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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父亲必定不安心在那里,但他也让成振飞明白,他现在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想要继续过安逸的生活,就要听从儿子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
其实,这件事中,最高兴的就是冯春姿,糟老头子换成了年轻帅哥,而财产分毫未折损,这简直就和她小时候的梦想不差分毫,怎么不让她兴高采烈?
“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年后结婚吧!”冯春姿袅娜的扭动着身子,走到成怀瑜身边。
“何必等到年后,就后天吧,我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把你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过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成怀瑜说。
“真的?”冯春姿的眼睛兴奋的闪着光。
从今开始,她要真正的成为一个公主了,有英俊有钱的王子,骑着白马来迎娶她了,她恨不得让天下的人都知道,让所有的人都来嫉妒她,羡慕她。
她开始给她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不管是三年五年没联系的,还是十年八年不见面的,她翻找着以前的资料,把她小学、中学、高中、大学,甚至是幼儿园的同学一个个的都回忆起来,想方设法的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承诺路费、住宿费全包,要他们务必过来参加她的婚礼。尤其是那些背后说过她坏话的,以前比她过得好的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们嫉妒得发疯的摸样。
成怀瑜告诉她,只要安心的做个漂亮的新娘就好,其他的都有他来处理。于是,她每天只是打打电话,做做美容和SPA,剩余的时间就是睡美容觉。这是她的婚礼,她要把自己最美的容貌展现给宾客们。
按照习俗,新娘必须得从娘家出嫁,成怀瑜就在五星级酒店租了一间房,充当是娘家。造型师、化妆师也早早的都来到,给冯春姿穿起了美丽、高贵的礼服,对这个礼服,她非常满意,据说是由著名设计师设计的,特地从法国空运过来的,全北京,乃至全中国,只此一件。
一左一右两个伴娘是成怀瑜公司的女职员,一会儿去给倒水,一会给她拿衣服,就像是她的侍女一样,服侍得非常周到。冯春姿充分享受着被人伺候的快乐活,想着以后都会过着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上流社会贵妇的生活,心中无比的得意,想着,果然自己从下的辛苦没有白费,老天真是偏爱她,本来以为跟了一个有钱老头子的老头子就已经成为灰姑娘了,没想到英俊帅气的年轻男人也被她的魅力深深的迷住了,现在简直就是渡了金的灰姑娘。
好久不跟他们家来往的亲戚朋友们也都纷纷上门了,低声下气的说着讨好的话,有来借钱的,有来托她给找份好工作的,甚至以前瞧不起他们家的人,在街上遇见的时候也都点头哈腰的,他父母的腰板算是彻底的挺直了,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当地说话颇有分量的人,他们都为生出了她这个争气的女儿骄傲不已。
婚车是加长的凯迪拉克,上面贴着大红喜字,在宽阔的马路上招摇过市。冯春姿带着婚纱,时不时的撩起来,看着窗外行人的羡慕眼光。
婚礼在二环边上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这家酒店,以高消费和高质量服务而闻名,来此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单单到这里来举行婚礼,便能体现出人的社会地位和富裕度。
门口,装饰着气球和鲜花,一个大大的条幅挂在中间,“新娘冯春姿”,冯春姿只看见这几个字,后面被气球挡住了,正想把头上的纱网往起撩一下,旁边的伴娘连忙按住她的手:“时间快到了,赶紧进去吧。”
婚礼在二层举行,整个二层都被成怀瑜包下来,在通往二层的路上,铺着鲜红柔软的地毯,冯春姿从容高雅的踏在上面,宛如踏上了去往皇宫的路,而自己,就即将是皇宫的主人。
刚一踏进现场,便有一阵热烈的掌声传来,冯春姿略略一打量,座无虚席,少说也有百十来人,自己邀请过的亲戚朋友百分之八十都来了,还有很多原来公司的旧同事,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她翩然的走进来,头抬得高高的,面带微笑,眼睛巡视了一圈,像是王后在检阅自己的子民,之后,假装羞涩的将头低下,做出一个新娘该有的样子。
司仪热情激昂的声音传来:“美丽的新娘进来了,新郎,还不快把你的新娘带过来。”
冯春姿心中一阵激动,高大帅气又多金的新郎要来牵她的手了,宾客们得多么羡慕和嫉妒呀!哈哈哈,她非常的想大笑出声来!
