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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可管教起他来近乎无情。
听陆伯讲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萧远山说不震惊、不心疼是假的,可他们是两兄弟,当哥哥的又曾经是帝王,治国齐家都有过人的手段,怪他吗?他说不出来。他也明白萧潼是为了然儿好,只是方法欠当。而且这弟弟对哥哥忠诚、孝顺到极点,哪怕哥哥打死他,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所以他为然儿心疼,却也觉得无奈。刚才出言试探,果然然儿着急起来,那样子比罚他自己更令他难受。罢了,潼儿的性子也是很强的,慢慢再劝他吧。自己刚刚盼来一家团聚,就不要再生出什么事来了。
萧远山暗暗苦笑,怎么这几天越来越软弱了?完全不象自己的样子啊。
正说着,萧楚云和萧潼就从楼梯上下来了。萧远山抬头看着萧楚云,见他已换上萧潼的衣服,头发也吹干了,浑身上下洋溢着清新的气息。当年长得酷似母亲的英俊少年长大了,眉宇间多了成年男子的成熟、阳刚之气,五官已是混合了父母两人的样子,刚柔并济。
萧远山站起来,平静地吩咐:“先吃晚饭,吃完云儿到书房等我。”
“是,爸爸。”萧楚云恭敬地应了一声。
吃完饭见萧楚云上楼,萧潼与萧然连忙也跟了上去。
跪到书房里,萧楚云放眼四顾。依然是十三年前的模样,连家具的位置都没有改变。他有些恍惚,记忆又回到了十三年前。从小到大,自己有多少次跪在这儿,被父亲责打,那时候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感觉又强势又暴戾。而自己内心深处,多么渴望得到父亲的拥抱与疼爱。为什么,“那个人”给自己带来的疼痛越多、自己越恨他,就越想引起他的注意?什么样的感情,爱与恨、敬与怨,他已经无法分辨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对父亲一直是心存敬爱的。当他还是一个小小少年时,他经常会悄悄看着父亲在书房里伏案疾书或埋头看书的情形,在他年少的心灵中,父亲是个勤奋敬业、坚强不屈、百折不挠的人。他独自打拼,将萧氏一点点引向辉煌,他在人前举止优雅、风度翩翩、自然地流露出领导者的气势与威仪。那个父亲,一直是小楚云心中崇拜的偶像。只是,他用仇恨掩盖了崇敬,一直误导着自己……
“大哥,我们来陪你。”萧潼与萧然主动来跟他做难兄难弟,萧楚云却含笑拒绝了,“不,小潼。然儿身上还有伤,你先照顾他洗澡休息吧。所有的错都是我引起的,无论爸爸怎样罚我,我都甘愿接受。”
“不,大哥,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萧然说得斩钉截铁。
“很好,看来你们真是兄弟情深,一起对付我这老头子呢。”萧远山的声音忽然响起来,脚步声移到沙发前,平静的面容不怒自威。
三人齐刷刷地跪了一排,萧然悄悄扮个鬼脸,讨好地笑道:“义父,我们哪儿敢?”
“不敢么?”萧远山微微一笑,“既然不敢,你俩就回自己房里去休息吧。义父教训你们大哥,还需要你们来围观?”
兄弟俩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站起来。萧然临去回头,哀求地看着萧远山:“义父……您手下留情……”
萧远山挥挥手,在他们关上房门的刹那,他唇边掠过一抹感动的笑意。这两个孩子,真是心地善良,难得。
萧潼与萧然没有走开,却一齐躲在房门外偷听。
开橱门的声音响起,很轻,想象是萧远山在拿责罚的工具。
“过来,趴到沙发上,把裤子退下去。”听到义父的命令,萧然吐了一下舌头。义父真干脆,连前戏都没有,直接进入主题。
“爸爸……我已经二十九岁了。”萧楚云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钻到地里去,“不要去衣好么?求爸爸了……”
“是不是要让我叫潼儿、然儿来围观?”萧远山的眼里泛起怒意,啪的一声,一藤条打在萧楚云臀腿交接的地方。萧楚云猝不及防,疼得闷哼一声,几乎跳起来。
“受罚的规矩忘了?”萧远山在沙发上坐下来,淡淡地问道。
“没,没忘。”萧楚云求饶地看了父亲半晌,萧远山毫不动容。当儿子的迫于父亲的积威,不敢再犹豫,站起身,一步步挪到沙发前,几步路好像走了万里长征那么长。然后贴着萧远的大腿跪下去,哆哆嗦嗦地把裤子退到腿弯。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一层鸡皮疙瘩迅速浮出表面。
臀部凉凉的,脸上却火辣辣地烫起来,堂堂楚门门主,平素都是看别人受罚,哪里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受罚,而且是用这种羞耻的方式。萧楚云从父亲手里接过藤条,恭敬地举起来,颤颤地道:“爸爸……云儿知错了,请爸爸责罚。”
“真的知错了?”萧远山盯着他的眼睛,温和的语声中透出威严。
萧楚云只觉得父亲的眼睛给自己极大的压迫感,他垂下眼帘,脸上的红晕慢慢退去,慢慢变得苍白:“是的。云儿不该把爸爸当作仇人,因为一己之私,祸害国家、违法乱纪,连累公司、连累员工,还连累到然儿受罪……”
“啪”,萧远山一巴掌打过来,重重地打在儿子脸上。萧楚云身子一歪,脸上立刻出现五根指印,由白变红,慢慢红肿起来。
第六十四章 雨过天晴见彩虹
门外的两兄弟听到那记清脆的巴掌声,不约而同地震了震。楚云大哥那样骄傲、强势的人,会不会……?
