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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接罗教授的话磋。罗教授自觉无趣,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看见那杰对罗教授询问神庙的态度,忽然想起多勒说的外人不要说进入神庙,就是靠近也不行的话。心想大法师和部落头领为什么会破例让大家前行?就算是他们认为我和部落有关系,为什么又让整个考察组一起前去?我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妥,但到底有什么不妥,我又说不上来。
一上路,那杰就叮嘱大家,说这一路都不太好走。他让大家跟在他的身后,不要到处乱走,不然,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那杰的话,大家都只当是他的小心,并没有人当一回事。
快到中午时,大家走到了花海。
我听多勃说起过花海,色彩斑斓,争奇斗艳,由于花期的不同,花海里每隔上一段不长的时间便会换上一种崭新的颜色。因此,不管何时来到花海,都能闻到截然不同的花香。
花海位于一条隐秘的沟内,面积不小。一条小河贯穿着花海,河水孕育着这片花地。远远地看去,远处的山间云雾缭绕,黛色的山峰时隐时现,仿佛水墨丹青,又似世界之外的风光。环绕山的云雾,好似一条洁白的哈达在半空中飘扬。这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田园风光的美的地方。很难想象,在这片谷底的深处竟会隐藏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此时正值杜鹃盛开的季节,花海的杜鹃花全部绽放,只见杜鹃花的花瓣有粉红的、洋红的、橙黄色的、淡紫色的、黄中带红、红中带白、白中带绿,千变万化。气势极为浩瀚壮观。
我们一行人不顾那杰的招呼,一个个走入路边的花丛。在花丛中,杜鹃花有很多种颜色。有的浓妆艳服,有的淡著缟素,有的丹唇皓齿,有的芬芳沁人。她们各具风姿,仪态万千。杜鹃花姹紫嫣红的花瓣层层叠叠,荡漾出一圈圈的波浪。仔细闻闻,还有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扉,让人陶醉。
老灰首先闯进了这个花团锦簇的世界里,回头对跟在她身后的老炮说,“这么多的杜鹃花,她们一朵有一朵的姿势。看看这一朵,很美。看看那一朵,也很美。我忽然觉得现在我自己就好像是一朵杜鹃花似的,就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老灰说着闭上了眼睛,一付沉醉的模样,似乎她已然起舞,她的舞姿那样轻盈,那样优美……
这时,老炮大声说:“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回看桃季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
我知道老炮说的是取自著名诗人白居易的一首咏杜鹃的诗。看这两个人的模样,俨然是一对情侣关系。
李礼理挥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对老炮说,花间一壶酒,醉在美人怀,的确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我卟哧一下笑了,指着李礼理挥着的矿泉水瓶说,“你那是酒吗?”
老炮也笑了,说,“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
李礼理再次挥了挥手里的矿泉水瓶,正色道,“这可是真正的白酒,零度的白酒。”
这时,阿妹也走进了一个花丛说,“杜鹃花的生命力虽说不那么顽强,但正是因为它的娇嫩可爱使人留恋。那柔美的香气,让人沉醉,让人陶醉在花的美丽与芬芳之中。”
我转头看见阿妹正看着面前的一丛紫红色的杜鹃花出神,也不知道她是在对大家说,还是在对那丛紫红色的杜鹃花说,又或者是在自言自语。
我顺着阿妹站立的方向向前看去。睛朗的长空下,是一个漫延的山坡。在漫延的山坡上,是一树又一树火红的杜鹃。那一朵朵、一簇簇红硕的花儿,象一团团燃烧的火苗。而这点点火苗布满一面面山坡,又象是整个山坡被一片天边燃烧的霞光覆盖。
我说,“有一个传说,说是有一个叫杜鹃的女子,情人远行。她日夜在门前的山坡上翘望情人归来。天长日久,情人始终未回,女子化成了一只鸟,在山坡上日夜呼唤着情人,直至啼血。而鸟儿啼出的血,在山坡上长成了一片片血色的花儿。后人们便把这种鸟叫做杜鹃鸟,把这种血色的花儿叫做杜鹃花。”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后,我和阿妹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借这个机会,我终于向阿妹开了口。
