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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弟跟过来为他们开门开灯,萧然一眼就看到靠墙放着一个练习枪法用的靶子。没有注意到楚云天的动作,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沙漠之鹰手枪,转向萧然:“小雨,今天我要教你枪法。”
萧然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一丝危险的气息瞬间袭遍他全身。一支手枪握在手中,楚云天的眼睛里就立刻流露出鹰隼般的犀利与冷酷。萧然忽然想到自己手中执剑的样子,这个楚云天,竟然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特质:同样象一把藏锋的剑,外表是温和的剑鞘,出鞘却是夺人的锋芒。
“小雨?”楚云天见他愣神,以为他害怕自己手中的枪,故意拿起来对他晃了晃,戏谑道,“害怕了?”
“哦,没。”萧然连忙摆手,“谢谢老大的好意,只是小雨不想学枪法。“
楚云天两条修长的眉毛立刻拧到一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武功高超,已经天下无敌了?你的身手再快,快得过现代化高科技的器械吗?”他举枪对准萧然,面容冷峻,“要不要试一试?”
“不,不是,小雨不是这个意思。”萧然腼腆地垂下头,“小雨只是刚入门的小弟,不配得到老大如此器重。”
“胡说!”楚云天喝斥,责备的语气中却隐隐透出宠爱,“谁准你妄自菲薄?我教你枪法,谁敢说个不字?你是直接跟我的小弟,自然与其他人不同。”
萧然暗暗握了握拳,将心里掠过的震颤压下去。楚云天,他处处表现出对自己的与众不同,这种态度令萧然感动,又莫名地惶恐。从小习武并矢志要报效朝廷,成为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他深深明白他应该具有一副“铁石心肠”。可是,面对楚云天这个为祸社会、威胁萧氏的黑帮老大,他的“心软”却已不止一次悄悄抬头。
楚云天见他脸上仍有犹豫的表情,暗道这小子样样都好,就是太过拘谨了,怕是萧潼把他管得太严,束缚了他的手脚。他不再多话,直接下令:“还等什么?过来!”
“是。”
萧然用暗器早已是百发百中,所以练枪法一点都不困难。楚云天只不过稍加点拨,萧然就已掌握了用枪的诀窍。楚云天又惊又喜,收回枪的时候重重地拍了一下萧然的肩:“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假以时日,你就是纵横黑道的霸主了!”
萧然窘迫地低下头:“小雨怎敢?只有老大才配当黑道的霸主。小雨只想一直跟着老大,唯老大马首是瞻。”楚云天朗声大笑。
萧氏总裁办公室,萧潼接起一个电话:“您好,萧先生,我是S市柯南道尔私家侦探社社长舒麦克。上午您委托我们去办的CASE,我初步调查了一下,准备接下来。只是这个楚门不象普通黑社会组织,它有相当久远而神秘的历史,外界对他们了解不多。所以,我需要萧先生多给我一点时间……”
“要多长时间,舒先生?事情比较急,我希望你们越快越好,价钱方面没问题。”
“这样啊。”舒麦克似乎有些为难,又不愿放弃这么富有挑战性的案子,因为这个楚门也已激起了他的兴致,“一个月行吗?”
萧潼摁了摁眉心,有些疲倦、有些烦躁,却仍然保持着沉稳的语气,“好吧,一个月为限,但请舒先生尽力。”
“OK,没问题。”
放下电话,萧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个月,然儿会在楚门发生什么事?十八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么执着于自己的主观意志,却又没有足够的抗打击能力,真是让他操心。
眼下公司经营陷入困境,那个横空出世的傲宇集团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业内人士都捉摸不定。一些小毛纺企业已出现僵局,不得不压低价格来抵抗傲宇的侵袭,暂时维持企业现状。但象萧氏这么大的企业,轻易降价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在价格策略上绝不能轻易偏离轨道。所以萧潼身上的压力特别大,偏偏在义父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企业出现亏损,他有何面目去向义父交待?
犹豫了很久,他终于拨通萧远山的手机,带着满腹愧疚开口:“义父……”
“潼儿?”萧远山的声音依然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而且听来十分愉悦。
“是我,义父。”萧潼心中却很苦涩,还没说什么,脸上已经有些发烫。自己既没有管理好企业,又没有管理好家,怎么对得起义父的厚望?
