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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亩际腔鸨⑵约旱呐墼蟊欢苑揭匀绱瞬腥痰氖侄握勰ブ滤溃强扇蹋氩豢扇蹋靠街埃鞓D已经交待了,对于回鹘军金刀驸马的手下不接受投降,见一个杀一个。
偏巧的是,今天这个金刀驸马又自己带人往枪口上撞,还嚷嚷着要做击破明军的第一功臣,嚣张到如此地步,不打你打谁?
朱楧给第二道防线规定的时间早就过了,然而这里的明军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没有退却的意思,又足足坚持了一刻钟,才在自己的指挥官的带领下有序的向两翼运动。
由于有基层士官这个组织,明军的撤退要比哈密军有序的多,伤亡也小很多。
“金刀驸马,他们败了!”回鹘军的一名万夫长兴奋地冲着金刀驸马大叫道。这名回鹘军的万夫长今日也豁出去了,亲自上阵,还杀掉了两个明军,见明军如此溃退,有一些意犹未尽。
“杀!这些汉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能多杀一个就多杀一个!”金刀驸马已经彻底疯狂了,瓢泼的大雨,肃杀的气氛,横飞的鲜血,已经将他从人彻底变成了一个杀戮的机器。他挥舞着战刀,不顾自身的伤亡,高声大叫着,催促着手下的人前进。
“不要恋战!快走!”一名明军的士官一把拉住一个杀红了眼的明军士兵高声大叫道。
新兵打仗容易上头,一开始可能会感到害怕,但一旦打起来,又容易一猛子扎进去出不来。作为最基层的指挥官——明军士官,有义务把握本战斗小组的进攻节奏和走位意识,在见到队友上头的时候,必须将他拉回来,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啊!我要杀了他们!”这名明军士兵的情绪显然十分激动,因为不久之前,跟他一起来投军的好朋友死在了回鹘军的刀下,他们两个是一个甲的,十分的要好,亲眼看见自己的好朋友被敌军捅了一个大窟窿,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倒在了泥水里,溅了一脸血污,这种感觉任谁也不能轻描淡写的过去。
这名明军士兵忘不了自己的好朋友临死时那双不甘的眼神,他还没有成亲啊,那双眼神直直地望着自己,仿佛在诉求着什么,让这名士兵始终难以忘怀。一股血气之勇涌上心头,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要将来犯的回鹘全都杀光。
“二娃!不要感情用事!快撤,弟兄们都开始撤了!”那名士官十分理解这位士兵同志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第二道防线的明军已经筋疲力尽了,开始向两翼撤退,他一个人再勇敢能改变什么?只能白白送命!
“士官长,我要杀了他们!”那名叫二娃的士兵哇哇大哭着对自己的士官长吼道。
这位明军士官内心也十分感慨,二娃这个人老实、重情义,很对他的脾气,正因为这样,自己就更不能让他死在这里,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就往后拽,边拽边喊道:“不要哭哭啼啼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把自己拼死了也没用,等一会儿我们再痛痛快快地杀这些鞑子为狗子报仇!”
话音刚落,“嗖!”地一声,一支利箭袭来,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那名士官的脖子,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那名士官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死去,他还想着过一会儿多杀几个鞑子立功呢。然而,天不遂人愿,他只能带着满眼的不甘心,一声不吭地倒在了血污之中。
“士官长!”那名叫二娃的新兵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个平时牛叉闪闪的士官长就这样死在了自己跟前,死的十分不值。“是我害了你。”
“不要在这里废话了,带上他的尸体,赶紧撤!”另一名同在一个小旗的士官见此情景冲着二娃大吼道。
二娃此时也顾不上报仇了,在同伴的帮助之下,带着士官长的尸体向左翼撤退。古代的战争中,斩首数量是远远少于实际的杀敌数量的,因为人都是有感情的,谁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袍泽身首异处,脑袋被人家砍去报功,因此只要是还有一丝机会,军士们就会将自己同伴的尸体带走。
回鹘军连胜两仗,士气大振,在金刀驸马的率领下高声大喊着冲向了明军的第三道防线,这道防线的明军同样是奋力作战,坚持到了规定的时间然后徐徐撤退。
此时,回鹘军里的一名万夫长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中央军虽然进展顺利,可是两翼的部队被死死地挡在外面,丝毫没有进展,而且明军的溃兵都是向两翼有组织的撤退,而不是向后溃退。起初他还以为明军是怕冲散自己后面的阵型才这么做的,但现在他开始隐隐地担忧起来——中央军太突出了。
“金刀驸马,两翼友军没有丝毫进展,我们是不是缓一缓。”这名回鹘军的万夫长走到金刀驸马跟前,面带忧虑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回鹘军的金刀驸马虽然以勇猛著称,但并不是傻的不知道死活,否则也当不上金刀驸马,经过这名回鹘军万夫长的提醒,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自己进展太快,两翼进展缓慢,到最后自己不就被三面包围了吗?
