
他身为内院的管事,这些时日里自然听到了一些风声。可当这消息真的得到确认时,他的脸上也不由地极是愁怅。
柔儿乖巧懂事,又知书达礼。她人畜无害,还貌美如天仙,国公府全府上上下下两百多人,哪个不对这位小姐喜爱十分,心疼十分?
小道士见状劝道:“无妨!柔儿只是受奸人所害,中了吊魂术,所以才会神智迷失。只要将柔儿的魂魄找回,即可破了此术。”
三管事大喜:“仙长说得可是真的。”
小道士正色说道:“自然是真。”
三管事点头:“是极!小姐还没嫁给仙长。既然是天定姻缘,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在此时出事。是某庸人自扰了!”
“天定姻缘、上天庇护”这句话,如果说三管事之前只是信了六分,此时就已信了八分。不然,世事怎会如此凑巧?小姐只需露上一面,前后用不了十几个呼吸,可偏偏就在这大功告成的一刻,出了这等岔子。这不是命中注定的,又是什么?
于是,三管事对小道士信心大增。只觉得今天自己来的这一遭,来得对,对极了。
而柔儿“中了吊魂术”这句话,也不是小道士说的,是天玄子说的。
大道三千,小道士只精捉鬼之术,对别的知之极少。天玄子却完全不一样,他的道术如何,小道士还不得而知。但他的博闻广记,小道士却是佩服的很。
听小道士详细地描述了柔儿的症状后,天玄子很肯定地说,这是中了吊魂术。并且,还是极厉害的吊魂术!
一般的吊魂术,只会给人带来霉运,或者让人精神昏沉,或者碍人命理。而柔儿中的吊魂术,却是完整地封禁了三魂中的最少一魂,所以才导致神智全失,形同痴呆!
天玄子说,一个人的三魂七魄,彼此之间会有感应,并且自行相吸。若是中了吊魂术,只需在那人身上施法,就能将被吊走的魂魄唤回来。可柔儿的魂魄却是被完整地封禁了,这样唤是唤不回来的,必须要毁掉对方施展吊魂术的媒介,比如草人、木偶,这样才能将柔儿的魂魄放出来。
连那奸人是谁都不确定,这样怎么毁掉对方施法的媒介?好在天玄子也说了,这吊魂术远不如民间传说中的那般神奇。扎个草人,放上某人的生辰八字,用针一扎,那人身上就会疼。多扎上几十针,那人就会死去。真正的吊魂术,像柔儿这样神智尽失,几已是害人的极限。
当时小道士听了,心里长松了一口气。柔儿的性命无忧,这是好事。更大的好事是,柔儿的生魂无恙。真若是三魂七魄出了问题,导致有魂魄不能入肉身,那就是天大的麻烦。天玄子也说,那种情况,无法可解!
得到小道士的保证后,三管事安心了不少,叫那小厮再去打探消息。
这次好久后,小厮才回报:“李老爷和李大公子躲在房里商量了很久。出来后,李大公子脸色极是难看,不肯说一句话。而李老爷却笑眯眯地说,对我家小姐很满意,达州李家愿求娶小姐为长房长媳!”
三管事大惊:“怎会如此!这样都行!”
他长叹:“哎,小姐是要嫁给李大公子为妻的,若李大公子大不满意,小姐能有好日子过吗?国公爷和夫人那般心疼小姐,必然不会应允,让小姐去受那等苦。你速速快去,有什么最新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不一会儿后,小厮回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三管事,国公爷,国公爷他答应了。”
三管事惊叫:“怎么可能?”
小厮回道:“夫人心疼小姐,坚决不肯答应,国公爷却在犹豫。后面,后面两位公子进了房间,出来后,国公爷就答应了。夫人当时就大哭,还,还摔了东西。”
三管事大怒:“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将自家的亲妹妹生生地推进了火炕,那个位子,那个位子就一定是他们的吗?两位公子竟然狠的下这般心,亏某平时还说他俩疼爱妹妹。哎,可怜我家的小姐啊!”
小道士却淡定地说道:“三管事稍安勿躁,且看后续如何?”
三管事怒道:“你竟不急。”
小道士笑了:“不是不急。只是有了刚才的变故,贫道现在坚信,缘由天定,顺之则生,逆之则亡!”
再一会儿后,小厮回报:“国公爷设了午宴。席上,上了一碗‘喜团子’和三杯米酒。”
三管事冷哼一声,嘲讽道:“仙长真个不急?”
小道士吹去了茶上的浮沫,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真不急。”
这次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小厮才回来。之前他都是一路小跑,可这回他神色恍惚,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
三管事喝道:“发什么呆,还不赶快报来。”
小厮猛一哆嗦,才如梦初醒,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酒席都要撤下了,那李大公子还是不肯吃那‘喜团子’。后面他爹大怒,用眼睛狠狠地瞪他,他才不情不愿地,吃了‘喜团子’”
“吃了‘喜团子’后,他再磨蹭了好一会儿儿,才喝那米酒。可没想到,没想到才喝了一杯酒,他竟就发了疯。”
“他忽然站了起来,指着国公爷大骂。骂得还极难听。骂国公爷是‘骗子’,骂小姐是‘疯子’。”
“他爹爹大怒,打了他一个耳光。他连他爹爹都骂上了,还骂个不停。李家的仆人冲上来堵他的嘴,那样都堵不住。最后他爹爹亲自拿根带子,绑住了他的嘴,再叫几个仆人,抬死猪似地将他抬了下去,他才叫消停。”
“当时那场面,乱的,跟着了火似的。李老爷那羞得,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国公爷那气得,脸铁青,眼泪都出来了!”
“今天这事,实在是诡异。府中人说,说这是逆了天意,才有鬼神暗中作梗!”
三管事呆呆地听着,手中的茶水慢慢地倾倒,倒在身上,他都不顾。等回过神后,他一挥手:“你下去吧!”
待小厮诺诺退去后,三管事拱手深揖,正色说道:“姑爷,某深信矣。从今往后,姑爷有事但管吩咐,某必效犬马之劳!”
这声“姑爷”,叫得小道士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表面上他不动声色,依旧淡淡地说道:“三管事有心了!贫道正有一事,想麻烦三管事。”
三管事恭敬应道:“姑爷请说。”
小道士说道:“贫道想尽早见到国公爷和夫人。”
三管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