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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下去了?”
好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萧然眼前一阵发黑,难道,是自己错了么?国家利益、企业利益、工人利益,孰轻孰重,如何评判?
“康哥!”楚云天喝住滕康,眼里有薄薄的怒意。虽然声音沙哑,却掩饰不住天生的威严。滕康呆了呆,忽然做了一件令萧然吃惊的事:他单膝跪下,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去:“属下冒犯门主,属下自罚!”
啪啪的掌掴声清脆响亮,楚云天一惊:“康哥!我没有……”喊得太急,引起一串咳嗽,脸涨得通红,“住手,我没有怪你,你起来。”
滕康见楚云天急得这样,不敢再怄气,站起来道:“既然这样,属下下去了。老大,你再好好想想。”
楚云天无力地摆摆手。
萧氏庄园,晚上,萧潼的房间里,手机铃响,萧潼接起来:“义父?”
“潼儿,我这边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会提前回来,最多下周末,我就到家了。”萧远山沉稳的声音听在萧潼耳朵里特别舒服,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太好了,义父,我盼着你回来。”
“然儿在学校里表现好么?”
萧潼怔了怔:“……他很好,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除了上学,他一直没有丢开合资公司的事。我和他每天都在E…mail、电话联系。”
萧远山沉默了三秒钟:“这就好,有你在,我知道一切都会安排得妥妥贴贴的。”
萧潼嘴里发苦,义父快回来了,那个私家侦探还没查出楚门的内幕,真让他心焦。挂下电话,他终于又拨通了萧然的手机:“然儿。”
“是,大哥,是我。”萧然激动得声音发抖,大哥竟然主动打电话给他了,可他在云天庄园内,唯恐房间里有监控装置,他不敢随便说话。
“义父要提前回来,预计下周末前到家。你要是不想让他伤心,就给我早点回来!”
萧然心一沉,又隐隐有些高兴,大哥上次跟自己说:“只不过你要是敢回来,哥就亲手抽死你!”,今天却因为义父的缘故叫自己回去了。只要他肯重新接纳自己,哪怕是被他打死也心甘情愿。
“大哥,我下周末回来,好么?”他小心地征求他的意见。
萧潼冷哼:“是想等义父回来庇护你,是不是?你给我听着,就算有义父在,我也不会饶了你!”
萧然吓得一抖,闭上眼,认命地应道:“是……小弟自知有罪,不会求义父庇护。大哥无论怎么罚我都可以……”
“明天是周六,你回来!”
萧然苦笑,大哥,你是想给我一个星期的养伤期吗?“大哥,我们老大病了,我要照顾他。假如他明天好了,我就回来,可以么?”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萧然想,大哥必定是暴怒了。果然隔了几秒,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挂机声。
第四十八章 真实身份
第二天楚云天仍然低烧未退,萧然没有提回家的事,一直陪在他身边。楚云天的头昏沉沉的,躺着难受,坐起来又没力气,暗暗恨自己,一个练武之人竟然如此没用,用冷水洗了下澡就会生病。
萧然给他端了水来,喂他吃药,然后坐在他身边,陪他说话。病中的楚云天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日的气势,嘴唇烧得干裂蜕皮,眼睛微微浮肿,脸上带着病态的嫣红,一点也不象二十九岁的黑帮老大,反而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纯净与柔弱。
看着这样的他,萧然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软,以前跟他较量时的决绝也烟消云散了。他不多说话,只是默默地照顾着楚云天,默默地等待他的指令。
“屁股上的伤好点没?”楚云天见萧然坐在椅子上却不敢坐实,侧着身子,姿态有些费力,忍不住问道。
“好多了,老大手下留情,给小雨放水,小雨感激不尽。”萧然垂下睫毛,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温顺而安静,令楚云天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自己身上伤没好,回去多休息吧,不必在这儿陪着我。”
萧然抬头,正好捕捉到楚云天眼底一抹温柔,心头又不禁颤了颤,继而微笑摇头:“我没事,伺候老大是我份内之事。”说这句话时,萧然心中没有半点虚假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照顾楚云天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傻小子,不懂照顾自己。”楚云天笑嗔,“等吃过午饭,我睡一会儿,你也回房去休息会儿吧。”
“嗯。”萧然答应一声,又觉得态度不对,忙又恭敬地道,“是,老大。”
楚云天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难得你刚入门就这么懂规矩,真是个好孩子。”
萧然怔住,那种“他好像我大哥”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来,看着楚云天,傻傻地道:“老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云天也呆了呆:“……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缘分吧。”
萧然垂下头,惆怅宛如细细的蛛丝,悄悄在心底缠绕。
吃过午饭,楚云天睡着了,萧然想起泽悦的话,骑着自行车到后山去。他转了很久,没有发现特别的风景,只有一座围墙围起来、类似于陵园的地方。他把自行车放好,隔着墙上的窗口朝里看,果然看到一片坟地、三个墓碑。难道泽悦让我看的就是这墓碑?这就是他所谓的风景?他暗暗奇怪,见陵园上着锁,四下看看没有人,于是飞身掠起,从墙上飘了过去,直奔墓地。
三个墓碑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亡母楚襄晴之墓、外祖父楚龙骏、外祖母方淑芳之墓,而立碑的是同一个人:楚云天。
楚襄晴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里见过?萧然仔细想着,又去看墓碑上的照片,忽然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这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的人分明是义父的亡妻!