但现在撤回去行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说好了今天要战败明军,拿下朱楧的人头,牛皮吹得震天响,就这么退回去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这让三军将士怎么想?士气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况且,军中的存粮就剩下一天了,现在撤回去今天肯定就不能再进攻了,过了今天军中就会断粮,人心就会不稳,明军单是拖就能把自己这边拖死。
回鹘军的金刀驸马面色凝重,抬眼望了望不远处朱楧的大旗,成功近在咫尺啊,怎可轻易放弃?虽然冲过去很不容易,还有好几道防线,但这个世界上哪件事是容易做的?尤其是建立如此巨大的功勋,怎么可能会容易。
瓢泼的大雨哗哗地落了下来,撒在他和那位万夫长的头盔上,衣甲上,溅起了大大小小的水珠,将他们刚才还沾满鲜血的战刀都洗刷了个干净。
“干吧!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回鹘军的金刀驸马终于面色凝重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一双眼睛一直死死地望着朱楧的大旗,但看的出来,他的内心经过了巨大的纠结。
打仗嘛,本来就是赌博,谁能说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上次明军都攻到自己寨子里了,还不是因为后院起火输了?
明军虽然有圈套,但自己这边也不是毫无胜算,首先,自己这边人多,其次,大雨天气,明军最得意的火器施展不开,再次,每一个回鹘军将士都知道过了今天就要断粮了,不想死只能击败面前的明军,所有都肯出死力作战,士气可用。
只要打破了明军的这几道防线,擒杀朱楧,明军就算是有一万条锦囊妙计也没有用了,况且只要击穿了明军的中军,就会将明军的两翼一分为二,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到时候他们就算是再强也没有用了,战胜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杀啊!杀败明军,活捉朱楧!”经过金刀驸马这么一提醒,回鹘军的万夫长也想明白了,此时只有华山一条路了,是成是败就看谁跟狠了。
向前一步是天堂,后退一步是深渊。
“杀啊!”数万回鹘先锋在金刀驸马的带领下冒着磅礴的大雨又一次向明军的防线发起了冲锋,瓢泼的大雨击打在他们的脸上,洒落在他们的盔甲兵器上,不仅没有使他们的士气降低,反而激发了他们内心无上的斗志。
回鹘军的先锋举着手里的兵器,踏着脚下的泥浆,向明军发起冲锋,地上的污泥溅了他们一身,他们也顾不上理会,只是一门心思地向前冲锋,击溃挡在他们前面的明军。
防守第四道防线的明军是肃国的老兵,战斗力十分强悍,虽然人数要少于回鹘军,但他们每个人都拼命敢战,经过了数次生死大战,他们早就将生死看的很淡,在他们心里,军人的荣誉比什么都重要。
前面的新兵蛋子都能坚持两刻钟的时间,他们怎么也不能输给新兵。肃军在指挥使的指挥下顽强抵御,双方刀枪交错,不断地有人倒下,摔进了泥泞的地上,溅起了几尺高的泥水,永远的埋在了这片土地上。
经过了近半个时辰的奋战,回鹘军终于击垮了明军的第四道防线,但是也付出了较大的伤亡,尤其是让他们纳闷的是,依照以往的经验,一直军队的军中主将若是阵亡,那这支军队就会立即作鸟兽散,丧失战斗力。
可是他们的弓箭手将这支明军的指挥使射死之后,这支明军丝毫没有混乱的现象,反而在另一个人的指挥下愈战愈勇,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这就是军衔制的作用,虽然明军的指挥使一不留神中了对方的流矢,但是这支明军并没有因此而慌乱,四下环顾了一番,见这里军衔最高的就是指挥同知了,于是又团结在他的大旗之下,继续奋力抵抗回鹘军。