阿妹说,“我知道,这就是著名的杜鹃啼血的故事。”说着,阿妹若有所思,“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仓央嘉措的诗:世界上有的事情也许是暗合,有的事情也许是启示。我用世间所有的路,倒退,只为了今生遇见你。我在前世,早已留有余地。我坐在菩提树下,默默不语,你和我之间仅仅隔着一场梦的距离。”
我说,“现在可是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时代,仓央嘉措和玛吉阿米,杜鹃啼血的悲剧是再也不会发生了。”
阿妹笑了笑,说,“可能是我有些敏感了,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伟大的爱情都是以悲剧的方式结束的?难道只有这样一种方式才能证明爱情的伟大?就真的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证明爱情的伟大?如果可能,我倒是希望可以找到另外一种证明爱情伟大的方式。”
正说间,忽然传来老灰的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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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奇妙世界﹙上﹚:二十五、你们想干什么
老灰在兴奋时没想到花丛里竟然会有沼泽,踏错一步,便掉了下去。好在老灰掉下的那个地方并不深,泥浆只没到老灰的胸口后,老灰便不再下沉。只是老炮和李礼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够将老灰拉出来。老炮急得就要哭出声来了,让我赶快想法子把老灰弄出来。
那杰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让你们不要四处乱走,你们偏不听。看,应验了吧?!”
老炮说,“不带这么兴灾乐祸的,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啊?!”
我走近老灰掉进去的沼泽边上,发现这个沼泽在一块平地之中,沼泽表面上长着一层草皮,细看之下,和边上的草色有些不同。沼泽表面上长的草色泽更为艳丽些。我找到一个高一点的地方,发现四周还有不少这样的沼泽。这些沼泽呈某种规律分布,显然不是自然形成,更像是人工作为。我心里已然有数,再次走近老灰时,便问老灰在里面的感觉如何?老灰说像是被一条巨蟒缠绕,且越缠越紧,让人动弹不得。
老炮见我不紧不慢地只管问老灰,急了。要不是指望着我们救老灰,估计早就破口大骂。老炮说,“不带这样的,人家掉在陷阱里,你袖手旁观不说,还在这里冷一句热一句的。”
我笑了笑,走到那杰的身边,低声说,“给她的惩罚也差不多了,把她弄出来吧,免得耽误了行程。”
那杰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他走到老灰身边,伸出一只手让老灰抓住。那杰斜斜地一发力,就将老灰从沼泽里拉了出来。
那杰将大家带出花海之后,让老灰到小河里洗干净,然后大家就在小河边用起了午餐。
午餐时,那杰忍不住悄悄问我,我是怎么看出来他可以救人的?我说逆水横流,人力掘之。只是沼泽上的草比四周艳了一些,不然我也是看不出其中的蹊跷的。那杰颇为好奇,说我都知道了?我点点头。
由于老灰的事情发生,大家都乖乖地跟在那杰后面走着,再没有人敢乱跑。但大家也都是闷着头赶路,没有一个言语。
我挨着阿妹,告诉她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传说里有一座神奇的森林,森林里长满了绿色的苔藓,苔藓上有一群会唱歌的小精灵。人们看不到小精灵的存在,但可以听到小精灵的歌声……
阿妹说,“传说很美!”
我说,“传说中的美丽就在前面,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阿妹歪着头看了我一眼,“你确定你真的没有来过这里?”
我说,“当然确定。”
说话间,我们看到了那座传说中的森林。
森林是童话般的森林。森林的地上,石头上,甚至树木的枝干上都长满了厚厚的苔藓。森林中挺立的树木,纵横的枝桠,枝桠上微微晃动的长长的银色的松萝。横垣在空地上巨木,在森林的空隙处生长的不知名的小树,沉默地伫立的山岩,被厚厚的苔藓包裹着,以千奇百怪的形象,在我们的眼前展现。
阿妹说,“现在,我都怀疑你是否是真的没有来过这里!”