“小少爷,对不起,我也不清楚夫人的身份。等董事长回来,你自己问他吧。”陆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是她,义父的夫人就叫楚襄晴!楚襄晴,楚云天……萧然好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楚云天,义父的儿子名叫萧楚云,而这个立碑之人是楚云天,他们分明是同一个人!
楚云天就是萧楚云……难怪初次见面,他就觉得楚云天的脸似曾相识,因为他曾经见过他十六岁时的照片。虽然时隔多年,可脸上的轮廓仍然很相像。难怪对他会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难怪即使明知道楚云天是萧氏的对手,却仍然在潜意识里对他怀着不同寻常的感情。原来……原来因为他象萧楚云!
原来泽悦想告诉自己这个,可是他为什么不敢当面说出来?楚云大哥为什么要对付萧氏?而且是那样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对付萧氏?他与义父究竟有什么恩怨,为什么十六岁后就离家出走,搬到外公家居住,从此与义父断绝往来?为什么义父不肯提他,一提起来就那样悲愤而绝望?
楚云大哥,原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付了义父的亲生儿子!义父虽然那样恨铁不成钢,可毕竟楚云大哥是他的亲生子,父子之间哪有解不开的仇?如果义父知道自己对楚云大哥做了这样的事,他还会原谅自己么?
萧然从陵园里出来,推着自行车缓缓往前走,一颗心被秋风吹得乱成千万缕,失魂落魄一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切都好像是梦境,梦醒时,自己却迷失了自我。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看!那个楚门的小子,在夜之神打伤我们几十个人的小雨!总算看到他落单了,截住他!揍他!”
喊声刚刚响起,就有一群脚步声冲向自己。萧然蓦然回头,看到一张他见过的脸:白麟堂的二当家高仲鹏!高仲鹏面目狰狞地冲萧然大吼,一群人瞬间把萧然围在当中。萧然皱眉,冷冷地盯着高仲鹏:“怎么,手下败将,还想再跟我打一次?”
“我们当然知道我们的武功不及你,可你斗得过这个么?”高仲鹏猛地一抬手,露出掌中的手枪。萧然一看不好,连自行车都顾不上,腾身而起,施展轻功往前掠去。可就在他身形刚动的瞬间,“砰”的一声枪响,萧然只觉得左腿一痛,身子直直地跌下去,腿上霎时血流如注。
刚刚落到地上,白麟堂那群人就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拳脚、棍棒一齐往他身上招呼。萧然一咬牙,挺身站起,运起内力,一掌发出。只听“蓬蓬”之声不绝,那群人被打得纷纷倒跌出去。此处地形开阔,又没有自己人在,萧然毫无顾忌,连连运功,掌力犹如卷起的狂飙,将周围那群人吹得东倒西歪,片刻间倒了一地。
高仲鹏咬牙切齿地在旁边看着,抽一个空档,再次举起手枪。
“砰”的一声,萧然心头一震,以为自己再次中弹了,定睛一看,却是高仲鹏右臂中枪,手中的枪失手掉在地上。
一辆汽车呼啸着冲到萧然身边,楚云天、飞廉、孤舟以及另外两名侍卫冲下车来。
“小雨,你怎么样?”楚云天扑到萧然面前,急得声音都颤抖了,见到萧然腿上中弹,他连忙下令,“飞廉,快将小雨扶上车,快打电话叫叶楠立刻来庄园!”