这种制度极大的增强了军队的韧性,使得军队不再依赖一个人,而是变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自发的组织起来,继续奋战。
回鹘军的前锋营开始冲击明军的第五道防线,此时的情况对他们来说是越来越不利,从第四道防线开始,负责防守的明军清一色的是肃国的老兵,战斗力不断增强不说,就连侧翼的明军也开始行动起来,骚扰回鹘军中央军的后路,使他们进攻起来颇为碍手碍脚,十分的麻烦。
不过,人数占据优势的回鹘军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战斗力,以及有死无生的战斗意志接连突破了明军的两道防线,冲到了第七道防线跟前。
第七道防线,是朱楧亲自坐镇指挥的防线,是由当年的王府三护卫的老底子组成的,战斗力十分的凶悍,当年他们以一敌四,大破哈密军,现在他们要做这坚不可摧的炉底子,将回鹘军的梦想,扼杀在脚下。
“杀啊!前面就是朱楧小儿,谁能拿下他的人头,谁就是回鹘第一勇士!”冲在队伍最前面的回鹘军万夫长用战刀指着朱楧的大旗,声嘶力竭地大吼道。连破明军六道防线,除了疲惫以外,更是让他兴奋,前面就是肃王朱楧了,只要跨过这道防线,不世之功就到手了,一想到这里,这名回鹘军的万夫长就顿感血脉喷张,不顾危险,亲自带着士兵冲到第一线。
“大胆狂徒!竟敢直呼我家王爷名讳!”最后一道防线的指挥官是指挥使王虎臣,虽然由最一开始的前锋变成了现在的后卫,但王虎臣内心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更加兴奋,因为他知道,王爷这是信任他,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他。
王虎臣听到那名回鹘军万夫长的喊话后,当即暴跳如雷,内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冒了出来,古人将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对方这么名目张胆地挑衅他们的老大,很明显就是没有将他们这些做小弟的放在眼里,这让脾气火爆堪比常遇春的王虎臣如何不怒。
王虎臣的二杆子精神也上来了,当即将指挥位置交给他的副手指挥同知,甩开膀子,不顾一切的轮着大刀冲了上去,一定要将这个不会说话的杂碎剁个粉碎。
在后方督战的朱楧见到这一幕微微一笑,他早就料到王虎臣会这么做,并不因为他擅离指挥位置而恼怒,说实话他就是喜欢王虎臣这种勇者无惧的精神,这种人在关键时刻才能顶得上去。退一万步将,就算是王虎臣阵亡了,他也不担心,因为肃军从来都不是依靠个人的军队,他们仍旧会团结在王虎臣的指挥同知身边进行全力的抵抗。
“duang!”地一声,王虎臣和回鹘军万夫长的战刀交织在一起,震得附近的空气都嗡嗡作响。回鹘军的万夫长顿感手臂发麻,他的武艺本来就不如王虎臣,再加上这一上午的拼杀,早已经筋疲力尽,完全靠着一口气在支撑,这口气支撑着他砍小兵还可以,但碰上王虎臣这种武林高手只能歇菜。
“死吧!”王虎臣大喝一声,一脚将这名回鹘军的万夫长踹了个跟头,然后飞身上前,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好!好!”第七道防线的明军见此情景士气顿时大振,纷纷高声大叫着向着对面的回鹘军发起一次又一次反冲击。
正如朱楧所预料的那样,此时的回鹘军已经到达极限了,从早晨打到下午,连破明军六道防线,看着很拉风,很了不起,但这已经耗尽了他们所有的锐气。回鹘军前锋营的将士此时的感觉都跟那名万夫长一样,手臂酸疼,腰腿无力,全都靠着一口气在支撑,在明军的反击之下,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
朱楧站在大旗下面看着眼前的战争形势,嘴角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回鹘军虽然还在拼命进攻,虽然时不时地有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