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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哭道:“国赖长君,臣妾不愿弄个小皇帝像当今太后一样弄权。”
同治一听,目光转向李鸿藻:“爱卿啊,朕决定立载澍为储君,让他继承大统吧!”载澍是康熙长子允禔五世孙,后来过继给道光的第九子为嗣。
李鸿藻一听,“哦哦哦”地记下了同治的遗诏。这个李鸿藻是个精明人,他知道皇帝的遗诏是无效文件,未来储君的决策权在慈禧那儿。所以他前脚从同治那里出来,后脚就进入西太后的大门里,将皇帝临终顾命之事和盘托出。
太后听完后,将临终遗诏撕成碎片,扔进火炉里,口里还骂着:“这个混蛋儿子,还有那个小狐狸精,合伙来坑我。老李,你给我听着,让人把皇上的药给停了。”
这个传闻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载澍当时只有五岁,并不是个长君。如果不是同治头脑煳涂,那么这个传闻就是后人编造的。
同治短暂又痛苦的一生终于结束了,他的一生,可悲又可叹,罪恶又无奈。留给皇后阿鲁特氏的是地狱,暗无天日的地狱,从此她将生活在黑暗女王慈禧的黑色魔爪之下。
皇后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她有太多的理由去哭,她伤的不只是情,她伤的是性命。皇后,你真的伤不起,不如吟诵元好问的《摸鱼儿》吧: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首词是元好问十六岁时写的,当时元好问到山西太原参加科考,看到一个捕雁者捕了两只雁,一只雁脱网而去,捕雁人杀掉一只雁后,那只脱网之雁悲鸣不已,盘旋不肯离去,竟至撞地而死。元好问是一个很敏感的诗人,大雁殉情一下子打动了他,让他体会到爱情的永恒性。于是乎,写下了这首千古流芳的词作。
说实话,同治这么一死,除了皇后,没有人真正哀痛他。慈禧不用说,没准儿这会儿还在偷着乐,那些后妃们,要指望他们对皇帝有感情,很难。至于大臣们,难过归难过,毕竟相隔好多层,在他们眼里,皇帝毕竟只是一个位子,皇帝死了,还会有人来做。
皇后难过归难过,还不能像大雁那样殉情,同治无后,国事交给谁来处理呢?皇后决定挑起这个担子,皇后有责任心是好的,但这无疑是自找麻烦。
慈禧的意思是立载湉为储君,载湉是奕的儿子,慈禧准备把他过继给咸丰,自己继续当太后。皇后听到这个消息,那是非常悲愤的,同治死了,理应从宗族中挑选一个过继给同治,再由他入承大统,自己当太后,慈禧当太皇太后。没想到,慈禧直接为咸丰挑儿子,那意思就是撇开自己。
皇后找到慈禧,想做最后的抗争,皇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管怎样,不可以让大行皇帝无后。”
慈禧一听,冷笑道:“大行皇帝无后,你这媳妇倒有理了,如果有个争气的媳妇,说不定大行皇帝早就有后了。”
皇后一听,泪如泉涌:“是……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大行皇帝,但现在太后这么做又是怎么回事呢?”
慈禧暴怒:“立储之事由我跟东太后说了算,你不要进来搅和,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哀家赐死你。”
皇后:“死就死,有什么了不起,我早就想死了,至少得为大行皇帝立嗣,我才能去死。就算死,我也是从大清门里抬出去。”
“你……”慈禧翘起兰花指,愤怒地说,“你敢羞辱哀家,你找死啊?来人呐,给这个贱人掌嘴。”
“慢着,”慈安赶过来说道,“姐姐不要动气,皇后她也是为了大行皇帝好,大家各让一步。”
皇后的父亲崇绮一看女儿跟太后对着干,担心她遗祸家族,竟然跑到慈禧面前说自己女儿这不好那不好的。慈禧冷笑道:“崇绮,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大行皇帝去世后,皇后悲痛欲绝,我们就遂了她的心愿,让她跟大行皇帝一块儿去吧!”