萧然抬头瞟了自己大哥一眼,从萧潼眼里也看到同样的担忧。萧潼见弟弟变色,突然凑到他耳边,用细如蚊蚁的声音威胁他:“想想你自己犯的错,哥说过,就算义父在,哥也不会饶了你。”
萧然嘴里象吞了苦瓜一般,可想到自己对大哥的种种忤逆、欺瞒,他哪敢表示半点不满?凑到萧潼耳边,可怜兮兮地哀求:“求大哥开恩,不要脱光衣服吊起来……”
萧潼冷着脸白了他一眼,看起来毫无退让之意。萧然只觉得背上寒毛直竖,想象着自己被扒光衣服吊在外面的样子……大哥真的这样绝情?不会,有义父在,肯定会保护自己的。当初破釜沉舟时什么都不怕,信誓旦旦地跟大哥说,哪怕他把自己扒光了吊在院子里活活打死,自己也心甘情愿。可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叫他如何承受?
不过大哥凶归凶,却仍然体贴地扶着自己,萧然的目光触及他的姿势,心里又隐隐有些安慰。大哥嘴上说着狠话,心里是不忍的吧?连楚云大哥都不忍,何况是自己大哥?
门内的萧楚云全然不知外面在演出一幕恐吓剧,他只觉得脸颊滚烫,耳边似乎有嗡嗡的回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肿了起来,可心中的负罪感没有稍减,所以不敢用手触摸,只是迅速地跪直了身子。
“爸爸息怒,云儿知错了……”他毫无怨言地抬起头,目注萧远山,平素冷静而隐含威严的眸子,此刻全然是一副温润、乖巧的模样,就象十七八岁的少年,目光澄澈,“爸爸身体刚好,请多保重自己,否则,就是云儿的罪过了。”
门外两兄弟同时松了口气,各自伸出手掌,无声地碰了一下,以示庆贺。
萧远山见儿子如此体贴,一颗心又酸又甜地涨起来,可是想到儿子做的那些混账事,他又压不住火气。盯着儿子的眼睛,字字深重地道:“云儿,十三年前,你年少恣意,又对爸爸心怀怨恨,你义无反顾地投入黑帮,爸不怪你。爸甚至指望着,我的儿子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也许会为楚门开创一片新天地。所以,十三年来,哪怕你杳无音讯,哪怕你将我这位父亲抛在九霄云外,爸心里仍然念着你,仍然想方设法去打听楚门的消息。
可是,爸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处心积虑,枉顾国法,挑起不正当的行业竞争,试图挤垮萧氏。可你想到没有,你伪造单据、蒙骗海关、偷税漏税,这么重大的经济案件,会给你带来什么?你将身败名裂,公司会上海关的黑名单,你要花多少精力、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洗得清?
你所做的事,不是影响你一个人,而是一片人,包括其他那些无端遭受损失的毛纺企业。他们与你有什么仇恨?你甚至完全没有考虑到他们,他们只是你复仇计划的牺牲品!
