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唔——耶——”尖叫过后,大家非让他们两个先喝交杯酒不行,说是婚前演练,他们也只好照做了。
交杯酒喝过后,欧阳玉珠突然对许小凡说:“小凡哪,叫我说,夏寒你们两个也结婚得了,萌萌不回来我们心里都不好受,但是你想过没有,萌萌躲起来不就是想看到你们两个结婚嘛,说不定你们今天举行婚礼,明天她就回来了呢?她就在暗中监视着我们呢?还有……”
夏寒打断了她:“别说了,你就别再添乱了。”
许小凡面无表情,欧阳玉珠接着道:“许小凡你小子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夏寒拒绝一个又一个的追求者,为的是什么?你说人家谷阳哪不比你强?以前吧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萌萌都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接着她又对夏寒说:“夏寒你也是的,为你自己着想一次好不好?人一辈子不能只为自己活着,但也不能总为别人活着呀?!其实你在小凡心中的分量不比萌萌小啊,只不过他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冲昏头脑了……”
许小凡突然止住她:“别说了,别说了。”又转过头对夏寒说:“夏寒,嫁给我吧?我们也结婚好吗?我们作为真正的儿女照顾叔叔婶婶好吗?当然还有你的父母。”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许小凡是认真的。
可是夏寒却摇了摇头:“再等一段时间吧。”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在酒店外边,一个男的正在和一个女的纠缠,只听那男的说:“既然你不想嫁给我当初为什么还要……”
“我现在后悔了,行不?”
“不行,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就别想走!”
许小凡突然跑过去抓住那个女的:“小春?怎么会是你?”那个被许小凡称作“小春”的女子脸上先是惊喜,但零点五秒之后迅速变为羞涩、惭愧,最后混合为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是的,她是小春,是小时候经常和许小凡一块儿上学,经常帮许小凡干活儿的那个童年伙伴——小春,邵龙吴双他们把那个男的打发走之后,开始问她刚才是怎么回事。小春去掉假发和耳环,此时再去看她,哪里还像刚才那个样子?分明一学生模样的清纯女孩儿。
“小春,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和他那个之后想不到又碰见他了,就这样。”
“那……什么……别急,那个……你……不会是……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呀小春?”许小凡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欧阳玉珠替他问道:“你在哪儿工作?”
“婚介所。”
吴双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婚托儿,就是假装和人相亲,然后飞鸽子,骗钱的!”
许小凡也终于明白了:“那也不好啊,你是缺钱花吗?从家里出来多久了?”
“是,我是缺钱,怎么了?你会给我吗?就算你会,我花完之后你会继续给我吗?你能给我多久呢?就算你愿意,嫂子会愿意吗?是的,我的职业没你们的光荣,没你们的高尚,可也都是生活给逼的,我需要吃饭,家里也需要我给他们寄钱,你说我一个连高中都没上的弱女子还能怎么办?啊?”许小凡一时语塞。
这时邵龙说话了:“我们公司明天就开始招聘了,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去试试,工资不算高,但在咱们市的同等企业中算是数一数二的。”
“说的好听,我应聘过好几回了,稍微像样点的公司都不要我。”
“那是以前,这次既然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许小凡也冲她点点头:“他叫邵龙,在公司很有地位的。”小春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许小凡又要求邵龙给夏寒也谋一份工作,可是夏寒的要求太高,邵龙只是答应愿意引荐,但结果不敢保证,毕竟他不是总裁。
去邵龙公司应聘的人很多,在层层筛选中,夏寒过关斩将,进入了最后的总决赛,总决赛的考题却简单得要命,不过很现实,是给一家素菜馆做广告,每个人出至少一至两条广告语,供顾客选择,最终人家选中谁的,公司就录用谁。
不过有可能最后一个也选不上,那家素菜馆规模很大,老板也是一个很有品位、很有修养的人,一般的广告语他是看不上的。