崇绮一听,连忙说道:“老佛爷英明。”
崇绮回去后,让人给女儿送去了一个食品盒,皇后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顿时明白,父亲这是让自己绝食而死,以免连累家人。在同治去世后七十多天,皇后绝食而死,终年二十二岁。
皇后殉夫后,慈禧对外界声称:“皇后跟大行皇帝的感情很深,坤仪天下,加封为嘉顺皇后。”
第二章洋务运动要搞出清朝特色
恭亲王是个性格比较高傲的人,所谓理政不规范就是不够低调,总是出风头,不能谦抑自己的本性。就拿用人来说,奕重用汉人,慈禧很不高兴,曾对他说:“干脆我们把这爱新觉罗的江山拱手让给汉人,你说好吗?”
悍女慈禧击败勐男奕
刚开始的时候,慈禧什么都靠奕,两人之间的合作看起来也比较愉快。奕权势熏天,顶着这么多的职位:议政王、首席军机大臣、宗人府宗令、总管内务府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地位之隆在当时无出其右。在浩荡的皇恩中,奕并没有昏头,他知道这是一种阶段性的荣耀,他时刻牢记着“进退自如”四个字。
同治四年(1865年)三月初四,慈禧太后开始对恭亲王奕发难。慈禧召见奕,对他说:“有人弹劾你,这是奏章。”
奕:“谁?原来是蔡寿祺,他……”
慈禧:“他怎么了?”
奕:“没什么,有人弹劾也很正常嘛!”
蔡寿祺是四川人,以前是胜保的好朋友,后来担任起居注官,也就是说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内廷,接触皇帝和慈禧太后,能够在第一时间内掌握皇帝和太后的心理和情绪。如果不是看到太后对奕不满,他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弹劾恭亲王。他这么做,很显然是背后有太后撑腰,奕也不是傻子,对此心知肚明。
奕无力地说:“蔡寿祺这个人人品不行,希望太后不要相信他,他以前就招摇撞骗,应该绳之以法。”
慈禧怒目说道:“打住,现在究竟是谁有罪,恭亲王,你不要血口喷人,为了逃避责任,不惜信口泼污水。”
奕在心里大骂:慈禧,你想整死我就直说啊,玩这些下三滥的把戏。
果不其然,隔日,慈禧召集内阁大臣,当着这些元老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恭亲王这个人要不得啊,以前我们孤儿寡母相信他,没想到现在擅权作威,欺负我们母子,大家说说,我们还要不要活下去了?”
大臣们比猴还精,现在形势还不明朗,自然不便表态。奕手握重权,慈禧心机很深,这两人如果真斗得你死我活,未必能分出胜负。所以最好的对策是让他们去斗,自己保持中立,谁赢了就支持谁。
慈禧一看这架势,母老虎的脾气上来了:“大家想想先帝吧,好好想想先帝吧,你们现在这个态度对得起先帝吗?任何一个正直的大臣都不应该畏惧权势,应该仗义执言,以国家大局为重。再说了,恭亲王又不是老虎,难不成他会把你们吃了?”
周培祖是最圆滑的一个人,慈禧说完,他笑眯眯地说:“哎,太后啊,这种事只有你们两宫才能决断,我们这些臣子晓得什么呢?大事还得太后自己拿主意啊!”
慈禧生气地说:“那要你们这些大臣们干吗呢?国家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退缩,像话吗?”
周培祖还算镇定,整理整理情绪,说道:“太后,让臣等给恭亲王治罪也得有真凭实据,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周培祖和倭仁开始审问蔡寿祺,让他拿出证据,蔡寿祺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哪里有什么证据?”倭仁:“你拿我们消遣啊,没证据也得拿出证据,否则卸掉你两条胳膊。”蔡寿祺:“凭啥啊?”倭仁:“就凭你诬告。”周培祖:“行了行了,蔡寿祺,你先回吧!”
蔡寿祺走后,倭仁问:“这下咋办呢?”
周培祖:“我看这次太后是有备而来,证据这些东西都是次要的,现在关键是太后已经有了心思了。”
倭仁:“你是说?”
周培祖点头:“所以我们一定要给恭亲王定罪,削弱他的权力。”
周培祖上了一道奏折,大意是说恭亲王在理政过程中有一些不规范的地方,可以适当考虑削弱他的职权,一切听候太后裁断。
恭亲王是个性格比较高傲的人,所谓理政不规范就是不够低调,总是出风头,不能谦抑自己的本性。就拿用人来说,奕重用汉人,慈禧很不高兴,曾对他说:“干脆我们把这爱新觉罗的江山拱手让给汉人,你说好吗?”
