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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张辰只能一笑而过,毕竟张念君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又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落得个残疾终身的命运,孙周还能想着给自己捎贺礼就已经出乎意料了。
不过想到过去二十多年间的父子情分,他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弄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了。
父亲张怀安终于换防回家了,这次的假期足有半年之久,也算是当今圣上对他常年驻守边关,连唯一的儿子成亲都不能回家的补偿和嘉奖了。
张家足够大,所有的亲朋这次过来,都让张以诚留在了府里,美其名曰人多了热闹,这样过年才有年味儿。
新年那天,整个将军府张灯结彩,甚至比张辰成亲那天还热闹。张辰为了讨个吉利,还特意请了都城有名的吉庆班,进府唱了三天大戏。当然了,若是让张辰同刘明轩一般自己亲身上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他怕五音不全的自己,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给吼蒙了。
天启王朝今年一如往常地风调雨顺,龙颜大悦之下,在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庆功晚宴,所有正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携带家眷参加,张怀安同张以诚都在此例。
那天张辰同乐溪穿戴一新,跟在他俩的身后,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恢弘大气。
前世他不是没有去过皇宫参观,可是周围尽是同自己一样现代装扮的游客,让他怎么都不能沉心代入进去,更遑论认真审视了。
两个人一边低头走在肃穆的宫道上,一边听祖父张以诚在自己耳边低声唠叨,“当今宽厚,宫里规矩没那么严苛,按说咱们这样的级别,是不能同女眷同桌吃饭的,今天晚上阿辰你可要看好乐溪,别让她不小心冲撞了哪个贵人。”
“嗯,知道了。”张辰同样低声答道,一旁的乐溪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开口反驳。她也知道,自己好像总是会在无意中闯祸,这次专门嘱咐了阿辰,让他时刻提醒着自己的。可是自己主动注意是一回事,被爷爷这样专门拿出来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得劲儿的。
“爷爷,我省得的”老爷子真心疼自己,她又不能跟他计较,只能嘟着嘴撒娇。
“乖啊,爷爷知道咱们乐溪现在懂事了”
“……”
爷孙仨在这里嘀嘀咕咕,走在最前面的张怀安一点停顿都没有,对他来说,虽然这次宫宴并没有多大的拘束,但始终不及待在家里自在。他是个武将,喜欢的是随性随心,有什么事儿只看做了多少,同那些只缩在都城耍嘴皮子勾心斗角的文官们,始终不能尿到一个壶里去。
宫宴就行的很顺利,张辰也见到了真正的皇帝是长什么样子。不得不说经过几百年的优良基因重组,当今圣上不比以往电视剧上的那些演员们逊色,倒因为长久以来的身居高位,一身气度风华无人能及,看的张辰心底啧啧称赞。
陪在他身边的宫装美人儿,容貌端地是明艳动人,一身鲜艳的玫红色,让她穿来,倒是成了她的点缀。张辰听一旁的人议论,才知道对方就是刘能的姐姐,琪贵人。
想到经过乐溪的悉心照料之后为刘家成功诞下继承人,并且因此母凭子贵顺利跻身都城贵妇的香婷,张辰低声对着一旁埋头苦吃的乐溪道:“你应该见过琪贵人吧?要不要上去见礼?”
“不用了,琪姐姐一点都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的。”乐溪头也没抬。
她发现了一个老实待在这里的好办法,那就是不停地吃,好把嘴给堵上。总不会吃多了也有罪吧?
