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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只有叔公这一位兄弟,两人相差五岁,关系非常好。他俩都是从十七八岁就加入楚门历练的,外公一直带着叔公,手把手的教他。他对叔公很疼爱,可是更加严格要求,叔公经常会因为一些错误挨外公的打,可是叔公对外公十分敬重与依赖,不亚于对自己的父亲。他们的父亲过世早,外公二十八岁就当上了楚门门主。
那时候二十三岁的叔公已当上楚门最大的风云堂堂主。他虽然年轻,可他聪明、勤奋、坚强、勇敢,更难得的是重情重义,对堂下兄弟极好。兄弟们都服他、肯为他卖命。风云堂做的是军火生意,因为叔公的能力特别强,他在楚门的贡献有目共睹,威望也节节飙升。到他二十五岁时,他在楚门的地位已经与外公并肩了。只要是他说的话,门下兄弟都会当成是门主的话去执行。”
萧楚云缓缓诉说着,声音中已经有了感慨、苍凉的味道。萧然见他停下来,目光黯淡,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你外公开始忌惮他、排挤他?”
萧楚云又是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你真聪明。不过外公他自己并不知道,或者说,他并不承认他有这种心思。但我从他的回忆中感受得到,他当时对叔公的确有着强烈的嫉妒。他说叔公声望日高,外界不断有传闻,说楚龙骧有超越门主,取而代之的打算。而他渐渐觉得叔公跟他没有以前亲近了,总是恭敬而疏离地对他,却跟门下兄弟越走越近,渐渐形成核心之势,所有人都围在他身边。
直到有一次,他们一批军火生意突然出了事故,本来双方都已谈妥,过程进展得密不透风,谁知交货时突然被别的门派吃了黑,而且楚门损失了好几名兄弟。
结果查出来,那个抢了楚门生意的是汉流帮的人,偏巧叔公与汉流帮的第二把手关系不错,隔夜门中兄弟还看到他们在一起喝酒……”
萧然心一沉,这下楚龙骧的背叛之名恐怕难以洗清了。
“于是外公召开门会,当场审问叔公。令人吃惊的是,叔公当场就承认了!外公盛怒之下,当着在场所有堂主的面,狠狠掴了叔公两巴掌,打得叔公口鼻流血,牙齿掉了一颗。然后他下令将叔公按门规处置,挑断手筋脚筋,逐出门去。”
萧然惊得目瞪口呆,可是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这会不会是冤案?会不会你叔公因为对楚门、对哥哥忠心耿耿,却横遭猜忌,误以为哥哥想要除掉自己,所以才自暴自弃地承认了这件事?”
萧楚云叹息:“这件事后来成了无头公案,但当时叔公被挑断手筋脚筋,逐出门后,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后来他突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有百丈崖附近的村民说亲眼目睹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从崖顶跳下大海,让他看叔公的照片,他一口咬定看到的正是此人。
外公不死心,还到处贴了寻人启事寻找叔公,可是一年年过去,叔公杳无音讯,于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后来楚门与汉流帮火拼了几次,汉流帮遭受重创,再也不敢与楚门为敌。而汉流帮那个第二把手又在与别的门派争斗中死了,于是就算叔公是被冤枉的,也没有人再为他翻案了。”
萧然心头泛起阵阵寒意,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如果楚龙骧当年正是因为含冤莫白,自寻死路却侥幸未死,又娶妻生子,那么他对楚门的怨恨传递到下一代也属正常。可是不对啊,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给儿子取名无恨?他分明是已经看破冤仇,不想再介入帮派之争了。
既然这样,秦无恨为什么还要杀大哥?难道他是恨父亲不争,所以代替父亲来报仇?于是他与杨枭勾结起来,一起对付楚门?
可是在天绝时,当大哥漫不经心地说自己空手而去,只好等死时,秦无恨为什么惊慌发抖了?他是不是心中还有一念之仁,所以不忍对大哥下手?
“在想什么?”萧楚云的问话打断了他的苦思冥想。萧然看着萧楚云,眸子清亮而澄澈,冷静地道:“大哥,依小弟之见,此事没那么简单,当年的楚龙骧极有可能怀着冤屈,心有不甘。或者,即使他没有恨楚门,秦无恨胸中也是块垒难浇,所以他现在才要来对付你。也许他想与你争夺楚门,也许他想为父亲报当年的一箭之仇。可是……不管怎么样,天暮是个善良之人,大哥,你想不想栽培他?”
