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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愠缘暮鹊陌。
若雨从包里拿出两块压缩饼干,李礼理把水壶递了过去。若雨问他有没有看见罗教授?小余说罗教授过去有一会儿了,这老头怪怪的,喊也不理,看见他就像没有看见似的。
这一次,小余想插队进来,被大家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小余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在边上看了一下,说,“咦,你们这架势,是不是由两个三人战斗小组组成的棱形攻势啊?”
老灰朝小余竖了竖大拇指,说,“有眼力,到底是当过兵的。”
小余嘿嘿地笑了,说,“明白了,那我给你们当排头兵吧!”说着,一边咬着若雨给的压缩饼干,一手提着李礼理的水壶,小跑着到了最前面。
再往前走,很快我们又看到了罗教授在用那种奇怪的姿势在跑。看来,这老人家的体力确实是要漰溃。我怕他再来捣乱,就叫小余在前面扶着罗教授,我们放慢速度,跟在他们后面。我再让李礼理与他们拉开一点距离,防止前面出现情况,这两人扭头一跑,冲乱了我们的队形。
好在这一路无惊无险。黄昏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到了工布拉赞雪山后一个空旷的坡地上,我们在这里扎了营。
小余和罗教授所有的东西都扔了,阿妹便把自己的帐篷给了他们,说是她和老灰挤一挤。由于这里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烧火之物,大家又不敢到远处去捡枯枝,就只好到坡底的小溪取些溪水,就着干粮对付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我让大家都把照明灯打开挂在帐篷外面,这样,如果千面兽夜里来袭,我们也不至于抓瞎。当然,我们也安排了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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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夜春梦:二十四、我和阿妹
除了罗教授和女孩子们,其他人每人在帐篷外值班两个半小时。
考虑到小余没有睡袋,山里的夜晚太冷,就让他值第一个班,之后是老炮、李礼理,我值最后一班。我把羽绒衣贡献出来,让值班的人穿,毕竟是在雪山下的野外,只穿着冲锋衣是扛不住的。
我钻进帐篷后,由于一天的奔波和疲惫不堪,很快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我虽然仍然有些恍惚。但我还是看见了一轮明月,看见了在明亮的月光映照下,帐篷里隐隐约约地泛着的白色的光。我看见阿妹孤孤单单地坐一侧,正静静地透过帐篷小小的透气窗向外凝视着月亮。阿妹双手抱膝,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把下巴搁在膝头上。这时的阿妹穿着一件奇怪的轻纱,她头发的一侧插着一朵硕大的花,她的前额被月光映得隐隐泛光。我看着阿妹头上插着的那朵花,心中充满了疑惑。那是一朵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花,花瓣盛开处,如一根根奇妙的线条。花朵的色彩是一种无法准确描述的色彩,或者说是各种色彩独立存在但又相互溶解。花朵的深处,透着微微的光芒。阿妹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看上去像被月光吸附住似的。
为了提醒阿妹我的存在,我故意咳嗽了一声。这咳嗽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让人感到意外之大的回音。阿妹一惊,似乎响应这一声咳嗽似的带着衣服的摩擦声靠近了我。阿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双眼。我从阿妹的眼睛里看到一片蓝色,蓝得深邃,蓝得让人无法想象。我无论怎样用力观察,都无法从中看到什么。尽管我的脸同她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却觉得她和自己几乎相隔了整整一个世界那样遥远。
阿妹目不转睛地对着我,缓缓地抬起双手。我感到阿妹举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有一种非常奇妙的韵味。阿妹慢慢地解开身上的轻纱。她的手指在轻纱上抚动,如同灵巧地在琴键上跳跃。我仿佛在梦中似的,看着轻纱从她的身上慢慢地滑落。然后,就象一条美女蛇褪皮似的,阿妹的身体从轻纱的包裹中挣脱出来。轻纱象一堆蛇皮似的躺在阿妹的膝下。阿妹双膝跪地,看着我。她头发的一侧插着的那一朵硕大的花,渐渐地散发出一层圣洁的光,照耀着阿妹。沐浴在这光芒中的阿妹的身体,如同刚刚降生的婴儿,全身也熠熠闪光。阿妹微微地移动了一下身体,她身上的光芒便如静静的湖面上荡漾开来的波纹一圈一圈地起伏。
我觉得异常惊奇,这是何等完美的身体?在这个瞬间,我不禁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精巧产生一种奇妙的感慨。我伸出手去,那流畅的线条、光洁的皮惙簟⑺孀藕粑簿驳囱吹牟ㄎ啤N腋械矫娑宰盼薹ǖ钟挠栈螅械阶约旱氖治薹ㄒ种频卦诓丁
在触动到阿妹身体的一刹那,我便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凉,还有她身体表面那种光滑而生硬的感触。这是一种触摸大理石雕像的感觉。这是阿妹吗?就在我的惊讶之中,阿妹缓缓地捡起地上的轻纱,又慢慢地钻入这轻纱之中,慢慢地退到帐篷门口,悄然掀开帐篷的门,然后消失在外面一片银色的月光之中。
我猛然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然后就睁开眼睛,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帐篷外风声呼呼,冷气在帐篷内弥漫。我一个哆嗦,又赶快缩回到睡袋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影子进入了我的帐篷。我没有出声,我知道那是谁。我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给影子腾出一个位置。影子也没有出声,轻轻地在我腾出的位置铺开带来的睡袋,然后钻了进去。
我说,“你不是和老灰在一起吗?”
