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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败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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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志不以为意,半真半假的说:“小瑾,也许我不停的换女人就是为了找到一个令我着迷的终结者呢?”

成若瑾不屑的说:“得了吧,那都是言情小说才会有的桥段,我才不信呢。”

霍承志瞄了一眼沈露白,对成若瑾佯装生气说:“不要这个说你哥,在美女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成若瑾不依不饶,说:“切,我哥才不像你这样呢,我哥是好男人,才不像你这样拈花惹草,满身的风流债。”

霍承志打趣说:“他是不拈花惹草,他连女色都不近,我一直怀疑他是个GAY,哪天我得好好问问他,干脆让他出柜算了,怎么也比当和尚强。”

成若瑾不乐意了,说:“去你的,不许你诽谤他,你这纯粹是嫉妒。”

霍承志反唇相讥:“我嫉妒他?嫉妒他不喜欢女的?”

成若瑾说不过了,抬起小拳头就去打他,霍承志也不躲闪,任由她打。

成若瑾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当她还是襁褓里的小婴儿时,他就和成怀瑜偷偷溜到医院里,隔着玻璃板看过她。对待成若瑾,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宠着她、让着她、爱护她。

这么青春明媚的女孩,曾经有一段时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吃不睡,一句话也不说,那时候成怀瑜不在,霍承志每天去看她,陪她说话,用尽各种办法去开导她,现在看到她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打从心眼里高兴着。

沈露白噙着笑,听着他们两个斗嘴,觉得非常有趣。

成若瑾打累了才放下拳头,猛喝了一口果汁,对沈露白说:“他就是嫉妒我哥哥,嫉妒我哥哥比他帅,所以才诽谤他,我哥哥绝对不是同性恋。”

沈露白见成若瑾说的认真,连忙点头。

霍承志偷眼瞧着沈露白,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一张俏脸显得更美,粉色的上衣衬底面色粉白,如三月桃花,娇媚动人。

霍承志的心“怦怦”的一阵狂跳。有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了,但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会想起她,有时候是街头一个像她的背影,有时候是一件适合她的衣服,有时候和她一起吃过的菜,看到这些,他总能够联想到沈露白。

霍承志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爱情,因为他不相信只短短的几天,就能令他爱上一个女人,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对这个女人的感觉跟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是不一样。以前他从不会牵肠挂肚的想着谁,也不会经常的强烈的想要见到她。

虽然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来招惹沈露白,但听说成若瑾要来玩的时候,他还是忙不迭的跟着来了。

不知道成若瑾跟沈露白耳语了什么,惹得她一阵大笑。

不经意的一抬头,正看见霍承志望着她,四目相对,沈露白的笑容僵在那里,半张着嘴,连忙低下头去,觉得霍承志的眼睛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一时间,包间里十分的静谧,静得能清晰的听见楼道里客人走来走去的声音。连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成若瑾都收了声,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

“莫非?你们两个真有什么?”成若瑾问着沈露白。

“怎么可能?别瞎猜了,我们就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沈露白连忙回答。

“真的?”成若瑾不死心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沈露白捏捏她的小脸蛋,说着。

成怀瑜还是半信半疑,还要继续追问。这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连忙去找手机。

沈露白终于松了口气,感谢这个电话,这个小冤家,怎么这么敏感。

成若瑾接完了电话,很高兴,对沈露白说:“我哥哥马上过来,正好给你介绍介绍,我哥哥可是大帅哥,一点都不花心,比某些人强多了。”

她意有所指的看着霍承志,对他做了个鬼脸。

霍承志宠爱的看着她,不以为意。

不多时,便有了敲门声传来,成若瑾立刻跳起来,跑过去开门:“一定是我哥哥来了。”

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成若瑾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哥哥”。

成怀瑜拍拍她的头,走了进来,沈露白连忙站起,刚才离的太远,灯光昏暗,只大概看了轮廓。

待走的近了,沈露白抬头,大吃一惊,心脏像是猛的被锤子砸中一样,闷闷的,脑中犹如有千万个线头缠绕在一样,扯也扯不开,一瞬间,那件她最不愿想起的旧事就像是演电影一样,飞快的脑中闪过。

