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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哄哄的闹了一阵,才算是消停下来,大家各安本座。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谈论薛浩然的时候,人家也未必会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刘宇浩也很配合的退到一边,坐到齐老爷子身后去了。
可能是因为薛老爷子的突然莅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不再像刚才那样针锋相对了,但空气明显很压抑。
可能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拘束的原因,所有的人居然都很傻很天真的带着笑脸看着薛长河,想来想去没有一个人知道先开口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薛长河最先打破了沉寂,笑着道:“刚才我还没进门的时候听到大家聊的很热闹嘛,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是不是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啊?”
“不是,不是。。。。。。”简子乐听了薛老爷子的话以后简直就要乐哭了,连忙苦着脸道:“我们欢迎首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那样想呢?”
说完,简子乐一个劲的朝刘宇浩使着眼sè,毕竟这一屋子人里面也就只有刘宇浩才是他名义上的下属,他这个时候太需要刘宇浩的帮助了。
刘宇浩会意的点了点头,毕竟自己和林老的事还没结束呢。
以刘宇浩的xìng格,他不可能因为薛浩然的爷爷来了这里就把自己老师的颜面放到一边去,所以,这个时候也只有他出来说话最合适不过了。
“是这样的薛老,我刚才正在和林老讨论他手里的供chūn壶真伪的问题。”
刘宇浩也是经过考虑了的,既然薛长河说自己今天是以私人的身份到这里来的,那么自己干脆就装傻,先把众人的嘴封住,以免等会薛长河拿身份来压自己。
“哦!供chūn壶?”薛老爷子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林老,道:“是国家博物馆收藏的那种吗?”
林老一听这话,差点没吓得把手里的壶给摔出去。
靠,这壶可是我老头的命根子呀,你这当首长的不会一来就想把我的壶给收到国家博物馆去吧,早知道是这样,说破天今天也不能把壶带到这里来啊。
但薛长河的问话林老是不敢不回答的,苦着脸站起来说道:“首长,齐老的弟子刘宇浩刚才说我的供chūn壶是赝品,所以我就和他争论了两句,不过我们可是正常的学术争论,没有别的意思。”
嗯?刘宇浩一听林老居然这么说,差点没气得暴走。
死老头,你跟我争论怎么把我老师也带牵出来?看来你今天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有事没事都想把我老师拉进来,究竟这货安的是什么心?
渐渐的,刘宇浩的脸sè冷了下来,眸子中闪掠过一道yīn冷之sè。
薛长河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惊愕,随即两眼又变得炯炯有神,笑着问道:“小刘同志,不知道你们争论以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刘宇浩神sè一怔,心说:“明明刚才说话的人是林老好不好?怎么今天这个老头硬是要跟我飙上了?”
不过,刘宇浩丝毫也没有感到畏惧,甚至身子还微微往椅子里一靠,摆出比较放松的姿态。
然后才微笑着说道:“薛老,我刚才的确是说了林老手中的那边紫砂壶是赝品,而且我也有证据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如果不是那个林老一直像一条疯狗一样紧咬着齐老爷子不放,刘宇浩是会按照自己先前想好了的给他一笔钱买下那壶,然后再砸开的。
可现在刘宇浩已经改主意了,你不是不服气么?哥们今天就非要你知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但要砸了你的壶,还要让你的老脸没处搁,谁让你他娘地没事找事,一直紧盯着我老师的,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薛长河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出门的时候捡了一个大元宝一般非常开心。
他一直耐心的等刘宇浩把话说完以后才笑着道:“老林,你的壶能拿来让薛看一下吗?”
“好的!”林老先是愣了愣,随即艰难的点了点头。
可林老在把手中的紫砂壶送过去的同时心里却暗哭了起来,你是首长,你都说了要给谁看一下了还问我能不能干嘛?
我敢说不能吗?