萧楚云微笑,仿佛很舒心的样子:“我这位表弟么……我对他十分有爱。如果他是可造之材,我就把楚门让给他何妨?反正我老爹已经巴不得我赶紧把楚门丢了,现在有个替罪羔羊,我何乐而不为?”
“大哥,是真的?”萧然惊喜交集,“你真的愿意丢开楚门,回到萧氏去?”
萧楚云横他一眼:“你得意个啥?就算回到萧氏,我是董事长,你是分公司总经理,你还是要受我管辖,你给我小心着点就是!”
萧然摸摸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萧楚云:“我看我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吧?到哪儿都被大哥欺负。”
萧楚云哈哈大笑,从未有过的欢畅。
第九十二章 从天而降的表弟
萧然回到自己房间时,见秦天暮也已回来,正站在北窗前,看着黛色的夜空发呆。从后面看,他的背影清瘦高挑,稍嫌羸弱,完全不象一位杀手的样子,倒象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萧然记得他从窃听器里听到秦无恨对他说的话,说他是自己最器重的人。那么,秦天暮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只是假象?或者说他的锋芒被天绝压住了,暂时没有显露出来?
大哥说:“如果他是可造之材,我就把楚门让给他何妨?”那么假如他没有这种能力,承担不起楚门呢?
想起大哥讲的那个故事,萧然觉得心头十分沉重。楚龙骧,那个被门徒当成英雄敬仰的人,最终却落了个叛逆的下场,被逐出楚门不算,还被挑断手筋脚筋。纵然活下来,他也是半个残废,手足都不堪重负了。他的后半生是如何活下来的?不过二十五岁的人啊,正是生命最辉煌的时候,却绝望到自寻死路的地步。他的心该有多痛、多悲凉、多寒冷、多空洞?
他是流落到秦家村后一直在那里务农,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吗?可是他的手足受过那么重的创伤,他肯定是无法劳作的。是不是他遇到了贤惠的妻子,而这位可敬的女子无怨无悔地照顾了他一生?
萧然浮想联翩,满脑子都是对楚龙骧的同情,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就断定楚龙骧是被冤枉的,是好人。也许是因为这个秦天暮吧?是爱屋及乌?
听到他的声音,秦天暮转过身来,脸上还有一抹来不及收敛的愁容,恰恰落入萧然眼里。
“天暮哥。”萧然自然地唤出一声哥,没有觉得半点不妥。
秦天暮似乎愣了愣,然后微笑,清秀的脸庞给人极舒服的感觉:“小然,你去哪儿了?”
“我去把默写的门规交给门主。”
“没什么错吧?”秦天暮立刻担心起来。这个门主虽然是小然的大哥,可是看起来对小然好严厉,白天因为得罪滕康而挨的二十巴掌,至今让秦天暮心有余悸。可是小然这样淡定……真是个不寻常的少年啊。
萧然心中泛起一丝暖意,灿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没事,门主现在还没时间看呢。明天等他看了再说,大不了一顿藤条。”
正说着,听到敲门声,萧然转身开门,进来的竟是萧楚云。
“门主。”
“老大。”
两人同时躬了躬身。
萧楚云摆手,慢慢走进来,目光落在秦天暮身上,唇边露出蔼然的微笑。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有一位表弟呢,长得漂漂亮亮的男孩,清秀斯文,怎么看都不象杀手的样子。想必从小吃了很多苦吧?叔公究竟流落成什么样,为什么秦无恨会辗转打工、尝遍人世艰辛?他们现在打算如何对待楚门?是想与杨枭勾结夺下楚门吗?舅舅,表弟,如果你们只是来讨个公道,我会以礼相待,哪怕把楚门让给你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我不喜欢被人设计。如果你们要搞阴谋,就先问我同不同意!
秦天暮觉察到萧楚云的目光,开始不安起来。这个人笑得那么温和,还有一种奇怪的、深不见底的目光,他要干什么?
背上的鞭伤擦了药,疼痛本来已缓解了许多,可现在在萧楚云的目光下,他觉得如芒在背,疼痛便变得鲜明起来。
他终于沉不住气,轻声问道:“老大是不是对天暮有什么吩咐?”
