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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都行,除了安家丫头。”马芸芬不同意,貌似平淡言语中,散发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姑,你是不是还想着安老太爷,所以才把他孙女看得比天宝还重要”
刘采芳含沙射影自己和安逸有一腿,马芸芬当即怒上心头,微愠道:“胡说”
“难道不是吗爸在世的时候,天天叮嘱我们一定要孝敬您,我和马有福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对您比对谁都好。您说您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不管天宝,你让爸在地下咋安心呀”说着说着,竟然嘤嘤的哭起来。
马芸芬陡然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老眼之中,散发出骇人的寒意:“够了你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
“我”被马芸芬的气势震慑,刘采芳浑身一个寒颤,不甘地闭了嘴,心中抱怨不已。
这死老太婆,嘴里说的什么都替家里人着想,结果还是胳膊肘往外扭,维护老姘头的孙女。
如果马芸芬真把心思放在家里,那她大儿子怎么会出车祸死了。
刘采芳异常恼恨,但也不敢太明着和马芸芬作对,气愤地甩了甩手,转身出了屋子。
因为的马神婆,马家人在当地一直有一种另类的威信在,行事向来随意,有点那么为所欲为的意味。
村里的人因为惧怕马神婆,怕她暗中使绊子折腾人,当和马家人产生纠葛时,一般也都选择忍气吞声。
见别人吃了亏也不敢怎样,马家人有时候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蛮横。
不过好在,农村没有什么大的矛盾,马家人也就是喜欢占占小便宜,蝇头小利的,倒也还不伤和气。
再加上村里谁要是碰上了邪门事儿,还得找马神婆帮忙解决。
长期以往,你来我往,相处的也还融洽。
安默常年在外面上学,安逸也不喜欢在她面前说人是非,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情,所以对马家人没有太大的戒心。
再说刘采芳用安逸去刺激马芸芬,那是因为安逸本身也算半个玄门中人,和马神婆有过一些“学术”上的探讨,所以比一般人走的近一些,两人算是知己。
对刘采芳不良居心毫不知情,安默惬意地走在乡间小路上,领略与大都市不一样的冬日暖言。
夕阳西下,余辉洒遍大地,给冬季萧索的万物,都镀上一层橙黄色光芒,美轮美奂,很不真切的感觉。
这样的惬意景象,如果没有身后那个跟着自己的不明物,安默觉得可能更完美。
行李箱的轮子在泥沙地上噔噔噔作响,如果仔细分辨,可以听见风吹落得沙沙声。
安默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扫帚鬼。
村里的老人,总是这样告诫家里的小孩子,千万别坐扫帚。坐过扫帚,就会被扫帚鬼缠上。
如果你忘记了大人的告诫,某一天很任性的坐了扫帚,那就必须谨记另一件事情如果一个人在路上走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奇怪的响声,一定不要回头看,要一直往前走,最好一口气跑到家。
发出那个奇怪声音的东西,就是你无意中招惹上的扫帚鬼。它紧紧贴在你身后,就像扫帚一样。你一旦回头,轻则生一场大病,重则吓得魂魄离体。安默小时候顽皮,那时候又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有好几次,玩儿累了,就一屁股坐在用棕榈树叶子做成的扫帚上。
不过,不久之后她就后悔莫及了。
打那以后,她一个人走路时,就会听见身后有沙沙声出现。她记得爷爷说过不要回头的话,埋头向前,一口气跑回家。
回到家,安逸看见她满头大汗,就问她跑什么。她心虚,不敢说实话,只说一个人害怕。
大概是她知道她回家了,那东西立即就又出现了。
安默继续向前走,没想去搭理对方。像这种游魂,不知在世间游荡了多少年,只怕连自己生前是谁,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吧。
在阳间游荡太久的孤魂野鬼,会失去投胎转世的资格。因为阴曹地府的生死薄上,已经没有它们的名录了。
鬼也不是随便就能永远在世间存在的,它们需要自我修行,无论是吸收天地灵气、一心向善也好,还是不断害人、积累业障也罢,反正必须一直保持混魂魄凝聚状态。
懒散的游魂,在长时间漫无目的地游荡之中,渐渐丧失记忆,失去思维能力,而灵体在人间阳气长期损伤之下,形体也慢慢萎缩,变成奇奇怪怪的东西,直到最后消失在世间。