薛自从进门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说过话,更没有笑过,等林老把供chūn壶放到桌子上以后他才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将壶拿了过来。
“这。。。。。。”刘宇浩倒吸了口冷气,心里暗呼了一下。
根据周锡给自己的资料,这个薛应该是个专攻道家太极长拳的高手,可在薛拿壶的瞬间,刘宇浩发现周锡的情报错的很离谱。
道家拳讲的是养生为主,主修气辅练拳教,可薛的一双手戴着手套居然还能清楚的看到他那粗大的指节和暴张的骨骼。
以刘宇浩的经验分析,像薛刚才那种表现的人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练的气,而更有可能是薛本身就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社会上常常听到一种说法即“太极拳练’的是内功,长拳练的是“外功”。
但刘宇浩心里很明白,其实真正的道家太极长拳是一种内外兼修的武术,本质上和自己的八锦拳属于同一类。
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刘宇浩的眉头紧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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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0章 我替你砸壶
在武术套路分类中,把太极拳和长拳分为内家拳和外家拳,但严格地说,这种分类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说法,在学术上缺乏一定的严密xìng和科学xìng。
道家太极长拳的特点是在出手或出腿时以放长击远为主,其动作撑长舒展、筋顺骨直,有时在出拳时还配合拧腰顺肩来加长击打点,以发挥“长一寸强一寸”的优势。
而八锦拳则讲究的是“眼似电、步赛粘、气直沉、功宜纯”,利用异能暴发出来的瞬间能量,近身搏击闪电般击打对手,使其丧失活动能力,以达到克敌制胜的效果。
可能八锦拳就是所谓的“一寸短一寸险”了。
在刘宇浩琢磨薛的这片刻时间,紫砂壶又被放回了原位。
薛脸sè惭愧的说道:“父亲,恕儿子愚笨,这把供chūn壶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哦,为什么会是这样?”
薛长河一直低垂的寿眉,忽然抬了起来,很严厉地望了一眼薛。
让刘宇浩万万没想到的是,薛被老爷子这么一问只是脸上微微变sè,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了刘宇浩却被薛老爷子那饱含冷冽的一眼瞪得心中陡然一惊。
乖乖,这还了得?
刘宇浩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如果不是他释放出异能守住灵台使自己迅速冷静了下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吓得自己脸上也跟着变sè了。
看来,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差得远得很呀!
刘宇浩暗暗叹息了一下,也难怪了,自己那天被贺老爷子那么一激马上就愤怒了,这种情况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可惜,刘宇浩不知道,其实薛这会心里也怕着呢,别看发火的是自己老爷子,但薛一点也不比刘宇浩受的惊吓少。
作为薛长河的儿子,薛也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自己父亲的那种冷厉的目光了。
“小刘同志,我很好奇,你刚才说的你有证据证明这壶是赝品,那证据在什么地方呢?”
薛长河这老头太会演戏了,这边刚训斥完自己儿子,转个脸就又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一脸的慈爱,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认为薛老爷子很赞赏这个小伙子呢。
可刘宇浩却不会自作多情到那种地步,自己把人家的长孙赶出了国内,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再回来了。
但有这么一层仇恨摆在那里,怎么可能有机会能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疯疯笑笑呢?
“薛老”刘宇浩顿了顿,偷偷瞥了眼老师,发现齐老爷子任然是那副淡淡的神情,这才接着说道:“吉成安在仿制大师级人物作品时都会在壶嘴里刻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把壶砸开一看就知道了,这也可能是最简便的方法。”
“刘宇浩,你别太过分了。”
林老顿时脸胀的跟猪肝一样紫红,差点忘了自己面前还坐着一位掌管天下吏部的政治局委员,大吼一声道:“如果这把壶是齐老的心爱之物,你敢说把它砸了吗?”