“潼儿,你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萧远山敏感地问道。
“公司销量日渐下跌,八月账上出现亏损,九月亏损更大,义父,对不起,潼儿愧对你的栽培……义父您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萧潼说得很吃力,从他登上皇位到穿越之前,整整五年时间内,他凭自己卓越的能力稳定朝纲、福泽百姓,虽然也遇到重重困难,却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失利。这一次,又是企业亏损,又是萧然“堕落”,双重打击一起压下来,真的令他不堪负荷。
电话那头传来萧远山温和的笑声,萧潼不禁有些困惑:“义父,您还笑?您不骂我……?”
萧远山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傻小子,哪个企业的经营会是一番风顺的?世界经济都有高峰与低谷,何况我们一个小小的萧氏?我问你,你现在有没有想到什么对策?”
“我与公司高管层讨论过应对之策,目前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与米歇尔的合资公司,将来可以以优质取胜。所以,我一方面将这个消息与我们现有的客户分享,让他们了解到我们的潜在实力。另一方面加快合资公司的审批工作,以便公司早日成立。”
“做得好。”萧远山赞许地道,“合资公司就是我们的绩优股,它会带动我们萧氏的业绩蒸蒸日上。潼儿,你不必担心那个傲宇,他们在违反市场规律操作,这样的竞争背后必定有违法的行为存在,所以,我相信他们不会长久。我们只需沿着现在的轨道前进,萧氏还撑得起,你放心。至于我,不出所料,我十月底前一定可以回来。”
萧潼喜出望外:“太好了,义父。”
萧远山笑道:“我这次回来,可是要交给你一个重大任务的。”
“义父您有什么吩咐现在就对我说吧。”萧潼好奇地道。
“这个任务嘛,说简单不简单,说困难不困难。那就是——我要你给我娶个儿媳妇回家。”
萧潼愣住,心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隐隐的酸涩与痛楚象水波般扩散开去:“义父,您知道,我是有妻儿的人……”
“可你回不去了。”从萧潼的声音中听出怆然,萧远山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抱歉,潼儿,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不说了,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义父,等您回来。”
夜之神,轻柔的音乐在包厢里缓缓荡漾,灯光不刺眼,却也不暧昧,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萧然绝美的脸庞。一双深黑的眸子中犹如落入了星子,明亮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他坐在楚云天右边,而张海山坐在楚云天左边。
张海山进来时已经带了一身酒气,想必晚饭喝了不少酒。楚云天叫服务员送一箱啤酒过来,问张海山:“张科要不要一展歌喉?”
“不要,我的嗓子恐怕会吓倒你表弟,还是喝喝酒、聊聊天吧。”
“单单喝酒聊天,我们干嘛不到酒吧去?”楚云天开玩笑地道。
“不一样……包厢里比较清静。”
张海山的目光跳过楚云天,一直在萧然身上逡巡,不断敬他酒,又不断打听他的情况。最后实在忍不住,捅了楚云天一下:“楚董,你跟你表弟换个位置吧,瞧我跟他说话多费劲。”
楚云天挑了挑眉:“看来张科对我这表弟很感兴趣?”
“嗯,这孩子又斯文又乖巧,长得又帅,看着就让人喜欢。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弟弟,不知道多宝贝他了,可楚董好像对他管教很严?”张海山显然想起上次在包厢里见到萧然,他刚挨过楚云天一巴掌。
“现在的孩子都娇生惯养,性格叛逆又极度自我,要是不好好管教,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我自己没有弟弟,一直把他当成亲弟弟管教。”楚云天说着,起身与萧然换了个位置。
张海山回头看着萧然笑,伸手想去摸萧然的头,萧然及时举起酒杯,不着痕迹地挡住他这个动作:“张叔叔,我表哥跟我提过好几次,说您十分照顾傲宇,总是为傲宇大开方便之门。我借这个机会谢谢您,请干了这杯酒。”
张海山脸上的表情一僵,叔叔?我有这么老吗?有火发不出,颇为尴尬地道:“我跟你表哥是老朋友了,叫我叔叔,我岂不是比你表哥大了一辈?还是叫我哥哥吧。”
萧然不动声色,依然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笑容,再次举了举酒杯:“那小雨放肆了。张大哥,请。”
“好,好。”张海山欣然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拿出烟来,凑到萧然身边,“来,小雨,抽支烟。”
“张大哥,我还小,不抽烟。我帮您点。”
张海山探头,斜了楚云天一眼,脸色不善:“楚董,你表弟很不买我面子哦。”
萧然连忙拉了拉张海山的袖子,好像很畏惧楚云天的样子:“小雨不敢,张大哥,我抽。”
张海山嘿嘿笑起来,带着些恶意的张狂。楚云天见此情景,眼神一凛,却很快收敛,用教训的口吻对萧然道:“小雨,张科是我的贵客,你要好好陪他。”
萧然听话地垂下头:“是……大哥。”喊出大哥两个字,萧然心中一阵刺痛。大哥,想不到,我今天不得不叫别人大哥,你若知道,会不会生气?