素菜馆是一个专门做乡村风味,以农村的野菜粗粮为主食的菜馆,想体会一下乡村气息的人喜欢去,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喜欢去,正在或者即将减肥的人喜欢去,从农村出来的时间长了有思乡情结的人也喜欢去,可是这广告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那些应聘者想出的广告语各具特色,看起来也都很美,在这里我们看看其中的几条看看吧:素菜食中宝 常吃身体好我爱乡村 更爱乡村菜要常吃素菜 方能提高素质……
夏寒给出的两条是这样的:小菜一碟 茶思饭想三月不知肉味也是很平凡的两句话,可是偏偏就是被人家素菜馆老板看上了,那么夏寒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录用了,而且是一步登天式的。
在员工的选拔中,小春表现很平常,但最终就是被录用了,为此她还特意找许小凡道谢,恰好夏寒也在。
小春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小凡,你那个朋友邵龙对我可好了,还给我讲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了,叫我说,夏寒姐你们两个结婚算了。”她说着拉起夏寒的胳膊晃来晃去的,看起来很是亲密,本来嘛,小春就是一个很随和的女孩儿。
夏寒捏着小春的鼻子,也毫不见外道:“好啊,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哦,喂,小春,从家里出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嘿嘿,出来的时候妈对我说能在城市里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最好,要是找不到呢,就多挣点钱然后回家。”
“哈哈哈哈……”
萌萌归国家难回
这些日子以来,沈艺萌在美国就一直那样生活着,整天消极地呆在单身公寓里:烦了,就倾诸笔端;累了,就睡觉;饿了,就随便吃点什么……如果一个人在一生中能有这样一种经历,将来回忆起这一段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很浪漫吧;可是如果让一个人一直这样过下去,那简直生不如死。
人在床上睡的时间长了,就容易胡思乱想,沈艺萌就是这样。不久前,花三十美元雇了一个黑人和自己拍摄了几张婚纱照,寄回了家里,家人应该早收到了吧,哥和夏寒也应该在忙着筹办婚礼了吧,只可惜不能亲自为他们庆贺了,如果当初自己不痴心妄想霸占着哥哥,也许现在每个人都过得很幸福吧,如果当初自己不出国……怎么可能呢,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做呢?下一步怎么办?没钱了耶!
是啊,无论到什么时候,生存都是第一要务,夏寒没钱了,自然也就想着出去找份工作。但身在异国能找到什么工作呢?她首先想到了做个汉语家教,在不远处有个小学,她也懒得找中介公司了,就趁放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向家长们口头推向自己。
也许这些日子以来的颓废使她的精神头大打折扣,也许美国人对汉语感兴趣的太少,总之没有人愿意接受她。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有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睛,分明是一个中国同胞。
沈艺萌立刻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她激动万分:“阿姨……”她抱住了那位中国妇女,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到一位中国的阿姨让她感到万分的亲切,那位阿姨也抱住了她。
“孩子,是在这儿留学的吧?”
沈艺萌只是抱着她没有说话,那位阿姨大概认为她默许了吧,接着说道:“像你这样的中国留学生我见过的多了,家长只知道千辛万苦地让孩子出国留学,还说是为孩子着想,其实为孩子着想不假,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为孩子考虑过。在这儿留学的孩子们那叫一个可怜呀!曾经有一个男孩儿这样给我说,开学的时候他爸爸送他,可是他爸爸一走,他的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以后的日子呢,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眼泪就掉到碗里了,半夜里醒来的时候也总要哭上一阵……”
“阿姨,我不是留学生。”
“不是留学生,那你是……”
“我是来打工的,您能帮我找份工作吗?”
“打工的,丫头,我看你皮肤保养得这么好,又这么憔悴,精神还这么差,老实给阿姨说,你是不是给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的?”
还没等沈艺萌说是或者不是,那位阿姨已经从她慌乱的表情中确定了自己的推断。“这样吧,孩子,你先去我家,以后再考虑工作的问题,好吗?”