刘宇浩心里那个火呀,蹭蹭的窜了起来,冷冷扫了一眼林老后,道:“很不好意思林老,我的老师这一辈子都钟爱玉石,而且,任何物件在他老人家的眼中都是文化传承的器物,并没有什么贵贱之分。”
在场的所有人俱皆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sè。
虽然刘宇浩在对待林老的态度上不是很让人满意,但毕竟人家一直在强调自己有证据证明那边壶是赝品。
而且,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像刘宇浩这种拼了得罪一个国内著名的专家也要维护自己老师声誉的学生了。
众人纷纷朝齐老爷子投去了羡慕的眼神。
齐老爷子半天都没说话了,但现在他不出来不行了,遇到这种情况,薛长河是不可能开口说让刘宇浩把那壶砸开的。
毕竟现在谁都无法辨认壶的真伪,如果那把壶是真的供chūn壶,薛长河一句话岂不是要砸掉一件珍稀国宝吗?
估计那个老狐狸是没那么傻吧!所以他宁可一言不发坐山观虎斗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
现在唯一能为自己弟子解围的就是齐老了,刘宇浩的xìng格老爷子非常了解,如果不是他心中很笃定的事,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着几次说要把别人的壶砸掉的。
“静伍老弟,不知道你这把壶价值几何呢?”
齐老爷子的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正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交头接耳,齐刷刷的看向林静伍,想看看这个老头会怎么回答齐老爷子的问题。
“呃。。。。。。”
林静伍事先猜想齐老应该不会为自己的弟子在这种地方强出头的,所以心里根本就没去想怎么样和齐老爷子对话。
可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这么护短,自己还没拿他徒弟怎么地呢,人家就急赤白脸的扑过来了。
“五个亿,如果没有五个亿,我这把壶就算是假的你们也别想看到壶嘴里面的有什么。”
终于,林静伍作出了一个让自己悔恨终生的决定。
他认为,自己开价五个亿是没人能拿得出来的,既然没钱,拿砸壶一说也就成了笑话了,自己有了台阶,又有了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说道:“林老,你真的认为你的那把壶值五个亿吗?”
林静伍一脸不屑,冷哼了一声,道:“我说五个亿还是少的,这种存世稀少的宝物本来就是价值连城,你以为仅仅是金钱就能计算得了的吗?”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心里反感这个老头到了极点。
他也懒得再给林老留什么面子了,冷冷的说道:“林老,假如砸开了壶以后证明了我说的是真的了呢?你还能开口为一个赝品要五亿吗?”
绝!这不是把人家林静伍逼到了墙角嘛!
林静伍脸sè一沉,不悦的说道:“如果是假的,我一分钱都不要,并且当面给齐老道歉,怎么样?”
“好,这可是林老你自己说的,各位在场的老师都听到了,希望等会你不要后悔。”
刘宇浩突然站起身来,一张脸也完全板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支票簿唰唰写下五个亿撕了下来。
“薛老,这是五亿的现金支票,小子斗胆想请你帮忙做个证好不好?”
刘宇浩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一脸愕然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伙子不知所措。
天啊,他竟然敢让薛老爷子给他当证人?难不成他疯了吗,薛老爷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给他当这个证人呢?
薛长河双眉微微一蹙,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略事犹豫,便即说道:“好,我今天就破例一次给你当个证人,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今天是你错了,那你必须负担因此产生的不良后果。”
这算是威胁吗?刘宇浩微微一愣。
草,这个老头也太yīn险了吧?刘宇浩突然间恍然大悟,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薛长河为什么一直没出言阻止自己和林静伍之间的争论了。
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他在等着刘宇浩一步步走进这个圈套里。
壶砸开以后如果证明是赝品,薛长河没有任何损失,而且还乐得其见的看了一回好戏,但如果不是赝品后果就严重了,刘宇浩可能会因为这一次的冲动而成为历史的罪人。
天啊!试想一下,砸掉了存世仅三把的供chūn壶中的一把的后果是什么?
这种事不用明说,任何人都知道其严重xìng,就算不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自己以后也不可能在国内继续生活下去了。
因为,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天地再大也不会有刘宇浩的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