脑子乱了,心也乱了,乱得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时的她,只想逃跑,只想远远地逃离这里,顾不得说些什么,沈露白猛的跑了出去。

回忆……肝癌

沈露白仓皇的跑着。

“沈姐,你怎么了?”路上,小姐妹关心的问着她。

沈露白充耳不闻,只一心的逃离这里。

不知道跑了多久,沈露白停住了脚步,前面没有路了,她来到了一个死角。

她呼呼的喘着粗气,靠在墙上歇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晕脑胀,她走进了洗手间,掬一把清水,胡乱的洗着脸。

冷水一激,沈露白脑子清醒了许多。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幕幕的把刚才在脑子中闪过的景象串联起来。

应该是二年前吧,那时候她从老家廊坊考到了北京的一所全国重点的高校来,虽然从北京到廊坊都有公交车来往,但毕竟分属两个省份,河北省的高考录取分数在全国看来,也就算是很高的吧,能考到首都北京来,着实不易。她和妈妈都很高兴,特地去祭拜了5年前因公殉职的父亲。

那一天的上午,刚上完两节课的沈露白忽然接到舅舅的电话,让她赶快回家,说家里出了点事情。

她赶紧坐车回家,推开门一看,住在乡下的三个舅舅、两个阿姨全都到齐了,表情严肃,齐刷刷的在客厅里,或坐或站,沈露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四下搜寻,没看见妈妈,心中“咯噔”一下,惊恐的问道:“怎么了?我妈妈呢?”

二舅见沈露白脸色煞白,连忙说:“你先别着急,你妈现在医院里,你姥姥陪着她呢。”

沈露白悬着的心稍显松懈:“我妈咋了?”

“你先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前几天你妈老是拉肚子,浑身没劲,心口老疼,就去医院检查,本来以为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谁知做了B超和CT后,大夫说她肝上长了个瘤子,是恶性的。。。。。。就是肝癌。”

平地跳雪山,晴空下霹雳,打击得沈露白粗猝不及防,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癌症,绝症呀!得了癌症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吗?

她攀住阿姨的胳膊慢慢站起来,阿姨忙搀扶她坐在椅子上。

“医生说还有救吗?”沈露白浑身发冷,嘴唇打着战。

二舅心疼的看着外甥女,说:“医生说可以做肝移植。”

沈露白惊喜万分,如同在沙漠里看到清泉,看到了希望。但二舅接下来的话又让她陷入了绝望。

“但是,肝脏移植手术的费用和后期护理的费用非常高,露儿,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二舅沮丧无力的说。

“到底需要多少钱?”不管怎么样,妈妈总是还有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最少也得30万,再说,还得寻找肝源,这也不一定能找到。”二舅喏喏的说。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竟拱的沈露白火气,她噌的站起,喊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就是想不救了是吗?她是我妈妈,无论如何我都得救她!”

这番话抽光了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气,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倒在椅子上,瘫软着,无声的抽泣。

大姨走过来,把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说:“哭吧,孩子,好好的哭一场。”

沈露白无力的抬头看着大姨那和妈妈相似的脸,“哇”的一声埋在大姨怀里,放声大哭。

为什么她的世界会变成这样?变得让她措手不及,所有的事情她都无力掌控。

像眼珠一样爱护她的爸爸死了,被一个持枪的嫌犯一枪打中要害,还没见到妻子和女儿最后一面就死去了。现在和她相依为命的妈妈又面临着死亡。

妈妈一直在小市场摆摊子卖小孩衣服,一份工资养活两个人,又得供她读书,勤俭节约下来的存款并不多,爸爸每年5千块的抚恤金也实在是杯水车薪。爸爸是独子,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母亲这边的亲戚很多,但都是在土里刨食的农民,即使让他们全部倾家荡产,也凑不齐这笔钱。

妈妈是沈露白最后的骨肉至亲,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妈妈有个三长两短,沈露白觉得自己也或不下去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沈露白头疼欲裂。

