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龉怼�
戴志俊眸光一暗,屋内温度陡降,文倾忽然一个寒颤,脸上的激越神情立即消散,又恢复到柔柔弱弱的病态模样,两汪宛如潭水的清晰眼眸,怯生生地望着戴志俊,惴惴不安地问道:“阿俊,你不开心了”
看着文倾可怜兮兮的样子,戴志俊眼中杀意散去,但表情依然冰冷无情:“你讨厌做鬼,也讨厌鬼吗”
文倾紧张地大气不敢出,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没有讨厌你,阿俊,我喜欢你啊,你是知道的,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说着,捧起戴志俊的脸颊,主动献上一吻,她试图撬开戴志俊的牙齿,但对方却咬紧牙关,不让她的得逞。
文倾慌得更厉害,泪珠子哗啦啦地往下流,仿佛那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
“阿俊,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求你不要生气了。”
文倾苦苦哀求,泪如雨下,她普通寻常的面容,在泪痕的装点下,此时也有了带雨梨花的凄美之姿,怎不惹人心生怜惜
戴志俊神情动容,面色逐渐缓和,良久,好似认命地长声一叹,说道:“下不为例。”
“嗯。”文倾含泪点头,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跟头扑进戴志俊怀里,低声抽噎起来。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至少在我死之前,不要离开我,不要像十年前那样不辞而别。”
泪水湿透了胸口,有点不甚舒服,戴志俊猝然皱眉,手却放在了文倾的背部,富有节律地轻轻拍打。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声音很轻很柔,缥缈如同天际的和风,无意拂过脸颊,难耐;又如同掷入水潭的鹅毛,荡开层层涟漪,无边蔓延。
心的沉沦,从来只是刹那之间。
文倾的哭声渐渐小下去,过了大概五分钟,生了气的小孩子般,瓮声瓮气道:“那你不走了吗”
“不能保证,视情况而定吧。”
文倾有点生气,嗔怪道:“那你的意思,还是要走”
“天亮以后再说。”戴志俊不吭给出确切的答复。
“那好吧,你是在要去,我也不拦你,注意安全就好。”停顿片刻,打直身体,凝视戴志俊,认真道,“我不想待在医院里,送我回家好不好”
戴志俊略一思忖,点头道:“好,都听老婆大人的。”
这一句话,颇有老夫老妻地感觉。
文倾也被他这句话逗乐,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笑容,惨白的脸颊上,多了可疑的陀红。
这个时候不能办理出院手续,戴志俊行事果决,准备偷偷溜走。
安默和王铭看见他抱着文倾出来,不知他想干嘛,连忙走过来。
“你干什么”安默问道。
“回家”戴志俊言简意赅。
“偷跑”王铭错愕地惊呼。
“没错”
安默和王铭又是相对无言,尽管戴志俊这些天,已经次刷新他们的认知了,但眼下的逃医事件,着实还是把他们惊了一下。
无论怎样,唯有配合。
戴志俊留在了文倾家里,安默和王铭回到家中,客厅里翻到的物品,已经回归原位,想来是黎黛整理过了。
安默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脑子一片混乱。
王铭倒了杯水递给她,道:“小默,喝杯水吧。”
安默抬头,接过王铭手中的水杯,却没有喝。
“王铭,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什么都做不好。”
王铭在她身旁坐下:“你不要想太多,戴哥会有办法的,我们应该相信他。”
“我知道,但我怕靠不住。”安默的手不停颤抖,杯子里的水荡来荡去。
王铭握住安默的水杯,杯子停住晃动,水面随即平静下来。
“没事,还有我。”
王铭的话,有着安定人心的神奇魔力,安默愣了一愣,侧头望着他。
“可是我怕来不及。”
王铭握着杯子的手,又紧了两分,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肯定:“我们必须等”
安默注视着王铭坚毅的面容,倏忽间失去了语言的功能,良久,异常干涩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王铭大概没想到安默突然转移了话题,全无心理准备,思索了一会儿,干巴巴笑道:“没有啊。”
王铭天生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安默面前。
他掩饰的太过拙劣,安默想不看出问题,都不可能。
“最近结界外面出现的那些恶灵,不是面具人或者郁梅儿弄来的吧它们对你,似乎特别感兴趣。”安默语气淡如止水,没有责问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还有不想被隐瞒。