奕跪在地上说:“太后不必说气话,现在国家有难,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干吗管他是满是汉呢?”
慈禧:“好你个恭亲王,你处处跟哀家作对,你以为哀家不敢革了你吗?”
奕听了也上火,咸丰一个小小的妃子,竟敢教训道光最爱的儿子,说道:“臣是皇考的第六子,你就算革了我的职,也不能革去我的皇子身份,你看着办吧!”
慈禧第一步就是革掉恭亲王的议政王职位,想当年韩信被吕后所杀,曾发出“兔死狗烹”的感慨。现在轮到恭亲王了,恭亲王为慈禧夺取政权,最终也难逃被烹的下场。
惇勤亲王奕誴赶紧站出来,说恭亲王是被人诬陷的,所参不实。慈禧已经下定决心要拿掉恭亲王了,硬是罢免了恭亲王议政王、军机大臣的职位。后来军机大臣文祥等人建议恭亲王服软,向太后认错,并让出内务府大臣的职位,这个职位是用来限制慈禧的,让出这个职位等于是表明以后不管你慈禧怎么花钱了。
还别说,这两招还真管用,慈禧是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之人,你给了她好处,她也会让你三分。再说,恭亲王堂堂一个大男人,在太后面前痛哭流涕,尊严扫地,确实让太后心情舒畅了许多。恭亲王是真哭还是假哭我们就不知道,不过这一招真的很奏效,不是慈禧心软,而是她看到恭亲王认输。
慈禧玩弄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好了,别哭了,你继续在军机处上班吧!议政王这个职位就免了吧!”
慈禧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恭亲王:看清楚了,这里谁说了算。
慈禧这么一整,把恭亲王的锐气全整没了。他算是懂得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再有本事再有能力,在领导面前也得像个奴才,这毕竟不是跟外国人打交道。奕这么一畏缩,影响的还不只是他个人的生活,还影响了整个洋务运动,以后做啥事他都瞻前顾后的,简直不像个男人了,跟以前判若两人。
玩弄权术,遗祸无穷。
就在慈禧弄权之时,曾国藩跟幕僚赵烈文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曾国藩:“我听从京城里过来的人说,现在皇城里气象不怎么好啊,有人在街上明目张胆地抢劫,城市里乞丐扎堆,好多妇女都裸着身子,没衣服穿啊,看来国家民穷财尽了,以后怎么了得啊?”
赵烈文:“您就别操这个心了,国家有国家的命运,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管得了吗?清朝统一了这么多年,肯定会分裂的。不过,清朝也算是出了几个明君,仗着余威估计不会在瞬间土崩瓦解。所以,我觉得灾难肯定不会率先在中枢机构发生,倒是可能在地方督抚那儿,等各省各自为政时,大清就玩完了,而且不出五十年就能看到这一切。”
曾国藩:“那是不是还得像宋朝皇帝一样南迁?”
赵烈文:“您就别操心了,南迁不可能了,中原陆沉,改朝换代。”
曾国藩:“幸好我活不到那年头。”
赵烈文:“您活不到才可惜,活到了没准儿这江山……”
曾国藩:“嘘,打住打住!”
奕跟曾国藩的命运差不多,两人都是了不起的人才,但朝廷只有在碰到大事的时候才用他们,平常无事的时候奴才吃香。
同是改革,中日效果不一样
在比较中国近代史和日本近代史的时候,最让人不解又生气的一个问题是:日本一次明治维新就把国家内部的问题搞定了,中国前前后后折腾了很多次,搞了许多回,就是做不到富国强民。
都是黄种人,咋就差别这么大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还得从文化基因、政治基因入手,中国几千年奉行的都是维稳逻辑,养成的全是窝里斗的习惯。根本就没有团结合作对外开拓的精神,当权术取代进取,你还能指望一个国家会进步吗?
当时恭亲王的感觉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穿过内斗的暴风雨,宁愿清醒痛苦地活着,也不要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中麻痹自己。是时候向西方学习,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自强运动了。
像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这些人对洋务运动那是非常的欢迎,他们就靠洋人的枪炮打胜仗起家,心里都觉得洋人的东西就是好使。
李鸿章原本是希望老师曾国藩能领导这场洋务运动,但曾国藩这个人太精明,他绝不会傻到挑这个头。这个头只能由恭亲王来挑,老佛爷在后面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