沈艺萌从她的眼神中没看出什么问题,便答应了下来,去了她家里。
路上他们不停地交谈,从谈话中那位阿姨得知她的名字叫萌萌,萌萌是跟妈妈闹别扭才离家出走的,结果一走就走到了美国,流浪了一段后钱花完了,然后就遇上了这位阿姨。
沈艺萌也知道了这位阿姨的很多情况,原来这位阿姨的名字叫司念华,她和她的父母都是中国人,在文革中受到迫害,后来父母带着她逃到美国,并在美国定居下来,当时她还小,就把她的名字改为“念华”,为思念祖国之意。
后来可以回国了,但是他们和国内的亲朋们大都已失去联系,而在美国倒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并且觉得在美国也挺好的,便没有再回去。再后来想回去就越来越难了,毕竟在社会上人不是孤立存在的,尽管他们对祖国的思念之情在日益加深。
司念华的丈夫是美国人,孩子自然便是混血儿,他们对沈艺萌也都很热情,当然最热情的就是那两位老人——司念华的父母了。他们一见到沈艺萌便向她要礼物:“从祖国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呀?有没有带中国的黄土啊?……”沈艺萌略感尴尬,尽管沈艺萌的两手空空让他们二位很失望,但失望归失望,来个中国客人,二老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吃过饭以后,司念华带沈艺萌参观她的书房,在书房里,她首先从一个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后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沈艺萌从透明的玻璃瓶里清楚地看到瓶子里除了半瓶黑土之外,什么也没有。
“萌萌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祖国的土壤,它可是我请一个中国朋友海吃了两顿才得到的,不过只是东北的黑土,要是能弄点黄河边上的黄土就更好了,不过话说回来,能有黑土就已经很不错了。”
“早知道你们这么稀罕这些东西,我来的时候就给你们多弄点了。”
“看这一件,这是苏州的刺绣,它的来历更复杂了……”
“阿姨,你们是不是有些夸张了,这些普通的东西有那么珍贵吗?”
“萌萌,这你就不懂了,一个人就像是一只风筝,无论你飞多高、飞多远,也无论你在空中遇到多少别的风筝,始终都有一根线连在你的身上,紧紧地绑在你的灵魂深处,而线的另一头便是你的根,你的发源地,那平凡的根哪!便是你魂牵梦绕的地方……我的爸爸最喜欢山东快板儿,妈妈最喜欢京剧,每周末他们必看的电视节目是梨园春,而且他们还一直跟我强调,等他们百年以后火化成灰了,一定要把他们的骨灰带回祖国。”身艺萌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司念华接着说:“萌萌啊,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而我的儿子也已经习惯了美国的生活,再迁回去已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你——怎么说呢,祖国呀,就像是自己的父母,可能他们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但是你必须得爱她。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高行健是一个法籍华人,他当初是怀着对祖国的不满而移居法国的,表面上看起来他在法国很成功,很幸福,可是谁敢保证在茶余饭后他不会频频回忆自己在中国度过的点点滴滴?谁敢保证在皓月当空的夜晚他不会时常一个人品尝愁绪?谁又敢保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会偷偷地落下几滴思乡的眼泪?所以,萌萌啊,听阿姨的话,回家吧,啊?阿姨给你路费,好不好?”
沈艺萌还没有说话。
司念华又说道:“前一段时间,有唐人街的朋友向我打听一个中国女孩儿,说是一对青年男女来找她,哎,听描述怎么那么像你呢?不行,我得给他们打电话。”
“华姨!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不过路费你可真得给我垫噢?”
“没关系,华姨这点钱还是舍得的,那就明天吧,其实我也想让你在这儿多待两天,但是你一天不回家,家里人就着急一天呀!”
“好吧,就明天。”
锐芳的病情越来越轻了,而且基本上不疼痛了,经仪器检查肿瘤已经停止了生长,大有好转的趋势。许小凡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每天在家里干些家务,写点作品,定时给婶婶熬药。夏寒也每天下班后都会来看锐芳,并力所能及地帮许小凡做许多事情。
这天下午夏寒下班后和许小凡一块儿去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