第939章 重色轻友5
闻言,王铭笑容立即僵在脸上。
对啊,安默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知道隐瞒不了,于是坦白道:“还记得上次在湖边遇到的那个大师吗他说跟我有缘,送了我一本拳谱,算是古武秘籍吧。他说虽然现代人的体质已经不适合修炼古武,但是坚持下去的话,还是可以取得一些成效,至少可以比普通人厉害很多。”
略略一顿,眼神些许落寞,过了几秒钟,又道:“小默,我不能总给你拖后腿。”
身为男人,应该顶天立地,庇佑家人亲友。哪像他,不但帮不上安默的忙,反而经常需要安默的保护。
男人做到这份上,真是丢人现眼到了极点。
王铭的寂寥落在眼里,安默的心抽痛一下。
王铭的想法,她懂;王铭的心情,她也能了解。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王铭,也不能接受,自己比女人差差很多的事情。
话虽如此,那个中年道人送给给王铭的拳谱,绝对不止王铭说的那么简单,否则,怎么可能吸引恶灵
安默认真地点了点头,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些许温柔,轻声道:“我懂你的心情,但是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吸引恶灵吗”
王铭本想随便说点什么,糊弄一下安默,转眼却对方安默澄澈锐利的眸光,呼吸一滞,想好的托词在舌边打了两个转儿,最后还是未能出口。
手,不自觉地松开水杯。
王铭不说,安默也不反复追问。
任何人都有自己想要保守的秘密,没有人会把自己完全剖开,毫无保留的展示给别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使亲密的恋人,也需要谨记这一点。
大概两分钟之后,王铭犹豫的眼神逐步坚定起来,他起身,缓步走向洞开的窗户,虽然速度不快,但步伐异常地坚韧。
站定
在黑暗中背对安默。
“小默,原谅我这一次想要保密,但是你完全可以放心,无论我做什么,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今后更不会”
“我知道。”安默从未质疑过这一点。
总在不经意中冷场,安默静默不语,那鲜少凝望过的背影,此时既熟悉又陌生。
那男人,明明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际,遥不可及,与窗外漫无边际、幕天席地的夜色,完美融合。
又或者,只是在绝望和黑暗中苦苦支撑,孤军奋战,准备迎接死亡和阴诡的洗礼,要么活,要么亡,仅此而已。
有人说,孤独是人之常态,这一刻,王铭的背影,将这话句,淋漓尽致地阐释。
这一次,她觉得突然间,自己和王铭有了无法跨越的距离,这个念头像恶魔的种子,在她心里疯狂滋长,好似即将失去生命最重要的东西,连心和灵魂,都跟着缺失了一大半。
洪水汹涌般的恐慌,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兜头灌溉下来,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王铭纵目远眺,远方有城市的璀璨灯火,抬头有低压压的铅云,但更多的,只有黑暗,亘古以来,从未改变过的黑暗,吞噬过无数生灵的永恒黑暗,不曾寂灭,不曾消亡。
心,迷失
他不知道为什么,常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财富、名利、地位、美女,对他来说,似乎都没有吸引力。
回想一切,真正能牵动他心的,好像唯有一样事物。
或许真如那人所说,他是以奴仆的身份诞生,他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是为了守护
蓦然转身,遥遥看向安默,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小默,你是不是诅咒过我”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安默惊讶之余,剩下的只有一头雾水,哑然失笑:“王铭,你说什么呢”
“我”王铭忽然回了神,他刚刚都说了什么糊涂话,安默怎么可能诅咒他
“我”
该如何解释自己荒唐滑稽的言论。
安默把手中水杯放在茶几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徐徐走到王铭跟前,驻足,微微仰头,出神的端详对方隐藏在黑暗中的英俊脸庞,过了一会儿,身子略略前倾,脑袋正好倒在王铭坚实的胸膛上。
“如果我诅咒过你,那一定也是诅咒你永远爱我。”
不知为何,面对王铭,她总感觉心中有愧,似乎她曾亏欠了对方许多许多,无论她今生如何努力的回报,都还不清万分之一。
安默的话,无疑化解了王铭的尴尬处境,他异想天开的,认为安默说的话,或许真有几分道理。
“对你一定就是这么干的”
伸手揽住安默,然后抱紧。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这个诅咒永远都不会被解开。”