忽然,冯春姿感觉一双粗啦啦而潮湿的手牵住了她的,她觉得不对,这不是成怀瑜的手!他的手是细致光滑而干燥的,她连忙偷眼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带着黄土、皱皱巴巴、缩水、掉色的劣质西装,在往下看,同色的裤子只到脚踝上方,黑黢黢的光着的脚丫子上穿了一双露出大脚趾的黄胶鞋。她心中一惊,连忙抬起头来来看,立时慌了。
眼前这个男人四十多岁,身高还不到她的脖子,身体佝偻着,头发枯黄,上面落满了灰尘,油油腻腻的纠结在一起,面如黑塔,满面灰尘,经年不洗累积出许多污垢,脸上全是褶子,一脸傻笑,眼睛浑浊,眼角积着许多眼时,鼻孔里面都是黑色的,堪堪的长出几缕鼻毛来,一口又黄又黑有残缺的烂牙,满身的劣质烟草味混合着阵阵的体臭,扑鼻而来。
熏得冯春姿快要吐了,心中阵阵的泛着恶心。
成怀瑜呢?他到哪儿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冯春姿焦急的四处圈寻,一个角落也不放过,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这时候,司仪有说话了:“哈哈,新娘太美丽了,新郎官都看傻了,过了今天,就能回家慢慢看,今天得先把仪式完成,新郎,还不挽着你的新娘过来。”
这句话,逗引得宾客们一阵哄笑。
“新郎倌”哈哈傻笑,结结巴巴的说:“是,是”,忙把冯春姿的胳膊胯过来。
冯春姿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挣扎,想把胳膊抽出来,但“新郎倌”钳得很紧,她根本就抽不出来,她急了,想逃跑,用力的挣扎着。
这时候,她的腰间感觉一阵疼痛,是她的伴娘狠狠的拧了她一下,两个伴娘在后面紧紧抵住她的身子,推着她往前走,一改刚才的恭敬温柔,轻声而冷漠的说:“如果你不想在你的亲戚朋友面前出更多的丑,你就老老实实的举行完这个婚礼,你应该知道这些宾客里有很多人很想看你笑话吧!”
小三的下场
冯春姿明白了,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中,而成怀瑜,就是那个一步步带她走进陷阱的人。
她满腹的怒气和困窘,几欲令她崩溃发疯,但是她也知道,这时候如果不控制好自己,只会让满堂的宾客看这场笑话看得更尽兴。
现在,明明知道是个陷阱,她也得走进去,她得维持着最后的一点,哪怕是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的面子。
冯春姿的脸上立时挂起了一个伪装出来的笑容,脸色是灰白的,之前画的精致的妆也完全掩盖不住,僵硬得如同殡仪馆的师傅给死者画的最后一次妆容。她被“新郎”钳着,被“伴娘”推着,慢慢的走,故作从容的和两旁的宾客点头致意,听到他们气死人的称赞声:“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绝配呀绝配!”
成怀瑜!你这个混蛋!冯春姿的心像是个已经到了临界点的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
但她强忍着满腔喷薄欲出的怒火,强颜欢笑,维持着优雅、幸福的姿态。站在一众宾客面前,她挺直身子,骄傲的抬着头,像只骄傲的公鸡,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她曾经跟他们炫耀过自己未来的老公是多么的英俊帅气,多么的潇洒多金,多么的疼爱自己,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新郎倌却是多么丑陋、多么寒酸,多么的上不了台面,像是个跪在天桥上等人施舍的乞丐。她看到了那些耻笑她的眼光,如利剑一般,将她的骄傲、自尊一点点的都削掉,又像是一层一层的剥掉了她的衣服,浑身赤 裸的展现在宾客们面前,任君随意参观,他们时不时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着她,愉悦的笑着,她知道,他们把她当成了一个丑!