对于这些东西,她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呀。
安默没有回头,那东西也不放弃,声音越弄越大,最后把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都掩盖下去了。
沙沙沙沙
烦不胜烦。安默忽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只见一团黑黢黢的东西紧贴在行李箱的后面。
黑真心黑
除了眼白,浑身上下所有地方,墨汁一般黑,尤其是一双滴溜溜圆的眼珠子,居然还黑得发亮。
身高不到半米,一头蓬松的黑色卷发,后面一个尾巴似得东西,在地上摩擦,这就是它制造响声的东西。
第193章 村中二三事3
看着扫帚鬼,安默微微有些发怒,喝道:“不准跟着我我可不怕你”
“吱吱”它不会说话,眼睛眨巴眨巴,好奇地打量着安默。
大概是在想安默为什么没有吓得哇哇大叫。
“下去听见没有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安默恶狠狠道。
说着,扬了扬右手,作势要打它。
“吱吱”扫帚鬼面容一垮,露出畏惧的神情,犹豫了一瞬,两只爪子松开行李箱,一扭头跃下去,朝一旁的树林跑去,速度很快,转眼就消失在远处。
看见对方终于离去,安默松了口气。
她这里也不是妖魔鬼怪的收容所,什么东西都可以接受。
几分钟后,终于到家。愣愣站在台阶下,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潸然泪下。
以前回家的时候,老远就可以看见厨房上方飘荡的袅袅炊烟。
迫不及待地跑回去,到了门口,打开虚掩着地房门,看到正背对自己忙忙碌碌的爷爷,满心欢喜的叫上一声:“爷爷我来了”
听到叫声,安逸立即回身,扬着手里的锅铲,开怀道:“我们默默回来了,洗手吃饭咯。”
安默走到堂屋,把书包往凳子上一扔,就听爷爷吩咐去洗手。等她回来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
然后爷孙俩,开始边吃边聊天,不亦乐乎。
晚上洗漱后,没有电视看,就搬了板凳,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看月亮。
连星星和月亮也没有的时候,她就依偎在爷爷怀中,听爷爷讲故事,直到瞌睡惺忪,沉重的眼皮子再也抬不起来。
呱呱呱
乌鸦突兀的叫声,将安默从回忆中惊醒。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珠,唇角绽放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再次提脚,脚步变得欢快起来,轻轻踩在厚厚的尘土之上。
跟以前一样,走到厨房外,推开虚掩的房门,朝空荡荡的房间,说上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合上双眼,微风轻拂面颊,她似乎听见一个熟悉的慈爱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默默回来了,洗手吃饭咯。
“嗯。吃饭咯。”泪水不可抑制地决堤。
闭着眼睛,安静流泪,但她的唇角始终微微向上。
“爷爷,我想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默渐渐从悲伤中渐渐平静下来。
长声叹息。
不怕,爷爷那么好的人,肯定早就转世投胎了,而且还是很好的人家。她应该替爷爷感到高兴
调节好心情,安默立即生火烧了一大锅水,把家里彻彻底底大扫除一番。
等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点了,随便吃了点饼干,洗漱后早早入睡。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她翻翻日历,已经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了。
她用电饭锅煮粥,趁着这个空档,去给埋在房后不远处的爷爷烧纸上香。
很近,五六分钟的路程。烧完纸,安默在爷爷的坟前跪了许久。
没有哭天抢地,也没有滔滔不绝地倾诉思念之情。就是直直地跪着,眼眶微微泛红。
人死了,魂也走了。一座坟冢,到底能留给亲人什么
思念寄托还有无尽的伤痛。
回到家中,锅里的米汤煮沸了出来,安默手忙脚乱收拾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声音。
谁骑摩托车到这里来干嘛
正疑惑间,屋外响起两个男人的谈话声。
“就是这家人,老太爷去年死了,有个孙女在外面上大学,我估计应该不会回来。他们家好像有几个像古董的盘子,我爸以前看到过。”
宋青楠从摩托车上下来,搓搓手,对后座上矮胖男人说道。