白麟堂的人已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楚云天也顾不上管他们,只是焦虑地看着萧然。萧然被他脸上真切的关怀震撼,强烈的负罪感攫据着他的心,他不等飞廉来扶自己,直直地在路上跪了下去:“楚云大哥!我……对不起你。”
“你说什么?”楚云天的身子猛地僵住,睁大眼睛瞪着萧然,脸色开始变青。
“楚云大哥,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义父的儿子……傲宇的事……是我干的,你惩罚我吧……”萧然抬头看着楚云天,眸子中充满愧疚,费力地、一字字地道。
一股凌厉的劲风刮到脸上,啪的一声,萧然左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的身子猛地跌倒在地,天旋地转,血从唇边溢了出来。
“把他带回去!”楚云天嘶声怒吼。
第四十九章 心软
泽悦正在自己房间里看书,听到外面杂沓的脚步声充满紧张与慌乱,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前天晚上对萧然说了去后山看看的话,昨天一天在学校里一直提心吊胆,唯恐发生什么。晚上回来知道师父生病了,而萧然仍然住在客房里,他的心才稍稍放下。后来他悄悄找到滕康,问了他傲宇发生的事,才明白萧然已经给师父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今天是周六,他没有上课,所以一直呆在家里。刚才,他听到后山那边传来枪声,紧接着看到师父象旋风般冲了出去,完全忘了自己还在生病。他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难道是萧然?他去了后山?可为什么会有枪声?是萧然遇险了?
及至楼梯上脚步声响,他冲出房间,见两名侍卫架着萧然往他房间走,后面是师父与飞廉、孤舟。萧然的左腿上正在流血,血一路滴滴嗒嗒流下来,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另半边脸苍白如纸,长长的睫毛半阖着,神情是一种放弃般的沉寂,一动不动地任由那两名侍卫架着。而他们的动作看起来不象在保护萧然,却象在抓捕他。将萧然往床上一扔,侍卫躬身问楚云天:“门主还有什么吩咐?”
楚云天的一双眼睛幽冷如千年深潭,里面的光芒明暗不定,脸色很难看,却没有大发雷霆,只是盯着床上的萧然,好久,对身边四人道:“管好你们的嘴,今日之事谁都不许泄露,否则自己了断!”
四人神情一凛,不约而同地跪下去:“是,属下遵命。”
“都下去,飞廉,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打扰!”
“是。”
“师父。”四人刚出去,泽悦就冲了进来,“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哥?哥你怎么了?”他奔向萧然,见他紧紧咬着唇,忍着剧烈的疼痛,额头上冷汗如雨,他慌得手足无措,“哥,你怎么中弹了?被谁伤了?”
楚云天一把抓住他的手,深黑的眸子中第一次露出犹如鹰隼般尖锐、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泽悦的心:“你跟他讲了什么?”气息逼到泽悦脸上,带着暴风雨的肃杀。
“我……我……”泽悦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不关小悦的事。”萧然忍着痛,在床上直起身来,“楚云大哥,是我无聊,一个人出去透透气,无意中经过那个陵园……”
“啪”楚云天反手一掌掴在萧然脸上,萧然被打得身子一晃,几乎撞到墙上,鲜红的指印立刻从他雪白的脸上浮现出来。楚云天死死握紧手指,声音在喉咙里咆哮:“谁是你楚云大哥?”
萧然坐正身子,慢慢抬起头,两边脸颊都已又红又肿,唇角撕裂,有血丝淌下来。他看着楚云天,没有半点怨恨、委屈,只是充满歉意:“楚云大哥,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这么叫你。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是我对不起,是我破坏了你的计划。可是,为什么?血浓于水,父子亲情是永远割不断的,你为什么要恨义父?为什么要打垮萧氏?”
“闭嘴!”楚云天怒吼一声,象只被激怒的猛虎,从未有过的失态。一把把萧然从床上揪下来,劈头盖脸几巴掌打过去,然后狠狠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