阿妹说,“老灰陪老炮守夜去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沉默了片刻,阿妹又说,“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阿妹说,“在梦里,我感到自己是在一片银色的月光之中行走。我踏着一地月光,在一条梦幻般的小路上,我漫步走来走去。空间里充满着令人窒息的沉闷,让我不能也无法离去。我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着。这时我心里不断地期待着一个人的出现。这时月光下风掠过,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我看到了那风吹过的轨迹,那流动的线条波浪一样起伏。我站在一个湖边,茫然四顾。月儿在夜空中,发着水一样的光芒。夜空深遂,月色莹莹,照得四周透亮,看不见一颗星星。四周银色世界里的神态万千。远处的连锦山势间,有薄薄的雾霭装饰。近一些的山峰背靠着天空,成为一组组线条奇妙的剪影。近处的奇石的造型清晰可辨,就是湖中心的巨石,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月光在那黑黝黝的颜色上镀上的一层银光。脚下的湖水,成为一道道银光闪闪的浪潮,细致地在银色的世界里慢慢涌动。带着夜晚清新的气息,带着从心底泛起来的一阵阵的轻言细语。风中的湖面上浪潮层层叠叠,波涛涌动间溅起团团银色的浪花,一排排地由远而近,带着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呼啸,在天地之间横垣。这个时候,我就终于看到你了。我看到你象一条小船一样,在这一望无际的银色里,自由地飘荡。就这样一直一直地飘着,似乎要一直到时光的尽头。随即,月光突然消逝,世界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你成为一点微弱的光亮,这一点昏暗的光亮在黑暗中,像倒映在水面上,又仿佛是瞬间逝去的一点熖火。那光芒在瞬间猛然跳跃一下,然后归于黑暗。就象用最后的生命做着一个题示。我看见那道光芒终于成为了一个飘荡的灵魂。”
我说,“好奇怪,刚才我也做了一个梦。”
我也把我的梦细细地告诉了阿妹。
黑暗中,阿妹叹息了一声,“这到底是你在我的梦里,还是我在你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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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夜春梦:二十五、我要永远
我和阿妹两个人在黑暗中躺着,虽然这两天走得精疲力竭,早就有了要倒下去的感觉。但现在倒下来了,又似乎疲惫的劲头已经过去。我们两个人一点睡意也没有,在黑暗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个人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都觉得自己现在全身精力充沛。
阿妹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凝望着我的眼睛。
虽然是在黑暗中,我仍然感觉我在她的眼睛深处,看见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在这漆黑中,又有一点光亮,以一种奇妙的形状闪烁。但那亮光依然很模糊。我开始回忆自己记忆里这样暗淡的光亮,究竟是什么时候?究竟在什么地方?我记得那情景,但地点和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有一片风声,风声里飘着一缕细细的音乐。黑暗,只有黑暗,一点昏暗的光亮在黑暗中,像倒映在水面上,又仿佛是瞬间逝去的一点熖火。暗淡的光芒在瞬间猛然跳跃一下,然后归于黑暗。就象用最后的生命做着一个题示。光芒消失之后,那道光最后的痕迹却在我的心中停留下来。我闭上眼睛,看见那道光芒如同一个飘荡的灵魂,在抵胁欢系匮罢沂粲谧约旱囊劳小N疑斐鍪郑裁匆才霾坏健6且坏阈⌒〉墓饷ⅲ涝锻A粼谖业闹讣饩鸵ザ牡胤健
我感到胸口一阵紧缩,我搂紧阿妹,让阿妹贴在自己的胸口。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阿妹说。“这感觉真好!”