我们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跟在那杰的身后,虽然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惊叹,但没有人再敢以身试险,大家都生怕落入又一个什么陷阱。
此时,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在地上,苔藓泛出一层金色。走在金色的苔藓上,软软的,给人一种走在云里雾里的感觉。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阳光在茂密的森林中东一缕西一缕地显现,在阴暗中形成一张巨大的光网。阳光照到的树叶和松萝,露出一种透亮的色彩。而阴暗中的苔藓和植物,则如同一片幽幽的目光。
走在这个奇妙的森林里,我想起了那个美丽的传说,想起了传说里那群会唱歌的小精灵。
倒是那杰此时显示了他的体贴之心,让大家在一块空旷的地上停下来,休息休息,体会体会这个森林的奇异。
那杰抱着他的猎枪,坐在我身边不远处。他好奇地问我们,到这里是来做什么的?我说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到这里来自然也不是做什么好事的。他以后可要防着点这些人。那杰很奇怪,这些人不是我带来的吗?如果这些人不是好人,我怎么还和这些人在一起?我指着李礼理说,这些人是这个人带来的,我也是上当受骗者,只是上了这些人的贼船,想下也下不了了。
李礼理接过我的话,说,“这人就喜欢开玩笑,你别当真。我们只不过是喜欢这里的风景,就过来看看。”
那杰说,“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不好好地在家里呆着,大老远的跑这里来,家里没有事情做吗?”
皇甫插话进来说,“我们可不是游山玩水,我们的工作就是到这里来搞科学考察的。”
那杰不以为然,“这里除了山上的树和石头就没什么,有什么好考察的。”
罗教授说,“我们不是搞自然科学,而是搞人文科学的。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考察你们部落的文化和起源。”
老炮一本正经地插了进来,对那杰说,“他这么说你可能不太明白,我直白点说吧。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想方设法要知道你们夫妻间的那些事,比如说你们夫妻在床上是怎么样的,你们的父母在在床上是怎么样的,你们的爷爷奶奶在床上是怎么样的,你们的爷爷奶奶的爷爷奶奶在床上是怎么样的?然后把这些说给外面那些无聊的人听。”
皇甫说老炮,“你这是纯粹在胡说八道!”
老炮笑嘻嘻地说,“话糙理不糙,本质上都一样。”
罗教授对那杰说,“这人说话就是没个正形。我们这次到神庙的目的,就是要考察出你们部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你们的部落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然后,把这些告诉外面的世界,让外面的世界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你们这样一个部落存在。”
那杰皱起了眉头,说,“我们本来就是不想和外面的人交往,才定居在这个地方。你们为什么要将我们的事情告诉外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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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奇妙世界﹙上﹚:二十六、林中精灵
我说,“你现在相信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了吧?!”
若雨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说,“你能不能不搞破坏啊?!”
我笑了笑,“你们这是欺负人纯朴老实,变着花样地忽悠人家。”
若雨说,“怎么就成忽悠人家了?”
我说,“难不成还叫传播文明?这可是当年以科学探险为名的外国人,实则是在中国的盗墓者们的说法。”
若雨脸色一变,她旋即一笑,“你想发动群众斗群众啊?不上你的当!”
我冲若雨吐了一下舌头,起身一个人向林子走去。
我极目张望,生怕我们一不小心惊动了那群会唱歌的小精灵。许久,我没有看到小精灵的身影,但隐隐地听到了一阵阵飘荡的奇妙的声音,这声音充满了穿透力,让人听了不由得生出悠然的神往。时而舒缓,时而激越,时而缠绵,时而几不可闻,犹如天籁之音。声音里的韵味,声音里的旋律里似乎演绎着心里的欢愉、明快。刚中有柔,柔中含刚,二者相得益彰,让人听着那样自然,那样和谐,就象水乳交融。这声音没有苍凉忧伤,也没有高吭激昂,如同是流过山涧的清溪。
难道传说的果真如此,这就是小精灵的歌声?
我被眼前这绝美的声音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