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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风月女明星-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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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胡蝶郑重地说:

    “我想,你是不能不去的。”

    白杨一愣,问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到了嘴边,川胡蝶就把白杨叫到一边,酸溜溜地把事情原委直说了。白杨一听,怒火中烧,劈直地对川胡蝶说;

    “请你告诉严啸虎,早点死了这份心,别再白日做梦了!”

    川胡蝶很佩服白杨的胆量,却又替她捏一把汗。严啸虎,人称严老虎,是蓉城一霸,对他,谁敢不低头。

    “这严老虎可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白杨泰然地说,“看他能对我怎么样?”

    这里远离京城,天高皇帝远,严老虎是个蛮横的土皇帝,也许什么事都会干得出来,影人剧团的同事们,尤其是十二姐妹无不担惊受怕。大家预感到:厄运正向他们逼近。

    不出所料,第二天,严老虎派了一帮武装便衣,杀气腾腾来到智育电影院“看戏”了。

    这天正上演陈凝秋写的《流民三千万》。该剧演到最后一幕时,天幕上出现了一轮象征胜利与希望的冉冉升起的红日。此刻,严啸虎的爪牙们在剧场里骚动起来了,说这天幕上的红日是日本太阳旗,这戏是为日本人唱赞歌,又胡诌白杨是日本人,上海影人剧团是“汉奸剧团”。

    随即,严啸虎以成都警备司令部名义下令道:

    “影人剧团有汉奸嫌疑,限三天内驱逐出境,否则拿办。”

    但影人剧团并没有被吓倒,他们联合成都市文化界、教育界、新闻界的有志之士,国立四川大学和几所中学都跃跃欲试地上街游行示威。

    果然,两天后的成都沸腾起来了。大小报纸,纷纷披露了“影人剧团受驱逐的内幕、智育影院被查封的真相。”成都的男男女女竞相传阅,议论纷纷。

    白杨作为影坛、剧坛的女明星,已成了广大男女青年崇拜的偶像,她给人以美的享受、情的感染、理的启迪。白杨属于大家,属于社会。

    而严啸虎,仅把白杨当作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为发泄他肮脏的情欲而不择手段,滥施淫威,这不仅是对明星的侮辱、艺术的玷污,而且是对白杨的广大观众的莫大亵渎,是对抗日志士们的一种诽谤!

    化、教育、戏剧界人士纷纷声援影人剧团:

    “宣传抗日,何罪之有?”

    “若要拿办‘影人剧团’,那我们各界同胞情愿同他们一;去坐牢。”

    “我们要白杨,要影人,要看抗日戏!”……全城舆论哗然,严啸虎成了众矢之的。

    严啸虎回到家里,已知内情的司令太太也冲着严啸虎大吵大闹。司令部后院起火,内外交困,不得安宁。

    报刊上责难严啸虎的文章一篇接一篇。国立四川大学的男女学生要向严老虎游行示威。事态在不断发展,严司令越来越被动。严啸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慑于各方面的压力,严啸虎不得不来个缓兵之计:影人们可以在成都继续演出;但是必须答应两个条件:一是将影人剧团易名为成都剧社,二是将演员们的名字统统改掉。

    为了能继续演出,宣传抗战,影人剧团决定,给严啸虎一个下台的梯子,但是剧团人员的组成与演出的内容决不能改变。至于名字问题,那不过是一种符号,无碍大局。

    如果说严啸虎就此罢手,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利用文化流氓,伪装组织剧团,以每月二百元的高薪收买演员,分裂影人剧团。

    上海影人剧团的成员本来自上海的各电影公司,成份复杂,有些人在撤离上海时就动机不纯,经不住高薪、名利的引诱。到后来,真正甘愿每月领四十元零用钱,一心为宣传抗日救国而献身的只留下沈浮、陈白尘、白杨、吴茵等十余人。

    摆在他们面前的困难是极其严重的,人员太少,需要众多演员的参戏已无法上演;连唯一的美工、布景师也被拉走了,怎么办?大家只得设法重新排演角色少的《日出》《雷雨》等戏。白杨在这两个戏中分别担任陈白露、四凤两个主角。

    《日出》一经上演,白杨仿佛完全进入了陈白露生活的情景之中。与此同时,她还塑造人物个性与之大相径庭的《雷雨》中的四凤。白杨塑造的陈白露与四凤这两个性格迥异各具风彩的女主角,又一次使蓉城的广大观众倾倒了。