张海山越发得意,伸手勾住萧然的肩膀,十分亲密地拍着:“好,好,小雨,今天我特别高兴,我们一定要畅饮一番,一醉方休。”
萧然拼命压住推开这个人的冲动,殷勤地为张海山点烟、倒酒。三人喝了一瓶又一瓶,张海山的样子越来越兴奋,手越来越不老实。而萧然每次都巧妙地避开他,却又装作十分乖巧、讨好的样子。这种样子不仅令张海山发不出火,反而更增加了猫戏老鼠的兴致,觉得萧然就在他掌中,可以随他拿捏。楚云天在旁边看着暗暗发笑,好小子,原来他这么机灵,真是个小滑头!我还怕他吃亏,看来今天张海山要栽在他手里了。
张海山的舌头早已经发硬,眼睛也有些迷糊,而萧然依然神清气爽,始终人畜无害地微笑,一杯接一杯地灌他酒。
后来楚云天出去上厕所,萧然对服务员道:“楚董喝了酒,你去跟着他,免得他回来时找不着地方。”服务员扑哧一声笑出来,连忙跟在楚云天后面走了出去。
萧然见包厢里没有别人,拿起自己的酒杯,凑到张海山面前,把酒喂到他嘴里,笑吟吟地道:“张科,我表哥一直说你帮了他很大的忙,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帮了他什么。”
张海山得意地吃吃笑道:“你还是学生,哪里懂得这里面的玄妙。”
“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更想知道嘛。张大哥,你就教教我吧。”
“我告诉你。”张海山凑过来,几乎贴到他脸上,“他进口的柜子,申报的价格都是造假的,比真正的买价低得多。我猜想,差不多低了百分之三十吧。他叫供应商在质量描述上做文章,把高支数的原毛报成低支数的,把低草杂的报成高草杂的……你不在这个行业内,你不明白,我可是把关的人,什么手法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只要海关不去查验这些项目,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你表哥背后有周关长给他撑腰,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只不过……如果我把这事捅出来……哈哈……”
虽然张海山已经口齿不清,可萧然完全听明白了他所说的话。就在这时,他听到推门声,连忙把张海山的那杯酒也倒进他嘴里,堵住他后面的话。
第四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张海山被萧然灌得烂醉如泥,楚云天问不出他家的确切地址,只能将他弄到天上人间去开了个房间,把他丢给宾馆的服务生。
回去时已经十点多,楚云天把萧然送回凤凰绿郡。萧然下车,道了声谢,正想进去,楚云天叫住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好好睡,明天早上可以晚点来庄园,不算你迟到。”
萧然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头很疼。是酒劲上来了吗?怎么会?不过是几瓶啤酒而已,虽然平时大哥不让他喝,他也知道自己天生就是海量。难道又在为楚云天的态度不安了?萧然,你还真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真实反应,你是个感性动物,真没用……
“谢谢老大关心,小雨没事。”他回头看楚云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灯光下那张白皙的脸上泛起莹润的光泽,牙齿雪白,不知为什么,楚云天心头忽然掠过一丝悸动,他似乎看到了一把匕首,或者,一头月光下的狼。
他摇了摇头,难道是今晚自己喝得太多了?定定神再看,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俊美少年,略带青涩的模样,令人忍不住心疼他。他笑起来,很想伸手去揉揉他的头,却止住了这个冲动,摆摆手:“那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