“那可以,如果真是好货,价钱好商量。”矮胖男人嘿嘿一笑,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这男人专门在农村收购古董,姓杜,人称杜胖子。
听到两人的对话,安默面色一沉。
他们家的确有两个年代久远的盘子,貌似还是出自景德镇官窑,如果要卖钱,的确能卖上一大笔。
但是,以为她没在家,就大张旗鼓地自己来“拿”,真的好吗
“那谢谢杜哥了,以后有好东西,还找大哥来。”宋青楠喜滋滋走到杜胖子身旁,弓腰递上一只好烟,顺便打开火机,给对方点上。
第
杜胖子吸了一口,吞云吐雾,无比开怀地拍拍宋青楠的肩膀:“老弟这么会做人,大哥我不找你找谁对了,他们家没上锁吧”
安默上次走的时候,除了厨房,其余都是上了锁的,昨天回来,想着农村很少闹小偷,所以都没上锁。
由于用的是老式挂锁,门锁没锁一目了然。
宋青楠走在前头,远远扫了一眼,惊喜道:“没锁锁了也不怕,直接给它撬了就行。”
“是吗真是天助我也,盘子在哪儿找到了我们好赶下一家。”杜胖子眼神热切,有些急不可耐。
他专程到这边“捡”古董,农村人笨得很,被他随便一糊弄,价值数千元,甚至几万元的宝贝,就以几十块到几百块不等的超低价卖给了他。
等这一笔赚完,他就可以升级为百万富翁了,想想都热血沸腾呀。
“应该搁厨房的,我去找找。”宋青楠自告奋勇道。
他也不知道农村那些破破旧旧的老东西能卖钱,早知道他就先收集起来,自己拿到外面去卖,说不定还能多赚好多。
而且,杜胖子把价钱压得很低,他其实有些看不过去。
这次跟着胖子学了些看东西的基本功,下次他要自己来做,还可以个给乡亲们一个公道价钱。
虽然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但他面上始终一副积极热心的模样,两大步跳到厨房门外,正准备推门的时候,房门咔嚓一声自己打开了。
宋青楠吓得“妈呀”一声大叫,连退三步。
“找什么找”安默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宋青楠。
宋青楠的爷爷是村长,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不在同一个年级,但经常帮着他堂姐欺负安默。
“我”宋青楠一脸惊愕,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看着忽然出现在门口的安默不知所措,完全没有平时的机灵劲。
第194章 村中二三事4
“宋老弟,你怎么了是不是人家主人回来了,我就说要等人家主人回来再说嘛,你那么着急干嘛”杜胖子看见安默,立即喜笑颜开地迎上来,并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宋青楠。
“杜哥”宋青楠气得快冒烟了,明明一直都是杜胖子在催促他,结果临了倒打一耙,让他去当登门入室的冤大头。
不过,对方还没有把跑腿钱结给他,他不敢得罪,只要忍气吞声。
“小妹妹,听送老弟说你家有几个旧盘子,想不想换钱用这大过年的,买身新衣服穿多好。”杜胖子循循善诱道,他笑眯眯地看着安默,大灰狼诱骗小白兔一样。
在他的认知里,安默是个孤儿,又还在上学,肯定十分缺钱,说不定不会吹灰之力就能骗过来了。
安默不禁冷笑起来,杜胖子的心思,她怎会不清楚,如果她是个没有出过门的穷丫头,还真有可能被杜胖子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只可惜,首先她不缺钱。第二,虽然没有混迹过社会,但好歹还是上大学的人,如果轻而易举就被他骗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吗
“谢谢,我不缺钱。”安默冷漠地拒绝,语气中没有丝毫情感起伏。
说着,准备关门。
杜胖子那肯轻易放弃,及时伸手拉住了门板,继续好言相劝:“小妹妹不要拒绝地这么干脆嘛,价钱咱好说,如果真是好东西,卖个几千块也不成问题。”
这次安默真的有些发怒了,死皮赖脸的人最讨厌。
想到把无赖带到家中来的罪魁祸首,瞪了一眼杜胖子身后的宋青楠。
再怎么脸厚,也还是十八岁的少年。对上安默愤怒的眼神,宋青楠尚且稚嫩的楠脸颊倏忽一红,尴尬癌发作,不再出声,并且不动声色地往杜胖子身后挪了挪,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先生,请您自重,我家的东西不卖什么都不卖请你放手”
“咦,你这小丫头,真没教养,我好心好意买你家东西,你这是什么态度”杜胖子怒气冲冲,抓住门板不肯放手。
他在这里买东西,哪个村民对他客客气气,去了好吃好喝招待,到安默这儿不但连坐都没坐一下,还被恶言相向,他顿时就觉得一肚子火气。
安默觉得自己一直和奇葩有缘,这个男人是个自恋狂吧。
一想到对方打算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