她冯春姿自从出生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她从来都是被男生们捧在手心里,被女生们争相讨好的对象。甚至嫉妒她的人也只敢私底下里说说狠话,从不肯得罪她,因为她在心目中的地位实在很高,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所有男生。
可是现在呢?那些曾经奉她为女神的男生们一个个的都在幸灾乐祸的看着好戏,眼睛不停的在她和“新郎倌”之间切换着。
他们心中都在想:哈哈,还以为那个眼高于顶,骄傲得如同公主一般的冯春姿会找个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结婚呢,原来……哈哈哈哈……果然是眼光独到,不同凡响!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男生们心中平衡了。
冯春姿知道,她从此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再也没有了引以为傲的自信和尊严,再不会有人用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看她,她已经沦为了一个笑柄,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剔着牙,用鄙夷和嘲讽的态度聊八卦的一个谈资!
她冯春姿算是栽了,但她还是不甘心,她咬碎了银牙,心中暗想:成怀瑜,你等着!
仪式结束后,酒席开始,宾客们的注意力渐渐从她身上转到精美的食物上。冯春姿顾不得换衣服,跳上了一辆出租车,便往大宅而去。
成怀瑜坐在客厅上,悠闲的看报纸,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而来。
见冯春姿满身狼狈,怒气冲冲的跑在他面前,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一边嘴角上扬,扯出一个笑容。
“哦?原来是新娘子!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还没入洞房吗?”成怀瑜傲慢的把报纸移开,明知故问,讽刺着她。
“成怀瑜,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冯春姿瞪大了眼睛,眼睛通红,充满仇恨的望着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声的吼叫,像一头发了疯的狗,似是能随时扑上来咬他。
成怀瑜嘲讽的一笑:“原因你还不知道吗?我花了一年的时候换取了老头的信任,又花了一年的时间去勾引你,你以为我这么费尽心机又自我牺牲的目的是什么?”
冯春姿头发凌乱,原本被发胶定住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散落下来,像极了一头呛毛的的大花猫,脸上的妆都花了,假睫毛掉了,通红唇膏噌到了脸颊上,从嘴唇到脸颊形成一个血红的弧度,像极了刚洗吸完血的魔鬼一样,脸上红红黑黑绿绿灰灰的五颜六色,像是个巨大的调色盘。她再也不顾不得顾忌自己的形象,像个泼妇一样吼叫着:“你就是为了报复!你太可怕了!你无耻,你是个恶魔!”
成怀瑜冷哼一声:“你又好到哪里去,对比你们,我仁慈多了,至少留住了你们的性命,而你们的手里,却血淋淋的握着一条人命!那就是我可怜的妈妈,她活活的被你们逼死了!”
成怀瑜义正言辞的说完这段话,接着,声音放缓,慢慢的低声的,做出以前勾引冯春姿时的那副表情,说:“你说,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忍心看着她白白死去,如果不给她一个公道,你说,我还算什么儿子!”
冯春姿终究不是个一般人,在小三的奋斗过程中她的头脑被锻炼得很清醒,很懂得变通,她蹲下身子,稳了稳心绪,脑子中迅速的转了几个圈,知道这样和他大吵大闹实在对自己没好处,她声音低下来、态度软下来,露出一个看不出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妄图进行最后一丝的努力:“好,你现在也成功的报复到我了,给你妈妈报仇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对不对?”
成怀瑜身子凑过来,靠她很近,暧昧的问:“还想和我在一起?”
冯春姿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连连点头,抓住他的胳膊:“你报复我的事,我原谅你,你知道你心里也不想的,看我这样,你也心疼的对不对?我不怪你,只要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忘掉这件事,我们重新开始,就当以前从来都不认识,好不好?”
“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冯春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幼稚了?你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你从来不照镜子吧?所以发现不了你那丑陋的容貌,丑陋的身体和丑陋的心灵,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见你就像看到一堆腐肉一样,令我反胃恶心,你就像是落在我身上的灰尘,我恨不能立刻将你掸落在地!你也就只配和那个街头的乞丐凑成一对!和我在一起,做梦!哦,不,是梦中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冯春姿脸色更加灰暗,一行一行的眼泪从眼眶里喷涌而出,听到成怀瑜最后一句话时,她终于忍不住压抑的愤恨了,“啊”的大叫一声扑过来,想要去掐断他的脖子。
成怀瑜冷冷一笑,一挥胳膊,冯春姿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成怀瑜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说:“我不妨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