他已然入魔,已然中毒,既然无可救药,那就永远错下吧
斜对面。
戴志俊将文倾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地在对方背后放上两个枕头,又细心地掖了掖空调被,无限温柔地笑说道:“想吃什么我去煮给你。”
文倾眼中蓄起幸福的笑意,轻轻摇头,笑道:“不饿,你陪着我就好了。”
戴志俊假装生气道:“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乖乖等着,我去熬粥。”
文倾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苍白的病容,也显出几分光彩来。
“好吧好吧,但是你快点。”
“乖。”戴志俊勾了勾文倾的鼻头,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文倾靠着靠背,看着他缓步走出房间,就在戴志俊快要把房门合上的时候,忽然说道:“那一次,其实我也不想和你分手。”
戴志俊一怔,旋即露出释然的笑容,无所谓道:“我理解,你要考大学,而且还必须是一流大学”
学霸和学渣早恋,一定是学渣勾引学霸的。
“谢谢你能理解。”
“好好好休息,回见。”戴志俊朝文倾挥挥手,然后轻轻合门。
“好。”
房门彻底关上,门外的戴志俊,也消失在了视线中,文倾眼角也微微湿润,低声念了句“对不起”。
戴志俊背对房间,负手而立,嘴角上扬,与笑容一起出现的,还有两三分讥讽。
第940章 重色轻友6
半个小时后,戴志俊推门而入。
这时,文倾已经入眠,但她睡眠很浅,听到开门的轻微响动,立即醒了过来。
“饭好了,吃一点吧。”戴志俊端着一个和他高冷形象极不匹配的小瓷碗,缓步朝文倾走去。
随意一扫,瞥到床头柜上古典的香炉,目光稍稍停留。
文倾注意到了他的举动,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头疼的厉害,睡不着,有它才能勉强入睡着。”
“嗯,睡不着就点着吧。”戴志俊收回目光,脸上神情不变,走到床边坐在,舀起一勺稠粥,细心地吹了吹,估计温度差不多了,才送到文倾嘴边。
文倾看着戴志俊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出神,脑海里浮现处十年前的种种。
曾经那个肆意张扬的骄傲少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柔体贴了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变了很多。”文倾感慨道。
文倾不知道,她眼前的这个鬼,从来都不是曾经爱她爱到死去活来的戴志俊。
“没有人一成不变。”戴志俊不受文倾追忆往昔的情绪感染,语气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可以吗”文倾脸上闪过惊喜,放在被子下的手,骤然抓紧床单。
“当然,有什么不能对你说。”
凌晨五点,暮色悄然退去,天际泛起白肚,鸡鸣犬吠,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就在安默因为彻夜无眠而头晕脑胀时,融城远郊某大山脚下,一栋隐藏在茂密竹林中的竹屋里,吴淼也正在饱受抽魂的痛楚。
这是一栋仿古制的竹屋,依山傍水。
一条清澈的小溪自西向东,蜿蜒流淌,水声淙淙。清风拂过,翠竹摇晃,竹叶翻飞,沙沙作响。
吴淼被放置在一张竹榻上,双眼紧闭,昏睡中,秀眉紧蹙,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似乎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眉心处有一缕近乎透明的气雾,袅袅上行。
她的上方,面具人右握手诀,左持白瓷小瓶,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词,那一缕半透明的雾气,像受到什么的吸引,就飘入瓷瓶之中。
面具遮掩之下,看不清面容神情,但他暴露在外面的一双狐狸眼中,却充斥着疯狂的喜悦。
快了,就要快了。
等他将吴淼的魂魄抽离出来,躯体里就只有初云渺的残魂,他再施以引魂禁咒,初云渺其余的魂魄,引渡回来,那时,他们就又能在一起了,而且是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无论任何人或事,都不能将他们分割开
什么都不能
突然间,吴淼猛然睁开眼睛,待她看清面具人的所作所为之后,脸色巨变,惊呼道:“无为,你在干什么快点停下来”
“云渺,你醒了你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见初云渺复苏,面具人更加迫不及待,连忙念咒的速度。
初云渺神情凄苦,失望地摇头。
为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