听了她的话张辰挑了挑眉,他可不相信,能够在这样重要的节日里,代替当朝皇后出席宫宴的琪贵人,会是乐溪嘴里形容的那般平易近人。
不过再是好奇,他也没敢一直盯那边着看,转头再朝着主位下面看去。那帮皇子公主们,这次倒是见了许多,其中还有老熟人——秦子枫也在场,作为圣上的乘龙快婿,他这几年可是平步青云。虽然其中也不乏他自己的努力进取,不过驸马这层身份,也绝对在一些关键时刻帮了他大忙。
这是不可抹灭的。
张辰看向他的时候,秦子枫也在往张辰这边看过来,两个人目光交汇,互相举杯饮尽,又极为默契地相视一笑。
秦子枫心性纯良,他的人品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已经得到了张辰的认同,不过碍于他的敏感身份,两个人倒是在明面上并没有多少来往,只除了当初交给张辰去经营的那个农庄。
夜色已晚,热闹的宫宴也落幕了,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皇宫,张辰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似的,那么的不真实。
直到看到都城街道上熟悉的景物,才缓缓地回到现实。
这是又一年过去了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隐情
在宫宴之后的第三天,乐溪的师傅过来了。
他从乐溪成亲之前就来到都城,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张辰在都城郊外的那处别院里。
过年的时候,张辰也邀请了他来将军府,可是却被他给拒绝了。
“不去不去,哪里有娘家人跟着婆家一块儿过年的?我住在你这里就已经有些不得劲了呢!”
……
这一趟,他是过来告别的。
“我出来老长时间了,总要回去看着那些东西。”
要说东西,也只有那些草药了,张辰知道,这些都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老头子不愿意一直寄人篱下,这样实在太不自在了。
“有些话,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清楚,”他难得地露出这么正经的表情,用极为感性的声音跟端坐在下首的张辰交代道:“乐溪孤苦伶仃,从小到大身边只有我这个师傅,在我身边,也让她跟着受了不少苦头,以后我不在她跟前了,就只能指望你来疼她了。”
“臭老头,你说这些做什么?阿辰是我夫君,他当然会对我好,疼着我了,这些还用你嘱咐啊?”
乐溪听完,红着眼眶气哼哼道。
“我还不是怕你这个傻样子,处处惹祸没人帮你擦屁股?得亏遇到阿辰这个傻小子,要不你哪天就算是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张辰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哧一笑,还别说这句话形容的还真贴切
乐溪太过天真,遇到人从来不把他们往坏处去想,可是这世界上的好人是多,坏人也真的不算少,随便让她遇上几个,就足够忽悠她的了。
不过认真说起来,自己当初看上的,不正是她这一点吗?如果她真的哪天改变了,变得世故圆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像是今天这般喜欢她。
“当然,数钱我乐意!你倒是想数,还没有钱让你去数呢!”
“你这个臭丫头,不说话气我要死呀!”
“你怎么不说是你先说话在阿辰跟前抹黑我?我只不过是礼尚往来”
“抹黑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两个人像是从前那般热热闹闹地逗了好长一会儿嘴,这才恍然发现,张辰正坐在旁边用手托腮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呢。
“咳,阿辰呐,我有几句话,想私下里同这臭丫头说说,你不介意吧?”
得,就算是不插话,人家也嫌自己在这里碍手碍脚呢。
等张辰从屋里退出去了,两个人的神情,才从刚刚的嬉笑怒骂,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好徒儿,那件事,你同阿辰说了没有?”
“我,你让我怎么说?”乐溪从来没在人前,露出过这样丧气的表情,“难道要我告诉他,你心心念念的孩子,或许我这一辈子都给你生不出来么?”