    人的精力与负荷是有限的,就这十来个人,又做演员,又做职员,这样,把同仁们一个个都累垮了怎么得了。

    沈浮、陈白尘等领导们经一番商酌,决定由陈白尘去武汉向左翼剧联汇报工作,并请在武汉的“上海业余剧人协会”入川,并肩作抗日宣传演出。

    1938年初春,陈白尘驱船穿过解冻的冰川,沿着滚滚长江直奔武汉搬“救兵”去了。

    一天,白杨正在茂林修竹间练声,周曼华走了过来,悄声对白杨说道:

    “杨姐,龚稼农、王献斋他们可能要走。”

    龚、王原是明星公司的,正是他们带头从影人剧团分化出去的,后来,周曼华也随他们出去了。今天无事,周曼华特意来看看白杨。

    “去哪儿?”白杨若有所察。

    周曼华没有回答,默默地将手里攥着的一本电影杂志展开来,翻到其中一页。递给白杨说道:

    “先请你看看这个吧!”

    白杨接过杂志,醒目的铅字便跳入眼帘:

    为了演员缺乏

    明星公司通知白杨复职

    明星公司近于新银团投资下,本月初已开始复工,吴村导

    演之《恐怖之夜》业已上场拍演。惟有演员方面的原有基本队

    伍,战后一经解散,各奔东西,仓促间想要召集起来,确是一

    个困难的问题。……以前,当明星的唯一台柱胡蝶托故隐退,停止拍戏之后,新人白杨即时崛起,一鸣惊人,居然不错。事实上显见新陈代谢,由白杨代替胡蝶,坐上了第一把交椅。此次明星战后复业,胡蝶既经无形放弃,白杨自有仍予重用的必要,她和一般伙伴们,现尚流连川蜀,未有归期。明星方面,目前闭已飞间函通知,促其早日回沪。余如王献斋等人,亦经一并召集,嘱与白杨同回复职。这几位流浪在外仆仆风尘的影人们,至时想亦倦游知返,回沪重度银灯生活。

    “银灯生活”确是多么迷人,多么令人向往。在明星公司拍摄的《十字街头》、《社会之花)、《四千金》,都给白杨留下了多么欢愉、快活、美好的回忆。

    白杨酷爱电影,她多么渴望能重返影灯生活。尤其是当她演话剧累得喉咙沙哑,躺在异乡的病床上的时候,回想起上海的银灯生活,白杨是充满着多少幻想与憧憬啊!

    说来也巧,不久,新华影片公司的老板张善琨高价特请白杨去;接着,白杨收到了上海明星公司的来函,通知她复职,月薪依旧三百元。

    “美好”的生活在向白杨招手了:高楼洋房、高级轿车、洋场十里……而这里用的是浊水,吃的是粗粮,住的是危房,有一次屋顶塌倒,差点儿把人砸死……这种颠沛流离,疲于奔命,食宿无着的“流浪艺术生涯”确实困苦得很。

    然而,白杨能回上海吗?

    她年方十八,涉世却已非浅,什么事都要三思而行。人活着,并不是全为了金钱,一味去追求舒适的生活,尤其是像她这样一个在艺术的长河里刚刚扬帆启航的女性,倘若离开了同仁的事业,民族的利益,擅自出走,那恰如孤帆离开了航道,难免会触礁沉没。

    白杨接信后,马上禀告了沈浮等剧团负责人。白杨从沈浮那里了解到,上海沦为“孤岛”后,电影界的进步力量大都撤离了,几家主要影片公司的制作工作都陷于停顿状态。

    只有张善琨的“新华”尚在继续拍片,拍的居多是色情恐怖的东西,完全是为着赚钱。张善琨确已发了横财,其他电影公司老板眼红得很,也想步他后尘。

    明星公司老板张石川,一面不顾舆论的斥责,将已停映十年的十八集神怪武侠片《火烧红莲寺》又拿出来放映,一面利用原明星公司的小摄影棚,替一些投机性的公司代拍影片。《恐怖之夜》就是替明华公司拍的恐怖色情片、至于明星公司本身,基本上已毁于战火,无力复业。

    当然,像白杨这样的明星回上海去,哪个影片公司都会抢着要,抢去当“摇钱树”,在日寇的铁蹄下,拍那些色情、神怪、封建反动的东西,白杨怎能干这样的事,她是决不会上这个当的。

    正在这个时候,陈白尘从武汉回来了,他带来一个好消息:田汉、阳翰笙、洪深、赵丹等人成立了中华全国电影界抗敌协会,并要以电影为工具,与日寇作斗争。

    白杨听着,禁不住问道:

    “这么说,重返影坛又有希望了?政府当局设立了什么电影厂?”