云儿,你羽翼丰满了,你是堂堂一帮之主,你有权有势、也有实力,可是这样的你,带来的后果却更具有破坏性。
爸始终相信,你是正直的,你只是走了一段冤枉路,所以,爸才要罚你,让你记住这次教训。如果你真的十恶不赦,爸就完全放开手了,由得你去。”
萧楚云早已听得泪流满面,为父亲语重心长的话,为父亲言辞中透露的理解与关心,他仰起脸,看着父亲慈祥而痛心的目光,恨不得再打自己几个耳光。嘴唇蠕动着,喃喃开口:“爸爸,您说得对。云儿后悔莫及,云儿被怨恨蒙弊了眼睛。爸,您罚我吧,让我心里好受些……”
“然儿为了你,甘心堕落,丢下学业,混入楚门,被潼儿打得伤痕累累,心中有委屈却不敢说出来。他小小年纪,忍受了多少苦难、多少屈辱?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他仔细想想,不觉得愧疚么?”
“爸爸,云儿明白了,云儿对不起然儿,云儿会补偿他的。”萧楚云抱住父亲的腿,悔恨交加,一迭声地恳求,“我错了,我错了,爸您罚我吧,您狠狠罚我,我一定会改的,请爸相信……”
“既然知道错了,就趴好吧。”
门外,萧然听着义父与大哥的对话,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义父不仅收养他与大哥,而且对他们万般宠爱与关怀,令他们感受到真正的亲情。此刻为了他,他竟然不惜责罚自己的亲生儿子,叫他怎能不感激?
门内响起“啪啪”的抽打声,伴着萧楚云一声声报数。萧然听得心惊胆战,平时自己挨打受罚毫无惧怕,可是轮到大哥挨打,他的心跟着那声音一阵阵抽痛,痛到极点。
“爸……”想是萧楚云疼得厉害,不敢求饶,只是低低地唤着父亲。萧远山狠狠心肠,一下又一下地抽着藤条,在萧楚云臀上布下密密的红檩。
萧楚云想扭动身子,想逃避藤条,可是他的意志命令自己不能动,背上、额头都已布满冷汗,臀上尖锐的疼痛一下下吞噬着他的神经,令他不得不聚集全部的力量去抵抗。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萧楚云数着数,感觉疼痛已遍布自己的臀部,占据了表面,再深入到血肉深处。好痛,小时候的记忆已经遥远了,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反而怕痛起来。然儿是如何熬刑的?原来连藤条都这么痛,他是如何忍受鞭打的?
“啊……爸,云儿疼,云儿受不住了……爸……”他第一次丢脸地求饶,脸一直红到耳根。
萧楚云停了手,让他缓解一下疼痛,然后道:“最后十下,好好记住这次教训,想想将来要做什么样的人!”
“是。”萧楚云答应着,咽了一口含着血腥味的口水,唇上已被咬烂。
这次萧远山把十藤条一口气打了下去,打完,萧楚云脱力地跪趴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汗水把头发都浸湿了。
“云儿。”萧远山见他这副惨样,心里又疼又气。真没出息,堂堂楚门门主,五十藤条就抽成这副模样了。然儿那么小,受再多刑都能扛得住。可他没有说,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会吃醋的,所以为了他们兄弟之情,自己绝不能在一个儿子面前夸另一个儿子。
萧远山伸手把儿子扶到沙发上趴好,声音变得轻柔下来:“云儿,别怪爸爸,爸爸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谢爸爸教训。”萧楚云忍着痛,温润地笑。
“来,我给你上药。”
“不,那很痛,不用上了……”萧楚云说这句话时脸上更红,他觉得自己糗极了,在父亲面前彻底象个孩子。
萧远山轻轻拍拍他的头,笑道:“臭小子,跟然儿比小呢?要是不上,你明天在佣人面前丢脸可别怪我。”
萧楚云惊讶地看父亲一眼,父亲好像带着戏谑的笑意?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呢。他觉得心里暖暖的,脸上更加发烫,把头埋进沙发里,闷着声道:“那就麻烦爸爸了。”
萧远山再次拍了一掌:“父子之间需要这样客气吗?”
萧楚云嘿嘿笑起来,满心的幸福。
等萧远山把他送回房间后离开,两条人影悄悄钻进萧楚云房里。
“大哥,你怎么样?”萧然的声音。
“大哥,疼得厉害就哼出来吧。”萧潼的声音。
“你们两个臭小子,竟敢在门外偷听,反了你们了!”萧楚云虽然声音有些虚弱,气势却没有稍减。
“还不是担心你?”萧然委屈地嘟囔,“好心没好报,还骂我们。”
“没办法,大哥挨了打,肯定是要出出怨气的。大哥,不如我给你个沙袋打打?”萧潼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可以想象他挑眉的样子了……
第六十五章 女杀手的光顾
萧楚云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