“你说我们能不能这样一世一世地呆下去?”阿妹说,“你会不会厌倦这样的在一起?或者说有一天,你会不会厌倦这样的在一起?”
“不会的。”我将手贴在阿妹的背上说。“你不用胡思乱想,这样会让人紧张,你应该放松自已,多想想现在,有一句话叫活在当下,抓住了眼前,以后也会迎刃而解的。”
阿妹不再吭声。但渐渐地,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地扭动起来。于是我的手掌便顺着这扭动,象一条激动不安的鱼儿,在她的身体上游弋着。我感觉到了她在自己的指尖下,爆发着一阵阵的强烈的颤抖。
我感到有一种极度的亢奋,这种亢奋在我以前几乎是从未有过的;这亢奋无边无际,就象全身心的每一根神经,每一道血管都让这亢奋占据着。这时的阿妹,不知从那里来的一股力量,双臂竟象一个铁圈似的圈住了我。这时,就象有一只蜡烛照亮了我的身心,我的全部都成了透明的,并在她的炙热中一点点地化去。我觉得自己就要疯过去了。她也似乎成了一个疯狂的机器,试图要将她全部的全命都溶入到我的生命里来。我觉得我们就象在进行着一场角力比拼,们都在全力以赴;疯狂的动作,疯狂的喘息,疯狂的榨取。我们仿佛要在这疯狂中将对方击垮,将对方碾成粉末,将对方全部地榨取、全部地消化。
终于,我觉得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飘浮着,我竭力地想去抓住它,我尽力地、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用我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力量。当我触动到这个东西,我发现我的眼前一片灿烂,一片辉煌。这时候,我的肌体、知觉、甚至思想全部都没有了。
剩下的只是和那个飘浮的东西相触瞬间的那道光。
阿妹没有任何声响,但她的脸象一面镜子,我在那上面可以看到自己心底流淌的东西。
黑暗中,阿妹突然“啊”地叫了一声。
“怎么啦?”我有些愕然。
“你去把照明灯关上吧。”
“可照明灯是挂在帐篷外面的,并没有拿进啊?”
过了许久,阿妹才告诉我,刚才,她的身体深处好像在放着光芒。她全身好像都被光芒裹住了,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美妙,就好象她整个人都要溶化了一样似的。
阿妹说,开始时,她只是看到一道波光,这道波光象是从天外而来,瞬间就淹没了她。接着,一道接一道的波光浪潮似的排山倒海地向她涌来,所有的光都涌向那个光照不到的地方,在那里聚集,在那里光芒万丈。照得她全身透亮。阿妹说这不是一种幻觉,而是一个现实溶入到另一个现实中,就象一滴水溶入另一滴水。那是一种轻妙、袅绕、舞蹈一般升腾的感觉,在相互渗透、相互溶解中,没有一个具体的物体,甚至没有了她。
听了阿妹的描述,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阵热浪翻滚。我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伸手抱住阿妹裸露的肩头,阿妹把头枕在我手臂上,用鼻尖贴着我的脖颈。阿妹一动不动,仿佛只是在用鼻尖探试着他我身上的温度。我轻轻地抱着阿妹,感觉着阿妹身上弥漫着的清晰的气息和温度,突然感到胸中升起一股暖流。
这个时刻,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听不到心跳,听不到呼吸,一切都消逝得无影无踪。这个时刻,我心里有一种真切的触摸到了死亡的感觉。
然后,我感觉到阿妹的双臂无力地,但却是恋恋不舍地抱着我,她似乎要将这一个时刻保留住,一直保留到永远。
我们死一样地躺着。当我无力的手掌不经意间掠过阿妹的面颊时,我摸到了一掌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