萧楚云笑道:“怎么,我们三人就这样站着吗?你们不欢迎我?”
秦天暮窘迫之极,端了把椅子过来:“老大请坐。”自己却垂手恭立在萧楚云面前。
萧楚云仔细看他的表情,从他脸上看不出异样来,心道舅舅有没有把他的身世告诉他?有没有说出让他进楚门的用意?
“天暮,别紧张,来,坐下,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萧楚云的声音温和动听,连萧然都不禁诧异了,难道大哥打算马上认这个表弟?不会啊,他不是还有长远计划吗?
“天暮没事。”秦天暮有些腼腆,“谢谢老大关心。”
萧楚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然,看得萧然有些发毛,大哥这是干什么?他在打自己什么主意?
萧楚云回头又看着秦天暮:“天暮,你是什么学历?”
秦天暮一愣:“我……天暮惭愧,没有上过学,我们所有课程都是在天绝接受训练时专门请人教的,后来到学校里考张毕业证书就算学成了,天暮只是高中学历。”
萧楚云点点头:“我去帮你报一个周末大专学习班,你要学习大学课程,至少拿一张大专文凭。”
秦天暮明显怔住了,自己不过是刚入门的小弟,门主为什么这样器重自己?
“不,门主。”他连忙谢绝,“天暮初进楚门,身份卑微,不配受到老大如此栽培。”
萧楚云目光一凛:“下次不要让我听到这个‘不’字,对我的命令,你只有服从的份,否则按门规处置!”
秦天暮心一沉,看着萧楚云满脸威严、冷厉之色,恍惚以为刚才的温柔是自己的幻觉,连忙恭敬地垂下头:“是,天暮再也不敢了。”
“还有,从明日开始,每天早上你六点起来,跟小然学一个小时的武功。”
“大哥,我……”萧然忍不住叫出来,心想这又干我什么事啊。我都比他年纪小,还要做他师父不成?
“嗯?”萧楚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还要我说第二遍么?”
萧然无奈地应声:“是,门主。”
萧楚云看看萧然,又看看秦天暮,无声地叹口气,面容缓和下来:“天暮,我十分欣赏你,你既已加入楚门,以后好好干。我会让你慢慢接触楚门生意与管理,但我会对你非常严格,你少不了挨打受罚。你先做好思想准备,不要到时怨我。”
萧然暗自腹诽,大哥你就只知道威胁天暮。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罪,现在也要让天暮受这种罪么?难道不那么严苛就培养不出接班人来?
心里想着,眼角就抗议地瞟了萧楚云一眼,正遇到萧楚云向他投来洞察一切的眼神,他连忙把目光移开。
秦天暮心中疑虑重重,却再也不敢说个“不”字,只能躬身应道:“天暮谢老大栽培,天暮一定努力,不辜负老大的期望。”
萧楚云拍拍他的肩,和声道:“这就好,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
秦天暮抬起眼帘,再次从萧楚云眼里看到一个近乎宠爱的眼神,他僵在那儿,无限困惑。直到房门被关上,房间里恢复宁静,秦天暮仍然有些神思恍惚。
萧然苦笑,看样子他老爹还没把实情告诉他,为什么不说?是怕他心软,不肯对自己的表哥下手?这样一来,天暮如何摸得清头脑?大哥对他忽而严厉、忽而温和,不要说他,换作任何人来都会莫名其妙的。
大哥果然是心疼这位表弟,开始尽力栽培他了。可是干嘛要扯上我?大哥,你真不地道。人家天暮可是我哥,哪有我当弟弟的去教他武功的?
心里刚一转念,就听秦天暮道:“小然,从明天开始,我要叫你师傅了。”
萧然双手乱摇:“天暮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比我大四岁,你是我哥,我哪敢做你师傅?只是门主之命罢了,可我教归教,称呼不用变,否则我自己难堪死了。”
哪知秦天暮却认真地道:“既然是门主之命,你我都应该服从。师傅,你就别推辞了。”
萧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人怎么那么死脑筋?你可是奉了你父亲之命前来做卧底的,那么认真干嘛?忽然想到自己当初做卧底时比他还认真,不禁嘴里发苦,无奈地挥挥手:“好,好,我败给你了,你想叫就叫,我可还叫你天暮哥。”
两人洗漱完,萧然上床,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