老爷子也是一脸愁苦,“可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啊,总是要告诉他的。”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等他哪一天知道了,就算是要休弃我,我也绝对不会怪他。”
“你这个傻丫头,真是……”
真是让我心疼。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只是接口道:“我这次带过来了一组新药,你再试着吃几天,看看能不能有点效果。”
“谢谢师傅,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乐溪的脸上重新出现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仍旧甜美。
看着她的笑容,老头子不由又想起自己当年在溪边捡到她的情景。
那是一个初冬的早晨,他去山上采药,在一处溪边捡到了一个襁褓,那时候半个襁褓都泡在溪水里,里面包裹着的小娃娃,已经被冻得浑身发紫,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在自己抱起她的第一时间,她就朝着自己咧开嘴笑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为其取名为乐溪。
乐溪被抱回去的时候,因为长期被冰水浸泡,身体状况极差,自己悉心照料了好几个月,才勉强让她恢复健康,可是到底还是落下了病根。
她体寒得厉害。
要不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断地用温润的药物养着,说不定连十七八岁都不能活过。
因为受凉,她宫寒得特别严重,小日子来时,要是不吃专门为她配制的汤药,能疼得满地打滚。
虽然平常看起来健健康康,可是内里却是再矜贵不过,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中招生病。
可是所有的这些,都是不能对人言说的。
张辰确实稀罕她,可张以诚却一直在盼着乐溪能为张辰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在成亲的第二天就表明态度了。
当时乐溪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低头不语,却被所有人都默认为害羞,乐溪的满腹心酸,只能自己咽下。
师徒两个又一块儿感伤了会儿,到底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带着一肚子的担忧,乐溪的师傅离开了都城,张辰却发现,自家小媳妇的魂儿,好像是也跟着他走了一样。
“乐溪,乐溪,你觉得哪个好?”
拿着几张新式家具的图纸,张辰问一旁陪着的媳妇,他的眉头紧蹙,一脸的担忧毫不掩饰。
乐溪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嗯?什么事?”
“我说,你看这几张图上画的家具,到底哪一个会比较好些?”
经过几年的锻炼,张辰所作的画,再不是从前那般的犹如鬼画符了,虽然不如书画大家们画的优秀,倒是看起来很是写实。
刘明轩还曾经打趣过,张辰这般作画,倒是可以开辟一个新的流派了,取名画成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派。
张辰听了只能无奈苦笑,因为对自己太了解,他只在画家具样式时才出手,可不是画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么!
“都好,”张辰明显看出乐溪的敷衍,“选这个吧!”
低下头,张辰看到乐溪所选的,是昨天已经被他自己淘汰的那张,因为要以这一张作为修改的蓝本,他并没有丢弃,此刻却被他给混在其中了。
“不行吗?那就换一个,这张可以了吧?”没有得到回应,乐溪以为张辰是不满意自己选的,又抬手指了另一张。
“乐溪,”张辰不置可否,“我想,咱们两个应该好好谈谈了。”
第三百四十章坦白
“什么?”乐溪的眼神有些闪躲,他该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吧?
“我觉得这段时间,你好像有事瞒着我似的。”张辰看着乐溪,直言道。“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么?”
“没,我哪有啊?”乐溪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的否认,可是在她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原本还比较平静的张辰,他的脸忽然变黑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噎在嗓子里,就此失去了声音。
“到底是怎么了?自从你师傅离开了之后,你整个人就变得心不在焉的,是他出了什么事,还是说……?”
“阿,阿辰,我有事要告诉你。”乐溪本来就是那种憋不住任何话的人,这事隐瞒了张辰这么久,她心里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她尽量用平缓的语气,把自己的遭遇向张辰说了,不过在最后向张辰述说自己的病情时,还是没能抑制得住心底的悲伤。
“我,以后我,我日后或许不能为你生下哪怕一个孩子。”
还没等这句话说完,乐溪就已经泣不成声了,不过在眼泪流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也好似卸下了一座大山,那座山整日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几乎奔走在崩溃的边缘,如今倒是觉得一身轻松了。
张辰听到这里,沉默下来。他知道乐溪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的。
凭借乐溪同她师傅的一身本领,几乎已经没有他们不能攻克的病症,连她都说自己已经药石无医了,那就代表着,乐溪说自己患有不孕之症的事,已经是毫无转圜的了。
其实对于孩子,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抱有怎样的想法。
在决心同乐溪成亲的时候,他像是每一个即将要踏进婚姻这座围城的所有人一样,憧憬了许许多多的以后。在那个以后里,理所应当地出现了三两个孩子,因为他觉得,孩子是他同乐溪两个人生命的延续,是他曾经在这个世界上行走过,留下痕迹的证明。
那孩子究竟是不是必须?
仔细想想,倒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只要自己同乐溪两个人相亲相爱,又何必纠结于是不是能够拥有孩子呢?如果实在是觉得两个人太过孤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