屋里只剩下了大姨一个人看着她,其他的亲戚都去了医院,沈露白不想去,她不想踏进医院,她不想看到妈妈的脸。

她想躲在家里,偏安一隅,假装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她的脑子却不停的提醒着她面对现实。

她静静躺在床上,想就此睡去,离开现实种种,但听着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有规律的响着,她明白这是时间流逝的声音,沈露白豁然坐起。

时间流逝一点,妈妈的生命就消失一点,如论如何也要挽救妈妈的生命,拯救这个世界上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人。

下了这个决心,沈露白不再犹豫,她迅速的洗脸换衣,赶到医院。

刘香梅被安排在一间四五人的病房里,病床前簇拥着她的兄弟姐妹,只见她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但嘴角却挂着一个笑容。

沈露白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妈妈,心中刀割般的疼,她妈妈就是这样,永远这么坚强、乐观,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最爱的丈夫死亡也没能将她打倒,就这样一直噙着这个微笑活了下去。

沈露白的眼睛湿润了,她擦干眼泪,拍拍脸颊,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妈”

刘香梅看到女儿,很是意外,她明明叮嘱了,不要把自己的病情告诉女儿。她最了解女儿,知道她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她一定会比自己还痛苦,她不想让女儿承受这些。

“妈“沈露白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妈妈,躺倒她温暖的坏里。

“傻孩子,妈妈没事”刘香梅宽慰着女儿。

看到妈妈,能够喊一声“妈妈”,是多么幸福的事,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沈露白觉得为了能喊这一声“妈妈”,即使付出所有,也都值得。

看完了妈妈,沈露白去见了医生,医生建议她转到北京的大医院去,那边做肝脏的移植手术,把握更大些。至于肝源,可以让和刘香梅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去做个肝配型,那样有可能发现吻合的肝源。

沈露白道谢离开,取出了家中的所有存款,带着亲戚们凑的钱,晚上就和二舅两人带着妈妈转入了北京的医院。

在这家医院里,又重新做了一次大检查,刘香梅的肝癌也被最后确诊了。刘香梅的兄弟姐妹都做了检查,不幸中的万幸,沈露白的大舅与刘香梅的配型指标非常吻合。他也和家人商量了,愿意为刘香梅捐肝。

沈露白惊喜万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筹集手术费了。

但是,这笔巨款筹集起来又谈何容易,亲戚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只能去找父母的朋友了。

沈露白将妈妈托付给二舅,立刻回了家乡。

沈露白将跟父母凡事有点交情的,都列在了一张表上,挨个上门。

借钱,从古至今都是个尴尬丢脸的事,但沈露白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把自己的自尊心、羞耻感都抛进了大海里,尤是如此,沈露白仍被伤到了。

走了三四家,只借到五百块,那位和妈妈一起在小市场摆了五六年摊子的大婶说:“你看,我们家也不富裕,有两个孩子还上学呢,这五百块就给你妈妈买点营养品吧,不用还了。”

沈露白咬了咬牙,收下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此时让沈露白体验个够,陆续去了十多家,竟无一人伸出援手,更有甚者,貌似好意的这样对沈露白说:“你妈得了这种病,就是烧钱的病,到时候你落个人财两空,何必呢。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是不想害了你对不对,你一个女孩子家,还在上学,怎么还这大笔钱?”

沈露白很想大耳刮子上去扇他,但忍了又忍,终究还是笑着道了声谢。

特殊工作

只短短几天时间,沈露白黑了、瘦了,好话说尽,作揖、鞠躬,甚至下跪,许诺以后会成倍的还钱,也只筹集到了1w块钱,这点钱,相比那几十万的手术费用,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沈露白想到了卖房子,但去咨询后让她断了念头,本地房价并不高,她家的房子还是十多年前的老楼,破旧、设施也不完备,根本不会有好价钱。

该到哪里去筹钱呢?所有的方法她都想过了,该怎么办呢。

沈露白翻起了旧照片,看看还能去找哪些人。翻着翻着,看到了一张合影,是年轻时候的父亲和一个年纪相近的男人。

沈露白眼前一亮,怎么没想到张叔呢。

张叔和父亲同村,因为家里穷,30多岁了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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