    陈白尘朝她笑了笑,扬起一张报纸,说:

    “这是我从汉口带来的《新华日报》,上面有条消息,我读给大家听听。”

    建设国防电影制片厂成立

    电影为宣传利器,尤具教育机能,在国防意义上,它能唤起民众,动员全国民众参加抗战,更是一重要武器。自抗战展开以来,整个中国电影界,即在间接或直接战事影响中,几全部陷于停顿,电影从业员,除个别参加流动演剧队作宣传。作外,殊缺少统一的工作计划,积极从事国防电影作品之生产。我政府负责当局,有鉴于此,爰决设立中国电影制片厂,吸取全国电影界人材,从事国防电影之建设。兹悉该厂业已成立,工作人员除原有军事政训处电影股之全部人员加人外,明星公司之应云卫、袁牧之、陈波儿、舒绣文、王士珍、卡通专家万氏三昆仲,联华之黎莉莉、陈晨、许可、陈依萍等,新华之史东山、高占非等,均已加入工作。已拍摄之作品有史东山导演之《保卫我们的土地》,由魏鹤龄、舒绣文等主演;即将告成者,有袁业美领导高占非、黎莉莉主演之《热血忠魂》;在开拍中者,有阳翰笙编剧、应云卫导演、袁牧之、陈波儿主演之《八百壮士》……

    白杨听有一大批同仁熟人已重返电影岗位,活跃在影灯之下,心里感到热腾腾的,恨不能马上投入他们的行列。

    陈白尘完全理解她及其他影人的心境,就说:

    “随着时局的发展,电影厂很快会迁到内地来,诸位男女影人会有用武之地的,请大家放心吧。不过,眼下,我们还得利用大小舞台,宣传抗日,这也是历史赋予我们影人的责任。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上海业余剧人协会的朋友们,很快要来成都,与我们联合起来,在蓉城掀起一个宣传抗战的热潮。”

    此时,白杨圆润的脸庞笑得像一朵绽开的白芍药。

    1938年暮春季节,以上海业余剧人协会为骨干的抗日救亡演剧队,在沈西苓等人带领下,风尘仆仆赶到成都。

    赵丹一来到朋友中间,就冲着白杨,手舞足蹈哼起了即兴杜撰的歌儿:

    小杨,小杨,

    还有咱怪模样的老板娘,

    齐心辗碎路上的崎岖,

    今朝相会在异乡。

    莫道前路多艰难,

    我们好比上沙场。

    没有后退只向前,

    演戏就是打东洋。

    在一片欢笑中,两支队伍会合了,合并为“上海旅川业余剧人协会”。一个抗日话剧演出的热潮很快在成都掀起来了。

    首次演出的是五幕十二场大型国防剧《民族万岁》,数十名男女演员全部出场,表现百万雄狮同仇敌汽、挥戈鏖战、浴血收复国土的壮观情景,使观众重见国土光复,胜利的旗帜高高飘扬的动人景象,台上台下情绪升腾,激动人心。

    不久,重庆的中央电影摄影场(“中电”)发来了函电,聘请沈西苓、沈浮、赵丹、白杨、顾而已、施超等影人加入“中电”,摄制影片。久违的银灯生活向白杨招手了。

    到了重庆,白杨参加了《中华儿女》的影片拍摄。《中华儿女》在艺术构思上,采取了《十字街头》的手法,截取生活横断面,深入细致地塑造人物形象。银幕上的白杨由一个小知识分子女性杨芝瑛变成了一个聪明机警的女战士。

    而那时现实生活中的白杨,也由一个大上海的女明星,在抗日大时代的磨炼下,成了一个质朴、成熟的进步文艺战士。她一面忙着拍摄抗日影片,一面辗转在舞台上,演出抗日话剧。

    与此同时,白杨也在塑造着自己。整天沉酣在影剧生涯中,无休无止地揣摸、体验、体现着角色,她没有功夫修饰、打扮自己,只顾按着艺术的需要化装自己,进入角色。似乎影剧艺术就是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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